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漓打量著來人。


    藍英看著麵前熟悉人的臉,覺得恍然過去了很多年。


    火驕烈還是曾經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竹公子......”


    “這是曜王。”火謹慧打斷了藍英的話。


    藍英一縮,仿佛是被這句話給嚇到,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水清漓皺眉,藍英從前在她的印象裏是張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哪裏會這樣子膽小了?


    “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吧。”火驕烈的語氣中帶有穩定神思的力量,藍英很快歸了魂魄。


    她舔舔唇,開始緩緩地敘述。


    競天府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一天,藍萍突然闖了進來。


    不知為何,各位長老竟然都同意藍萍坐上高位,不顧往昔的情分,一口認定藍萍為競天府的新主人。


    “然後......然後,”藍英說著嗚咽了起來,“他們竟然看著藍萍將我的父母親給生生......生生地給吃了!”


    說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水清漓看著崩潰的藍英,竟是生出了幾分同情。


    家遭巨變,往昔的小姐變成了囚徒,還見了那樣的慘狀,無論是誰,恐怕都會如此。


    “那麽,你為什麽還活著?”火驕烈皺眉,“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火驕烈沒有水清漓那麽多愁善感,他隻想知道有利於事件發展的情況。


    很顯然,一旁的火謹慧也是如此。


    藍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爹爹見形勢不對,在藍萍動手之時就悄悄安排了人送我出去。”


    說著,眼圈又紅了紅。


    “你先下去吧。”火驕烈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有任何解釋。


    藍英退後幾步,又回頭,問道:“竹公子,你會幫我麽?”


    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藍英不禁有些失望。


    “我是曜王,不是竹公子。”


    火驕烈在藍英快要邁出門外的時候說道。


    藍英腳下踉蹌一下,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裏。


    “你又何苦如此。”水清漓看著藍英的背影,歎了口氣。


    “若是不斷了她的念想,於你,於我,於她,都是不公平的。”火驕烈搖頭,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開了反而沒有負擔。”


    “爹爹說得極是。”火謹慧接口道。


    “那麽現在我們應該可以知道,藍萍控製了整個競天府。”水清漓將話題轉移到了藍萍身上。


    “可是蠱術會讓人失去神誌,這些人並沒有。”火謹慧看著水清漓和火驕烈,認真道,“他們除了在藍萍這件事上表現的異常以外,一切正常。”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之前我取了共工的記憶,他精通蠱術,不如讓我好好想想。”水清漓開口道,“或許能有所收獲。”


    “也隻能如此。”火驕烈道,給火謹慧使了一個眼色。


    火謹慧立馬明白,道:“我會好好保護藍英姑娘。”


    火驕烈瞪了他一眼,說出來幹嘛!萬一你娘醋了呢!


    這麽大的人了,還怕女人。火謹慧表現出來對火驕烈深深的鄙視,補充道:“恐怕藍萍會來找她的麻煩。”


    看見自己兒子眼中的情緒,火驕烈無奈,兒子,要是沒有你娘,哪裏來的你?


    火謹慧攤攤手,笑道:“娘親,爹爹,你們先去歇一會,我處理好這些事情就回來。”


    “也好。”說完,水清漓起身便走。


    腦海中卻不斷搜索著,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競天府是共工一手創辦的,裏麵的典籍也大多出自他手。


    其中就有蠱術。


    但蠱術,有害人的方法,也有治病的法子,所以它隻能說是把雙刃劍。


    而除了蠱術,還有一種,卻是百害而一利。


    這一利,僅僅是對於修煉者而言。


    它的名字叫做魅術。


    魅術,顧名思義,就是以魅見長。


    修行者魅惑渾然天成,不管是顏,還是體態,都會有顯著的變化。


    而魅術要是達到大乘,被魅惑者便會對她言聽計從。


    這裏的言聽計從,指的是一切,包括奉獻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裏,水清漓覺得這魅術著實十分可怕。


    但是,魅術之所以一直都沒能為禍人間,是因為修煉它的條件非常苛刻。


    首先,要有實力超群的人作為祭奠,以他們的血肉鋪路。


    其次,魅術得有異界之魂與之交合,不然施魅者便會化作濃水而亡。


    正是因為條件難以達到,才一直沒有人去修習這樣的禁術。


    水清漓眼光一凝,藍萍這些條件竟然都達到了!要是不出意外,她這次恐怕用的就是魅術!


    “想到什麽了?”火驕烈問道。他看見水清漓的臉色逐漸灰暗,便知道她應當是想起了什麽。


    水清漓點頭,道:“若是沒有意外,藍萍修行的是魅術。”


    “魅術?”火驕烈從沒有聽說過,“那是什麽?”


    “一種極其厲害霸道的妖術。”水清漓咬牙切齒,“是拿我們父母的血肉鑄成的!”


    這句話一點也沒錯,藍萍如今的實力,可不就是建立在火驕烈和水清漓父母之上?


    “你想如何對付她。”火驕烈放低聲音,問道。


    水清漓搖頭:“現在隻知道水清菏是唯一她的解藥,她一定會保護的他很好。”


    說完,覺得不夠,又補充一句道:“我估計很難接近。”


    “不如等我恢複實力。”火驕烈也有些凝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來得強。”


    水清漓點頭,道:“確實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畢竟我們還有一個神。”


    無妄是水清漓這邊的人,要是他出麵,這件事一定很好擺平。


    “等他來,我們再另做打算。”火驕烈道,“首先我們把周圍可疑的家夥給排除出去。”


    “這件事不是已經交給慧兒了麽?”水清漓對於火驕烈要自己動手的想法感到不解。


    火驕烈語重心長,道:“慧兒畢竟是個孩子,沒有想到如果沈堯中招了該怎麽辦。”


    沈堯一般不在玄天宮,不受保護,而且沒有妖力傍身。


    清楚這一點的沈堯未必不會遭到藍萍的攻擊。


    太依賴一個人的能力,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沈堯真的......”水清漓也沒有想到這一層,頓時緊張了起來,“我們該怎麽對他?”


    “幽禁。”兩個字從火驕烈口中悠悠吐出,“直到找到解決辦法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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