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一病區,早交班之上!在值班醫生和值班的護士把科室裏的常規交班講完後。


    作為骨科當前的大主任曾毅,才開口道:“自今日起啊,我們骨一科將會承擔上肢骨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並且也要挑選一部分的病人來做骨折的手法複位。”


    “值班醫生搞不定的病人,會打電話叫一線谘詢班,一線谘詢班拿捏不準的,由各組的主任親自到場處理病人。”


    曾毅如此說時,科室裏的眾人都是驚愕地麵麵相覷起來。


    李長宏更是直接插嘴說:“曾主任,這關節外科,我們不是分給了骨二科,由嚴駭涵他們來處理的嘛?我們科突然搞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做什麽?”


    每一天,三級甲等醫院都有三線班,分別為一線值勤班,二十四小時都要有值班醫生在病房。


    一線谘詢班,由主治醫師與副高級醫師擔任,負責隨時出麵處理值班醫師搞不定的病人。


    每個組的主任,負責二線谘詢班,處理一線谘詢班無法解決的問題。


    李長宏之所以這麽講,那是因為剛剛曾毅這話,直接觸及到了他的休息利益了。


    平日裏若是遇到了常規病人,一線谘詢班大多都搞定了,除非極為罕見的情況,才需要他出麵,也不過一年偶爾一兩次而已,這是正常情況。


    但若是科室裏把這上肢的骨關節脫位也攬了過來,那他來科室裏的次數,可不會少了。


    曾毅看了李長宏一眼,並未回話,而是首先開口對王永勁解釋道:“王主任,這個安排,您是不算在值班人員裏的,您組上值班時候的二線谘詢班,會由我和長宏兩人分擔下來。”


    骨一科三個組,帶組的主任分別是現骨一科的主任曾毅,李長宏主任醫師及前骨科大主任——


    王永勁主任醫師。


    王永勁已經是退休被返聘醫院帶組的,在湘省也頗有名氣,屬於骨科目前還活躍在臨床一線的元老級招牌之一。


    而王永勁這一輩的老前輩們,要麽已經完全退居,要麽隻少數地坐坐門診了。


    這麽大年紀,自然不好讓王永勁再摻合值班的事情,也是對前輩的一種尊重。


    王永勁的身材幹瘦,穿著老式的襯衣,頭發一絲不苟梳成偏分,坐在那裏,本不想多說話。


    可曾毅把話頭轉向了他,王永勁倒還是客客氣氣地說:“曾主任,如今我就是跟著你打工的,你自行安排就行了,我都服從安排。”


    王永勁清楚得很,雖然自己是老主任,但已經退下之後,就不要再多管科室裏的閑事,特別是去和曾毅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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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分權,對科室的發展極為不利。


    曾毅聽了這話馬上站起來,回道:“王老師,您玩笑了。科室裏的發展和穩定,還得多辛苦您老人家。”


    接著說:“暫時的安排就這樣,從今天開始值班,急診科就會有病人送到我們骨一科來,大家先散了,做自己事情去吧!該下手術的下手術。”


    曾毅篤定地吩咐完。


    李長宏雖然心裏有萬般說法,也隻能無奈地吞了回去,隻是在低聲滴咕李長宏多管閑事。


    帶人走出去的過程中,組裏的王耀翔就馬上湊在了李長宏的身旁,訴苦道:“李主任,曾主任今天這安排,不是故意在折磨我們這些一線谘詢班嗎?”


    “我們科裏的那些規培,哪裏會有搞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的?這不是直接把我們就安排成了總住院了嘛?”


    “到底怎麽想的啊?”


    “關節脫位且不說之前沒在科室裏搞過,更沒多少錢,趟這渾水幹嘛?”


    “曾主任這不是閑得蛋?”


    聲音很低,但埋怨可不小。


    李長宏道:“先別嘴碎,我等會兒再去和曾主任聊一聊。”


    “今天正好是我們組的人值班,下班前,你就先不要離開科室了。我覺著曾主任這麽搞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


    曾毅在眾人都離開了交班室之後,才主動地走進到了王永勁辦公室的門外,輕輕敲響了門。


    王永勁作為已退休的老骨科大主任,與如今的骨科大主任已經完成了交接,但返聘回了醫院繼續帶組。


    讓他退去普通的辦公室不合適。


    主任辦公室自然要給曾毅。


    就又重新收拾了出來一間雜物間,給王永勁作為辦公室。


    “請進!”


    聽到王永勁的同意,曾毅便推門而進,然後便看到王永勁非常樸實地圍在了辦公桌上,整理著兩盆盆栽。


    曾毅進來時,他也沒多招呼,隻是說:“曾毅,桌下麵有杯子,桌上有茶,熱水壺裏有開水。自己弄一下。”


    曾毅自然點頭給自己和王永井都泡好了一杯茶,然後推給已經把盆栽放到了陽台上重新坐下的王永勁。


    認真解釋道:“王主任,今天這件事情,其實我也是臨時才和骨二科的嚴駭涵兩人決定的。”


    “所以沒及時給您匯報,但是我們都是經過了頗為周祥地考慮的,認為這是我們骨科發展有利的。”


    “因為。”


    曾毅沒說完,王永勁就主動開口道:“既然你們年輕人認為這對骨科的發展有好處,就去推行。”


    “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可以知會我出把力,至於其他的,你們現在已經不用跟我匯報了。”


    “我今年六十八了,再過兩年就正式退休,不待病房了。”


    “老了。”王永勁說完吹了吹飄起的茶葉,然後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然後慢慢留在口中品位了一會兒,才吞下。


    曾毅聽到王永勁這話,才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老師——王永勁。


    他入科室裏後的啟蒙、帶教、傳主任之位給他的王老師。


    還依稀記得,自己剛入科時,王永勁尚且隻是即將升副高的主治,當時還在被老老老主任罵呢。


    十幾年前,王永勁還在為骨科的發展和分科之事,在醫院的院領導麵前,在湘省的骨科學術會議上不斷奔走——


    可現在,王主任都已經即將步入古稀之年,垂閑而不問事了。


    歲月果真不饒人啊。


    但是,雖然王永勁覺得不需匯報,曾毅仍然非常尊重王永勁這位老人,可以說,王永勁是目前骨科唯一尚存的一個,能夠從頸椎的寰椎一直做到趾骨骨折的人了。


    雖然手術範圍廣並不代表技術好,但是曾經的骨科一病區,就是那個樣子的啊,不分科,不分病人,來了病人,隻要是骨科,不管是脊柱也好,骨折也好,都得接診。


    這是八醫院最樸素時代的前輩特質——全能。


    “王主任,您為了骨科操勞了一輩子,不敢再多辛苦於你,隻是想給您匯報一下,我們如今在做的事情,是有安排和規矩的。這件事。”曾毅再想解釋。


    “那我就知道了,你們都已經長大了。”


    “咱們爺倆,今天就隻喝茶,這個茶是蠻不錯的。”


    “也不知道我這打理的花,什麽時候才能開哦。”王永勁笑起來,看向放在窗台上曬太陽的盆栽,眼裏稍有期待。


    ……


    曾毅離開了王永勁的辦公室後,抓了抓頭發。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王永勁老主任是真的老了,自己如今心裏有想法,想跟他商量,他都不想再摻合了,他以後,也再沒有地方可以去匯報了,都要全靠他自己來決定一切。


    包括骨科的發展會成什麽樣子,都和他這個骨科的大主任,息息相關。


    可曾毅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便又開始盤算起來。


    這個蔡東凡,平日裏不顯山漏水的。


    沒想到,真搞起事情來,還真有一手。


    竟然連湘南大學附屬醫院的丁長樂教授,都親自打電話來給他專門說,骨科的常規治療中,手法複位這一塊,是不可或缺的。


    不能單純地為了科室轉型和追求手術量,把這些基礎的東西給丟掉了。


    最開始,曾毅覺得稍微有點莫名其妙,一打聽之後才曉得。


    好家夥啊,蔡東凡不動聲色地,竟然在科室裏先請了中醫院的鍾華教授來做複位的會診手術,後還把丁長樂教授給弄來做了一台髓內釘的教學手術。


    蔡東凡到底是什麽時候和丁長樂教授搭上線的,曾毅不清楚,但是,他曾經請了好幾次,想要讓丁長樂教授來八醫院做下會診手術,丁長樂教授都以太忙婉拒了。


    其實就是關係還沒到那一處去。


    如今,丁長樂特意打電話來交待,說要讓他允許手法複位的存在,這正好又符合科室裏重新拾起中醫醫院的特色。


    更能為科室的發展,撿一撿在病人中的聲譽。


    如此一來,雖然手術量相對少了點,但把病人的口碑提升起來了,會吸引來更多的病人量。


    這樣對科室裏發展新術式,發展新業務,可以打下堅實的根基。


    除此之外,若是還能順便搭上丁長樂這條線的話,那不管是以後送人去進修也好,請丁長樂教授過來多做會診手術,給他療難也好,都是極有好處的。


    更重要的是,蔡東凡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與丁長樂打得火熱,肯定是蔡東凡有過人之處,被丁長樂欣賞了。


    如果自己不把骨科這個平台打造起來,而隻是讓蔡東凡跟著丁長樂飛升的話,那麽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蔡東凡與八醫院質壁分離。


    你沒辦法為人才提供吸引他們的平台,這就是在逼著他走。


    綜合因素地考慮下,曾毅也是不得不與嚴駭涵經過了商議之後,提前決定拋出了先把手法複位在科室裏做出來的這件事情。


    ——


    李長宏很快地就找到了曾毅,進去後給曾毅散了一根煙後,便問:“曾主任,咱們科室,其實是沒有必要跟風去搞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吧?”


    “我們科目前的病人體量,目前還是可以的。這種自討苦吃,卻又沒什麽效益的事情,其實?”


    曾毅看了看李長宏,內心稍稍一歎。


    科室裏有不少傳言你李長宏會接任下一任骨科主任,可這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如今你就開始盤算這些事情了是吧?


    你都知道些什麽啊?


    不過,李長宏既然問了,肯定也是下麵的醫生有反應。


    便道:“這件事情,李主任,你自己還是多想想吧。嚴駭涵昨天找上我,說是看到了我們科在做下肢骨折的手術。”


    “這是其一。”


    “其二,嚴駭涵還問,他們在做下肢關節脫位,上肢關節的脫位,我們科管不管,不管的話就都送去骨二科。你覺得我們是該做還是不該做呢?”


    李長宏頓時臉色一陣青紅不定起來——


    他在偷偷做下肢骨折這件事,嚴駭涵竟然當著曾毅的麵提出來?


    你怎麽就這麽多事呢?


    你就不細想一下,為什麽下肢骨折的病人,願意來我這裏做手術,不去你們科室?


    背後弄人,打小報告?


    曾毅看見李長宏的神色變幻,便繼續道:“而且,李主任,科室裏搞上肢的關節脫位手法複位。”


    “對你的好處可不小啊。”


    “你們組的王耀翔,去年還不是獲得了青年醫師的關節外科競賽二等獎麽?這個獎項難道就隻讓他掛在榮譽牆上?”


    “如今,我們科室這些老家夥,都沒有關節外科的科班出身。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這件事,該由誰操持起來,你心裏要有個數的啊。”


    說這話同時,開始觀察李長宏的反應。


    果不其然的是——


    李長宏頓時神色一收,道:“曾主任,我懂了。”


    “你放心,我堅決服從科室裏的安排,也服從曾主任你的決定!”


    “必然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李長宏就頗為決絕地返身走了出去。


    出門便笑出了一朵花來,李主任這是給我鋪路了,我還在這裏說三道四,實在是不應該。


    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去呢?


    什麽效益,那能有走向大主任之路重要?


    而在主任辦公室裏,曾毅卻在李長宏離開之後,不斷地搖頭歎氣。


    這個李長宏啊,本事倒是有,帶出來的人也是骨科新一輩中的翹楚。


    隻是就是急功近利了些,無利不起早。


    聽到表層,覺得有利於他,便轉身不多問了。


    目光和眼線,當一個主任帶組做事,是沒什麽問題,但是要扛起骨科的大旗,還是缺了點魄力和遠見。


    同時心裏則是暗想——


    蔡東凡,平日裏不顯山露水,更不邀功。


    悶聲裏,卻是在做著有利於科室發展的事情,各方牽頭搭線。


    可惜了,黃主任當年怎麽就把他也帶去了骨二科了呢?


    ……


    中午,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李長宏被王耀翔叫到了科室裏。


    看到了李長宏後,臉色略有些沉重地道:“李主任,大概十點四十分的時候,科室裏來了個腕關節脫位的病人。”


    “我給病人照了核磁和CT,診斷是確定了的,可我複位了兩次,都沒能複位上去。隻能辛苦您一趟了。”


    說完,王耀翔又滴咕:“李主任,你說曾主任這到底是何必啊?一個關節脫位的手法複位,總共搞下來才兩三百,加上打石膏的材料費也不過四百來塊。”


    “到我們醫生手上分下來能有三四十就頂了天。”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淘了什麽神?”


    李長宏一邊走,一邊沉吟道:“當初我們和骨二科分科的時候,我們主脊柱和上肢創傷,他們分下肢創傷和關節。”


    “你也知道,他們科單純下肢骨折的病人本就不多。”


    “我們科室做下肢骨折的事情,被骨二科的嚴駭涵知道了!”


    “以後,下肢骨折的病人,不要再往科室裏收了。規矩還是規矩。”


    王耀翔砸吧砸吧嘴,臉色稍稍一變道:“這嚴主任吃飽了撐吧?他們科沒病人,不找自己原因,來找我們骨一科麻煩?”


    “他們也不想想病人為什麽願意留在骨一科做手術都不去他們骨二科?”


    “有本事,他們也?”


    李長宏瞪了王耀翔一眼,開口道:“不該講的話別講!當年骨二科的黃主任,隻身為了骨二科的發展,分了出去,創下現在的家業不容易。”


    “不要亂嚼舌根——”


    “雖然我也覺得曾主任這個決定有點太孟浪了,但既然科室裏做出來了這個決定,我們就要嚴格執行。”


    “可是?”王耀翔還想辯駁,有本事就憑本事來搶病人啊,鬧這一出幹嘛呢?


    “先去看病人吧?”李長宏轉了話題。


    “而且曾主任講,科室裏之所以答應做這個關節脫位,主要還是看重了你,你去年不是參加了一個青年醫師的關節外科競賽,還拿了個二等獎嗎?”


    “獎章掛在牆壁上、放家裏是不夠的。”


    “這是你的一個好機會。你懂了麽?”李長宏拍了拍王耀翔的肩膀,語重心長。


    王耀翔的臉色則是變得有點古怪起來。


    我那二等獎?


    我那二等獎?


    我那塊獎章是參加了就能拿到的榮譽獎章,其實那次去比賽的人就幾個。


    從一等獎到二等獎順著發,人手可拿一個,我就是用來發下朋友圈撐下場子的。


    ……


    半個小時之後。


    並不是關節外科專科出身的李長宏,額頭上出現了些微細汗,心裏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曾主任,這病人沒得搞了,還是你親自來上吧?


    便隻能直接打電話到了曾毅的手機上,說明白了事情,最後道:“曾主任,這個病人有點麻煩啊。我複位了兩次,王耀翔也複位了兩次,也沒能搞定。”


    曾毅接到電話後,很快地就來趕來了科室裏。


    認真地看完了病人的平片之後,先轉頭看向了王耀翔,便問:“這種脫位,你也搞不定?”


    心裏開始懷疑,自己這貿然地去蹭蔡東凡與丁長樂這條線,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王耀翔低下了頭,不言語。


    曾毅便不再多說什麽,也不逼問王耀翔,如果王耀翔有辦法的話,李長宏就不會出現在科室裏了。


    李長宏則是臉色變換了一陣後說:“曾主任,這也不能怪小王啊,科裏麵就從來沒接手過這樣的病人。小王也多年不搞關節脫位,放一兩年,什麽樣的手也生了。”


    “這情況,現在隻能先收治住院,然後想辦法和病人與家屬談手術複位吧。”


    “我還是覺得,在科室裏貿然地搞關節脫位,得從長計議才是。”


    曾毅便道:“你們先去安撫一下病人和家屬的情緒吧,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


    五分鍾後,曾毅走出了辦公室。


    李長宏便麵色略有些冷冽地湊了上來,一臉地為難道:“曾主任,病人和家屬的情緒不太好安撫啊。”


    “他們就咬定了一口說,如果不能做手法複位的話,那之前怎麽不說明必須要手術?這現在痛了這麽多次,豈不是白痛了?”


    “要做手術,那就早點安排手術。”


    “為什麽要折磨了幾次之後,才告訴他們要手術治療?”


    曾毅頗有些心累地捂了捂額頭,問:“之前沒和病人與家屬溝通清楚嗎?難道王耀翔在病人和家屬麵前做了什麽保證?”


    “怎麽可能?”李長宏馬上信誓旦旦地道。


    “開始手法複位前,已經解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手法複位不行就隻能轉手術複位,可病人和家屬不接受要手術啊。”


    “就隻覺得這脫位是個小毛病,還在那裏罵罵咧咧地說,縣二醫院都能搞定的事情,早知道不來我們這裏了。”李長宏此刻內心對曾毅也是有點埋怨的。


    話裏麵的潛意思就是,曾主任,我就說了吧,科室裏搞關節脫位是會出麻煩的,是不科學,也不尊重現實實際的,你還不信?


    你看吧,現在出了麻煩了吧?


    曾毅稍微閉了閉雙目,說:“再等等吧,我給蔡東凡打過電話。他們組上的人會過來。他們組的羅雲,就是關節外科的,也是最先在骨科搗鼓關節脫位手法複位的人。”


    “先把這個病人應付過去,再說吧。”


    李長宏也是對羅雲有所了解,雖然羅雲其他方麵並不出彩,但是他搞關節手法複位這事,基本上算是他特定的一個標簽了。


    “那就再等等看吧?”


    “羅雲把這個病人解決了才是。”


    ……


    再一會兒,周成到骨科一病區的時候,發現骨一科的大老們竟然都在。


    進去後就首先和曾毅與李長宏,包括王耀翔等人都一一打了招呼。並且自報了自己的身份。


    然後說明了來意:“曾主任,李主任,剛剛羅老師給我打電話說,這邊有個關節脫位的病人,羅老師正開車在路上堵住耽擱了,估計還要一會兒,所以讓我來先看看。”


    聽了周成這話,曾毅還沒開口!


    李長宏當場就把周成拉進了最近的交班室,對周成低聲吼道:“你回去告訴蔡東凡,他要是想罵人,直接打電話給我李長宏。”


    “沒必要把你支過來傳這個話?”


    “你還幫我給蔡東凡轉一句話,就說辛苦他把羅雲也給叫回去,不用來骨一科了,不敢麻煩他老人家。我們科沒有這麽擺譜的人。”


    周成聽到這話,當時就有點為難地摸了摸頭,長長地吞了兩口唾沫。


    “曾老師?我不是來。”轉頭看向了曾毅,自然不好就這麽連病人都沒看到,就轉身回去了。


    曾毅抿了抿嘴巴,心有怒火,但情緒穩定道:“小周,你回科裏去吧。辛苦你跑一趟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回去值你的班吧。”


    隻以為周成是正在值班,被臨時派過來應付的。


    說完,曾毅和李長宏兩個人立刻轉身,往外走去了。


    丟給了周成一個十分決絕而果斷的背影,所有的話都沒直接衝著他周成來,是因為完全沒把他周成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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