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崖峭壁之上,一條條喧聲如雷的懸泉飛瀑,從山頂之上向獨穀峽穀傾瀉而下。


    飛瀑翻滾的白色浪花,飛濺著似玉如銀的水珠,進發出續而不斷的春雷響聲,氣勢雄輝而磅礴,豪邁而坦蕩..........


    有一個赤膊男子,那男子高大威武,披頭散發,他屹立在瀑布之下,好似鋼針一般屹立挺拔,桀驁不馴;他額頭寬大,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實,淡淡的絡腮胡襯托著硬實的下巴,愈發顯得剛強有力。整個五官既透著一股英俊大氣的身材,又透著一股俾睨天下的男兒本色。


    那男子後背紋有一隻閉目的青龍,真乃:


    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


    那男子手持大刀,那刀身被一條青龍死死咬住,刀把之上滿是浪花,被一條鏈條死死纏住...........


    隻見那男子一躍而起,便揮動鏈條,那鏈條約摸四丈長,他揮動鏈條向瀑布甩去..........


    隻見,那瀑布流水猶如被斬成兩段,瞬間炸裂...........


    “轟隆~~”


    瀑布順著刀劈一樣直上直下的絕壁流下來,仿佛青龍吐涎,激起一朵朵水花,飛濺在山間,那聲音猶如龍嘯一般............


    朱順躲在不遠處一塊巨石之後,他被這男子的刀法驚到了,世間竟有如此刀法,朱順讚歎不已,他摸了摸自己額頭的冷汗,喃喃低語:


    “這還是人嗎?世間竟有如此刀法。”


    不知何處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塤聲,深邃意境..........


    那男子立在瀑布之下,閉目雙眼,水花滴打在那男子的身軀,他在閉目聆那低沉的塤音..........


    朱順也聽到了這低沉的塤音,他不自覺閉目聆聽,朱順喃喃自語:


    “這聲音好像是塤,不知何人奏塤啊?”


    朱順緩緩睜開雙眼,喃喃道:


    “塤就是給人一種故事娓娓道來,不緩不慢,不急不躁,卻又讓旁人覺得驚詫,隻道是尋常的感覺。”


    塤,取之於泥,製之以火。回響於大地上的旋律,帶著千百年間的思念。


    那瀑布之下的男子緩緩睜開雙眼,說道:


    “何人?”


    朱順心驚膽戰,顫聲道:


    “大哥好........”


    遠處傳來一陣大笑聲..........


    朱順一驚立即轉過頭,隻見一個白衣男子從一棵粗竹之上一躍而下,那男子約摸三十來歲,腰間懸折扇,他右手背後,左手持塤緩緩向那男子走來。


    那男子轉過頭看向那白衣男子,笑逐顏開,那男子喊道:


    “我去,小宋,你咋有雅興來這兒?”


    那白衣男子正是宋雲誌,宋雲誌撚著蘭花指,嫵媚的跑向那男子,那男子一驚,宋雲誌剛要擁抱那男子,那男子一個轉身躲過了這個擁抱,隻見宋雲誌一個踩空,隻聽見...........


    “撲通~”


    宋雲誌一頭栽進河裏.........


    那男子捧腹大笑,笑道:


    “別這樣啊,我害怕。”


    宋雲誌探出頭來,甩了甩水,他擦了擦臉,笑道:


    “傅大哥,我就給你開個玩笑,好多年沒見傅大哥了,我隻是覺得此處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內力,我便好奇,沒想到傅大哥竟然在此處練功啊。”


    那男子正是江湖之上,刀法巔峰的“浪裏刀魂”:傅滄海...........


    這正是當年京城會武的傅海之的親哥哥傅滄海,傅滄海和穗山七俠的師傅陳奕超交情不淺。


    傳聞,傅滄海和傅海之的母親在傅滄海十歲之時便病逝,他們父親死於饑荒,在傅滄海十三歲時,趕上大旱,當時傅海之才剛剛五歲,那一年未下一滴雨,灼熱的太陽將大地烤的崩裂,連續三季顆粒無收,他們便跟隨父親踏上逃荒。


    路上啃樹皮吃草根,大部分人被雜草毒死,被樹皮紮破腸胃,但是他們依舊如此,因為不如此就會被餓死。


    途中他的父親找到的吃的東西都會紛紛給他們兄弟兩個,當時傅滄海便問過他父親,問他父親餓不餓,他父親隻是摸摸他的頭,滿臉笑意的說父親是“神仙”餓不到的。


    但是在一日,自稱“神仙”的父親便永遠倒了下去,永遠離開了他們。


    父親去世之後這個十三歲的孩子真的長大了,上天有眼,他們僥幸逃過了這次饑荒。


    滄海領著弟弟海之,在一處破廟之中住了下來,餓了捕魚摘果,有時候去街上要飯,但是緣分總是那麽奇妙..........


    一日,山雨欲來,弱冠之齡的陳奕超進京趕考,為了避雨,恰巧來到了這個破廟之中..........


    滄海當時拿著二個好不容易要到的肉包子,和海之一起享受自己的成果,但是被這個不速之客打破,當時陳奕超也已經餓的不行了,滄海知道餓肚子不舒服,他便把他要來的包子和陳奕超分享,陳奕超越看越喜歡這兩個孩子,但是也有些許心疼。


    在那個風雨之夜,陳奕超和兩個孩子便閑聊了一夜..........


    次日,太陽高照,土地煥然一新,陳奕超便和這兩個孩子道別,臨走之前還給了他們不少盤纏,就這樣,這個善緣就結下了。


    多年後,那個書生陳奕超,便搖身一變成了整個中原最有權的國師..........


    當年的那兩個孩子便都成長成江湖上有名的大俠..........


    尤其是傅滄海,我成了整個中原的刀法巔峰者,由於童年的創傷,他看不得那些窮苦之人,他便自建了一個名為“慈德樓”的地方..........


    說這慈德樓,人數眾多,主要辦的就是讓那些無家可歸之人,窮苦之人,有棲身之處..........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緣分總是那麽奇妙,在某一日陳奕超歸隱山野,傅滄海成了江湖之上繞不開的話題。萍水相逢的二人便再次相見,二人豪飲一夜,暢所欲言。至此,他們二人的關係越發親密,成了知己。


    所以他便和宋雲誌眾人有一定接觸,記得當時宋雲誌還是個小屁孩,甚至宋雲誌後來還被傅孩之暴打一場。


    ..........


    傅滄海蹲下身子,伸出雙手便將宋雲誌拉了上來。


    宋雲誌上了岸,扭了扭濕衣服,宋雲誌一把抱住了傅滄海。


    傅滄海調侃道:


    “臭小子,別招我,一個大老爺們抱這麽親密幹嘛,要是個小姑娘這樣抱我,我還不說什麽。但你可是個大老爺們兒。”


    宋雲誌鬆下手,說道:


    “好了好了,這不是激動嘛,居然在此處還能見到傅大哥。”


    宋雲誌注意到傅滄海滿臉愁容,他疑惑問道:


    “傅大哥有什麽心事?”


    傅滄海長歎一聲:


    “如今我年紀也不小了,想找個好徒弟繼承我的衣缽,但是不好找啊。”


    宋雲誌說道:


    “找徒弟還不簡單,江湖上有多少人想當你的弟子啊,為何何愁這個?”


    傅滄海回道:


    “江湖上這群都是人精,有些隻是想學我的刀法,心思都奸的狠呢,我想找個心好的,最好是姑娘,確實有些難度,即使再笨,如果心好,我也喜歡這種,也會有耐心傳授他武藝,學到手裏多少也得看造化了。”


    宋雲誌賤笑道:


    “要姑娘?你居心叵測。要不我當你徒弟?”


    傅滄海滿臉嚴肅道:


    “我不喜歡不男不女的。”


    宋雲誌又撚起蘭花指,賤兮兮道:


    “喲,傅大哥怎麽能這樣呢?”


    傅滄海一拳打在宋雲誌腦袋上,把宋雲誌痛的一激靈,罵道:


    “好好說話,別整這死出。”


    宋雲誌摸了摸腦袋,說道:


    “我是怕了傅大哥,不敢了。”


    傅滄海拍了拍宋雲誌肩膀,笑道:


    “咱喝酒去。”


    朱順蹲在巨石後麵,他看見了宋雲誌滿臉笑意,喃喃自語:


    “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見到宋大哥啊。”


    傅滄海迅速轉頭,眯眼望向那巨石,說道:


    “何人在此窺聽?”


    隻見傅滄海一伸手,握著鐵鏈一甩,那大刀瞬間甩到那巨石.........


    朱順一驚,橫刀出鞘;那大刀將那巨石瞬間擊碎,朱順揮刀格擋碎石渣。


    傅滄海縱身一躍,繼續揮動手中鐵鏈,周邊一片竹子瞬間被大刀斬斷,朱順被這股強大氣流給擊退數尺,傅滄海收回鐵鏈,手持刀把便向那朱順追砍.........


    朱順見狀,扭頭便跑,他大聲喊道:


    “宋哥!我是朱順啊!”


    宋雲誌聽到熟悉的聲音,喊道:


    “是小朱嗎?”


    宋雲誌又喊道:


    “傅大哥,收手吧。”


    傅滄海聽到宋雲誌的聲音,便停止追砍,一個空翻便站立在破碎巨石之上..........


    朱順扭過頭來,連忙跑向宋雲誌身前。


    宋雲誌見到朱順,滿臉笑意,他展開雙臂,朱順一下便死死抱住宋雲誌。


    朱順非常激動,說道: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宋大哥啊。”


    宋雲誌摸了摸朱順的頭,說道:


    “這一算,已經數月不見了,短短數月變化竟如此之大啊。”


    朱順鬆開手,笑嘻嘻的看向宋雲誌,朱順說道:


    “宋大哥,我挺想你的。”


    宋雲誌笑著望向朱順,指了指傅滄海,說道:


    “快叫傅大哥了。”


    朱順望向那男子,不由有些害怕,畢竟剛才這大哥貌似要置人於死地啊,朱順抱拳致歉,說道:


    “傅大哥好,我叫朱順,非常抱歉剛才偷窺您。”


    傅滄海笑道:


    “沒事,也怪我疑心太重了,讓小兄弟受驚了。”


    朱順說道:


    “沒事的大哥。”


    宋雲誌緩步走來,說道:


    “傅大哥,這小兄弟挺好的,你不是想找個人繼承你的衣缽嗎?這小子不錯。”


    朱順有點猝不及防,心想宋大哥怎麽能這樣抬我啊。


    傅滄海疑惑問道:


    “這小兄弟和你什麽關係?”


    宋雲誌回道:


    “我和他的長輩之前有一些誤會,不過他的長輩很好的一個人,這小子也不錯。”


    朱順滿臉漲紅,宋大哥居然這樣子抬自己啊.........


    傅滄海細細打量朱順,點了點頭,說道:


    “嗯,還不錯,問你個問題。”


    朱順回道:


    “什麽問題啊大哥?”


    傅滄海滿臉嚴肅的看向朱順,問道:


    “常言道生活如刀,刀法如風,怎麽理解這八個字呢?”


    朱順思索半天,脫口而答:


    “常言道生活是如刀,每個人都要麵對,躲無可躲,逃無可逃。每砍一刀我們我們就經曆一次磨難,刀法如風不會一次要命。但會讓我們終身難忘。我們不知道這把刀會砍我們多少次。但是可以知道隻要我乃在生活中,該麵對的終究會麵對,除非你沒有活在這世間中。”


    傅滄海鼓了鼓手掌,讚歎道:


    “可以啊,你小子說的非常對。”


    朱順又道:


    “我們生而為人,一起生活在這一個世界,這一個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活出了不一樣的人生。我們改變不了生活大勢,但我們可以適應生活。從古至今我們人之所以一至生存至今,經曆了無數天災人禍,文化淵遠流長。主要是我們人適應能力超強。”


    傅滄海點了點頭,說道:


    “你小子年紀輕輕看的還挺開啊,我喜歡,我再補一下剛才我問你的那個問題。”


    傅滄海說道:


    “生活如刀,這把刀不但砍在我們的身軀上,也會砍在我們歲月中,從朝陽東起,砍到日落西山。砍斷青春人生,留下歲月蒼桑的刀痕。從古至今又有幾人可以幸免。”


    朱順說道:


    “無人幸免。”


    宋雲誌和傅滄海對視一眼,後二人哄堂大笑..........


    傅滄海說道:


    “你小子回答的果然沒讓我失望,你這個徒弟我收下了。”


    朱順有點猝不及防,他隻是閑逛逛到這兒的,沒想到居然被人無端收徒了,朱順怎麽也想不到他麵前的這個男子,可是江湖之上,刀法巔峰的“浪裏刀魂”:傅滄海..........


    朱順欠了宋雲誌一個大人情..........


    ..........


    【感謝那東北大哥成為了唯一一個支持我的人,這幾日沒有看小說,沒想到大哥居然這麽會捧場,其實是忘了,大哥都這樣說了,那今天就得更一章,即使寫的不是很好,也非常感謝那東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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