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自然,不憂不喜,不苦不樂,內心通達,心情平和。


    朱魚的氣質瞬間變化,整個人變得更加的內斂成熟,體內的靈力更靈動,丹田的元嬰更凝實,很多似悟非悟的道理,在這一刻都融會貫通。


    而此時,莫重山和楊鬆秀兩人卻是油盡燈枯,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隨時都會湮滅。


    兩人的身體急遽的顫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可是臉上卻均掛著笑容。


    莫重山輕輕的翻開手,手上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道:“朱魚師侄,我和楊兄一身成就都在這冊子之中,雖然你並不精通音律,可是還是希望你能收下,將來如能覓得好的傳承之人,也算我們八百年的時光沒有虛度。”


    朱魚輕輕的點頭,沒有拒絕,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這薄薄的冊子。


    隻見冊子之上寫了四個字:“真心問仙譜”。


    “真心問仙?”


    朱魚吃了一驚,莫重山和楊秀鬆同時一愣,楊秀鬆道:“小道友,你是否覺得此名不妥?”


    朱魚平靜的道:“很好,此譜我定然用心珍藏。”


    “嘿嘿!”莫重山一笑,道:“朱魚師侄,我們的道心是真,所以此譜為真心問仙譜,如是你,你覺得此譜應該用什麽名?”


    朱魚平靜的道:“如是我,我就取‘笑傲江湖’四個字。”


    “笑傲江湖?”莫重山雙目猛睜,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好,有氣魄,有深意,笑傲江湖大秒,既是真心,也是自然,沒想到我莫重山一生的奮鬥,卻也能當得笑傲江湖四個字,一切值得了……”


    他再次大笑一聲。笑聲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就此隕落。


    而手中冊子之上,真心問仙四個字已然不見了,變成了“笑傲江湖”四個字。


    顯然這是莫重山臨死之際,最後的神通展現。


    “莫賢弟。莫師叔!”朱魚和楊秀鬆同時道。朱魚神情悲戚。而楊秀鬆卻一臉的釋然。


    他雙手扶著莫重山的屍體,抬眼看向朱魚,十分吃力的道:“朱魚小道友。對神機宗我略知一二,神機宗天書暗藏天機之劫,你要慎之又慎,小心更小心……”


    朱魚認真的點頭,楊秀鬆身為霧外江山的仙尊,見識自然不凡。


    他救了自己的命,知道自己和神機宗有些瓜葛並不奇怪。


    但是天書之中暗藏天機劫朱魚卻是從來不知道。


    想來這和神機宗的秘法有關。


    天機劫,既然是劫難,莫非……


    天書之中有陷阱,天書之中有假的?既然是劫難,那不是一點點的不同,而是大相徑庭的假象,要不然怎麽能稱為劫難?


    朱魚心中有驚訝,更多的是好奇,但是最終都化為了平靜。


    道心自然,管他真於假,真也好,假也好,朱魚自心情平和,內心豁達,又有什麽關係?


    楊秀鬆點點頭,臉上露出讚賞之意,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枚漆黑的玉佩,他將玉佩遞給朱魚,道:“這是我隨身之物,他日你如遇到配此玉佩的人,希望你能照拂一二。”


    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又道:“此地是一處神秘的祭台,天下九鼎都有一處這樣的祭台。我和莫賢弟在祭台之中得到了莫大的好處,但也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


    你身懷大氣運,大造化,他日可以多關注此地,興許關乎的是仙王的傳承。”


    朱魚微微皺眉,點了點頭。


    如果是以前,他定然內心大震,仙王傳承何其的了不起?如果能得到仙王的傳承,還會求仙無門嗎?


    可是現在,朱魚內心早已豁達通透,心中種下了“自然”兩個字。


    仙王傳承也好,還是仙帝傳承也好,冥冥之中自有天機和造化,能得到的唾手可得,沒有機緣的縱然費盡心機也不可得,又有什麽值得震動的?


    楊秀鬆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低,變得弱不可聞。


    他似乎在輕微的哼唱,而那曲調便是那一曲美妙絕倫的《笑傲江湖》,曲調之優美,讓他沉浸其中,他臉上露出如孩童般天真的笑容,漸漸的氣息全無……


    朱魚對著兩人恭敬的叩了三個頭,本想將兩人掩埋,然後立碑為證。


    可一想到兩位天師都不是世俗之人,說不定兩人相扶而去,經曆一道生死輪回,下一生又彼此是平生知己,自己又何需畫蛇添足?


    朱魚站起身來,也沒有再沿溪流而上探求的心思。


    記住楊秀鬆最後告誡自己的法門,數道法訣打出,眼前景色一變,他重新回到了齊都之內。


    ……


    齊都西門之外千餘裏的地方。


    虛空之中兩大神通劍道對壘,天師級強者的對壘震撼一片虛空。


    “轟隆隆!轟隆隆!”


    宛若驚雷的一般的巨響撕裂虛空,兩道人影在扭曲的虛空之中慢慢的浮現。


    楚先皇楚不群白衣勝雪,衣袂飄飄,仗劍而立,說不出的瀟灑不凡。


    而另一人,鶉衣百結,臉色煞白,頭發淩亂,佝僂著腰,眼神之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氣喘籲籲的樣子,極其的狼狽。


    這兩人一比,真是鳳凰之比烏鴉,鴻鵠之比燕雀。


    楚不群微微一笑,拱手道:“木宗主,您果然是道法精深,不群兩百年不動刀劍,今日和木宗主切磋一二才知道自己的劍道修為是徹底的荒廢了。


    剛才最後一招,如不是我僥幸多修煉了幾百年神通心法,估計十有八九就抵擋不住!”


    “嘿嘿!”木清流臉色變幻不定,心中極其震驚。


    作為天變宗的一宗之主。木清流一向十分清高,覺得自己的戰力在當今華夏足可以排入前十位。


    然而今天先和劍神宗餘於同一戰,雙方戰力不相上下,餘於同固然不好受,可是他也並未占到絲毫的便宜。


    而現在和楚先皇楚不群一戰,卻是實打實的輸了,楚不群這人在仙界的名望很大,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著實是修為精深,戰力之強匪夷所思。


    如果剛才他不留手。也像自己這般狠辣。是有**木清流今天就要留在齊國了。


    他眼神瞟向無盡遠處的林少方,聲音嘶啞的道:“好,楚道友果然好氣度,好心胸。我木清風自愧不如。不過林家這個小兔崽子身上沒什麽料。楚道友想利用他榨出‘辟邪’神通。十有八九是要白費心機了。”


    楚不群臉色一變。一團雲霞若有如無的在他頭頂盤旋,道:


    “木道友,不群敬你是一條英雄好漢。可你竟然出此汙蔑之言,莫非你真當我是菩薩轉世,生來就是一副好脾氣不成?”


    木清風心中一驚,眼睛死死的盯著楚不群頭頂的那一抹雲霞,內心緊張到極點。


    楚皇室傳承的棲霞功訣,不愧是一門絕學,厲害之極。


    以這門功法禦使劍道,初始似乎綿軟無奇,可是幾招過後,那股雲霞之力卻是經久不散,愈來愈強,到了後麵,整塊虛空都被這神秘的力量裹住,木清風的神通劍道竟然運轉不暢。


    剛才他就是敗在這門功法之下,心中對此極其忌憚。


    木清流本就是個見風使舵的人物,眼見楚不群勢強,便又打了一個哈哈道:


    “楚道友莫生氣,我老木就是開個玩笑,哈哈,說起來我天變宗和楚皇室也同登仙錄宗二品,算是頗有緣分。既然楚道友謙謙君子,見不得我老木者暴虐脾氣,今日之事就就此作罷了。


    趕明兒我老木在琢磨琢磨劍道的奧義精髓,說不定哪一天手癢了,便去楚京尋道友,咱們又一起切磋切磋……哈哈……”


    他一聲哈哈,身形一隱,便遁得遠去。


    楚不群隻是搖頭,道:“天下仙道正統前路何其艱難?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他這句話說得極其誠懇,又分外的沉重,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更是讓人敬佩。


    遠處的林少方再也遏製不住內心的渴望,不顧一切的飛遁到楚不群的身邊,納首便拜倒,痛哭流涕的道:“楚皇在上,威武堂不肖子孫林少方給您磕頭。


    同時……同時……希望楚皇能收我愚癡之子入楚皇室門下,我必定道心堅定,不墮楚皇室傳承的威名。”


    楚不群臉上掛著笑容,笑容慈祥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他輕輕的抬手,林少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楚不群道:“林少堂主年輕有為,又出自名門,你如真想拜入皇室傳承,我可以幫你引薦齊皇莫師兄。


    莫師兄的道法精於我十倍……”


    “楚皇前輩,少方自從見到前輩的風采,心中便是極端的仰慕崇拜,拜師求道之心已然堅定,除了前輩,我對師尊已經不做第二人之想,所以……”


    “嘻嘻!”


    一聲輕笑響起,楚彤兒連同楚皇室眾多弟子悄然浮現在楚不群的身後,這一聲笑,正是出自楚彤兒之口。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你的修為竟然想拜我父皇為師,真是可笑。你再苦修一百年,還差不多!”楚彤兒笑道。


    林少方一呆,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楚不群臉色倏變,扭頭看向楚彤兒,肅然道:“不識禮數,挾技自傲,回去看我不重重罰你……”


    【連續停電兩天,起初隻白天停電,可今天連晚上都停電,這一章是南華駕車到十裏外的山巔找到手機信號然後通過個人熱點才發出來的。


    存稿告罄,明天早上一更肯定更不了,期盼下午能有電,不會影響晚上的更新。沒辦法,農村電網就是這麽操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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