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嫣是個什麽樣的人,自作聰明,但是卻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見瑾瑜沒有被嚇到,便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沒辦法,現在幾房的姑娘裏,就她和瑾瑜定了親事。


    但是,她知道,府中其她的姐妹,就算定親恐怕也越不過瑾瑜去,除非進宮。


    可是進宮,程家……現在這樣,倒是沒有資格的。


    眼睛一轉,瑾瑜便想明白了。


    隻剛剛還倔強的不依不饒的樣子,突然便隻見便紅了眼眶,低下頭,輕聲細語的說道:“七姐姐說的什麽話,我隻不過和七姐姐開了個玩笑,怕七姐姐還記著當年的事兒,怨我呢!”


    果然,被她這麽一說,像是之前的爭論,便成了一場笑話一般。


    不過見瑾嫣這樣子,倒是讓瑾瑜對她刮目相看了,畢竟,懂得審時度勢,無論身在哪裏,基本過的都不會差。


    見瑾瑜這邊說不通,程瑾嫣便隻坐了一會兒便訕訕的走了。


    瑾瑜有些厭煩的轉了轉脖子,鬆蘿見狀,趕忙伸手過來幫瑾瑜捏著。


    自從換到了這邊以後,因為人多了起來,瑾瑜便讓桃枝和芳芽也一起伺候在屋子裏了,畢竟她的配備便是四個大丫頭。


    隻是兩人在旁邊看著,瑾瑜近身卻不讓的,好在兩個丫鬟也懂的,自是站在一旁好好的學習。


    秋水在外麵轉了一圈,由著桃枝將簾子挑起,便走了進來。


    瑾瑜見她眼神有些為難,知道她是怕那兩個新提拔上來的,桃枝和芳芽的嘴不牢靠。


    不等瑾瑜說,倒是桃枝和芳芽識趣,主動的便撩了簾子,守到外麵去了。


    秋水這才把藏在衣袖裏的東西拿了出來,瑾瑜見是一封信,信封上卻並未署名,便詫異的看了秋水一眼,身後的鬆蘿也停了手,隨著秋水站在了瑾瑜的身前。


    “這是剛剛姚夜送來的,說是,世子說,姑娘不讓世子過來見小姐,但是有些話還是忍不住的想和小姐說,想說的已經寫到信裏了。”


    秋水的聲音十分的平淡,每每說話都一副正經的樣子,什麽事兒從她嘴裏說出來,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倒是瑾瑜,聽了秋水的話,接過那封信時。


    似是從那紙上燒過來的溫度,從指間,燒到了她的臉上,讓她臉上閃過幾分不自在。


    鬆蘿暗撇了一眼秋水,心底暗怪著她。


    那有送信的這般送的?小姐雖然膽子大,不是一般人,但是,也是個女兒家,這麽說,小姐哪能受的住。


    秋水卻有些無辜,見身旁兩人都暗暗的瞪她,心底自是細思極恐的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瑾瑜也不看她們,打開信封,隻見裏麵隻有一張空白的信紙,瑾瑜左右的照了照,又拿起剛剛的那個信封,仔細的看了看,見確實沒有什麽東西,便疑惑的看向秋水。


    秋水自是看到了瑾瑜的動作,兀自還不相信似得再次檢查了一遍那封她小心翼翼揣回來的信。


    她敢肯定就是這封信沒錯,畢竟姚夜還在暗處等她呢,她拿著這封信,期間沒有遇到任何人,一路便到了這裏。


    瑾瑜見秋水一副嚇到了的樣子,微微的歎了口氣。


    從她的手中拿過信紙想,小心的折好,複又放進了信封裏,將信封給了秋水道:“將信送過去吧,就說我知道了!”


    “小姐,知道,什麽了啊?”


    秋水驚疑的看著瑾瑜,聽她說知道了,更是激動不已。


    連鬆蘿也被吸引著,眼巴巴的看了過來。


    瑾瑜無奈的歎了口氣,拿起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說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送的是一張空白的信了!”


    就像是繞口令似得,聽的秋水越發的糊塗了。


    還欲張口問瑾瑜,卻被鬆蘿扯著袖子便往屋外走去了,和桃枝打了聲招呼,便和秋水一起去找姚夜去了。


    如果可以,瑾瑜覺得自己可以一直不說話,所以聽到秋水的問話便覺得煩,她是最怕麻煩,最怕解釋了的,還好有鬆蘿啊。


    隻願桃枝和芳芽不要和秋水學才好,終於知道為什麽古代的人說,穿越了一定要培養幾個屬於自己的人。


    否則個個都像秋水一般,遇到什麽事兒都要解釋一番,那人不得煩死啊!


    桃枝和芳芽走進來時便看到瑾瑜雙手架在桌子上,揉著兩邊的額頭,看的桃枝和芳芽兩人麵麵相俱。


    以前不曾到屋子裏伺候的時候,隻覺得瑾瑜高不可攀,像是那雲中的人一般,鬆蘿和秋水自是那十分了得的人物。


    就算隻有她們兩人兒伺候,也能將小姐伺候的這般好。


    可是,見剛剛鬆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拽著秋水往外麵走,而秋水還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進來又見小姐這副頭疼的樣子,桃枝和芳芽便在心底總結道,怕是那秋水惹了小姐不快。


    可是小姐卻性子這般的好,對秋水都沒有處罰,按著其他院子裏的,之前和她們一起買進來的那些丫鬟,在其他幾位太太小姐地下伺候的,活著的也不多了。


    芳芽有些為難的拽了一下桃枝,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瑾瑜按按,便聽到院子裏傳來了聲音。


    “七姐姐在嗎?怎麽屋子外麵也沒有個伺候著的丫頭呢!”


    得,程瑾悅又來了。


    桃枝站在了瑾瑜的身後,芳芽先一步的,幫程瑾悅撩了簾子。


    程瑾悅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芳芽,又見在屋裏伺候的,不是瑾瑜慣常使喚的鬆蘿和秋水,疑惑便湧上心頭。


    芳芽看了桃枝一眼,忙低頭出去叫茶去了。


    雖然能進屋子的就她們四個大丫鬟,但是外麵卻有不少候著的小丫鬟,這些都是瑾瑜搬進來後,叫了人牙子,重新添置的。


    芳芽自是不用親自去拿茶水的,隻在月亮門處等著,那三等丫鬟端了茶來。


    再交由她端進去便好了。


    此刻芳芽的手不斷的交替的搓著,手心裏全是密密匝匝的汗,此刻屋子裏就她和桃枝,那十一小姐過來,她卻是怕伺候不好,丟了小姐的臉的。


    扭身朝著月亮門外四處看了看,直伸著腦袋,想著鬆蘿她們快回來才好。


    又想著鬆蘿失去幫小姐給秋水說教,這般沒臉的事兒,芳芽卻是不剛讓那小丫鬟去找人的。


    萬一她叫去的人呢,正好看到鬆蘿訓秋水,讓秋水心裏不舒服可怎麽是好。


    心思百轉,拿三等的丫鬟卻是一臉討好的。


    將泡好的茶遞了過來,芳芽接過茶,不等那丫鬟說討好的話,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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