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集團化險為夷,也讓陳瀟再次成為了一個甩手掌櫃。事情都辦完了,一切都化險為夷了,陳瀟則背著雙手在大街上溜達。看著大街上逐漸散去的年味,但是,元宵的喜慶再度降臨。


    有人說,元宵一過,新年基本上就過完了。大街小巷都布滿了元宵的燈籠,一個個紅色的燈籠掛在街道的兩旁,路上行人也掛著喜慶的笑容。


    陳瀟散漫的在大街上散步,此時,一個身影突然躥了出來,一把拽住了陳瀟的胳膊。然後用一種急切而且悄然的聲音說道:“陳瀟,是我。跟我走!”


    “鄧大哥?”陳瀟一愣,他見鄧川如此急切,便急忙跟著鄧川往前走。鄧川拉著陳瀟一直進入了一家小胡同裏。進入胡同之後,鄧川急忙貼身牆腳,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往外探了一眼。此時,外頭人流的大街上幾個痞聲痞氣的小流氓拎著砍刀一路直追,似乎是一隻隻失去了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跑。陳瀟見狀,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嗬嗬,當記者的,哪有不被人報複的!”鄧川衝著陳瀟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一年多未見,鄧川臉色更加黝黑,眉心上多了一道猙獰的疤痕,估計是被人報複的時候所留下的。鄧川給陳瀟遞了一支煙,然後笑道:“你小子最近不錯啊,竟然能夠讓恢宏集團起死回生,暗中那麽多人想要壓你一籌都沒能壓到!”


    “哼!”陳瀟勾著一抹詭異的笑容,道:“我就是要用我的實際行動狠狠的打那些人的耳刮子!”


    “好,說得好!”鄧川大笑道,兩人在胡同裏抽了半截煙,鄧川這才小心翼翼的從包裏摸出了一個優盤,然後說道:“陳瀟,這個東西我交給你了,你也別問是什麽。”


    “為什麽?”陳瀟一愣,看著那個白色的金盾優盤,陳瀟有些傻眼了。看鄧川的眼神,似乎有些決然啊,難道這家夥已經做好了什麽壞的打算嗎?陳瀟錯愕的看著鄧川,並沒有接他的優盤,而是質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鄧川笑道:“如果我出事了,請你幫我把這個優盤裏的東西散步出去。我知道你的能耐很大,我辦不到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辦到。”


    “鄧大哥,你為了揭發某些東西而付出生命,值得嗎?”陳瀟皺著眉頭。


    “值得!”鄧川堅定的看著陳瀟,然後說道:“我是一個記者,我有我的職責所在。我要把生活中最真實的一麵揭露給眾人知曉,要把某些商人黑暗的利益給打斷,讓他們不再損害大眾的利益。其實,我並不隻是一個記者,我更把自己當作一個戰士,在沙場上浴血奮戰,我要戰死在這個沙場上,我要讓所有損害人民利益的人曝光天下!”


    也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目標,唐嫣有,唐夫人有,楊瑩瑩有,陳瀟也有。陳瀟的人生目標就是殺了天犬為父母報仇,然後帶著幾個女人過著神仙一樣的眷侶生活。而鄧川的人生目標顯然要比陳瀟高大得多,偉岸得多。也許,這是鄧川的執著;鄧川的信仰;更是鄧川心目中的瑪吉阿米。


    這一刻,陳瀟對鄧川更加的崇拜和尊敬了,他被鄧川的人格所打動,被鄧川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所感動。陳瀟拍了拍鄧川的肩膀,道:“鄧大哥,其實,你更像是一個信徒,為了心目中純粹的信仰而在努力的奮鬥,哪怕是付出生命。”


    “哈哈,你說得對!”鄧川大氣凜然,鄧川能夠活到今天已經算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奇跡了,這家夥幾乎每個月都要被一幫人追著砍。鄧川喜歡揭露一些黑暗的東西,總能夠觸犯到一些人的利益。正是因為這樣,鄧川才會被某些黑暗的勢力所不容。而這些毒瘤並不會因為某些人的鏟除而消失幹淨,更不會因為政府的一句話而灰飛煙滅。這是正義和邪惡的力量較量,也許,邪惡會戰勝正義。


    從陳瀟接過鄧川手中那一個白色的優盤那一刻開始,鄧川便更加無所顧忌。鄧川離開的時候重重的拍了拍陳瀟的肩膀,道:“陳老弟,我感覺我的日子不多了。這個優盤拜托你了,其實我也不想麻煩你。但是,除了你之外,我真不知道該相信誰,也隻有你才有如此之大的能耐讓裏麵的東西曝光天下!”


    看著鄧川離開的背影,陳瀟第一次感覺到一種離別的憂傷。


    果不其然,第二天元宵節的下午就傳來了噩耗。打來電話的人是範薇,範薇通知了陳瀟。陳瀟得知消息,發瘋了一樣往現場趕去。鄧川最終死在了他的公寓裏,被人砍了二十多刀,最致命的一刀是後頸那一刀,深可見骨,頸椎直接被砍斷了,鮮血流淌了一地。


    抵達現場,看著地麵上有些泛黑的血液,陳瀟當場就傻眼了。


    “陳瀟,你來了?”範薇難過的看了陳瀟一眼。陳瀟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朝裏麵走進去,公寓裏麵已經用警戒線圍了起來,一個不明事理的小警察立刻攔著陳瀟,道:“對不起,裏麵被封鎖了。”


    砰!


    陳瀟一拳狠狠的砸了過去,怒吼道:“滾!”


    那個小民警當場就被陳瀟一拳幹翻在地上,整個人就好像一隻被撂倒在地的木頭疙瘩一樣,小民警躺在地麵上無法動彈,痛苦的捂著左邊臉,腮幫子疼得幾乎無法張開嘴了。範薇怒道:“陳瀟,你幹什麽亂打人?”


    “範薇,你別逼我!”陳瀟怒吼了起來,像一頭受傷的獅子一樣,雙目通紅。範薇整個人被嚇得震在了現場,她沒想到陳瀟發怒的時候竟然是如此恐怖的樣子。範薇當時就嚇得不行了,她急忙讓開了道路,不敢阻攔陳瀟進去。


    撲通!


    陳瀟走到了鄧川的麵前,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範薇立刻愣住了,她不明白陳瀟這是什麽意思。陳瀟緩緩的流淌著兩行熱淚,然後嗚咽的說道:“鄧大哥,我現在才明白查柯金保爾說的那一句話的含義:人生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與我們就隻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當是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戰鬥’!”


    陳瀟的念念叨叨,讓範薇在一旁也忍不住哭泣。範薇自然明白鄧川之死。鄧川是達州市的名人,更是記者界內的名人。他幾十年不升職,卻一直任勞任怨,幹著記者們都不願意去幹的事情,他深入一線,揭發黑幕,因為鄧川而被取締的不合法的小作坊數不勝數;因為鄧川揭發而落馬的貪官也多達五六人。


    “陳瀟,臨死的時候他按了你的號碼,但是沒打通!”範薇取來了一個小袋子。裏麵裝著一個血淋淋的手機,手機已經摔裂了,但是,還能夠看出最後撥出的那一個號碼,正是陳瀟現在所在用的號碼。陳瀟握著那一枚鮮血淋漓的手機,幾乎要把牙齒給咬碎了。他怒聲的咆哮道:“我要讓這一幫人死無葬身之地,我一定給要給鄧大哥報仇!”


    “陳瀟,你……”範薇原本想要阻止,但是想到陳瀟的功夫,她又忍不住把到嘴邊上的話給吞了回去。如果陳瀟出手,必然能夠把那些家夥繩之以法。陳瀟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扭頭看著範薇,道:“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了,交給我吧!”


    “不行!”範薇立刻搖頭,道:“這是警方的事情,你不可以濫殺無辜。不過,你可以配合我們警方出動,協助我們把殺人凶手抓捕歸案,然後把他們送上法庭審判!”


    “我沒興趣!”陳瀟立刻掏出了手機,給羅霸天打了一通電話:“霸天,立刻把精武門的兄弟們帶來,順便搞一些車子來。有重要的事情!”


    陳瀟一句話,使得礦山和煉鋼廠的勞動力瞬間就被抽空了。整個精武門和礦山的人幾乎都被羅霸天糾集在了一起,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陳瀟所說的地方趕去。一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一路上,好幾輛車飛快的朝著電視台家屬大院裏麵直奔而去。此時,電視台家屬院裏麵正聚集了很多人在圍觀。


    不明真相的群眾和一些湊熱鬧的人。警察已經把一棟樓給封鎖了。作為達州市記者媒體人的聚集地,這裏可是他們心目中的聖地啊。鄧川住在家屬大院的一個公寓裏麵,鄧川三十好幾的人了,卻一直沒有成家,他的一生全部默默奉獻給了新聞事業,為保障公民的知情權而奮鬥了一輩子。


    而鄧川從來不接受任何企業的賄賂,從未播報過任何虛假新聞。光是這一點,鄧川就已經算得上是一個良心記者了。大院裏圍觀的人群正好奇的看著進進出出的警察,卻沒有人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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