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就是茗霄學院的學生,被派來維持紀律的。”洪遠突然指著前方幾個穿著冰藍色製服的年輕人。


    茗霄學院的製服為交領窄袖長袍,大體為藍色,又以流銀細線交織繡雲,渾然天成,古樸沉鬱。衣服垂感極好,衣裳擺動間似有靈力竄動。


    另外,在那衣袍胸口處,佩戴著一枚銀色的徽章。


    徽章中有細畫雕刻,仔細看去,兩條刻畫精致的茗葉在徽章底部邊緣交織成翅羽,翅羽徽章下端的中間有一把刀劍交叉,形成脊背,被翅膀和刀劍守護的正中心是一個字體如閃電淩厲而具有美感的“修”字。


    “茗霄學院的製服很好看吧,各個分院的製服都是一樣的,不過徽章有所不同。”洪遠隱有羨豔崇拜之色,令薑苒不由挑眉。


    洪遠:“看到徽章中的‘修’字沒,那就是修院的學生了。”


    渴望進入茗霄的人們眼巴巴地看著威風凜凜的學生,恨不得穿上那身製服的是自己。


    “聽說茗霄的製服的衣料也很特殊,都是由特殊材質製成,有輔助修士運功吸納天地靈素之效。”身旁有幾人聽到洪遠的話,都忍不住上前攀談,語氣與神色之間俱是渴望。


    另一個人卻是反駁,“此言有誤,那身製服,衣料好是好,但隻是普通的綢緞棉布,沒有那麽神奇,真正有奇效的是衣服上的流銀線。”


    聽到這裏,薑苒心神一動,想到宿嶺鎮產的幻蠶綢緞,說不定能和茗霄學院合作。


    不過現在銀晶幻蠶絲產量太小,想多了也沒用,薑苒隻能把這個想法埋在心裏。


    齊修遠感歎地對薑苒說:“薑公子,這些茗霄學院的普通學生竟基本都有煉靈境的修為……”


    薑苒的目光順勢從修院學生身上飄過,看那些人的麵貌,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茗霄學院是天才聚集之地,若非如此,反倒要懷疑五大學院之一的名號了。”


    雖說如此,薑苒感應著那些修院學生身上傳來的氣勢,心裏也是感歎的。


    要知道,煉靈境,在宿嶺鎮附近的那些偏僻小地,隻要手裏再占有幾個有用之妖靈,都可以占地為王,做一個小鎮主了。


    又有些替齊修遠他們擔心,如果他們想靠自己的真實本領考上茗霄學院,那可真有點挑戰。


    雖然吧,這兩人天賦也不算差,齊修遠,十七歲聚靈五重境,蘇濟,十九歲聚靈七重境。


    但薑苒覺得他們兩個離天才這個詞還是差的有些遠。


    而錢真,就更難了,在宿嶺鎮這塊彈丸之地,錢真或許還算得上是個英才,前途無量。


    但就他這剛突破聚靈一重境的卑微修為,即使靠著玉牌進入了修院,但在這個天才都不值錢的地方,他怕不是要被打擊得渣渣都不剩?


    薑苒瞥了一眼錢真,他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過了開始的激動,現在的麵色格外沉重。


    宿嶺鎮是靈氣貧瘠之地,再加之錢真所修煉的功法為末流功法,沒有師傅教導、聽說還是個孤兒,更沒有天材地寶輔助,在弱冠之年靠自己瞎練達到聚靈境雖說稱不上天才,但已經很難得了。


    田馳十七歲,還有個當將軍的父親,資源好了不少,但修為才開脈七重境呢。


    興賢育才,為政之先務。靠海吃海靠山吃山,宿嶺鎮的地理優勢很明顯,再加上薑苒手裏的東西,宿嶺鎮的經濟薑苒相信能很快發展起來。


    但若後方沒有能力強的守衛,覬覦之下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到時候隻能為他人作嫁衣裳。


    花大心思帶錢真過來,當然不希望他半途而廢,薑苒望著錢真幾人,雙眼半闔,眼尾拉長,勾勒出一道危險的殷色。


    上位幾個月,無需假裝,薑苒身上已經不自覺的帶上幾分不威自怒。


    “退縮了?”


    被詢問的幾人心裏不由顫了幾下。


    錢真不是什麽聖人,哪能一下子真的做到平常心,在薑苒目光所及之下,頓時有些羞愧。


    不過他倒是沒想過就放棄進入茗霄學院的機會,隻是擔心自己會辜負領主大人的期待,更擔心以這身淺薄修為,會丟了身為宿嶺人的臉麵。


    對此,薑苒隻是說:“有朝一日龍得水,必令長江水倒流。臉麵算得上什麽,一點風言風語又算什麽,隻要學到了真本事,總有一天能成那九天之上,傾倒江河的龍。”


    薑苒有一把好口才,即使是有幾分把握進茗霄學院的齊修遠和蘇濟也被這段話吸引住,目光牢牢望向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尊貴領主。


    薑苒不吝嗇給幾個稚嫩的小子灌雞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比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何以學成歸來,回饋親長的期待,又何以報效領國、守衛人民?”


    幾人被說的臉色發紅,少年氣盛,誰不幻想有天成為強者,受人膜拜。


    錢真心想本來能跟著領主大人到茗霄已經是天大的機緣,的確不該想那麽多,應該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提升自己身上,“是!”


    “我都不擔心,錢哥你擔心什麽呢!”田馳笑容可掬,與錢真耳語,“我可是連一個靈寵都沒有,就厚著臉皮跟過來了。”


    洪遠暗暗地聽了兩句,先是被薑苒的豪言壯語弄得心潮澎湃,然而聽到田馳的話,覺得很不靠譜,忍不住搖搖頭,心裏對這幾人進茗霄學院不報希望了。


    不過職業操守讓他臉上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笑,繼續說:“報考每個人都要上交十五粹晶的,大人們需要提前準備,哦對了,就算考核沒有過,這十五粹晶是不會退的。”


    “報個名就要十五粹晶嗎!”田馳瞪大眼睛,不由咂舌:“那這一天茗霄能賺多少啊。”


    粗略計算,這幾天每天過來報名的人有十多萬,不過在茗霄學院花銷很大,洪遠雖然沒錢,但看慣了顯貴花靈晶如流水,“其實也沒多少,這些粹晶會分給值班的教師和學生……”


    基本隻要勤工儉學的學生會選擇過來值班。


    這幾人報名的錢也不至於沒有,不過薑苒還是給了報名的錢,便打算分頭行動。


    齊修遠幾人想靠自己先試試修院的考核,而田馳的精神力很高,似乎是天生學靈獸師的料,所以薑苒打算讓田馳也自己去試試。


    薑苒便安排道:“齊修遠、蘇濟你們自己去修院報名,田馳你去寵院報名。你們三個自己先去試試,之後我們在那集合。”


    薑苒指著一個遠處的店鋪。


    茗霄學院招生的日子,人來人往,城中的所有店鋪都不放過這個熱潮,開門都是比以往更早,許多夥計以打折的口號,拉了不少客人。


    薑苒指的那個店鋪是一個叫“遇池”的靈貨店,裝修風格十分硬派華麗,麵積非常大,一眼就能望見。


    “是!”


    到了報名的地方了,薑苒讓洪遠跟著,轉頭委托他去打聽茗霄外城的房子。


    而自己帶著薑南城和田馳去了別處。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把玉牌呈上去,把薑南城和錢真塞進去。


    對於玉牌能不能順利將幾人塞到學院薑苒隻有五分把握。


    這五分來自對祁遇的信任。


    雖然相處不多,但患難見真情,祁遇看起來不像是出爾反爾的,既然空間戒指裏的東西歸薑苒所有,祁遇便不會隨便對撤掉玉牌的效力。


    剩下的五分,就是外界的不可抗力了。


    “我們先去靈院那邊。”薑苒看了一眼期待的田馳,拍了拍薑南城肩膀,示意兩人跟上。


    靈院隊伍的前頭,上麵坐著一位老者和三位三四十多歲的青年導師。


    薑苒目光掃過,然後將視線定在老者身上。


    老者白發齊肩,頗為珍貴地抱著一盆藍色的花,他雖像招生的導師一樣坐在招生席位上,但注意力不在報名的學生那,反而專心致誌地盯著花,不過即使如此也沒人斥責。


    薑苒看他雖處於嘈雜鬧市,但麵孔沉著,心無旁騖,不由望向藍花。


    那藍花形若鈴鐺,內吐七蕾,長勢可喜,有妖靈之力隱隱從上頭傳來,紫玉魔瞳下,薑苒發現了一個隱身的白色蟲繭。


    竟是一株即將誕生妖靈蟲的七蕾藍鈴花!


    七蕾藍鈴花,是一種很奇特的植物,以聲為食,進食之時,它的花瓣會大張,收集好聲音後,方才閉合。


    若是有其他生物傷到七蕾藍鈴花,這花會放出收集的聲音衝擊大腦,帶有很強大的精神傷害。


    而七蕾藍鈴花最奇妙的效用也在於它的精神屬性,服用七蕾藍鈴花,據說能增長人的精神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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