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慣來不喜歡青竹的做派,但是有些事情,隻適合沒腦子的青竹去做,她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見小姐已經對青竹有了想法,便順著程瑾悅的意,幫著求了情,青竹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青竹自是對清音感激不提,這邊程瑾悅回了自己的得月閣後,臉上小女兒的嬌態才畢現無疑了起來。


    進了屋子,青竹和清音卻越發的恭敬和謹慎了起來。


    得月閣的書房內,一人正站在書架前拿著一本書看著,聽到外麵的聲響,回頭,便看到悅姐兒滿臉笑意的進來。


    再有心計和城府的一個人,此刻到了自己的父親麵前,才真正的像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兒一般。


    程三爺眯了眯眼睛,見瑾悅進來,忙放下書,雙手背在後麵笑著等她走近。


    倒是程瑾悅,一進來,不等走進,見父親剛在看自己的字,心底更是歡喜,滿小跑了幾步,依偎進了程三爺的懷裏,撒嬌道:“父親怎麽來了,即是忙完了,該早些休息才是,這麽晚過來,累著了該如何是好?”


    說著,直接將程三爺牽著到身後的太師椅上坐下,毫無顧忌的直接坐在了程三爺的腿上。


    倒是程三爺見程瑾悅這個樣子,自是用手將瑾悅的身子箍的更緊了一些,像小時候一般用鼻子蹭了蹭程瑾悅小小的額頭,一臉寵溺的說道:


    “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女兒,不過來見你怎麽行,這不,見了你不久不累了嗎!”


    聽了這話,程瑾悅隻覺的吃了蜜一般,想著剛剛在聽雨軒見著的窮酸樣,


    就算她是嫡女又如何,父親不也從沒有去見過她嗎?怕是父親根本都不記得她了吧!


    想到這兒,程瑾悅更是將身子依偎進了程三爺的懷裏。


    程三爺見此隻是嗬嗬的笑,拿著桌子上程瑾悅寫的字,又好好的誇獎了一番,又說起今日在外間遇到的一些開心的事,直說的瑾瑜興奮不已。


    突然畫風一轉,程三爺又說起了今日的賜婚來,程瑾悅聽了隻是扁了扁嘴,沒有多大的感觸,手上依舊在不停的玩著程三爺新蓄的一小截胡子。


    “要是賜婚的是我的寶貝悅兒就好了,隻是,那世子有克妻隻說,我卻不能讓我的寶貝兒去犯險,可惜了,可惜怎麽就是那丫頭呢!”


    那丫頭自然說的是程瑾瑜了,程瑾悅聽了程三爺的話點了點頭。


    又見他臉上的可惜神色甚濃,不由的好奇。


    自程三爺的懷裏坐了起來,屁股似是不經意的,在程三爺的大腿上轉了半圈,耳際染過幾抹紅,程瑾悅壓下心中的怪異感受,便問道:“可惜什麽,是怕七姐姐也……”


    程瑾悅一邊說著話,一邊又暗暗的觀察著程三爺臉上的神色。


    所以說話的時候便顯得同情了幾分,眼睫毛上似是都沾染上了淚珠。


    故意說到最後停頓了一下,無措的看著程三爺,卻不想程三爺聽了她的話,隻皺緊了眉毛。


    霎時,程瑾悅的心都提起來了,她怕,她怕程三爺真的在意程瑾瑜。


    可是程三爺卻並沒有說話,隻用兩根手指,捏起了程瑾悅尖尖的下巴,感覺到痛意,程瑾悅呻吟了一聲。


    便看到程三爺目光一暗,那喉結上下鼓動了一下,終究隻是眯了眯眼。


    程瑾悅似乎能聽到程三爺心底的歎氣聲,就在他看著自己因為疼意微張開的嘴巴上,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程瑾悅的心底會閃過一絲失落,仰著臉,被程三爺挾製著,強迫的與他對視。


    良久,程三爺湊近了臉,越來越近。


    身下,程瑾悅緊張的用手抓緊了自己的衣擺,手心裏濕了一片。


    程三爺輕輕的,在程瑾悅的眼睛處,輕輕的沾了沾,像是不夠的似得,又吸允了一下,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麽,張皇失措的將瑾悅揉進了懷裏。


    緊緊的抱著,程瑾悅幾乎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可是感覺到程三爺微微發抖的身子,又小心翼翼的回抱住了程三爺。


    下巴擱在瑾悅的肩膀上,程三爺用臉蹭了蹭程瑾悅的臉,用嘴對著瑾悅的耳朵哈著氣,感受到懷裏的身子像是軟成了泥。


    這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道:“我怎麽是怕她不幸,隻是可惜,那世子身後的權利,如果,如果是一個向著我的,嫁了世子,自是會讓世子提攜於我的。”


    說著,用牙齒細細的啃咬了程瑾悅的耳邊,程瑾悅隻覺得全身似是沒有了力氣一般,全身酥麻的厲害。


    可是,依舊在啃咬著程瑾悅那小小的耳垂的程三爺,臉上卻是一陣嫌惡,眼神中有揮之不去的戾氣。


    將整張臉埋進了程瑾悅的脖頸處,聽到程瑾悅不知羞恥的發出的呻吟。


    嫌惡的冷笑了一聲,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溫柔的麵孔繼續說著:“悅兒,是嗎,父親會高升的是不是,嗯?”


    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可是卻用著最扭曲的名詞,程瑾悅自動忽略了程三爺口中的那聲父親。


    隻覺得被程三爺蹭的十分的舒服,聽到程三爺的問話,不自覺的便應承著。


    此刻的她,也覺得可惜了呢!


    程三爺見他聽進去了,自懷中扶起,像是沒有了骨頭一般的程瑾悅,直勾勾的看著程瑾悅,那對紅豔飽滿的雙唇直咽口水。


    就在程瑾悅渴望的,緩緩的閉上雙眼時,程三爺抱著程瑾悅的身子,一個轉身,便將程瑾悅放在了自己剛剛坐著的那張太師椅上。


    隨後,便逃也似的,踉蹌著腳步走了。


    看的程瑾悅失望不已,又覺得揪心,想著剛剛程三爺的歎息,那聲音,似乎還芸繞在耳邊一般。


    想著父親說的卻是不錯,她不想讓父親去討好程瑾瑜,那麽她一定要代替父親,去讓程瑾瑜完成父親的願望才成。


    堅定了神色後,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心底翻湧起莫名的情緒來,不知為何,突然想父親像小時候一樣抱著自己入睡了!


    等著臉上的神色漸漸的變的正常了以後,程瑾悅才走出了書房。


    書房平常程瑾悅幾乎都不會讓人守著,每次都是青竹和清音在回廊的盡頭等著她,見她過來,自是不敢抬頭看她,連呼吸也把握著分寸,不敢多一聲。


    程瑾悅的書房設在了臥室西麵的廂房裏,兩個屋子緊挨著。


    那書房的裏麵有一道暗門,直通她的房間,那道暗門,小的時候程三爺經常從那兒抱著她睡。


    兩個屋子隨連著,門卻是不同的方向開著,從外麵看,卻要繞過一道回廊,才能通往外麵和她的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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