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不逃跑不反抗!顏希大喝一聲,火焰熾熱,手裏的紅劍刺向田竟的脖子!


    田竟反手擋住顏希的劍,厚重的土係能量集中一點,沉重的劍身壓的顏希喘不過氣來。


    “好重!”顏希咬牙切齒,臉漲的通紅。


    田竟已經是聚靈巔峰的修士,顏希也不過聚靈八重境,何況是在被一群修士包圍的情況下?


    她哪是田竟的對手?!


    顏希無比後悔,她不該聽了楊昊的鬼話。


    即使她鳳凰鎮之前在支援振源鎮的過程中被楊昊折損了不少兵力,但這自成立就龜縮了二十多年的宿嶺鎮,隻不過換了一個小鬼領主,怎麽就有膽量和能力殺入她鳳凰鎮的!


    她不明白!


    但是現在,再怎麽想不明白她也隻能聲音顫抖的求饒,“放、放我一命,對了,對了,我給你花不完的財富!妖、妖靈,妖靈都給你!”


    “殺了你,全都是我的、不……全都將屬於宿嶺,屬於薑縣主!”


    宿嶺未稱縣,但這天的到來隻是三二一的倒計時!


    顏希已無戰意,田竟快刀斬如麻。


    鮮血,如注。


    田竟高舉手裏的頭顱,振奮地高喊,“將勝利獻給領主大人!”


    “將勝利獻給領主大人!”


    身後的士兵們將臉上的血液一擦,眼底有光,紛紛熱血響應:


    “將勝利獻給領主大人!!!”


    ……


    當晚的夜風吹的極為小心翼翼,宿嶺鎮的地牢中,來自鳳凰鎮的俘虜們收到了一份薑苒精心準備的禮物。


    服下療傷丹藥的何姿傷勢已經好了很多,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那位會給身為敵人的她服用那麽好的療傷丹藥。


    蜷縮在角落,何姿呆呆地看著放在牢房中央的箱子。


    “頭……”何姿的一個下屬顫抖的爬到她身邊,“那個箱子裏,裝了什麽,我們該不該打開……”


    不知為何,何姿突然想起了白天那位宿嶺領主說的話,咬了一下蒼白無比的嘴唇,她故作鎮定,手指顫抖地打開彌漫了血腥味的箱子——


    看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麽,頓時,何姿的整個人癱倒在地。


    她的臉越加蒼白,甚至恐懼到泛著青色。


    一直惶恐不安,但那句話說出口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她沒想到這個所謂的代價,來得竟然如此之快!


    “啊啊啊啊!!!”


    身後的俘虜們顫顫巍巍,伸長了脖子去看,然而對上了一雙凝結了恐懼的眼睛,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是、是我們的領主!”


    “怎麽可能!我們的領主,死了……“


    “我的家人呢!我的家人怎麽辦!”


    地牢裏,俘虜們就像瘋了一般,雙拳緊緊攥住牢欄,瞪著眼睛質問微笑著看戲的邱柏水。


    何姿白著臉,也一並仰頭看去,便見在那人麵前恭敬如犬的邱柏水,此時吊兒郎當的囂張,一點沒有當官的嚴肅,他聳肩,“嗯……現在還算安然無事吧。”


    “我們領主可不像你們領主,欺軟怕硬,還會隨意拿無辜的百姓撒氣。哦,對了,我可真同情你們。聽說你們的領主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一看我們的兵攻打進去,就連忙收拾東西要逃跑了呢~”


    跨坐椅子,一雙撐在靠背上,邱柏水的下巴埋在手背,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一群俘虜挫敗的表情。


    “哇~顏希那臭婆娘可什麽都做得出來,聽說一個無辜的士兵前來匯報戰況,她一個氣急敗壞,直接抽劍將人給斬了!對了,我們的人還調查了那個士兵,叫什麽名字來著……”


    邱柏水點了點太陽穴,“哦,想起來了,叫何北北!”


    這個名字一出,何姿的身體突然猛僵,目眥欲裂。


    北北……


    仇恨、悲哀與憤怒如洪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顫抖的四肢動彈不得,同伴不可置信的視線,不斷刺穿何姿的身體,一同勒緊了她的心髒。


    為、為何?我們衝向前線,為守護你的地位和權利而戰,而你可以輕易的拋棄愛戴你的百姓,甚至將刀刃刺向簇擁你的忠士!


    邱柏水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抬起頭來,修長的手指快速地點點了手臂,對何姿說道,“看來,那可憐的何北北與你關係匪淺。”


    邱柏水眼神流露出憐憫,說出的話宛如夢魘籠罩在何姿的心頭,“看吧,這就是你們擁立的領主,鳳凰鎮會被滅,一切都是顏希那女人頭腦昏脹、貪生怕死。我們大人說得沒錯,你們該換一個主人了!”


    何姿血紅著眼,“休想勸降我們!你們又好到那裏去,你們滅了鳳凰鎮,殺了我們的同胞,還在這裏妖言惑眾!”


    邱柏水臉上的笑容早沒了,緩緩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他對何姿冷笑,“我們又好到哪裏去?”


    “你們鳳凰鎮主動侵犯我鎮,若是新珩鎮,早就泄憤地屠光你們的鎮了!”


    邱柏水伸出手指,紅著眼睛,啞聲吼道:“你!你!還有你!你們!你們的家人會遭到殘酷的虐待!財產盡數被搶走!女人變成泄憤的工具!孩子被捉去當奴隸!男人會被殘忍的殺害!”


    “我們宿嶺鎮做了什麽?!”


    邱柏水恨道,“你們問我們宿嶺鎮好到哪裏去?!對啊!我們宿嶺鎮不過是在遭受你們的侵犯時主動拿起了武器!打敗了軟弱的敵人,安撫住窮苦的鳳凰鎮百姓!忍受住失去同伴的痛苦,還要對用刀刃刺向我們的鳳凰鎮的士兵進行療傷!!!”


    俘虜們怔然,雙耳嗡嗡作響。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對!我們是殺了你們的同伴,但你們殺了我們的人時心裏何曾有過半點罪惡感?!”


    邱柏水微微喘息,仰起頭,將迸發而出的仇恨與憤怒盡數收入眼底。


    光線微暗的地牢寂寞無聲,氣氛被緊緊凝結,俘虜們呆呆地看著憤怒的邱柏水。


    想要反駁,但喉嚨被哽住,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們要怪罪的,從來的都不是我宿嶺鎮,而是新珩鎮和你們的愚蠢!”


    邱柏水看著他們,“我們的人得到消息,就在一個時辰之前,蔣龍身死,新珩鎮已經拿下了振源鎮。而鳳凰鎮和振源鎮隻有一線之隔,你們知道這意味這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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