木長卿身後的披風都是太子府裏名貴的貂皮做的,看著名貴披著暖和。


    這牢裏天寒地凍,陰氣重,寒氣更重。


    她一進來,幾個牢囚裏的大姐大一眼就看出了她身上衣服的名貴。


    此女非富即貴,一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姐。


    她們這些窮苦人,平生最討厭那些有錢人:欺男霸女,強取豪奪,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因此,能從他們孩子身上討回一分是一分。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該賺的時候,堅決不能心慈手軟。


    隻是不清楚,這麽小的孩子,長的細皮嫩肉的,還頗有幾分姿色,到底犯了什麽罪?


    竟然關在了死牢裏?


    木長卿被她們蓬頭垢麵的樣子嚇的倒退了幾分。


    單薄的衣服,幹裂的嘴唇,手上,臉上,腳上,到處都是淤青。


    後背裸露在外的皮膚愣是幾道血淋淋上了凍瘡的血口子,觸目驚心。


    木長卿心軟的毛病又犯了,連忙乖巧的脫下身後的長袍遞了出去。


    “嬸子,給!”


    木長卿想著喜寶先前偷偷的塞了一瓶藥給她,都是一些治療創傷的藥,現在正是用的時候。


    “算你識趣!把這個襖子也脫了。一件怎麽夠?”


    木長卿掏出那瓶藥粉,微微蹙眉:“這麽小的襖子,脫下來,你們也穿不了啊!”


    “穿不了,撕了裹腳。”


    “嬸子,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合適嗎?”


    木長卿一副嬌柔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們。


    她們哪裏領情,有個彪悍的婦人直接上來撕扯她的上衣。


    木長卿反應的快,輕巧的躲了過去,卻不巧又撞進另一個婦人懷裏。


    撲鼻子的奶香味兒,哺乳期?


    木長卿不禁抬頭去看她,果然生的年輕。


    盡管神情哀傷,目光空洞,可她身上卻閃爍著一股無法抵製的母性光環。


    先前過來撕扯她衣服的彪悍婦人,再次抬起蒲扇似的大手去撕她的衣服。


    “等等!”


    木長卿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將手裏的藥扔到她的手中。


    “嬸嬸們,這裏有上好的金瘡藥,你們先拿走用了去。我看幾位嬸嬸都是貧寒疾苦人家出身,定是在這大牢裏受了不少疾苦,其實卿兒與各位嬸嬸一樣,都是出身貧寒的可憐人,現在卿兒被權貴所害,被迫下獄,還望各位嬸嬸看在卿兒年幼的份上,多多包涵。”


    木長卿的話擲地有聲,雖然語氣稚嫩,卻字字珠璣,如洛鐵似的落在幾位死囚心裏。


    原來她也是貧苦人家的孩子,被奸人所害,這才入了死牢?


    比起她們,這孩子的確可憐!


    幾個婦人想到自己的孩子,跟長卿一邊大,陡然心裏那抹潛在的母性瞬間被放大了幾分。


    幾個死囚接過金瘡藥給彼此上藥,便不在難為她。


    木長卿得了空,這才仔細看那個年輕的死囚。


    胸漲如鼓,定是個新生兒的娘親。


    木長卿不禁好奇的與她搭訕:“姐姐,孩子幾個月?”


    “卿兒,過來,她舌頭剛被割了,不會說話!”


    那個先前要撕扯她衣服的大嬸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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