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叮咚就站在秦玉昂的身旁,隻不過在秦玉昂轉眼旁顧的一瞬間,她已經將隱形珠納入口中。


    秦玉昂反應好快,隱形珠的靈力尚未發揮,他一隻手已經碰到了水叮咚的胳膊。


    但也隻是一碰而已,隱形珠的靈力迅速流遍水叮咚四肢百骸,等秦玉昂回過頭來,水叮咚不僅隱身不見,而且相對於秦玉昂來說,她已經像空氣一般觸摸不到。


    眼瞅秦玉昂滿臉又急又惱又是慌亂,口中更是大叫不止,水叮咚忽然有一種衝動,她想摸一摸秦玉昂那張英俊威武的臉。


    不是因為心中仍對秦玉昂殘存的那點感情,而是從此以後,她跟秦玉昂將再無瓜葛。


    下一次見麵,即便不完全是路人,也僅僅隻能是朋友。


    “怎麽啦?到底出了什麽事?”


    秦玉昂的叫喊聲,驚得走在前方的秦家堡人紛紛回頭。水叮咚縱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鬆林莊園的圍牆之上。


    她再次回頭看了秦玉昂一眼,恰好看見秦玉昂咬牙切齒又急又怒,有一種想要伸手掐死她的那種感覺。


    “水叮咚你快點給我出來,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他卻突然卡了殼。水叮咚暗暗一歎,再從圍牆之上,直接飄向了前方的一間屋頂。


    她站在屋頂上,不去理會從圍牆外邊傳來的雜亂聲響,隻是向著莊園內細細察看,希望能夠看到一點燈光,或者一個人影。


    可是沒有燈光,更沒有人影,整個莊園,就好像突然陷入一種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死寂當中。


    她想張口叫,但秦家堡的人就在圍牆外邊,一旦她叫了,秦玉昂馬上就會追進來。


    她不怕秦玉昂會追進來,但卻不想讓秦玉昂知道隱形珠的事情。那是她賴以護身的終極武器,一旦真相泄露,或許就會有人想出其他辦法來害她。


    她已經吃過太多虧,不能不學會防人之心。


    所以她靜靜地站在房頂上,先將所有事情梳理一遍。


    她想著秦家堡的女人們究竟是不是胡力瑧所救,如果不是,那會是誰救的?


    但如果是胡力瑧所救,那胡力瑧為什麽不肯現身?就算他不願意跟秦家堡的人見麵,也該給她遞個信才對呀!


    更何況,胡力瑧實實在在靈力受製,他又怎麽可能逃出“困仙陣”,並且無聲無息放走秦家堡的人?


    那些妖狐呢?那些惡人呢?


    水叮咚感覺自己頭腦裏邊一片混亂,而且是越想越亂。


    她不知道在房頂上站了有多久,聽聽圍牆外邊已經沒了聲響,想來秦家堡的人已經走遠,她終於放開喉嚨大叫幾聲:“胡力瑧!胡力瑧你在哪兒?胡力瑧你快出來!”


    莊園裏依舊死寂一片,連一點回應也沒有。心中的焦躁與無助,令水叮咚忍不住地想要哭出來。


    不過沒等她當真哭出來,人影一閃,有人縱身上了房頂。


    水叮咚心中一喜,脫口叫道:“胡力瑧!”


    “叮咚!叮咚你在哪兒?為什麽我看不見你?”


    那不是胡力瑧,那是秦玉昂。他並沒有離開,他仍然在苦苦尋她。


    此時月亮已經隱沒在西方,但在東方的天空,卻顯出一抹淡淡的晨曦。秦玉昂就借著這熹微光亮,循聲奔至水叮咚站立著的那片房頂,極盡目力在房屋兩側仔細搜尋。


    可是他當然尋不到水叮咚的人影,他臉上的惱怒早已消失,如今掛在他臉上的,是焦慮,是牽掛。


    “叮咚,你到底在哪兒?你出來行不行?”


    他幾乎用上了哀求的口吻,那真是令水叮咚很難想象。


    “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而且我脾氣不好,總是對你惡言惡語,但那不過是因為心懷嫉妒而已!可以後我不會了,以後我會對你千依百順!這次秦家堡遭難,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隻恨自己當時為什麽要離開秦家堡,為什麽不幹脆將你帶在身邊!所以,叮咚,你出來,我已經決定了,一回到秦家堡,我立刻稟明我爹娘,馬上娶你為妻!”


    水叮咚就站在離他不遠,眼瞅他滿臉誠懇,這番話該是發自肺腑。水叮咚不由得兩行眼淚悄悄滑落。


    隻可惜時過境遷,縱然這番真情告白能夠令水叮咚感動落淚,卻不足於衝淡她對胡力瑧的擔心與牽掛。


    她想轉身離開,索性一間房一間房挨個搜尋。但就在那個時刻,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


    “站在房頂上的,可是秦家堡的秦大公子?”


    水叮咚立刻回臉去看,秦玉昂更是如條件反射般縱身而起,向著聲音來處疾躥過去。


    一個小丫頭孤身獨立在房屋下邊的天井中,正仰著小臉往房頂上看。


    “你是誰?我的叮咚呢?”


    秦玉昂一步逼到那丫頭跟前。那丫頭卻不驚不慌,向著秦玉昂展臉一笑。


    “叮咚?秦公子說的是水叮咚水姑娘麽?婢子不曾看見,倒是剛聽見有個女子在房頂叫了兩聲,那不是水姑娘麽?”


    秦玉昂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小丫頭。但那丫頭看來不過十四五歲,嬌滴滴的模樣,又讓秦玉昂縮回了手。


    “你怎麽知道我是誰?”他再次沉聲一喝,“這莊子原是一個賊窩,你既然是這莊子裏的人,怕也不是什麽好人!”


    “秦公子這可是冤枉人了!”那丫頭嬌聲一笑,麵對秦玉昂的凶惡,仍然沒顯出絲毫畏懼之意,“我奉我們小姐之命,來給秦公子送條信息,秦公子聽完之後,就知道我是不是好人了!”


    “什麽信息?”


    “我們小姐說,令尊令叔在延州隻怕已經落入陷阱,秦公子若想搭救,務必要快!”


    “啊?”秦玉昂大吃一驚,終於還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那丫頭的肩膀,“你這信息從何而來,為什麽我要相信你?”


    “秦公子你抓疼我了!”那丫頭一聲驚呼。


    秦玉昂隨即鬆手,再喝一聲:“快說!”


    那丫頭不慌不忙,揉一揉被秦玉昂抓痛的肩膀,這才含笑反問:“秦公子能否先告訴婢子,為什麽能夠這麽快找到此處?”


    “這個……”秦玉昂略一沉吟,暗忖這小丫頭不可能在他麵前翻出什麽花樣來,所以很快說了實話,“我是接到一封飛鴿傳書,說我娘她們被帶到了滎陽附近,後來又遇到了我妹秦玉荷,這才趕了過來!”


    “這就對了!”那丫頭點一點頭,“我想秦大堡主必定也接到了飛鴿傳書,隻不過其中內容,是讓他們去延州相救令弟等人而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秦玉昂緊追一句。


    “秦公子可知那封飛鴿傳書是何人所發?”那丫頭再次反問。


    “我不知是何人所發,但上邊有我秦家堡的暗記,想來該是我秦家堡的探子發現了線索,這才以飛鴿傳書緊急報訊!”


    “秦公子若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那丫頭搖一搖頭,“秦公子可知道令堂等人何以能走出這莊子?”


    “卻是為何?”


    “那是我們家小姐看在胡公子臉上,命莊裏的人全部退走,任由令堂等人自行離去。令堂等人中的迷魂香,還是婢子替她們解的呢!”


    “哦?”秦玉昂按捺不住,再次伸手抓住了那丫頭的肩膀,不過這一次他沒敢用力,那丫頭也就沒有叫痛,“你所言胡公子,是指的胡力瑧麽?他現在何處?你們家小姐又是什麽人,為什麽能令這莊裏的賊人全部退走?”


    “秦公子的問題可真多!可是秦公子,你在這兒耽擱不要緊,是不是不顧令尊和令叔的安危了?”


    “我總要把事情弄清楚,再去救援不遲!”秦玉昂冷哼一聲,抓著那丫頭肩膀的手順勢下滑,握住了丫頭的胳膊,不容她伺機逃走,“這樣吧!看你小小年紀,我不難為你,你帶我去見你們家小姐,我當麵問問清楚!”


    這話一說,那丫頭居然“卟哧”一聲笑出來。


    “秦公子當真會說笑,我們家小姐是何等人物,豈能隨便跟公子相見?我勸公子還是不要這麽別扭才好,因為我們小姐還有一句話想請公子帶給水叮咚姑娘!”


    秦玉昂此刻最關心的就是水叮咚,一聽這話,禁不住脫口一問:“什麽話?”


    “請秦公子告訴水姑娘,胡公子現在跟我們小姐在一起。而據胡公子所言,水姑娘跟胡公子既非親兄妹,也沒有什麽特殊交情,所以我們小姐請水姑娘不要再到處尋找胡公子了,日後有緣,自然還有相見之期。若是無緣,就各自保重吧!”


    這番話當真大出秦玉昂意料之外,他對胡力瑧本來十分忌憚,這一下禁不住心頭暗喜,抬頭向著四麵一望,高聲說道:“叮咚你還在附近吧?你聽到這話沒有?你快出來,咱們一起去救我爹我叔他們好不好?”


    那丫頭的話水叮咚自然句句聽在耳裏,尤其那句“沒有什麽特殊交情”的話,更令她心中微微刺痛。


    然而這話並非虛言,她跟胡力瑧確實沒有什麽“特殊交情”,充其量他們兩個隻是比“同事”要稍微親近一點而已。


    但,他們兩個是要一同去找仙師的,胡力瑧怎麽可能半途而廢?這位小姐到底是何人?胡力瑧是不是受了她的脅迫?


    (請看第八十五章《氣死人的秦玉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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