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嗎?”蘇恩問他,語氣很冷漠。


    聶慎遠在門口站著,見她也沒讓自己進去的意思。


    目光先把她從頭到腳一打量,不疾不徐地開腔:“剛剛笑得那麽開心,是等著誰來打擾?”


    蘇恩如他所願地扯開笑臉:“你說呢?反正不會是你。償”


    聶慎遠微微皺眉:“既然你想見的那位‘訪客’沒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打算請我也進去坐坐?”


    蘇恩想了下,直接彎腰從酒店地板上撿起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從門縫底下塞進來的“特殊服務”名片。


    她將那張印著豔女的白色卡片塞他西裝口袋裏,“聶老師,你要是想‘坐一坐’,地方多得是。”


    聶慎遠隱忍地吸了口氣,視線瞧緊了她,這才問起正事:“昨晚跟人打架了?”


    蘇恩先還對他忽然造訪有點搞不清情況,這下明白過來了。


    果然是馮芝芝那個叛徒!


    “嗯,我先動手的。”蘇恩單手撐住門框。


    聶慎遠眉頭皺了皺,輕聲開口,“……有沒有傷著?”


    “沒有。你問完了嗎?問完了就走吧,我要休息了。”蘇恩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退後一步,就要關上門。


    聶慎遠抬手,把門抵了回去。


    “幹嘛?”


    聶慎遠低下頭,深邃的視線盯著她寫滿厭惡的白皙小臉,手指捏著她下巴,認真道:“你和亦銘在一起了?”


    蘇恩覺得好笑,從現在起又了解了這個男人一分,“你以為你是誰?我和誰在一起還需要和你報備?別抬舉自己了!”


    聶慎遠臉色一分分沉了下去,忽然抬手捏住她的手腕。


    蘇恩尚未回過神,已經被男人溫熱的大手一拉,不費力地一把將她拉進懷裏,


    男人長而結實的手臂圈過來,蘇恩警惕地去推開他。


    可哪裏推得動?


    聶慎遠趁著低頭推搡的功夫,大掌捧住她的臉,薄唇有些粗魯地深吻下去。


    動作狂熱又強勢,強勢與溫柔並進,嘴唇也帶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你幹什麽?滾出去!”蘇恩掙紮。


    聶慎遠發狠地吻住她,咬著她嘴唇低喘:“幹什麽?你說我想幹什麽?蘇恩,在你眼裏,我臉上是不是寫著窩囊兩個字?”


    “你有病……唔……”蘇恩咬緊牙關,抵觸著他的入侵,剛說話,卻又被他堵上了嘴。


    酒店走廊隨時會有人經過,房間門還開著,一定會有人看到這一幕。


    蘇恩打算踢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壓在門後的牆壁上,動彈不得。


    身體被他臂彎困住。男性寬厚結實的胸膛裏,他的氣息無處不在,鋪天蓋地來襲。


    蘇恩不想麵對現在的自己,被他的嘴唇強吻,被他的手指撫摸,身體裏那種羞恥的感覺強烈複蘇。


    蘇恩使勁告訴自己:你不能再要,不能再要,他不值得你再喜歡他。


    酒店房間門大開著,玄關處,男人結實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握住小女人的柔腰,一片曖昧又旖旎的畫麵。


    聶慎遠稍一停頓,吻到蘇恩臉上鹹鹹的淚水,目光裏是蘇恩倔強不服從的模樣。


    “別碰我!”蘇恩有了想哭的感覺,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


    然後使勁去擦自己的嘴唇。


    聶慎遠到底克製著將人放開,良久,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蘇恩緩了很久,沒說話。


    ----------紅---袖---添---香---獨---家---首---發------------


    兩個人漸漸都平複下來。


    聶慎遠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平靜抽著,“最近餐廳生意怎麽樣?”


    “還行。”蘇恩站在半米外的地方。


    “教了那麽多辦法,總有些用得著的。”他邊抽煙邊望著蘇恩。


    蘇恩坐在長沙發的另一頭,別開臉,一眼都不想看他。


    聶慎遠彈了彈煙灰,繼續側頭打量她,直到看到她腳踝上的創可貼,“腳上怎麽回事?”


    那是和肖琳幹架時,被碎掉的酒瓶劃傷的,蘇恩回來也沒刻意去包紮,隨便拿了張創可貼應付。


    蘇恩冷淡:“都說了沒事,你問完了嗎?”


    聶慎遠看著她臉上從始自終的冷淡,胸膛起伏,忽然站起身,直接兩步過來。


    他在她麵前蹲下,不由分說脫下她腳上的酒店一次性拖鞋,把她小巧白皙的腳踝握在寬厚的掌心裏。


    蘇恩瞪著他。


    聶慎遠不瞧她一眼,粗糲幹燥的手指,揉著她腳踝上的皮膚,最後才用修長有力的手指去揭開那層創可貼。


    創可貼昨晚洗澡遇到水,已經有點發軟脫膠,邊緣卷了起來。


    聶慎遠盡量放輕動作,揭開,露出底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他打給酒店前台,讓前台送點消毒用的酒精和紗布上來。


    酒店動作還算快,不到十分鍾就把東西送了上來。


    外科醫生處理傷口的手速毋庸置疑。


    當聶慎遠替蘇恩把傷口消毒好,熟練地用紗布包紮,一邊抬頭問她疼不疼的時候。


    蘇恩沉默地不說話。


    忽然間,毫無任何征兆地,一腳就朝他踢了上去。


    那一腳有多狠,隻有蘇恩自己知道。


    蘇恩愛了聶慎遠很久,歡喜過,快樂過,失落過,甜蜜過,也心冷過。


    離婚後已經大半年,她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


    她沒有本事,也沒法爭氣一點,讓自己在再麵對這個男人時能做到收放自如,心無掛礙。


    偶爾再想起這個男人給予她的一切,就像一塊看似結了疤,其實從來沒有痊愈的傷口。


    隻是今天,可能是連日來身體上的疲憊影響了她的心情,也有可能是昨天在美容會館遇到韓小姐,也有可能是昨晚肖琳刺激她的那些話,甚至還有可能是在看到楊曉苑懷孕後……她不得不想到了太多她不願意回憶往事。


    蘇恩突然有些走不下去了。


    就像這一年來無數個失眠的深夜裏,那種沒法發泄的怨恨,都在此刻瞬間集中在一起,從身體裏爆發出來,然後全部集中在踹到聶慎遠臉上這一腳。


    聶慎遠毫不設防,被她一腳踹過來,身體往後一栽,手臂本能地往後撐在地板上。


    室內燈光照射下,他目光仍舊清明,一動不動地定定看著蘇恩。一貫清俊淡定的臉上,表情不見得有多狼狽。


    聶慎遠從來沒有看到過蘇恩的眼睛裏露出現在這樣的神情。


    從前她的眼睛裏有什麽?


    被他哄時,是開心;跟他鬥智鬥勇時,是狡猾,被他故意捉弄時,是生氣,兩個人吵架時,是憤怒……


    可從來沒有恨。


    現在她眼睛裏這樣赤1裸裸的恨,仿佛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為什麽恨他?


    房間裏陷入一直奇怪的安靜。


    兩個人彼此對峙著,很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聶慎遠的視線直直地望向蘇恩,頗為嚴肅地打破沉默:“蘇恩,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我在你的眼裏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你為什麽要嫁給我?為什麽又一定要和我離婚?至於離婚的原因,直覺告訴我,肯定不僅僅是秦珂那件事那麽簡單,我很好奇。”


    蘇恩說:“沒有原因,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過了。不管你對我還有沒有存在想法,我自己的想法都很確定。已經離婚了,我就沒有想過再有複婚那一天。”


    聶慎遠沉著臉,還是問:“為什麽?”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蘇恩奉上一個冷漠的笑容給他,又說:“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把我當傻子?我知道,你砸錢讓人照顧我家餐廳生意,你把延安東路的房子給我,你千裏迢迢過來給我爸請醫生……可是聶老師,你以為你這樣給我一點小恩小惠,我就又會乖乖被你哄回去?別做夢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題外話---不好意思,昨天一直感冒,晚上就早點睡了。


    今晚的更新還是在晚上11點。


    謝謝136****3566、830225送的花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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