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淩聞言也不反駁,隻是嘴硬道:“現在我說什麽,你們還會信嗎?無論是什麽樣的罪名,落到我的身上,我也都隻有受著罷了。就像當年我的嶽父慘死一樣,如今,我終究是要走上軒轅家的老路了。”


    聽到這話,軒轅蔦蘿輕笑了一聲,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祁天淩,似乎要將他看個粉碎。


    她一字一頓,寒霜滿麵的開口道:“不要拿你和軒轅家比,這是汙蔑了軒轅家一族。你,祁天淩,你根本不配······”


    說罷,軒轅蔦蘿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賬本,狠狠的甩在了祁天淩的麵前,一字一頓,泣血控訴,“你看看,這是你那麽多年,私自斂財的賬本?你以為,軒轅蔦蘿一死,這個賬本便會永遠都浮不出水麵了?你以為,你做的那麽虧心事,便會全部被湮滅嗎?祁天淩,你太天真了。你是如何對軒轅蔦蘿,如何對軒轅家,你心裏最清楚。你和越鴻卓勾結,背叛了一直扶持你的軒轅家,隨後又和因為利益關係,和越鴻卓撕破臉,走到今日這一步,純粹都是你咎由自取。”


    冷子修上前一步,輕輕攬過軒轅蔦蘿的肩膀,對著南國老皇帝拱手道:“啟稟皇上,我倒是認為,如今子情公主殿下手裏掌握了不少祁天淩犯罪的證據,不如這件事,就讓子情公主主審,宗人府配合,畢竟二皇子犯了這麽多的過錯,定然也要好好查一下。”


    南國皇帝本來也沒想讓祁天淩活下去,畢竟這個逆子居然敢對他下毒,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能忍耐了。


    但是他也知道,軒轅蔦蘿和祁天淩之間的恩怨,若是不給軒轅蔦蘿一個答案,這丫頭怕是不肯罷休。


    如此,便由著他們鬧去吧。


    他點了點頭,揚聲道:“準奏。”


    ······


    一場鬧劇,終究在這繁華的宴會中戛然而止。


    下麵3400字防盜章節,老規矩。


    軒轅蔦蘿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她太了解祁天淩這個人了。為了利益,能屈能伸,無論是什麽樣的情況,他都最能審時度勢,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局麵。


    然而眼下,若是老皇帝真的能原諒了他,那才是腦子有病!!!


    隻見老皇帝輕輕蹙眉,看了一眼皇後的方向,見皇後麵無表情,又掃視一圈底下的大臣,皆是心思各異。


    就在空氣也跟著沉默的那一刻,大臣們也開始騷·動了,有人徑直開口求情道:“陛下,二皇子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若是就這樣趕出去也實在是不妥,微臣以為,不如就讓他在陛下的跟前盡孝吧。”


    這話倒是說的妥帖,也沒什麽毛病,然而老皇帝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大臣一眼,沒有記錯的話,他從前便是祁天淩的人。如今祁天美是皇太女,他自然不得勢,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樣的機會,自然要把握住。


    老皇帝心裏明鏡似得,自然什麽都看的明白。他笑了笑,突然道:“祁天淩已然被清出了皇室的宗譜,如今他已經不是朕的兒子了。若是陳大人喜歡,就讓他做你的兒子可好?”


    那個陳大人聞言臉色一白,他比祁天淩大不了多少,這可不敢當,而且,這話一出,他不是找死嗎?


    他急忙連聲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說這話的時候,他頭上的汗水直流,顯然是被嚇得不清。


    平日裏瞧不上陳大人的,看見這個情景,也是私底下幸災樂禍的很。


    陳大人一直拱手站在那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時間,也是裏外都不是人。


    而皇上輕哼了一聲,看也沒看陳大人一眼,隨後對著祁天淩開口問道:“你不是說,見朕一麵,就心滿意足了嗎?如今朕你也見到了,怕是心願已了了。既然如此,你便自刎吧,朕這身子骨不行了,九泉之下,有你的照顧,自然也是心安的很。朕知道你孝順,你便先去等著朕吧。”


    軒轅蔦蘿聽到這話,都有些抑製不住心裏的笑意,這皇上,還真是腹黑啊。就連冷子修都抿了抿嘴,喝了杯茶,掩飾住心裏的笑意。


    祁天淩聞言腿腳一軟,他自然知道皇上不僅僅是開玩笑,這玩笑中,自然有實話的成分,這分明,就是讓他去死啊······


    想到這裏,祁天淩急忙求情,大聲哽咽道:“父皇······”


    “別叫朕父皇,朕不是你的父皇。”


    皇上語氣冰冷,仿佛隻是看一個畜生一般,根本沒有將祁天淩放在眼裏。


    大臣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敢開口,除了剛剛那個不知死活的陳大人,大家都明白,若是自己的兒子想要自己的命,這換成誰,都是忍不了的。


    冷子修見狀,卻是突然起身,對著南國皇帝道:“皇上,請聽子修一言。”


    皇上微微蹙眉,對著冷子修問道:“賢侄,難道你也要為這個孽障求情嗎?”


    冷子修搖了搖頭,笑道:“自然不是,子修身在南國,掌握三國信息要道,這一點,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


    冷子修此話一出,大家都點了點頭。這是很明顯的事情,大家隻不過極少在明麵上說出來罷了。


    而冷子修卻是微微一笑,緩緩開口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本殿的手上掌握著很多見不得人的消息。”


    這話一出,大家都深吸了一口氣。這個離國的二殿下,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若是二殿下在這種場合公開說出了什麽,隻要有關是自己的小秘密,在皇上的麵前,自然引起皇上的忌憚。


    到時候,就算是不死,也是半條命了。


    與此用時,祁天美也在觀察大家的眼神,誰心虛,誰一身正氣,看的十分明朗。或許時至今日,她才能慢慢理解上位者的苦衷,還有上位者獨到的視角。


    不站在高處,是永遠沒有辦法理解高處的開闊的。


    冷子修也不去理會旁人的眼神,接下來,隻是淡淡開口道:“自然,我也查到了祁天淩當年的所作所為。當年,軒轅家被誣告和安國私通,以叛國罪,落了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這件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見冷子修重提舊事,大家有的神色一緊,有的神色放鬆,有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的,並沒有什麽反應。


    冷子修繼續開口道:“這件事,事後被查出來是越鴻卓勾結了離國,企圖汙蔑軒轅老將軍,而如今,本殿手中還有一份密報,證明這件事是祁天淩與越鴻卓勾結,陷害的軒轅軍,祁天淩,你可承認?”


    這話一出,已經開始有了竊竊私語聲。


    “不是說祁天淩對軒轅蔦蘿一往情深嘛?就算是娶了越家大小姐,也是兩情不睦,敢情這根本就是一個傳言啊。”


    “是啊,二皇子從不受寵的皇子爬了上來,可就不是靠著軒轅家嘛,竟然不懂得知恩圖報,反倒是恩將仇報了。”


    軒轅蔦蘿自然聽得到下麵的竊竊私語聲,她始終沒有開口,一直冷眼旁觀著。


    祁天淩急忙搖了搖頭,堅定道:“不是我,我不會害自己的嶽父,也不會害我的妻子。”


    這話一出,倒是顯得他十分深情。然而冷子修卻是冷笑一聲,道:“不承認?這倒是有趣了,一會兒本殿拿出證據來,你日後,還有沒有臉麵活下去了?”


    祁天淩臉色鐵青,他若是承認了,也是沒臉,不承認,死扛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冷子修竟然敢在眾人麵前這樣做,分明就是要給他難堪。


    祁天淩心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或許今日的一切,早就在冷子修和越泠然的計劃之內,而他的出現,分明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讓他跳進來的陷阱。


    外麵,冷子修和安慶宇的人都在找他,他以為進宮之後便是絕處逢生,殊不知冷子修就在這裏等著他呢。


    皇後娘娘向來節儉低調,這樣的宴會已經許久不曾辦過了。現在想來,他竟突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圈套罷了······


    見祁天淩沉默著不說話,冷子修從懷裏拿出了一道密信,揚聲道:“這個是當年軒轅家征戰之時,安國太子安慶宇和越鴻卓來往的密報,上麵皆是越大人親筆,想必皇上自有聖斷。”


    說罷,已然有太監將這份密報交到了皇上的手裏。


    這件事,其實老皇上一點都不知道,沒有想到的是,冷子修居然會在今天這樣一個場合,將這個東西拿出來。


    這可不僅僅是要置祁天淩於死地那麽簡單了,這是要讓他背負千古罵名,殘害忠良,自古都沒有什麽好下場。而且這忠良,還是自己的嶽父。就連發妻,都被他逼迫至死,祁天淩,怕是將來被人戳骨揚灰都不甘心吧。


    皇上看完那封密信,麵色大變,將那封密信狠狠的甩了下來,“孽障,你說說,你到底還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那張密報就在他的腳下,上麵是越鴻卓的親筆,還有他的官印,是沒有辦法抵賴的,上麵清清楚楚的說明了,祁天淩已然歸順了安國,參與這一次陷害軒轅家的行動。


    他握緊了拳頭,沉默了半響都沒有開口。


    見他沒有反駁,冷子修反問道:“怎麽?不敢反駁了?”


    祁天淩突然笑了,這笑容裏,有一絲淒冷,有一絲抵抗,還有一絲絲瀕臨死亡的絕望······


    “倒不是不敢反駁,隻不過覺得可笑,越鴻卓可是罪臣,他的話,憑什麽相信?”


    冷子修這個時候,突然不得不佩服祁天淩這個沒臉沒皮的個性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而就在南國皇帝準備開口的時候,軒轅蔦蘿卻突然起身,對著祁天淩問道:“若是二殿下的證據,那麽我手裏的證據,是不是足以將你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方才的越泠然一直沒有說話,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祁天淩的身上,乍一聽到越泠然的聲音,大家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越泠然可是從前祁天淩的繼妻,她的手裏,定然也掌握著不少祁天淩的把柄。


    祁天淩看著越泠然緩緩的逼近,突然笑了,他大怒道:“你去找安慶宇合作,要和他聯手搞垮我,越泠然,你又幹淨多少?你還不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表麵上跟二殿下情投意合,私下裏,又和安慶宇暗通款曲。越泠然,你不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婊·子罷了。”


    祁天淩罵的十分難聽,然而越泠然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淡笑著,絲毫沒有被祁天淩影響了情緒。


    大家驚魂未定的看著越泠然,從前隻知道她跟了祁天淩之後又去勾搭了冷子修。沒有想到,居然還和安慶宇有一腿啊?


    謠言這種東西,從來不需要被證實。隻要有人說出來了,無論是不是真的,大家都會信以為真。


    畢竟,好端端的,祁天淩也不會無中生有不是?


    然而,冷子修卻是冷哼道:“祁天淩,你真是自作聰明啊,你以為,你什麽都知道?”


    祁天淩卻是冷笑著,隨手指著越泠然開口道:“二殿下,你可不要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巧言令色伶牙俐齒的,我還以為她對我是一往情深,轉眼間,還不是一紙和離書將我給休了?”


    這話說的,讓很多在場的人都不禁笑出聲。


    越泠然固然風評不好,但是自古女子休了丈夫的,可是極少見的。縱然旁人知道事實是如此,都沒有明麵上說出來。


    祁天淩也是糊塗了,竟然張口直言,毫不避諱!!


    估計也是死到臨頭了,哪裏還會在意這些。


    祁天淩聽到了旁人的嘲諷,先是有些難堪,隨後,便也全然顧不上旁的了,他近乎瘋癲的開口道:“我親眼看見她去了安慶宇那裏,要和安慶宇合作,還要一起聯手對付二殿下,條件就是要了我的命。”


    越泠然聞言嗤笑了一聲,仿佛跟看著一個智障一般,冷眼瞧著祁天淩,虧她還把祁天淩當成一個狠角色,到了這種時候,竟然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你和安國太子殿下有勾結了?是與不是?”


    祁天淩一時語塞,他都這麽咬了,越泠然竟然絲毫沒有懼色,難道,這又是她的陰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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