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魚和項三十二之戰誰會贏,恐怕三軍中超過九成的人都看好朱魚。


    可是,終究還是有人認為朱魚必輸無疑,而此人自然就是玄黃七。


    玄黃七低著頭,腦袋恨不得紮到褲襠裏去,丟臉啊,真是應了那句話,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朱魚就是典型的例子。


    玄黃七師徒這麽多年,簡直就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小子身上。


    可這小子就是一個廢柴啊,不僅沒有指望上他一丁點,現在連玄黃七這張老臉都要丟了。


    朱魚的實力他最清楚,三天之前他還給朱魚指點過,朱魚的修為勉強就隻能是萬壽中期之境。


    《六神訣》僅僅學到一點皮毛,而《金蟬劍訣》更是堪堪能將一套劍法打完,劍訣的精髓一點都沒掌握。


    這樣的戰力怎麽可能是項三十二的對手?


    玄黃七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蘇明河就坐在他的旁邊,他湊過頭來笑嘻嘻的道:“怎麽了?玄黃老弟,臉色這麽差?”


    玄黃七冷冷一哼,扭過頭去。


    而就在此時,場上傳來“啊……”的一聲驚呼,他隻覺得自己心一涼,下一刻,他終究忍不住抬頭看天空。


    天空之中,朱魚和項三十二的對壘已經拉開了序幕。


    朱魚的本命飛劍暗紅如血,劍在空中撒出詭異的劍芒,如蟬翼一般無聲無息,一套《金蟬劍訣》在他手中被展露得淋漓盡致。


    《金蟬劍訣》乃黃金公子項元的看家本領,這一門劍訣更是玄黃七根據多種劍訣糅合創造出來的劍訣。


    雖然劍訣隻是萬壽後期,但是其威能要遠超過同級的劍訣。


    更何況朱魚的劍訣是項元和玄黃七親自指點的,朱魚本身修煉因為“鈍”的原因,難以領悟到精髓。


    可一旦他將劍訣練成,卻能發揮出劍訣最大的威力。


    要知道,無論是項元還是玄黃七。對他都是毫無保留,兩人將劍訣的精髓要點,心得體會,每個細節都給朱魚說得極其詳細。


    所以,場上的戰況很明顯,朱魚把項三十二逼得幾乎就沒有還手之力。


    項三十二強招頻出,好幾次伺機反擊。可是他的強招被朱魚輕鬆化解。


    朱魚的劍起初還有滯澀的痕跡,隨著鬥法的進行,他完全就是信手而為,隨便一劍都蘊含無窮變化,都蘊含的巨大的威力。


    看場上兩人,項三十二滿臉通紅。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而朱魚則瀟灑飄逸,在空中禦劍宛若閑庭信步,好似和項三十二鬥法,完全就是鬧著玩兒呢。


    玄黃七瞳孔遽然一收,饒是他天師級的城府。都忍不住內心巨震。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天之前,朱魚分明就是一廢柴,《金蟬劍訣》入門的水準都沒達到。


    可是現在,他儼然已經把這一路劍訣修煉到了大成之境。


    這怎麽可能?


    要說朱魚是扮豬吃老虎,先前是故意隱瞞實力,那也絕無可能。


    玄黃七堂堂的天師,一個萬壽級小子在他麵前能隱藏得了實力?


    唯一的解釋。就是朱魚三天時間就將這套劍訣完全練成,修煉到現在的水準。


    可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蘇明河也在看這一戰,他眉頭微微的皺起來,扭頭看向玄黃七道:“玄黃老弟,我還真下了功夫啊。這套劍訣妙,此子悟性高。”


    玄黃七惻惻一笑,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發燙。道:“是嗎?我還嫌他資質愚鈍呢!我可沒少罵他。”


    蘇明河是何許人,一聽玄黃七這話,他以為玄黃七在得瑟呢。


    他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但是玄黃老弟。你莫非以為這樣的實力就能在王比中奪得壽侯之尊?這未免也太樂觀了吧?”


    玄黃七瞟了蘇明河一眼,直愣愣說不出話來。


    他想說幾句硬話,可是底氣實在不足。


    朱魚的資質他親眼所見,真是愚鈍之極,雖然他不明白朱魚為什麽能將這套劍訣練到大成,但是他依舊不相信朱魚真有挑戰西楚頂尖的實力。


    但是不說話,麵對蘇明河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他實在是憋得慌。


    愣了半天,他蹦出一句話:“蘇道友啊,天才的世界,你恐怕也不懂啊……”


    蘇明河雙目猛瞪,嘴唇連連掀動,卻硬是找不到恰當的措辭。


    天才世界你不懂!好霸氣囂張。


    就算是天師又怎麽樣?天師就一定是天才嗎?


    天師都是至少修煉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能夠走到這一步,不知曆經了多少大事,得到了多少機緣。


    天師的資質都不俗,但是要完全和天才劃等號,卻也萬萬不能。


    看到蘇明河的氣焰終於下去了,玄黃七心中暗爽。


    玄黃七可沒有蘇明河的城府,他就是個急性子,平常喜怒從不掩飾,爽就是爽,不爽就是不爽,今天他本來是準備露屁股出來的,現在竟然意外的露了臉,他能不爽嗎?


    尤其是天才的世界你不懂這話,最是他媽的給力帶勁,說這話的可不是他,這是朱魚的原話。


    玄黃七想到這句話,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心想,莫非朱魚還真他媽是個天才不成?


    一念及此,他可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壞了,朱魚如真是天才,他就是大笑話。


    還真是天才的世界他不懂啊……


    天空之中,勝負已經沒有了懸念。


    雖然大戰還在繼續,但是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朱魚在鬧著玩兒呢。


    貓戲老鼠看過嗎?現在這一場鬥法就演變成了那個樣子。


    項三十二被限定在方圓十丈的範圍內,拚命的運轉飛劍禦敵,他的飛劍絕對衝不出離他身體十丈開外。


    朱魚將他封在了裏麵,明明一劍能捅穿他的防禦,可朱魚偏偏不捅穿,就那樣鬧。


    這樣的鬥法,有些人已經看不下去了,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朱魚這樣欺負人的。


    今天可是三軍好手全在,朱魚這樣戲弄項三十二,不是擺明羞辱項家嗎?要知道西楚霸王項驚天還在最高位置上呢。


    項驚天心中也有氣,可他的氣哪裏能衝一個後輩小子撒?


    項三十二丟臉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關鍵朱魚這人品,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這麽不知進退呢?


    這怪不得別人,隻能怪朱瞎子那個老王八。


    再看朱瞎子,獨眼之中激情四射,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顧盼之間,那神氣活現的模樣,真就是欠揍找抽型的。


    人家那是"chi luo"裸的得瑟。


    這麽多年,朱瞎子和項驚天不對付,在什麽地方兩人都是勢均力敵,唯有在兒子這一塊朱瞎子屢屢吃癟。


    項驚天生了一群好兒子,個個如狼似虎,硬是壓了朱瞎子一頭。


    每每後輩弟子之間的紛爭,朱瞎子都要挨一記悶棍,打落牙了還得和血吞下去。


    要不然怎麽樣?真要鬧起來,豈不是承認自己的兒子比不上人家的種?朱瞎子會認這個栽?


    今天不一樣啊!


    朱魚給了他爭臉了,項三十二名氣很大,在軍中威信很高,可是朱魚比項三十二年紀小,卻名震三軍,現在個人戰力更是把項三十二甩好幾條街,以朱瞎子的個性,這個時候不嘚瑟,還什麽時候得瑟去?


    而就在此時,這一戰終於結束了。


    非正常結束,因為項鼎實在忍受不了了,衝天上怒吼道:“別打了,三十二,給我下來!”


    項三十二早堅持不住了。


    一聽大哥這話,當即收了飛劍,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都沒打了,你敢玩陰的……”


    他話說一半,頭頂一涼,腦袋上的頭發被一劍斬成了光頭,他嚇得魂飛魄散,後麵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朱魚哈哈一笑,道:“讓你把位子讓給我,你不服。你他媽就不知道我朱魚就是專治各種不服的嗎?”


    朱魚將飛劍一收,拍拍手道:“好了,第一批通過初選的項三十二取消,我補上,誰他媽有異議?”


    “哈哈,好!”朱瞎子再一次站起身來,雙手擊掌道:“好,魚兒,這一戰勝得體麵,初選你合格,沒有異議!”


    朱瞎子這一接話,誰他媽還敢有異議?


    就算有一幫後輩小子不服,眼見朱魚欺人太甚,忍不住躍躍欲試上去打一場,可是有朱瞎子這話了,他們內心熊熊的火焰也瞬間被一盆涼水澆熄了。


    項驚天是真忍不住了,他啪一掌將麵前的羅漢桌擊碎,喝道:


    “不成體統,朱瞎子,三軍中帳,你大呼小叫什麽?”


    朱瞎子眉頭深皺,獨眼眯成一條縫,扭頭和項驚天對視,道:“王爺,不成體統,你準備如何治罪?莫非小的打不贏了,老的要上場了?”


    項驚天愣了一下,他靈力運轉,本欲立刻發難。


    可是他這一動手,豈不是承認項三十二輸了他不服,懺怒於人嗎?他項驚天是輸不起的人?


    “好,好!”項驚天怒極反笑,手指向朱魚道:“朱魚,這一次西楚王比我親自主持,到時候希望你也有今天的本事。所有人給我聽著,王比提前一月在西楚城王府廣場舉行。


    隆重舉行,我西楚兒郎個個要殊死一戰,揚我西楚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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