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


    無助,恐懼,突然漫上了水清漓的心頭。


    她覺得自己聽見了死亡的腳步聲正在一點點靠近,完完全全的絕望掩蓋住了她。


    燭九陰臉上浮出了一幅饒有興趣的樣子。不過他也知道,是時候該收手了。


    水清漓有一點確實沒有說錯,他殺不了她。


    火驕烈身上有與她的血誓,雖然因為修為,燭九陰能夠壓製這反製,但是要是水清漓死了,他這具肉身也就毀了。


    這是這麽多年來找到的最好的一具肉身,燭九陰舍不得放棄。


    況且,這種血誓的反噬,對他或多或少也會有影響。


    而水清漓此時,已經無力地闔上了眼睛,為什麽,最後的最後,會是一片黑?


    水清漓暈了過去。


    恍惚之中,一個熟悉的懷抱將自己抱了起來,接著,渾身上下都溫暖了起來。像是被冬日的陽光包裹住一樣,水清漓覺得全身身上下無比的愜意。


    “烈。”水清漓喃喃道。


    聽到這話,好像有人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


    不知過了多久,水清漓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是在獄中,隻不過水清漓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接著,她看見了一張放大的俊顏。


    幾乎是下意識的,水清漓往裏邊躲去。


    火驕烈看見水清漓眼中的防備,艱難地說道:“是我,漓兒。”


    水清漓眼中的防備,刺痛了火驕烈的心。盡管他知道那防備不是針對自己的,卻還是沒來由的心疼。


    聽了這話,水清漓試探道:“你回來了?”


    “嗯。”火驕烈閉上了眼,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水清漓。在他醒來的那一瞬間,他的手上還沾滿了水清漓的血。


    這是他用生命承諾要保護的女人,可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明白火驕烈心中挫敗感,水清漓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道:“有些事情不能怪你。”


    話還未說完,水清漓“咦”了一聲,道:“我身上怎麽一點都不疼了呢?”


    疑惑著,水清漓將自己的袖子擼了起來。


    光潔,細膩,哪裏還有一點點傷痕?


    又轉了轉自己的手腕,也是完好的。


    火驕烈無奈,不疼了就又亂來了,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他道:“我運用了燭九陰的力量,你現在無大礙。”


    水清漓大驚,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能用神境的力量了?”


    “燭九陰不知道。”火驕烈噓聲道。


    原來,在火驕烈喪失意識之前,融合在南明離火中的破霜劍放出氣勢,留住了他的魂魄。


    如今,火驕烈能清楚地知道燭九陰在做什麽,可是他卻無力阻止,甚至,他不能讓燭九陰發現他的存在。


    而今天,他忍不住這樣子的袖手旁觀,他不能任由燭九陰這樣的胡來。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水清漓受這樣的折磨。


    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他竟然掙脫了燭九陰的束縛,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製權,才有了現在這番景象。


    然而水清漓的關注點顯然十分清晰,她道:“意思就是,你隻是暫時地掌握了,待會兒他還會再出來,是麽?”


    盡管及其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但火驕烈還是點了點頭。


    水清漓歎了口氣,道:“依照現在的情況看,或許你能夠逐步將他的力量轉化成自己的。”


    “是,不出意外的話。”火驕烈答道。


    水清漓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所以,現在我們已經看見了曙光了。”


    “但是恐怕你要付出的代價......要比想象中大得多。”火驕烈接口道。


    “那有什麽關係呢?”水清漓笑道,“總比沒有希望要好,不是麽?”


    “嗯。”火驕烈的情緒卻低落的很,“我該走了,不能讓燭九陰發現我的存在。”


    水清漓點了點頭,道:“去吧。”


    沒有回頭,火驕烈離開了這裏,他不敢回頭,因為那樣,他怕他會舍不得離開。


    天開始變涼了,仿佛就是一夜之間,就從秋季迎來的下雪的季節。


    關押水清漓的牢中生起了火爐。


    雖然水清漓的修為已經到了不懼冷的時代,但獄卒還是很貼心的送來了火爐。


    看著這火爐,不知為何,水清漓突然很想佩玉。


    那個小家夥,平日裏自己對她的噓寒問暖覺得聒噪,可當自己真正閑下來了,沒有她在身邊,卻又覺得空落落的。


    水清漓抱臂,枕在腦後。


    當初佩玉知道水清漓入獄的時候,若不是葉樺攔住,恐怕她要拿著兩把大砍刀就殺過來了。


    都是自己,讓她這樣有恃無恐,水清漓想起她,露出了笑容。


    為了她的性命,遠離燭九陰的魔爪,水清漓讓葉樺將她拖去了離殤閣。


    聽聞,她可是經常找魯班一起喝酒,兩個人都醉到倒地不起的呢。


    想著,水清漓臉上的笑容愈盛。


    “不知讓曜後這樣開心的,會是什麽事呢?”一個聲音在水清漓耳邊響起。


    水清漓瞬間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果然是燭九陰。


    也不想多理他,水清漓重新閉上眼。她知道,對於燭九陰,反應越是大,他越是興奮。


    “我今天又有了一個好玩的主意,迫不及待地要來找你試試。”燭九陰說話的語氣很是疏鬆平常,像是再平常不過,“我先給你看看?”


    水清漓不能控製的微微有些顫抖。


    她知道燭九陰說的是什麽。


    除了權利,能讓燭九陰興奮的就隻有血和刑罰。


    然而,這次燭九陰拿出來的卻隻是一根針,以及一些材質特殊的線。


    水清漓當然不會認為他大發慈悲了,而是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不過這次燭九陰卻是別有用心。


    上次,神差鬼錯地,他救下了水清漓,並且幫她複原,而自己卻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這件事很是詭異,燭九陰自己也想不通。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燭九陰知道,要是再發生一次,就定然是哪裏發生了差錯。


    這次,他的目的不再是折磨水清漓,而是在試探。


    拿起那根針,燭九陰笑道:“曜後,我繡花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好。”


    撚起一根線,輕輕穿好,燭九陰轉向水清漓,道:“我們繡個什麽好呢?”


    “不如就彼岸好了,你說呢?”燭九陰笑著看向水清漓。


    水清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從手心冷到腳底,燭九陰......這是要在她的身上繡花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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