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女子上台表演,蘇輕邊吃,邊點評著,偶爾看到美麗的女子,還會雙眼冒光,直呼“好美!好美!”


    “下一個,是我們樓的玉環姑娘出場。”


    嘩!樓下傳來一陣歡呼聲和激動的大喊。


    “玉環姑娘要上場了,玉環姑娘要上場了……”吳伯楠激動地喃喃道。


    看來這位姑娘一定很美了。蘇輕暗道,也跟著眾人激動起來,身子不由向前傾了傾,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台上,連吃零食的動作也停了。


    非花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會,靈兒真的是男的吧?非花不禁懷疑。想完後,又覺得可笑,於是輕笑著搖了搖頭。


    當然,有此懷疑的,還有沐影和魂希,實在是蘇某人的眼神太興奮,還有太……饑渴了。


    一個白衣女子舞著上了場,舞姿曼妙。臉上輕紗覆麵,隱隱約約中,麵紗下的麵容似是傾國絕色。


    “吳大哥,她怎麽蒙著麵呢?”蘇輕焦急地問道,眼睛依然沒有從台上移開。


    “你放心,等會兒玉環姑娘就會把麵紗取掉的。不過,也隻是取下來片刻,然後就會又戴上去的。玉環姑娘的臉,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


    “哦。那吳大哥有見過那玉環姑娘的臉嗎?”


    “見過。”吳伯楠興奮道,“真是美得讓天地都失色啊。可惜我隻來得及看了一眼,玉環姑娘就吧麵紗戴上了。就那一眼,就讓我再也忘不了了。”


    “真的?!”蘇輕的聲音也變得很興奮,懷著濃濃的期待。


    蘇輕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台下,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那白衣女子取下麵紗的瞬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玉環姑娘的手慢慢移向臉上的麵紗。


    眾人的歡呼聲變得越來越大,直震人耳膜。非花快速出手,捂向蘇輕的雙耳。


    蘇輕對非花經常性護衛她的動作已經習慣了,也不動,屏息等待著玉環姑娘將麵紗揭下。


    終於,在眾人的期待和歡呼聲中,玉環姑娘將麵紗輕輕揭了下來,華光頓現。


    “耶?!”蘇輕發出一聲詫異的驚呼,“是我!”然後又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


    本是偏著頭望著蘇輕的非花聞言,疑惑地望向下麵,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這時,沐影和魂希也驚得嘴巴大張,那樣子,要多傻有多傻。


    隻見台上那玉環姑娘大眼瓊鼻。小巧的瓜子臉,花瓣般嫣紅的雙唇,小小的酒窩……這不是令他們驚奇的,令他們驚奇的是,這玉環姑娘,活脫脫就是蘇輕的翻版。


    要不是非花肯定自個兒身邊坐著的就是蘇輕,要不是那姑娘的眼神太冷太傲,要不是他太熟悉蘇輕了,一定會認為,台上那白衣女子就是蘇輕。


    蘇輕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懊惱。


    這世上,有一個生得像她的孿生姐妹的人,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可是,相對的,她再也不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了。不知這玉環姑娘和她這具身體的本尊是否有什麽關係。


    而且,怎麽恰好就在今時此地被她遇上了呢,這也太巧了點吧?難道這裏麵有什麽陰謀?難道他的行蹤被人發現了?蘇輕心中驚疑不定。


    非花仔細打量著台上的玉環,狹長的鳳眸微眯,雪亮的寒光在眸中流淌。這女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間也太碰巧了吧?


    按照他的判斷,不像是易過容的。


    那容貌,乍一看。和靈兒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仔細看,卻是不一樣的,玉環的臉頰比靈兒的更瘦削,更小巧;酒窩比靈兒的小一點,深一點;嘴唇比靈兒的薄一點;至於神情和氣質,則和靈兒完全不同,玉環是孤傲冷清的,而靈兒則是甜美調皮、純真如孩童的。


    台上,那玉環姑娘將取下的麵紗隨著舞姿輕輕揮了揮,就又戴了上去,然後一個華麗的旋轉,結束了舞蹈,退了回去。


    那麵紗摘下的時間,前後都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蘇輕見玉環退場,驚疑不定地望向非花,一副還沒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神情。


    非花在玉環下台後,就快速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望向蘇輕。正好撞上蘇輕望向他的雙眸。


    蘇輕的眼睛裏充滿疑問,好像是要向非花確定一下,她剛才的所見是否是真的。


    “怎麽樣?!美吧?”吳伯楠轉頭問蘇輕,一副得意洋洋、與有榮焉的表情。


    “呃?!”蘇輕眨了眨眼,“是啊,很美。吳大哥,小弟我對這玉環姑娘很是好奇,吳大哥能不能向我詳細介紹一下這位玉環姑娘。”


    “嗬嗬,小兄弟,動心了吧?”吳伯楠一臉了然地望著蘇輕。同時還向蘇輕曖昧地眨眨眼。


    “嗬嗬。”蘇輕幹笑。


    “這玉環姑娘啊,據說,是容媽媽八年前從一個男人手裏買過來的,聽說,那個可惡的男人是玉環姑娘的親!爹!”吳伯楠咬著牙,眼裏閃著憤恨的光芒道,說完,又變成一副心疼的表情,“可憐的玉環姑娘,有那樣的爹,一定覺得很傷心,所以現在才會對人那麽冷淡。”


    “哦。”蘇輕帶著深思的表情應道。


    八年前嗎?人家八年前就在這裏,那就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幸好,幸好,蘇輕拍拍胸口,她還以為她的敵人發現她的行蹤了呢?


    “邵夫,你是不是覺得玉環姑娘也很可憐?”吳伯楠見蘇輕沉思,開口問道。


    “嗬嗬,是啊,這玉環姑娘還是……清倌吧?”蘇輕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


    好吧,蘇輕承認。這玉環姑娘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如果她在這萬惡的地方失去了貞c,她想,她一定會覺得心中不舒服的。好像自個兒的妹子被人玷汙了一樣。


    “當然!”吳伯楠對著蘇輕激動地大喊道,“玉環姑娘這麽冰清玉潔的人兒,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被人碰?!”吳伯楠生氣地瞪著蘇輕,好像蘇輕說了多麽大逆不道的話似的。


    這人,也太反應過度了吧?!蘇輕暗暗笑著搖頭。看來是這位玉環姑娘忠實的粉絲呢。


    “嗬嗬,那我就放心了。”蘇輕誇張地拍了拍胸口,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也認為像玉環姑娘那樣的美人兒,不能讓一些凡夫俗子玷汙了清白。”


    “小兄弟,要不怎麽說你和我投緣呢。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吳伯楠“哈哈”笑著,就要去拍蘇輕的肩膀。


    隻是,手還沒碰到蘇輕的肩膀,就被蘇輕身邊的非花抓住了。


    非花麵無表情地將吳伯楠的手推開,同時望著蘇輕道:


    “不早了。我們回客棧休息吧。”


    “哦。我……唉……”蘇輕望著非花遲疑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


    蘇輕本想說,她想見見那位玉環姑娘再走。可是,話到嘴邊,就又咽了下去。畢竟他們現在是在“逃亡”,還是不要太招搖的好。


    “怎麽了,靈兒,有什麽事嗎?”非花蹙了蹙眉。


    “那樣的美人兒,淪落風塵,可惜了。”蘇輕一副痛心的表情,“吳大哥,我們兄弟就告辭了。今兒個太感謝吳大哥了。讓我們見識到這樣的美人兒。”蘇輕站起身,學男子像模像樣地向吳伯楠拱了拱手。


    非花聽蘇輕這麽說,不知該笑還是像她一樣痛心,因為某人在誇那位玉環姑娘的同時,貌似也順便誇了她自個兒。然而看她那一臉真誠的痛惜,又覺得她完全是真心地在誇讚那位姑娘並為她惋惜,並沒有什麽私心。


    “那小兄弟慢走。今兒個能認識小兄弟這樣誌同道合的人,也是為兄的福氣。”吳伯楠站起身,依依不舍地與蘇輕告別。


    “嗬嗬,吳大哥客氣。”


    直到坐上回客棧的馬車,蘇輕依然沒有想通,她和那位吳公子到底什麽地方誌同道合了?


    “咦?!怎麽沒見魂大哥跟出來?”直到馬車啟動,蘇輕才後知後覺地問道。


    “他剛才看上了一個姑娘,今兒個不回客棧了。”非花不負責任地回道。


    嗤!外麵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


    “哦。這樣啊。”


    奇怪,沐影笑什麽,像魂希那樣的大男人,到ji院找姑娘很正常啊。難道沐影他沒去過ji院?不會吧?這麽純情!蘇輕被自個兒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隨即對這個問題充滿了興趣。


    “沐大哥,你以前不會沒去過ji院吧?”蘇輕移到車廂前方,撩開前麵的簾子興致勃勃問道。


    非花密切注意著蘇輕的動作,打算一有不對,就過去扶她。因為蘇輕已不止一次在馬車裏撞到頭了。聞言,嗤!非花笑出聲。


    咳咳……駕車的沐影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嗆到了。正確地說,被蘇輕的這個問題嚇到了。


    “害羞了?唉!看來是真沒去過。”蘇輕自言自語地下了結論。


    被她一問,就會咳嗽,這不就說明害羞了嗎?


    “哈哈哈……”非花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沐影是因為被一個女人大喇喇地問這種問題而不自在吧?非花暗道。


    黑沉沉的夜色中,沐影這個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在非花的笑聲中,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紅了臉。


    這一笑,蘇輕不樂意了。眼前這位主兒不是明擺著在嘲笑純情的沐影嗎?


    “相公,你給我差不多一點,你怎麽能這麽嘲笑純情的沐大哥呢?好男人就應該像他那樣。不隨便涉足煙花之地。”為了掩人耳目,蘇輕依然稱非花為“相公”。


    沐影的臉都可以紅得滴出血了。他是好男人嗎?沐影慚愧得想都不敢想。


    “哈哈哈……”非花笑的更大聲了。


    一個剛從青樓出來的貨真價實的女人,竟然說什麽好男人不應該隨便涉足煙花之地!難道好女人就可以了嗎?非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靈兒,真是個寶啊,總是隨時隨地讓他這麽開心。


    “相公經常去ji院找女人吧?所以才會嘲笑純情的沐大哥。”蘇輕望著非花,涼涼道。


    沐影敢肯定,如果蘇輕再說一次他純情之類的話,他一定會因為羞愧致死的。


    蘇輕的這句話,終於成功止住了非花的笑聲。


    “咳……咳咳……哪裏,我沒有。”


    開玩笑?這種事能隨便承認嗎?一定要立刻否定才好。一不小心,被靈兒歸入壞男人的類型,那就慘了。


    “切!鬼才信!”蘇輕一副“你騙鬼”的表情。


    她明明記得他第一次逛ji院的時候,就碰到他來著。這足以說明,麵前這位是青樓的常客。


    “真的,娘子,我不騙你。”非花收起笑,一本正經道。


    “……”蘇輕似笑非笑地望著非花。那表情活脫脫是,你就吹吧!


    咕咕咕!這回輪到沐影笑了,不過不敢笑得那麽明目張膽而已。


    “沐!影!”非花柔聲喚道。


    看來他太久沒有整治這小子了,才會讓他忘記誰是老大。


    聞言,沐影抖了抖。好可怕,他都好久沒有聽到主上這麽“溫柔”地叫他了。


    “呃……夫人,爺說得是真的,爺要求很高的。青樓裏那些女子哪能入了爺的眼。”沐影立刻幫非花說話。


    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怪罪我。沐影抹了抹汗。


    哼哼!這還像句人話。非花在心中冷哼道。


    “嗬嗬!好啦,我相信就是了。”蘇輕敷衍道。


    其他人去不去ji院關她什麽事?隻要她家相公不去就是了。


    想到萬俟寧,蘇輕眼神不由一黯。不知道。她出事後,萬俟寧是怎麽想的,已經完全忘記她的心,可否會有一點痛?


    非花本要對蘇輕敷衍的態度表示不滿,看到蘇輕黯然的眼神後,心中不由一痛。他知道,蘇輕十有八九是想起萬俟寧了。


    非花的雙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怎麽開口,於是最終抿成了一個哀傷的弧度。


    為什麽,最先遇到她的不是他?如果是他,是不是走近她心中的就會是他了?非花第一百次問自己。


    於是,馬車內陷入了一片安靜。


    隻聞噠噠的馬蹄聲和唧唧的車輪滾動聲。


    黑漆漆的夜,星光暗淡,月色稀薄。


    蘇輕早已熟睡。


    非花靜靜坐在窗前,望著墨黑的天空,望著黯淡的星子,好像在想些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想。


    心,始終無法靜下來,紛亂的思緒填充著他的腦海。她就在他身邊。可是,就在今晚,他突然覺得,她又離他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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