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一襲白色法袍,雖然生得嬌小,但是肌膚賽雪欺霜,五官極其秀美,明目皓齒,站在那裏亭亭玉立,很是豔光照人。


    如果說她先前說的那句話,聲音比較小,很多人都屏息凝神的被鬥法吸引。


    那她這句話,就是人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下就全場嘩然了。


    青河宗堂堂的五品勢力,在南楚都是極具影響力的大勢力,其大弟子竟然被一個女孩說成是蠻牛。


    而且還是在如此大的盛典之上,真是……


    張震山倏然站起身來,強大的殺意從他體內噴薄而出。


    南山仙翁早嚇傻了,連忙俯首行禮道:“張宗主,這……這丫頭我可不認識,更不是我門下弟子。我的門下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您不知道嗎?他們……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如此荒悖之事啊!”


    這老家夥,一句話就把自己撇幹淨了。


    此時在他的腦子裏,什麽金主關係戶那都統統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就算是金主,也不能害他把命都送了啊!


    張震山自然了解南山仙翁,在他的眼中,如果不是南山仙翁還有利用價值,再說這所謂的公證人無非就是呐喊助威之用,他根本不會請南山仙翁這樣的所謂名宿。


    這老家夥貪財如命,修為稀鬆平常得很,而且膽小如鼠,說他擁有這種膽大妄為的弟子,張震山還真不信。


    張震山身材高大。儀表堂堂,一襲灰色的法袍加身,極具威嚴。


    可是在如此威嚴之下,小女孩卻神色自若,左右顧盼,宛若沒事的人一樣。


    這一來,張震山心中就有些打鼓了。


    看這女孩,儀表不凡,麵對如此多人,卻坦然自若。說不定其來曆不凡。本身修為也極其驚人。


    在南楚淩駕於青河宗之上的也就是南楚湖,鎮南將軍府和南楚王府。


    但是這女孩,顯然不是出自這三方勢力。


    莫非……


    張震山驀然想到了天下十八宗,天下十八宗。奇人異事可不少。天下十八宗的弟子在外遊曆的也極多。


    這些弟子。個個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因為他們背後的勢力太強了。


    這樣一想,張震山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怒氣。道:“仙子說得好,既然這樣,我倒想問問,仙子是來自哪個宗派,師尊或者父母是什麽名諱!”


    小丫頭格格一笑,道:“你這人真是的,剛才我們說猴子和蠻牛,你怎麽又扯到我師尊和父母上麵去了?莫非青河宗弟子是蠻牛,師尊宗主也是蠻牛?格格……”


    小女孩越說越離譜,此時有人已經看出來,這丫頭明顯就是來挑事的。


    青河宗百年大比,竟然有人敢來挑事?


    在南楚,就算是南楚王府也不敢這麽幹吧!


    張震山被這句話一下弄得騎虎難下,如果要出手吧,又有顧忌。


    如果不出手,他作為一宗之主,當眾遭此羞辱,卻繼續忍耐,讓仙界同道怎麽看?


    而就在這時,剛才下場的王嶽猛然竄出來,他大喝一聲,道:“哪裏來的野丫頭,敢在青河宗挑事,看我一拳不砸扁你!”


    他碩大的拳頭,一拳砸向小女孩。


    “哎呀呀,你這人怎麽回事?果然蠻牛啊!蠻牛要殺人了!”


    這貴賓台是什麽地方?入虛體修的一拳砸下去,貴賓台早就糟蹋得不成樣子,靈力卷積,小丫頭被拳芒死死的鎖定。


    就在這時,一道綠光閃過。


    一聲慘叫響起,王嶽的拳芒瞬間散去,所有人看到他拳頭之上有一枚綠色的蟲子蠕動,那蟲子渾身透綠,身上粘液濃稠,極其的惡心。


    “倏!”一聲。


    那古怪的蟲子竟然瞬間消失,然後王嶽轟然倒下,便開始滿地打滾。


    雙手在身上亂撕亂咬,頃刻之間一件法袍就被撕碎,竟然渾身赤裸,滿是血跡。


    修為高深的修士已經看清,王嶽的體內有一處蟲裝隆起,滿身亂竄。


    那隆起竄到哪裏,他的手就抓到哪裏,他手抓到哪裏,哪裏就立刻被撕破,卻總無法抓到這蟲子。


    張震山雙目猛瞪,目齜俱裂,突然,一柄青色的飛劍祭出。


    一道青光閃過,王嶽一條右臂立刻身手分離。


    而那綠色的小蟲幾乎在同時鑽出了右臂的斷裂處,又是一道青光閃過,那綠色小蟲被張震山一劍斬成兩段。


    可是成為兩段的小蟲卻兀自蠕動,粘液迅速分泌出來,一條蟲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兩條。


    小女孩手一伸,那兩條綠色的小蟲就飛入她的手中,倏然消失不見。


    “謝謝啊!又給我增加了一條蟲蟲!”小女孩嬌憨的道。


    而此時,整個青河宗已經大亂。


    剛才這一幕雖然電石火花,但是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這白衣女孩,小巧玲瓏,美豔絕倫,沒想到卻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馭獸手段,她這是……


    “蠱?”張震山內心震動,眼睛死死的鎖定女孩,喝道:“小丫頭,你老實說,你是何人門下?”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張震山一眼就認出,剛才那綠色的小蟲就是蠱。


    禦蠱仙界中極其神秘的一種道法。


    蠱蟲也算是馭獸的一種,但是蠱蟲早就沒聽聞哪裏還有,沒想到今天青河宗竟然出現了一尊禦使蠱蟲的修士,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小女孩。


    蠱的神秘,在仙界有太多的傳奇。


    在紀元之前,蠱修甚至遭到了天下無數強者的追殺,原因無他,就是蠱太厲害了。


    蠱有很多種,但是不管哪種蠱,都是仙界道法難傷,生命力極強,而且其繁衍速度也非常的驚人。


    除非精通蠱術之人,任何人無法掌控這種神秘的妖孽,甚至很多仙家強者也是談蠱色變。


    朱魚也內心震驚,關於蠱的知識他了解極少,但是看到剛才那綠色的小蟲,還有王嶽剛才的慘狀,他也不禁毛骨悚然。


    “格格!”小丫頭又是一笑,卻衝著張震山做一個鬼臉,道:“我都說了,我不跟你談師承門派,你這人就是廢話多,還是一頭牛!”


    她用手指著地上重傷的王嶽道:“他是小牛,你是老牛,今天我是進了牛棚了!”


    張震山臉色那個難看啊……


    青河宗雖然不算超級大勢力,可是在南楚卻也是響當當的一塊牌子,可是今天,在如此仙界同道麵前丟了麵子,以後別人怎麽看青河宗?


    對修士來說,麵子很重要,門派的尊嚴更是不容侵犯。


    一念及此,張震山殺機升騰,今天就是拚死也要將這妖女給斬了,哪怕因此惹上大禍也在所不惜。


    青河宗傳承久遠,也是在仙錄上有名字的宗派。


    真要滅青河宗,楚仙國也不會不理,到時候再去周旋,也不一定就能丟了傳承。


    張震山殺機一起,就要動手殺人,而就在此時,西宗的木辛彩倏然現身,眼睛盯著女孩,語氣緩和的道:“小仙子,你既然不願說師承門派,你總可以說是跟誰來我青河宗的吧!


    我青河宗也算是一方勢力,真要是前輩強者駕臨,我們招待不周,自然也會負荊請罪……”


    “嗬嗬,哈哈!”小女孩先是憨憨傻笑,然後是捧腹大笑,道:“前輩高人?真是笑死人了!”


    “我是跟他來的!”小女孩突然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手指的方向……


    朱魚臉色倏然大變,因為,因為這丫頭竟然將手指向了自己。


    “你……”朱魚瞬間意識到不妙,這一變化他根本猝不及防,一瞬間他心念電轉,覺得自己被人挖了坑,這一下跌坑裏去了。


    青河宗可不好惹,別說宗派傳承悠久,就單單這幫宗主長老,個個都是萬壽級強者。


    一共有十數尊萬壽級強者,其中還有兩尊萬壽後期的強手,朱魚一下陷入這麽多強者的圍攻,縱然他修為逆天,也絕難脫身……


    這小女孩看上去天真無邪,其實心思縝密得很。


    她用手指向朱魚,朱魚百口莫辯。


    因為他和這丫頭一樣,也是屬於“混”進來的,南海朱魚的名聲也隻在邊陲三郡,在南楚腹地,誰聽過他這號人?


    果然,張震山和木辛彩兩人同時轉向朱魚,一時眾目睽睽,足有萬人齊齊看向朱魚。


    麵對突入起來的猝變,朱魚縱然震驚,卻也並沒失去方寸。


    他眯眼看向白衣小女孩,道:“這位小仙子,玩笑開得大了吧!你我同是跟隨仙翁過來,你……”


    朱魚話說一半,南山仙翁連忙擺手,道:“不,不,這兩人我都不認識。他們是一夥的,從到這裏,就看他們兩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說話,想來是在密謀行事,跟我沒關係,跟我真沒關係!”


    這個老東西,一句話把朱魚準備的辯解之詞擊得粉碎。


    剛才這白衣女孩和朱魚說話,言談親密,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這小女孩是個陌生麵孔,朱魚又何嚐不是陌生麵孔?


    辯無可辯,就無需再辯,朱魚靈力運轉,就要拔地而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卻聽小女孩又道:“格格,你們到底還玩不玩啊,看你們一個個就問我們話去了,牛也不鬥了,真沒意思!我可跟你們說,鬥完牛,待會兒還有一場大戲呢!朱魚,你說是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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