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皇帝朱誌羽正一臉焦躁的走來走去,嘴裏不斷咕噥著:“怎麽辦?怎麽辦?你們說,朕現在要怎麽做?”


    朱誌羽並不年輕,已經是中年,一身氣度威嚴十分逼人,此時眼中卻露出幾分惶然之色。


    宮殿裏跪著一大群真武皇朝的重臣,放眼望去,隨便哪個走出皇宮都是跺一跺腳,真武城要顫三顫的主兒,但此刻這些真武皇朝的勳貴門,卻都如喪考批的垂頭跪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上官謙,朕聽說你的女兒上官楠,跟那魔頭滕飛曾是同窗,又與一個叫格林的真武學院學生相戀,那格林是滕飛心腹手下暴龍的商業大總管,你能替朕分憂否?”


    宮殿中,一個文臣模樣的中年男子頭也不抬,跪友那裏呐呐道:“陛下說的這些事情,臣一無所知,臣跟那滕飛素不相識,那滕飛又怎麽會給臣麵子?”


    “上官大人,您這話就不對了,做臣子的替陛下分憂,乃天經地義之事,難道上官大人一句素不相識就想推脫嗎?”宮殿中另一個中年文臣一臉憤怒的看著上官謙,大聲說道:“如今那魔頭滕飛在親王府大肆殺戮,行不義之舉,反賊淩逍遙在外麵困住真武城,此內憂外困之際,正是你我為陛下分憂之時!”


    這位中年文臣說著,抬起頭看著皇帝,聲音哽咽的道:“陛下,臣不才,願與上官大人一起,去勸說那滕飛!”


    “勸說麽?好,那就交給愛卿你跟上官大人了,如果能勸說那滕飛罷手,勸說淩逍遙退兵,你們就是大功一件!朕”””必有重賞!”朱誌羽是真的怕了,當年他發動兵變,弑兄殺弟,逼迫父親退位。


    上位後勵精圖治,將真武皇朝治理的井井有條,國泰民安,跟兵馬大元帥淩逍遙君臣之間,相得益彰,堪稱一代明君。


    可就算是一代明君,也會有偶爾犯糊塗的時候,皇帝犯糊塗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朱誌羽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答應那個無法無天的堂弟朱誌武求娶淩詩詩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件事竟然會引起如此大的波瀾。


    淩詩詩抗婚並且闖入親王府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朱誌羽還很憤怒,認為淩家太過囂張,竟然連聖旨都敢違抗,出於維護皇族尊嚴的心理,他默許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不無通過這件事,敲打淩逍遙的心思。


    但卻萬萬想不到,淩詩詩喜歡的那個少年,不但擁有強大的人脈,真武學院院長的女兒都出手幫他,而且自身的實力,已經遠超出世俗的想象,連斬四聖,強大到恐怖。


    自己這世俗的帝王在對方眼中,恐怕也與螻蟻沒什麽區別!


    上官謙自然很清楚女兒跟那個胖子的戀情,雖然沒有橫加幹涉,但卻也從來沒有答應過。


    上官家是真武皇朝的勳貴家族,而那個胖子格林,不過是個普通的世家子弟,怎麽能配得上他的女兒?


    最近一段時間,上官謙也一直在位女兒尋找合適的親事,準備棒打鴛鴦,拆散女兒跟格林,卻不曾想,竟然牽連到這件事情中去,心中叫苦不迭。


    那滕飛被形容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殺人魔頭,高不可攀的聖級供奉都不是對手,他這文臣又能有什麽用?


    可惜聖命難違,也隻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斥責自己的中年文臣,答應下來。


    出了皇宮,那中年文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上官謙道:“上官大人倒是生了個好女兒,明幽雨那幾個闖進親王府的逆賊,被那飛龍傭兵團護送出城這件事裏,上官大人的女兒,可是沒少出力!”


    “孟友學,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女兒跟這件事有關?”上官謙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中年文臣怒道。


    “我血口噴人?上官大人,這件事恐怕也就你自己不知道了,不然的話,你當陛下為什麽會讓你出來解決?陛下一代明君雄主,有什麽事情是陛下不知道的?”孟友學一臉冷笑,說道:“那滕飛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仗著武力,殺害親王朱瑞一家,求走逆賊,罪不可赦,跟這種人,有什麽談的?調集五千弓弩手,我就不信射不死他!”


    上官謙聽了這話,反倒不那麽憤怒了,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孟大人,恐怕你從未曾見過聖級的武者,展露實力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吧?五千弓弩手齊射?嗬嗬,如果這就是你的解決之道,那孟大人自行去便是,不用理會在下。”


    “你什麽意思?”孟友學冷冷看著上官謙:“陛下讓你我一同解決,莫非你想抗旨?”


    上官謙沒有回答,歎息了一聲,徑自向前走去,喃喃道:“抗旨麽?過去可從未想過。


    “你要去哪?”孟友學在後麵大聲喊了一句。


    “回家,等陛下抄家的聖旨!”上官謙背對著孟友學的臉上,滿是譏諷之色,心中暗道:這天,怕是要變了!


    對孟友學來說,這是一為豪賭,賭贏了,他的政治舞台將更加廣闊,輸了,也可青史留名!


    對上官謙來說,又何嚐不是如此?隻不過,孟友學把寶壓在當今陛下身上,認為淩逍遙無論如何也不敢真的造反,至於滕飛……,不過是個隻有武力的年輕人罷了,有什麽可怕的?


    看著上官謙越來越遠的背影,孟友學對左右心腹吩咐道:“你去通知陛下,就說上官謙抗旨;你立即持令牌,去調集禁軍,我就不信了!當我沒見過鬥聖麽?”


    城外三十裏,淩家軍的中軍大帳內,淩逍遙一臉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年輕人,又望向他身後那兩個背生雙翼的絕色女子。


    “你就是滕飛?”淩逍遙沉聲問道。


    滕飛躬身施禮,說道:“晚辜就是滕飛。”說著,對大帳中眾將軍中的兩個老者和一個年輕人微微點頭:“福將軍,鬆將軍,天宇兄,我們又見麵了!”


    “你真的是飛小子?老夫聽聞你還活著,真的是很欣慰,隻是沒想到,再見麵卻是在這種形勢下,不然,真要找你小子好好浮一大白!”頂盔冠甲的福將軍一臉欣慰的看著滕飛,他如今已經達到九階鬥尊巔峰境界,距離鬥聖,隻有半步之遙,這一切,全都是拜騰飛所賜。


    鬆將軍也衝著滕飛微微一笑,說道:“滕公子實力大漲,可喜可賀!”


    淩天宇的臉色卻有些難看,淩家如今被冠以反賊的帽子,全是拜眼前這家夥所賜,要不是他,小妹怎麽可能拒絕親王府的婚事,怎麽可能做出那種糊塗事?雖然現在從城裏傳來的消息是小妹被人救走,但整個淩家軍卻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滕公子從何而來?有何貴幹?”淩天宇聲音冰冷的道。


    滕飛有些尷尬,他自然清楚淩天宇的憤怒源自何方,但身後的羽蘭紫萱和羽蘭千月姐妹卻有些不願意了,滕飛闖入親王府,擊殺五名鬥聖,救出她們姐妹,之後大可一走了之,相信皇帝隻要沒瘋,就不敢對滕飛的家人動手。


    來到這裏,還不是為了淩家,如今淩家的一家老小,還在帝都,被困在淩府,要不是為了救淩家,滕飛根本沒有必要來見淩逍遙。


    “公子斬殺了親王府一名鬥聖供奉,親王府一家,被他們自己的另一名鬥聖供奉出手屠滅,皇宮派來四名鬥聖供奉,被公子全部斬殺。”羽蘭紫萱淡淡的說道。


    羽蘭千月在一旁接過話來:“公子來這要,是想問問淩大帥,想不想做皇帝!”


    姐妹兩人一席話,如同掉進平靜湖水中的一塊燃燒的巨石,瞬間引起滔天巨浪,整個中軍大帳頓時沸騰起來!


    嗡!


    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不可思議的看著這身材頎長相貌英俊的年輕人,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福將軍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問道:“飛小、子,這是真的?”


    滕飛笑了笑,說道:“自然是真的,我覺得,反正淩……,大帥已經被冠以反賊的頭銜,莫不如就真的反了算了。”


    滕飛原本想稱呼淩伯父來著,卻見淩逍遙一臉冷峻,猶豫一下改了稱呼,天知道這位大元帥心裏怎麽想的,述是謹慎點好。


    “糊塗!”淩逍遙一拍桌案,一張上好紫檀木製成的桌子被拍得四分五裂,指著滕飛罵道:“小子,你這豈不是要陷我於不忠不義?”


    “少假惺惺!”羽蘭千月十分破爛,不管不顧的衝著淩逍遙嬌喝道:“你身為大元帥,卻帶兵圍困帝都,詩詩姐已經被救出去,你為什麽不撤兵?”


    “我,我撤兵的話皇帝又豈能放過我?”淩逍遙皺著眉頭,一臉苦惱。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知道皇帝不會放過你,接下來要做什麽,你自己心裏就不清楚嗎?”羽蘭千月大聲說道。


    “放肆!”一個麵如冠玉的年輕將軍大聲喝止羽蘭千月:“中軍大帳,豈容你一個女子胡言亂語!”


    羽蘭千月看了一眼這年輕將軍,冷笑道:“你又不是我的對手,詐唬什麽?”


    “你……。”麵如冠玉的年輕將軍臉色漲紅,十分憤怒。


    “夠了!”淩天宇皺著眉頭喝了一句,然後回頭對淩逍遙躬身道:“父親,滕飛說的沒錯,我們反了吧,外祖父家會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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