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宗的弟子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福祿老祖真正的居所就在這千刹湖上。至於島心上的別院和宮閣,雖然花哨,但根本隻是專門用來迎接外客的。


    尋常人上島,是見不到福祿老祖。


    有些交情的人上島,受到福祿的熱情招待,安排在島心的宮閣,那隻是客氣和禮貌,遠遠算不上交心。


    這一次,任佑一語道破福祿老祖的機關,福祿老祖不僅不氣,反而另眼相看。龍王宗和逆霞島的人沾光,順帶著菜有了機會見識福祿老祖的手段。


    千刹湖內,隨著老祖施展手段,湖水退卻,露出湖心的地底宮殿。


    “諸位道友,請!”


    進入宮殿一看,所有人都發出了驚歎。


    那宮殿內奇珍異卉數不盡數,讓人歎為觀止。


    龍王宗身外海外第一大宗,見多識廣。饒是如此,還是讚不絕口。


    反倒是五觀門的弟子,固然看得熱鬧,但卻並沒有被‘’震撼。他們到此方才驚覺,原來自己門派內貝府之中那些看似尋常的花花草草俱都是名貴之物。


    隻不過貝府中的擺設十分樸素,與眼前的精雕細琢有些區別,所以沒有顯出那種一目了然的氣派罷了。可仔細看時,貝府裏的東西與眼前的這些花花草草並無本質的區別。


    仔細一想,這正是自家掌門師叔祖所要的返璞歸真之意。


    李修羅看出端倪,於是試探著問道:“李顯德,難道你們五觀門裏也有這些好東西?”


    李顯德一本正經地回道。“有的。師姐,下回你來,我帶你去逛逛。其實,在來這裏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哪些東西好,哪些東西一般。隻知道是師叔祖尋來布置在洞府中的,隨意得很,平時大家夥根本沒人在意。今天也是我們第一次在別處看到類似的玩意兒,這才曉得原來都不是凡物啊。”


    楊裳也發覺了這一點,心裏對五觀門和任佑的喜歡愈甚。


    福祿老祖請任佑上坐,談起十州四海之事。任佑聽得多,說的少,但偶爾插上幾句話,卻是字字珠璣,叫福祿老祖越發另眼相看。


    如此一來,龍王宗對五觀門徹底心服口服。那些之前心存不敬的龍王宗弟子各個羞愧難當。


    告別之前,福祿老祖取出自己珍藏的瓊漿玉液以及香果靈藥相贈,並拉著任佑的手,低聲說道:“道友,你我相見恨晚啊!老朽不敢問道友來曆,但直覺道友將來必是修行界中的泰山北鬥,老朽願與道友結交。道友若有事,盡管來島上尋我。就算隻是門下弟子前來傳訊,無論千裏萬裏,老朽必然趕來相助。”


    說完,福祿老祖不敢托大,居然行了一個平輩之禮。


    威山野叟看見,立刻酸言酸語。“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會溜須拍馬呢。原來他比我還會呀!”


    龍上人一瞪眼。“你忘了掌門師叔怎麽說的?你若是不服管教,送你回無定島去!”


    威山野叟氣鼓鼓地閉了嘴。


    陶蕭突然說道:“你既然知道人家比你會溜須拍馬,你為什麽不學學?我若是你,一定對掌門言聽計從。不然,天底下,還有誰保得住你?”


    威山野叟瞅了一眼陶蕭,怪笑一聲。“你平素話不多。偶爾來一句,倒也有幾分道理。”


    眾人剛離開不值一提島不久,崔丹青、彌先生和忘七金也追了過來。


    三人之中彌先生有很強的追蹤之術,發現了龍王宗諸人曾在這裏停留的痕跡。


    “姓彌的,你確定五觀門的家夥來過這裏?”崔丹青沒好氣地問道。


    說也奇怪,這三人明明不對付,卻總是結伴而行。


    彌先生笑而不語。


    忘七金責怪道:“姓崔的,你若是不相信我們,何必跟著。”


    “貧道才沒有跟著你們。是怕你們兩個不是人家的對手,墜了我七大宗的名聲。”崔丹青舉目一看,發現了前麵一百多棵桃樹有異。


    忘七金不肯在口舌之上落了下風。“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再說了,我絕塵宗與你金丹宗可沒有多大的瓜葛。”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樹林之前。


    “那邊的八十棵樹交給你們兩個了。這邊五十棵貧道來對付!”說完,崔丹青自顧自地放出飛劍,飛劍上有神火,企圖將桃樹燒成灰燼。


    那些桃樹立刻化成怪物來襲。


    三人都是天縱奇才,崔丹青口裏所謂的對付桃樹其實隻是幌子,各自施展了一些靈巧的手段便從桃樹林裏遁了出來。


    此刻,來到千刹湖邊,彌先生驚道:“咱們來晚了。五觀門和龍王宗的人怕是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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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咱們繼續追!”忘七金念念不忘葉玲瓏。“我必須得跟她論道。不然哪怕再過百年,我的心氣也順不下來。”


    崔丹青卻不依不饒。“這島上住著的是什麽人?附庸風雅!先是擺了一堆怪物似的桃樹,又在這裏堆砌了一個矯揉造作的人工湖,真是俗不可耐。更令人生厭的還有這些沙灘上的小廟宇。真以為弄些花裏胡哨的擺設自己就真是世外高人了?”


    “破!”崔丹青取出自己隨身的法寶,砸向了湖心。


    “真是個莽夫!這金丹宗的道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忘七金對崔丹青的做派不以為然。“人家招你惹你了?真是無聊。”


    “你懂什麽?五觀門的人既然在這停留,那這裏的主人必然知道其去向。問清楚了才能追得上他們。就你這樣還想跟人論道?真是癡人說夢!”


    崔丹青的話雖不好聽,但道理不錯。忘七金反應過來,生生將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可是,三人都低估了這島主人的道行。


    福祿老祖施展神通,將這三個後起之秀困在了一個瓷碗之內。


    “三位道友,你我初見而已,為何這麽大的火氣?”


    彌先生做了一揖。“道友冒昧了。我們三人結伴,是在追一位五觀門的道友。一時情急,闖了仙島,萬望贖罪則過。”


    “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他敢對你我下手不成?”崔丹青霸氣十足地將道袍一抖,露出底下的金丹壓雲圖。“喏,限你三息之內收回法術,放我三人出去。不然,我這金丹壓雲圖一發動,頃刻間我的同門便能知道。不出半日,必有金丹宗的大道士來向你問罪!”


    忘七金聽得直搖頭。“又是你們金丹宗的這一套。真以為別人怕你們不成?”


    話音剛落,福祿老祖的神通消失了,他的聲音更遠遠地傳來。“五觀門的道友往東去了,你們沿著乾八的方位,必能追上……”


    崔丹青露出倨傲的神色。“你看他怕不怕?”說完,騰雲而起,往大洋去了。


    其餘二人不敢怠慢,也追了上去。


    忘七金忍不住說道:“那島上修士的手段不弱,居然會怕你一句話的威脅?”


    崔丹青沒好氣地說道:“那修士已經到了九境修為,你我三人相加也不是對手。可他既然藏在海外,必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我告訴他貧道一旦發動金丹壓雲圖之後的後果,他當然就得怕了!他再厲害,敢與我金丹宗為敵不成?”


    ……


    與此同時,福祿老祖歎了一句。“這三人雖然潛力驚人,但跟任佑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所謂七大宗,看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還不如五觀門。若不是任道友臨行前交代我不用刻意隱瞞他的行蹤,老夫才懶得跟三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說話呢。”


    下一息,不值一提島赫然從大海之上消失了。原來,這島是可以移動的,哪裏怕什麽人來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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