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子之子朱挺修煉《天魔煉體訣》,東府有足夠的理由相信。


    因為朱炎子這些年雖然淡出了家族的核心圈,但是其常年據說都在魔域中廝混。


    《天魔煉體訣》修煉需要的條件極其的苛刻,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永遠也找不到魔域烈火,但是對朱炎子來說,這應該不是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朱挺必將是朱圭最大的對手。


    “爺爺放心,縱使朱圭修煉《天魔煉體訣》,我也必勝他!我現在所修習的乃是劍道無上劍訣《一字慧劍》,我豈能怕他天魔煉體?”


    朱圭朗聲道,言語擲地有聲,信心十足。


    其實他內心並沒有外表所表現出的那麽有信心。


    他從小就聽父親常常感歎,主府一支,一切皆草芥,唯獨朱炎子這一支,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朱炎子天才絕倫,當年其一柄銷魂劍在手,打遍南海仙界無敵手。


    朱圭剛剛懂事的時候,正是朱炎子威風八麵,大殺四方的時候。


    那個時候朱家孩子們最崇拜的就是朱炎子,而父親朱恒子和二叔朱真子,在朱炎子的強勢威壓之下,根本就沒有抬頭的機會。


    現在,朱炎子的兒子朱挺竟然修煉了《天魔煉體訣》,而且還是東海學院的綠袍弟子,這的確是個很值得重視的對手。


    “一定要取得勝利!”朱圭暗道。


    “必要的時候,最好的廢掉此人,永絕後患!”朱圭內心泛起一絲陰狠,英俊的臉上浮現出無盡的陰翳。


    ……


    神歸島東廂樓。


    朱魚翹著二郎腿,享受著修煉之後難得的放鬆時光。


    朱挺肥頭大耳,一襲綠袍,頭發高高挽起,隱隱竟然有幾分仙家氣派。


    “哥,你真的不參加家族大比?”


    朱魚哼了哼,嘴角微微一翹:“什麽狗屁家族大比!我如果去家族大比,你能有機會獲得優勝?”


    “嘿嘿!”朱挺傻笑,用手撓頭,整個仙家氣質立馬破壞。


    旋即,他道:“哥,我才煉體五重,還是打不過朱圭,我母親今天說,朱圭在南海院大放異彩,竟然被一字慧劍薑仙子看中,收歸門下,你知道這事嗎?”


    朱魚眉頭一擰,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神劍堂的事情他並不陌生,據說神劍堂“一字慧劍”薑仙子最喜歡的就是收徒弟,整個神劍堂所有的精英弟子,都是她門下弟子。


    不過這些弟子平日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薑仙子真正的指點。


    薑仙子真正的弟子,無一不是天才絕倫的存在,比如像高柔這種,才算真正的親傳弟子。


    南海院的精英弟子,最多算是薑仙子的記名弟子罷了。


    朱魚一念及此,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門口一個小腦袋偷偷往裏麵瞅。


    他欲言又止,擺擺手道:“你小子去準備你的大比去吧,別煩我了!朱玲在外麵都等得不耐煩了呢!”


    朱挺嘿嘿傻笑,衝朱魚鞠躬道:“那……哥,我先走了!回頭如果我取得優勝,再獲“萬殺飛弩”,我……我送你一個!”


    “去,去!還沒影的事兒呢,先打敗朱圭再說吧!”朱魚不耐煩的揮手,朱挺屁顛屁顛的向門外跑出去。


    朱魚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家族大比?就是狗屁,跟我什麽關係?不過萬歸仙島,嘿嘿……”


    ……


    萬歸仙島,張燈結彩。


    巨大的萬歸廣場之上,鬥法高台已然搭建完畢。


    三代弟子大比,這一次朱家分外的重視,朱家五府所有的子弟,全部參加大比,一個也不遺漏。


    可以容納數千人的萬歸廣場,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


    朱家所有的人,今天都聚集於此,包括家屬女眷,甚至包括有修為在身的奴仆,沒有一個人願意錯過這樣一場盛會。


    而家族裏麵的三代弟子,都齊齊坐在高台的後麵。


    他們前麵,則是朱家的所有先天生靈,還有其他四大家專門過來觀禮的嘉賓。


    大比還沒開始,廣場上已然是人聲鼎沸了。


    尤其是即將參加大比的三代子弟,更是一個個躍躍欲試,極度興奮。


    “朱圭,那是朱圭堂哥,據說其已經被一字慧劍薑仙子收為了徒弟,嘖嘖,今天大比第一,肯定會他莫屬了!”


    “看到朱圭旁邊的是誰了嗎?那是南海院精英弟子的法袍……”


    “我知道是誰,那是雲家的雲峰師姐……”


    “哇,雲峰師姐也來了?真漂亮,修為又高,真想靠近一些仔細看看,如果能跟她說上一句話,那就更……”


    “切,朱猴兒,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你沒看見雲峰師姐是由朱圭堂哥全程陪同嗎?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算什麽東西?”


    ……


    朱家的子弟嘰嘰喳喳,很多人都關注到在先天生靈雲集的貴賓區,在那裏竟然端坐著一名風姿卓越的紫袍女孩,女孩容貌絕美,美得讓人窒息,正處於青春躁動期的少年自然是一個個眼冒綠光。


    此女便是四大家之雲家的天才少女雲峰!


    朱圭今天穿著南海院的製式紅袍,顯得極其的英俊瀟灑。


    以前他麵對南海院的紫袍精英弟子,多少還顯得有些自卑。


    但是現在,他已經絲毫沒有那樣的心態了,因為他在魔域試煉之中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而且成功的達到了後天七重的巔峰境界,再進一步,就是後天八重修士。


    成為南海院的精英弟子幾乎是毫無疑問,更何況他還被薑仙子列為了名下弟子,這正是神劍堂每個精英弟子才能擁有的特殊榮耀。


    南海院的精英弟子,單單這一個身份,就足以讓他的名字傳遍整個南海的年輕修士這個群體中。


    一般認為,南海紅袍弟子是後天七重以下的弟子,而精英弟子則是後天七重以上的弟子。


    其實這種劃分,不過是外界的認識罷了。


    南海院真正的精英紫袍弟子,固定是108位,所以成為後天七重修士,並不一定就能成為精英弟子。


    精英弟子每一個都是天才,要想成為精英弟子,必須要通過學院精英堂的考核,每增補一名精英弟子,就自然會有相應的精英弟子被淘汰。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競爭,才保證南海院精英弟子的含金量極高。


    所以,精英弟子之中,真正出名的往往並不是那些半步先天的存在,反倒是那些剛剛達到後天七八重的弟子。


    紅袍弟子之中,也有無數後天七八重的修士,但很多這樣的修士,根本連挑戰精英堂的勇氣都沒有。


    朱圭馬上就會成為精英弟子,他能夠想象得到,明年他在南海院將會造成怎樣的轟動。


    雲峰的神色很冷,如同一座冰山一般讓人難以接近。


    朱圭在一旁涎著臉,極盡討好之能事,卻從未得到佳人的正眼相視。


    但是他絲毫不覺得尷尬,雲峰一直就是他的目標,很早他就被雲峰的絕代風華所傾倒。


    無數的日日夜夜,他一直都在幻想有一日能將這樣的女人據為己有,與其結為仙侶,那樣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


    以前他隻敢想想,但是現在他卻敢於嚐試了。


    雲峰的冷,澆滅不了他心中的那團火焰,反倒刺激得他征服欲望越來越強。


    “雲峰師姐,您真厲害,我師尊薑仙子都提到過你呢!還鼓勵我們平常多向你請教符道,說符道為修仙之根基,以後我在這方麵有所疑問,還望師姐能不吝賜教!”


    雲峰皺皺眉頭,一語不發。


    身旁的這個小紅袍,一直就自我感覺良好,溜須拍馬也就罷了,偏偏喜歡把薑仙子掛在嘴邊,恨不得每一句話都要提醒人家,他是薑仙子門下弟子。


    “一字慧劍”薑仙子好收弟子,南海院誰不知道?


    整個神劍堂所有的精英弟子,都是薑慧門下弟子,這有什麽值得吹噓的?


    雲峰並沒有心情去理這個小紅袍,今天還是她心情不錯,前幾天剛剛領悟了“十字符經”,讓她符道修為大進。


    如果是平時,像朱圭這樣弄不清自己位置,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在她麵前晃悠,她才不會管今天這裏是不是朱家的地盤,直接就將其轟到一邊去了。


    本來,雲峰對這樣的所謂大比嘉賓,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這次她之所以過來,不過是為了求證一件事罷了。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朱家三代弟子群中轉悠,她來回看了三遍,在其中並沒有找到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真不是朱家子弟?”


    雲峰微微蹙眉,腦子裏不自然就浮現出一個黑袍少年的身影。


    那副不著調,好吹牛,猥瑣狡猾的麵容,是如此的可惡,卻又那樣的生動。


    朱魚!


    不知為什麽,雲峰在領悟到《十字符經》殺意的那一刻,她腦子裏想到的第一個人竟然不是師尊,而是朱魚。


    她有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很荒謬的念頭,她竟然想,朱魚是不是也領悟到了《十字符經》中的東西?因為她知道,朱魚也得到了嚴謹師叔所傳的《十字符經》。


    這絕對是個荒謬的念頭。


    因為朱魚僅僅一個小黑袍而已,他一直就廝混在低級符的層次,根本都沒修煉過攻殺符道。


    一個從來沒修煉過攻殺符道的黑袍小修士,能夠領悟《十字附經》?


    可是雲峰每一次這麽想的時候,她腦子就會想到那一枚詭異的草蘭幻符,還有那一枚竟然連霜秋月都大為失態的“通絡玉符”,一想到這兩件事,朱魚就好似越來越神秘,讓人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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