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擎認識瑾瑜的時間不算少,見瑾瑜皺眉,便知道她疑惑什麽。


    不自覺的伸手將瑾瑜的眉宇撫平,淡淡的開口道:“老太太想擺脫我照顧你!”


    瑾瑜一點都不願意納蘭擎說的話的真假,隻是依舊對於納蘭擎每次都能適時的感覺到自己的想法,而有些詫異。


    所謂的癔症,在現代叫做阿爾茲海默症,俗稱,老年癡呆症。


    這種病在現代還有一些藥,在這裏也隻能預防而已,老太太這恐怕還隻是前期的症狀而已。


    瑾瑜霎時對於剛剛想要答應納蘭擎的想法一下子又退縮了起來,老太太後期不認得人了,恐怕其他人不懂這種病的,隻以為是老太太發瘋了吧?


    不知為何,其實,此時的瑾瑜卻是是悲傷的,可是卻依舊沒有眼淚,納蘭擎看的有些心疼,輕輕的拍了拍瑾瑜隔著被子的身子,隨著瑾瑜一起難過。


    此時,瑾瑜卻突然害怕了起來,如果納蘭擎走了,老太太走了,那她真的會願意隨遇而安的讓他們將她嫁給一個陌生人嗎?


    這答案顯然是不的!


    天漸漸有些亮了起來,屋子裏的燭火也因為燒盡了而熄滅了,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和屋外的明亮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瑾瑜一下子看不清納蘭擎的神色,便有些著急了起來,抬起頭,才看到納蘭擎竟然一隻手輕拍著她,頭靠在撥步床兩邊的架子上睡著了。


    這是瑾瑜第一次這麽認真的靠近納蘭擎,其實就審美來說,納蘭擎還是長的不錯的。


    瑾瑜不知道她最後怎麽就看著看著,將頭便靠在納蘭擎的膝蓋上睡著的,或許是兩人都累了吧,竟都睡過了平常的時間。


    當鬆蘿準備進來看瑾瑜醒了沒有,準備安排洗漱時,大條的鬆蘿在快要靠近撥步床時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是幻覺一般,鬆蘿揉了揉眼睛,這才驚恐的確定納蘭擎靠坐在瑾瑜的床邊上睡著了。


    嚇的她,原本還有些睡意的,此時卻是一下全都驚醒了。


    吞了吞口水,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出了門後,急急的便與秋水給撞上了。


    此刻鬆蘿卻顧不得那麽多,拉了秋水就跑,像是後麵有追兵似的。


    秋水看鬆蘿難得的一副失態的樣子,現下也不由的好奇鬆蘿到底在小姐的房間裏看到了什麽。


    因著臥室裏頭的樣子,鬆蘿此刻雖然驚恐的失了態,可是理智猶在,拉了秋水在不遠處盯著,怕那不懂事的闖進去,這才將自己看到了的,和秋水說了。


    納蘭擎在鬆蘿進來前便醒了,隻是想著是熟悉的人這才沒有醒來,而且自己現在還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裏一般。


    等鬆蘿一走,納蘭擎才皺著眉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腿上傳來麻麻的感覺,抬手擋了擋外麵有些刺眼的陽光,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喉嚨還有些幹癢,趴在身上的瑾瑜蹭了蹭,似是在躲避陽光,見此,納蘭擎便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瑾瑜的身上。


    身體微微前傾,睡著的瑾瑜似是感覺到了陽光被遮擋住了,在睡夢中笑了笑。


    納蘭擎有些失神的看著眼前這個魂牽夢繞的丫頭,隻是見她扯動嘴角,心房便像是一下子填滿了一般。


    現在的他不想動,也不敢動,此時的情景都太奢侈了。


    就算是夢也讓她多做一會兒吧!


    “小,小姐,前院來人傳話說有給小姐的聖旨,還有一刻鍾的時間便到府裏了,讓奴婢幫小姐收拾一下,準備接旨吧!”


    鬆露在屋外躊躇了許久,想著事情重大,瑟縮著脖子,看了一眼站在身後壯膽的秋水,吞了吞口水,隔著垂花簾喊道。


    本來被再次打擾的納蘭擎微微的有些惱意,身體自骨子裏散發著寒意,睜眼,鋒芒畢現,讓屋外的鬆蘿和秋水一下子便收起了呼吸。


    聽到是聖旨眼色一下子變了,糾結的看了一眼懷裏已經準備醒來的納蘭擎,終究冷著聲音開口道:“去準備東西吧,小姐醒了,晚一會兒進來!”


    “你怎麽還在這兒啊?”


    瑾瑜聽到納蘭擎的聲音也是唬了一跳,霎時愣住了。


    “怕是賜婚的聖旨,嬌娘,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如果”說著,為難的看了一眼還有些惺忪的瑾瑜,無奈的繼續開口道:“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去帶著那傳旨的公公進宮便是!”


    說完,像是認命一般的鬆了口氣。


    隻瑾瑜見他此刻的樣子,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他,弄的納蘭擎都要以為自己之前的偽裝,是不是已經被瑾瑜給看穿了。


    “帶他進宮然後隨便找個姑娘禍害嗎?”


    難得瑾瑜一本正經,挪移的打趣道,隻是納蘭擎卻是想著瑾瑜怎麽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我們來賭一下吧,如果是賜婚聖旨,那就嫁,如果是皇上將我賜婚給我那表哥的話,我也嫁好了!”


    納蘭擎聽著前麵半句話還有些興奮,隻是聽到後麵半句話便有些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並不能確定自己母妃今天是否去了宮裏,按說這麽早去,拿到聖旨也不應該這麽快才是,霎時臉色便變了,又想起了瑾瑜說的那什麽表哥,臉色便更加難看了起來。


    “你,你那表哥是什麽意思啊?為什麽他和你會有賜婚,嗯?”


    這次是真的急了,納蘭擎不顧往日維持了好久的形象,本性暴露的直接一把將瑾瑜壓倒在了床上質問道。


    笑話,沒有勝算的賭他剛打嗎?而且還是關係到瑾瑜的!


    “你先起來再說,你壓著我了!”


    瑾瑜有些臉紅不敢看納蘭擎,側著臉,朝另一邊說道。


    可是顯然此刻納蘭擎是真的急了,見瑾瑜想要掙紮,全身都壓住了瑾瑜小小的身子,雙腳夾著瑾瑜的雙腿,一手摟著瑾瑜的腰,讓他們之間隔開一些空隙,一隻手托著瑾瑜的後腦勺,迫使著瑾瑜麵對著自己。


    瑾瑜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姑娘,現在這動作,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還是有些耳紅心跳的。


    見他沒有準備放手,之前開了口,卻不想讓他就這麽容易得逞了,繼續睜著眼睛,編者瞎話說道:“你不知道嗎?就是大學士府顏家,那表哥的生母是我母親的嫡親妹妹,之前曾有這麽一說,至於,是不是,我想大不離,畢竟,如果不是早有準備,那有這麽早傳聖旨的不是?”


    就是因為是這個道理,所以納蘭擎才嚇得臉無血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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