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龍飛的母親哭得死去活來的,他的父親則是陰沉著臉,手一直哆哆嗦嗦的握著電話,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麽。龍飛這死胖子躺在醫院貴賓房間裏,依然妖豔的母親哭哭啼啼,嘴裏對砍掉兒子雙手的人咒罵著,希望他們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出門被車撞死。


    龍飛這死胖子比較幸運,因為搶救及時,雙臂已經被接上了。但是因為傷到了手的神經,所以,雙手的靈活度肯定不如先前。龍飛身上掛著鎮痛棒,但是依然痛得死去活來的。任憑老媽如何安慰,看著自己兒子受傷嚴重,龍飛老媽咒罵道:“老頭子,無論如何一定要給飛兒報仇,一定要把那一群暴徒繩之以法,要把他們送上法場!”


    “我……我已經和龐成國聯係過了!”一旁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灰發男子咬牙道:“我正在等待上麵的答複,相信龐成國不會讓我失望的!”


    話音還沒落下,電話立刻響了,灰發男子麻利的接起了電話。等了很久,突然響了電話讓他條件反射的把電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老龍啊,這事情我和省委的同誌商量過了。對方有些勢力,如果隻針對某些人是沒用的,所以,我和省委的同誌商量了,並且在華書記的指示下,決定在達州市搞一場整治運動,勢必要把一些社會上的毒瘤和惡勢力打掉,還天下一個太平!”


    “是是,謝謝你了老龐!”灰發男子感激的說道。


    “沒事!”龐成國笑嗬嗬的說道:“小梅她還好吧。”


    “挺好的!”灰發男子一愣,隨即臉色尷尬不已。


    “好就好!”龐成國急忙點頭。


    掛上電話,灰發男子緊咬牙關,看著自己風韻猶存的老婆,還有病床上怎麽看都像龐成國的兒子,他感覺自己好像戴了一輩子的綠帽子,不過也習慣了。隻希望自己兒子能夠給自己養老送終就行了,也不管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果然,沒多久,省委公安部下達了文件,要求達州市公安局配合省委公安廳一同在達州市展開一場打黑整治活動。活動持續時間為一百天,號稱百天打黑整治。


    消息一出,達州市人人自危。


    很多幫派開始聚集在一起了,精武門礦山上,白鶴幫,三流會,天地會……整個達州市大大小小的幫派都不約而同的抵達了精武門的地盤上協商。白鶴幫的山雞說道:“我操,這不是典型的找茬嗎?”


    “幹他娘的,我們達州市是最太平的地方了!”三流會的人不滿意了,一個個叫囂道:“咱地盤上可從來沒發生過重大的事情啊。咱現在不幹毒品了,不搞拉皮條的事兒了……他娘的那幫吃飽了沒事幹的警察為啥要針對我們啊?”


    “誰知道呢!”雞哥無奈的說道,要說起來,達州市若真要打黑整治,恐怕雞哥最無辜了。在幹趴了虎幫之後,每個幫派或多或少都分到了一些利益,但是,雞哥的天地會卻是一個屁都沒得到。現在卻要和精武門一起承受來自省委的巨大壓力。稍有一個不慎,自己很有可能落得和精武門一樣的下場。所以,雞哥最委屈了。


    一群人吆喝了半天,卻始終也沒能吆喝出一個屁來。


    “羅堂主來了!”


    “羅堂主,你得趕緊跟我們大夥說說啊!”


    一幫人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羅霸天一臉春風滿麵,道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並沒有影響羅霸天的心情。對於羅霸天來說,打黑整治並不可怕,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站得直怕什麽?怕就怕其中有鬼。有些人借著打黑整治的名義卻幹著非法的勾當。顯然,這一次就是這樣的。


    “兄弟們,聽我一言!”羅霸天站在了一堆鐵礦石上,現場七八十號人紛紛抬頭看著羅霸天,把目光鎖定在了羅霸天的身上。羅霸天勾著一抹笑容,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隻要我們行得端正,站得筆直,難道還他娘的怕他們不成?”


    “就是,讓他們去死吧!”眾人紛紛大喊道。


    有人讚同,但是也有人表示質疑,雞哥就十分不解的說道:“羅堂主,話不是這麽說的,人家若真要抓我們的空子,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更何況,你們幾座礦山可是從來沒有繳稅過。如果被發現,必然會被取締。”


    雞哥的話立刻引起了一陣轟動。


    “操,誰敢取締,老子現在就靠這個吃飯!”


    “老子也是啊,如果沒了這個礦山,以後我******的錢誰來出啊!”


    “哈哈,你才二奶,老子三奶四奶都有了!”


    一群人哄然大笑,現場緊張的氣氛似乎消散了不少,大夥臉上的凝重也逐漸的恢複。羅霸天則笑嗬嗬的看著大夥不說話,直到每個人再次把注意力轉移到羅霸天的身上。羅霸天這才大手一揮,道:“礦山是我們發家致富的根本,如果讓他們把礦山收回去,你們肯嗎?”


    “當然不肯!”


    “去他娘的,有本事每年給我幾百萬花花,我就願意!”


    羅霸天的一番話立刻在人群中引發了一場轟然,羅霸天趁勝追擊,道:“沒錯,堅決不能把礦山給他們。不管對方怎麽要,怎麽對付我們,我們都必須反抗!”


    “反抗到底,反抗到底!”眾人紛紛怒吼道。


    打黑整治運動在達州市開始試水了,第一個被斷掉的幫派就是重慶幫。達州市距離重慶很近,所以重慶人比較多。重慶一些道上的人馬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叫作重慶幫。相對於達州市本土的幫派來說,重慶幫根本就是個外來勢力。


    重慶幫和精武門沒有任何交結,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流。這一次,竟然成為龐成國槍打的出頭鳥,重慶幫的十多個主要負責人被抓捕歸案,繳獲各種槍支彈藥十多把,子彈幾百發,還有各種管製刀具無數。而重慶幫的其他小弟則化作鳥獸,一哄而散。


    陳瀟對此十分的詫異,這明顯是一場針對精武門的政治運動,而龐成國竟然選擇了一個無辜的幫派成為了出頭鳥。不過,陳瀟很快就明白了,這不過是一種試探而已。說白了就是做給精武門看的,讓精武門知道上麵的人是有決心要把這一場整治運動進行到底。


    “陳少,你怎麽看?”鬼麵軍師不在身邊,什麽事情都要靠大夥一起想辦法了。羅霸天、孔令強、婁磊等人聚集在陳瀟的宿舍裏,張毅作為一個旁聽者也在一旁湊熱鬧。宿舍裏,煙霧繚繞,每個人嘴裏都叼著一支香煙,這絕對是一零一宿舍內的特權。任何一個宿舍都不準抽煙,不準燒大功率電器,然而,宿舍內的任何規定僅針對一零一宿舍之外的所有宿舍。


    “嗬嗬,殺雞儆猴而已!”陳瀟勾著一抹笑容,然後冷笑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們下一步要怎麽做?”


    “陳少,我怎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婁磊吸了吸鼻子,一陣刺鼻的煙味把他嗆得夠嗆。


    “怎麽了?”陳瀟疑惑的看著婁磊。


    “我總感覺這背後有一場巨大的陰謀!”婁磊凝重的看著陳瀟。


    “嗯!”陳瀟點頭,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大夥最近都小心點,出門在外一定要謹慎,盡量多幾個人走一起。另外,我們的地盤上盡量盯著一些陌生人麵孔。”


    “是!”大夥紛紛點頭。


    而在另一邊,唐夫人也在為陳瀟而周旋。自從那次去了陳瀟宿舍,她就發現自己與陳瀟之間有了一些隔閡。而且,隔閡還不淺。為了能夠讓兩人之間恢複先前的那種默契關係,她決定為陳瀟擺平這一樁事情。然而,很快她就發現事情遠沒有她想象中的這麽簡單。


    “唐書記,這事情難辦啊!”坐在唐夫人對麵的是一個中年禿頂男子,地中海上一片光溜溜的景色,格外的眨眼,鼻梁上戴著一副眼鏡,臉上卻是一陣凝重之色。


    “華書記,這有什麽難辦的?”唐夫人疑惑的看著他,焦慮的說道:“省委定下的策略,你完全可以撤消嘛!”


    “唐敏同誌,你把我國,我黨的方針當什麽了?你作為一個人民的公仆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呢?”華書記皺著眉頭,道:“我們作為公職人員,怎麽可以朝令夕改?這是執政者最忌諱的事情。當然,有些事情還是有挽回的餘地!”


    “那……你認為要如何才能挽回?”唐夫人急忙問道。


    “嗬嗬,有些事情我不好點明嘛!”華書記臉色泛紅,他伸手摸了摸噌亮的禿頂,然後咧嘴笑道:“唐敏同誌,最近生活和工作如何?還順利吧?”


    “謝謝華書記關心!”唐夫人一愣,再次問道:“華書記,這次運動是否可以繞開達州市?你看達州市一片太平,而且去年拉到了福特集團的投資,連中央都在密切關注著這一件事情……”


    姓華的這老東西顯然心思不在唐夫人說的話中,而是一直把眼神集中在唐夫人的身上,尤其是說話時上下起伏的胸脯。胸口處隱約能夠看到一點點的飽滿,但是卻看不夠清楚。華書記很是著急啊,為什麽這個女人不把衣服領子放低一點兒呢?他吸了一口氣,笑道:“唐敏同誌,聽說你丈夫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這些年為什麽一直沒找個人過日子?”


    “我……”唐夫人一愣。


    華書記起身,笑嗬嗬的在唐夫人身邊坐了下來,手輕輕拍在唐夫人的肩膀上:“其實我和組織並不關心這一次整治活動,反而關心你的個人大事啊。你說你一個女人守寡這麽多年,這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一個女人就是一根青藤,男人就是一棵樹,沒有這一棵樹,女人是沒法見到陽光的,失去了陽光就等於失去了生活的色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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