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這是幹什麽?這可是我們的恩人!”琴女陳芸靜拉住握著抽向蝙戈連的那根樹枝,怒目瞪向那麻臉男。


    見是陳芸靜,麻臉男語氣稍霽,“可是那是異人,異人怎麽會是我們的恩人呢?”


    “異人是低賤的存在,是不檢點的男男女女和獸族相奸的產物!它們暴躁易失控,惡心的存在,怎麽能成為我們的恩人!”


    “誰知道他給我們療傷時候在我們的身體裏做了什麽!”


    “你再說一句?!”肖染忍受著精神上的傷勢,一把掐住麻臉男的脖子,“或許誰都可以說異人低賤、邪惡,但被救了的你不可以!”


    “你剛才奄奄一息間,還接受過這異人的治療!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


    “對啊對啊。”正要接受治療的一個女人臉苦巴巴的,心裏快麻臉男子恨死了,“你快點讓開!別耽誤了我治療的時間啊!”


    “那是我不知道他是異人!”麻臉男因為缺氧,臉漲得通紅,使勁得地拍打著肖染的青筋虯結宛如蚯蚓的手臂,他嘴硬道,“我剛才隻是不知道他是異人!”


    “我掐死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薑苒頓了頓,望著有些茫然的蝙戈連,踏著柔軟的白雪,她走到那事件中央去。


    寂靜的空氣更加寂靜了,傷民們忐忑地望著薑苒。


    薑苒拍了拍肖染的手,“別那麽激動,他說的有點道理。”


    肖染一下子就愣住了,聞言真的放開了手。


    封赤看著低著頭沉默不已的蝙戈連,心裏奇了怪了,與祁遇小聲耳語,“不是吧,苒應該不是這種人啊。”


    “當然不是。”


    卻見薑苒帶上了她的黑色手套,纖長的手指緩緩地遊走過那麻臉男子的泛著紅色勒紅的脖子,語氣十分溫和,“你脖子沒事吧?”


    麻臉男子脖子傳來一股冰涼的發麻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且諂媚地望向薑苒,“那、那個恩人……我脖子沒事……”


    “沒事就好,你剛才說的……”薑苒眉眼低垂,很好說話,很是同情的樣子,“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一定是以前有異人傷害了你吧。”


    麻臉男見薑苒站在她這方,心裏更加確信這異人是這些人帶來的奴隸,於是對異人的厭惡更是溢於言表,“這個怪異的外表真是不堪入目!”


    “嗯嗯。”薑苒勾起嘴角,好似在笑,“看來就是他們的外表傷害了您的眼睛了呢。”


    薑苒望向其他傷民,語氣尤為溫和,指著她的右手方,“我都能理解你們的顧忌的,若是有和這位一樣想法的,覺得異人有礙觀瞻的,請站到這邊來,我會另外安排人為你們了結痛苦,完成後續治療。”


    此話一出,麻臉男鼻子對著肖染噴了一口氣,牛氣十足地走薑苒的右邊。


    “你!”肖染蒼白著的臉被麻臉男氣得一下通紅,“小人!”


    傷民們議論紛紛。


    “我也不想異人對我的身體做些什麽事。”


    “不就止個血嗎?剛才那帥氣異人那麽拚命地阻擋玄溟虎,我們當中有多少人被他救過啊!”


    “我就是被那異人止過血的人,身體一點事都沒有,你們不要聽那麻臉男亂講!”


    “雖然我也對異人沒有好印象,但因為什麽有礙觀瞻什麽就……這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


    有人鄙夷,“異人殘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不用管那麽多,不需要把他們當人看……”


    “……”


    過了一會,從隊伍中又走出了近十餘人。


    見此,薑苒嘴角的笑容更加洋溢了。


    “沒人了嗎?”薑苒噙著笑意說道,“那我這就為你們治療。”


    望著這些人,薑苒玩弄著手中的一塊陣旗,微微歪著頭。


    麻臉男對著薑苒拱手,“多謝……”


    麻臉男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道金色的光線穿破了麻臉男的喉嚨,接著,漫天射線從混元金罩頂端射來,將站出身來的十餘人射成了篩子。


    “呼……”薑苒嘴角的笑意收斂,無視那一團團的肉泥,轉向因突如其來的一幕而瞳孔緊縮的傷民們,“我不救忘恩負義之人,若不是我們,你們早該被群虎吞咽下肚了,是與不是?”


    肖染呆愣在原地,下意識地點頭。


    後麵的傷民縮著腦袋,也是不敢說話,隻能敬畏地點點頭。


    “人尚有好壞之分,異人亦是如此。”


    “善惡不分天雷打,好壞混淆地眾擊。”


    “我不管你們看到的異人是什麽樣,但蝙戈連是我的人,侮辱他就相當於侮辱我。”


    “主人……”蝙戈連聽到這句話,抬起頭望向薑苒,眼裏滿是暖流。


    對於蝙戈連的注視,薑苒並不知,她隻是輕輕挑眉,拔劍直指傷民,挑眉問道,“懂?”


    墨色修長的劍攜跌起鋒利的銳度,冬風揚起華麗精致的衣袍,綢緞般的發絲在腦後紛擾糾纏,悸動出極具壓迫的氣勢,她站在那裏,一條白色的小龍爬在她的肩頭,暗藍色的眸子像要把人吞噬下去。


    時間仿佛都進入了靜止。


    “懂!”傷民們癡呆著點頭,下意識地回答道。


    “救命之恩本難以為報,麻子還肆意衝犯了連大人和您,死有餘辜。”


    薑苒的做法容易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


    有人會覺得太殘暴,但有的人卻會覺得這人十分有情有意。


    對於跟隨她的異人,都能如此相護,這樣的主子的確值得追隨。


    有蠢蠢欲動的暗流在傷民中遊蕩。


    翰淵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他們中間不缺玄骨之境的強者,但寒季在此,他們又深受重傷,大部分的財產都在逃亡中耗盡,想在雲殤落地也十分困難——強大的領城不缺強者,他們這些缺胳膊少腿的,別人看不上眼。弱小的領城又對高修為的修士有忌憚之心,不敢也沒有能力收留。再加上沒有財物打點,真的步履維艱。


    況且,有恩未報,徹夜難眠。


    不是有句話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若是……若是能投靠這神秘人,或許是件好事。


    畢竟這人有龍伴隨,還能令潛雲群獸相助,身邊又有強大的夥伴,她的來曆可能不簡單。


    紅袖怎麽又改了,這界麵看得我真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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