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懿和沈靜姝一樣也撫摸著雪球,沈靜姝見蕭懿不說話了,就知道蕭懿這是默認今後還會有別的女人進入後宮,心裏不由地一陣冰涼。


    過了幾日,蕭懿借著那塊玉佩冊封沈靜姝為皇後,當中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寧府並未太多的反對,到底寧府不是像劉府那樣跋扈,傻傻的和皇上暗中較勁。


    沈靜姝冊封皇後大典的那一日,蕭懿對她說道:“姝兒,你將會是朕唯一的皇後。”


    沈靜姝含淚,盡管她對於皇後之位並無覬覦,但當蕭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感動萬分。


    大典過後,沈靜姝很累,就倚在塌上睡著了,等著醒來的時候,靈兒說吳紅袖準備了賀禮要覲見她。


    等到了大殿,吳紅袖給沈靜姝福了禮,沈靜姝讓靈兒收了吳紅袖送來的禮物,請吳紅袖坐下。


    吳紅袖坐下雙眼掃了一下殿裏,向上座的沈靜姝說道:“皇後娘娘既然都已經正式冊封了,怎麽還住在瑜華宮?”


    “本宮挺喜歡這裏的,便不想再搬了,皇上也準了。”


    “要不說皇上真是疼愛皇後娘娘,按例您是該搬到鳳和宮的,隻是說喜歡這裏,皇上立刻就準了。”


    沈靜姝淺笑著沒有說話,吳紅袖也覺得在這裏被沈靜姝曬著實在是沒有顏麵,就福禮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沈靜姝在外麵散步的時候遇到了單旭堯,那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藏,藏不住,往前,卻又邁不開步子。


    單旭堯走到跟前,看著沈靜姝的時候依舊是深情款款,卻也知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已經不再是他可以掛心的沈靜姝了,她如今是皇後,高高在上的皇後,這世間最不能惦記的就是皇上的女人。


    單旭堯給沈靜姝恭恭敬敬的行禮,“皇後娘娘萬福。”


    “旭堯哥哥是自己人就不要這麽多禮了。旭堯哥哥這是要去哪裏?”沈靜姝說的時候隻覺得心髒就要跳出來了,她不是對單旭堯還有情,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昔日她曾喜歡的人罷了。


    “微臣是去看望單太妃。”


    “既是這樣,你便趕緊去吧。”沈靜姝說話的時候有一種想要躲開單旭堯的意思。


    單旭堯走的時候,半道回頭看了看沈靜姝,這一生他和沈靜姝再無可能了。一陣風吹過,他的眼裏有些發酸,擦了一下竟真的流了淚。


    單旭堯小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長大之後一定會娶沈靜姝為妻,必定他們是青梅竹馬,他一直想要保護沈靜姝,可又總是被蕭懿搶了先,看來自己真是和沈靜姝無緣。


    沈靜姝失蹤的那兩年,他像一個瘋子一般四處尋找沈靜姝的下落,晚上時常又會喝的酩酊大醉,胡言亂語,要知道他是個謙謙君子,即使酒席之上也是把酒有度,從不會讓自己喝的不知所語,可是當他怎麽也找不到沈靜姝,甚至以為沈靜姝已經死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生活就完了,以往他知道沈靜姝還活著心裏就十分安慰,哪怕沈靜姝被關在蕭懿的別院裏,可能會和蕭懿在一起,但至少他知道沈靜姝在哪裏,過得好不好,這就知足了。所以沈靜姝生死未卜,徹底打擊的他成為了一灘爛泥,心似乎也跟著沈靜姝不知去了何處。


    在蒼族的時候,他眼瞧著有一個和沈靜姝背影極為相似的女子站在黑夜中抬頭看著天空,他走過去,問了一聲:“姑娘怎麽這麽晚了一個人在這裏,趕緊回去吧。”


    等那女子轉身,單旭堯激動不已,可又害怕是個夢,所以隻是呆呆的看著這個長得和沈靜姝一模一樣的女子。


    然後,他送她回去,知道她原來是蒼族的公主。


    單旭堯當時的心情是無法描訴的,失落到極點,一整晚都難以入睡。


    直到第二天他打聽了一下才知,原來這個蒼族公主是蒼族王爺認得幹女兒,還說她是被人從京都郊外救起帶到了蒼族。


    單旭堯欣喜若狂,騎著馬揚著長鞭在草原上飛馳,然後沈靜姝騎著駿馬對著他說:“你的馬騎得真好,可否教教我,他們很沒耐性,都不願教我。”


    後來,單旭堯不僅教沈靜姝如何提高騎馬的技藝,再回到京都後又立刻返回蒼族,他希望自己可以將沈靜姝從這裏帶走。


    那一日,單旭堯和沈靜姝賽馬,單旭堯故意輸了,想讓沈靜姝高興高興,必定沈靜姝很想贏他一次,結果也如他所想,沈靜姝高興壞了,直接騎著馬就炫耀似得往大帳那邊奔去。


    那夜,單旭堯見到了蕭懿,便知要帶走沈靜姝和自己在一起就更難了,沒過多久,一道聖旨下來,沈靜姝嫁給了蕭懿,他帶著那顆破碎的心也跟著來了京都。


    沈靜姝做了蕭懿的王妃,單旭堯清楚的告訴自己該死心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去了肅王府看她,卻不知蕭懿早就猜到他會去的,那麽多的弓箭手指著他,他被關進了王府私牢。


    單旭堯以為自己會死,可是蕭懿很快就將他放了,在牢裏,蕭懿高傲的告訴他,沈靜姝已經是他的王妃,他的女人,就算是為了沈靜姝他也不應該再來肅王府,更不該對沈靜姝念念不忘。


    單旭堯覺得蕭懿說的有道理,之前那個丫鬟靈兒偷偷過來看過他,求他今後不要來看沈靜姝了,說沈靜姝的身份已經與往日不同,且蕭懿待沈靜姝極好,讓單旭堯把沈靜姝忘了,也讓沈靜姝好好的生活。


    他們,都讓單旭堯忘記沈靜姝,他們都說這是為了沈靜姝好。


    所以,當單旭堯回到單國公府後便再也沒來看過沈靜姝,他知道蕭懿一定會對沈靜姝好的。


    今日,在這宮裏遇到已經身為皇後的沈靜姝,單旭堯才知,他對沈靜姝的情終還是無法割舍,他能做到的僅僅是把這份深情藏在心底,沈靜姝過得好,他便好。沈靜姝過得不好,他便更加不好。


    單旭堯能感覺到身後的沈靜姝已經漸漸走遠,他沒別的,隻希望蕭懿做了皇上,後宮嬪妃無數,但最愛唯一愛的依舊是沈靜姝,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而這邊的沈靜姝,手裏摸著一直叫不出名字的花,手有些發顫。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靈兒關切的問。


    沈靜姝搖搖頭,“沒事。”


    沈靜姝心裏覺得對單旭堯愧疚,她知道喬婉玗給單旭堯做了姨娘之後一直不得單旭堯寵愛,所以到如今也沒個一兒半女,沈靜姝知道這些定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剛才,她不敢正視單旭堯,她對他愧疚,可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單旭堯斷了對她的念想。


    “快來人啊,我家娘娘被蛇咬了。”這急迫的喊聲是從單旭堯離去的方向傳來的。


    沈靜姝也聽到了,趕緊就往那邊小跑過去,等到了的時候,見到單旭堯將吳紅袖抱在懷裏,由宮女領著往吳紅袖的宮裏奔跑過去。


    沈靜姝在後麵跟著,她當然不擔心吳紅袖,吳紅袖被咬死了才好,她擔心的是單旭堯,吳紅袖當初所作所為就是因為喜歡單旭堯,嫉妒單旭堯對她好才不折手斷。


    如今這單旭堯剛來宮裏看望單太妃,吳紅袖和她一樣和單旭堯巧遇也就罷了,偏偏這時候被蛇咬了,沈靜姝總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麽湊巧,定然是吳紅袖用這苦肉計想要得到單旭堯的一點憐憫。


    吳紅袖在沈靜姝看來就是個瘋子,她不能讓單旭堯被吳紅袖給害了。


    到了吳紅袖的月軒宮,單旭堯剛將吳紅袖放到床上,太醫就過來了,這又是讓沈靜姝覺得巧合的一點,若不是吳紅袖給些好處提前安排好太醫候著,這麽短的時間裏太醫根本就趕不過來,別說趕不過來,就算派個人去傳話,這時候怕也是剛到太醫院而已。


    這個吳紅袖,對自己下手都這麽狠,沈靜姝看著吳紅袖腳脖處的一片黑紫不由得佩服吳紅袖的手段,她倒是不怕中間出了意外真的就被毒死了。


    太醫給吳紅袖清了毒包紮過後,才向沈靜姝行了禮,“剛才實在是情況緊急,沒注意到皇後娘娘在此,望皇後娘娘恕罪。”


    “寧貴妃的傷可有妨礙?”沈靜姝問太醫,言語平和,沒有絲毫的擔心。


    太醫回了已經不礙事了,沈靜姝便讓他回去了。


    沈靜姝看了一眼單旭堯,見單旭堯一臉疑惑的看著吳紅袖,就知道他定然是不明白吳紅袖怎麽就成了寧貴妃了。


    而吳紅袖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向單旭堯說道:“多謝單世子救命之恩,這救命之恩還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沈靜姝沒等單旭堯說話,先開口說道:“這位是皇上登基時冊封的吳……寧貴妃。”


    單旭堯給吳紅袖行了禮裏,明白了沈靜姝給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剛才吳紅袖直接稱呼單旭堯為單世子,要知道寧府出來的貴妃娘娘和單旭堯可是不相識的,她這話就是要告訴單旭堯她就是那個曾經傾慕於他,但又被他拒絕的吳紅袖。


    而沈靜姝的話是在告訴單旭堯,眼前的這個人不能當作是吳紅袖,她現在的身份是寧府的千金,如今的寧貴妃,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同時也告訴單旭堯,她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否則也不會記得吳紅袖。


    吳紅袖微微抬眼,冷冷的掃了一眼沈靜姝。


    “一點小事,寧貴妃就莫要掛在心上了,微臣的身份不宜多留,以免惹出閑話,這就告退了。”單旭堯說完直接就出去了。


    吳紅袖看著單旭堯連句關心她的話都不曾說一句就這樣走了,低著頭有些失落,反正沈靜姝知道她的身份,她也沒想遮掩佯裝。


    等著失落了片刻,吳紅袖吩咐剛才喊話救人的那個宮女連心給沈靜姝奉茶。


    沈靜姝攔住說不用了,然後看著吳紅袖的傷口說道:“這宮裏必定太大,難免藏一些蛇鼠之類的東西出來傷人,寧貴妃這真是倒黴,本宮也是剛從那處走過,偏偏就在寧貴妃走過的時候發了野性,還是個有毒的,這一口咬的少不了要讓寧貴妃你躺個十天半月,回頭本宮吩咐人送來些對傷口恢複有益的藥來,寧貴妃就好生將養著別到處亂動,要是再被什麽傷到了可就不好了。”


    沈靜姝這番話說的看似關心,卻有些連諷帶刺,吳紅袖說了謝,沈靜姝便又囑咐了兩句才離開。


    出了月軒宮沒多遠,沈靜姝看到單旭堯站在一處假山附近,就知道這是在等她。


    沈靜姝走過去,先了一聲“旭堯哥哥”,單旭堯惶恐給沈靜姝行了禮,並懇求以後叫他單世子,宮裏人多嘴雜,還是按規矩來的好。


    沈靜姝強笑道:“不知單世子在這裏等本宮,可是有什麽話要問?”


    沈靜姝稱呼單旭堯為單世子,心裏隱約有些傷感,從小到大,她都是跟在單旭堯身邊喊著“旭堯哥哥,旭堯哥哥”,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有今日的懸殊,她做了皇後,單旭堯要向他行禮,她要稱他“單世子。”


    單旭堯看了看四周,小聲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微臣剛才所救的那女子怎麽會是寧府的千金小姐?”


    沈靜姝其實在月軒宮看到單旭堯離開的時候,就知道單旭堯定不是真的離開,肯定會等著她出去問一問這是怎麽回事?


    沈靜姝答道:“寧府的小姐就是寧府的小姐,隻不過她的遭遇和本宮有些像,都曾失蹤過,也失憶了,隻是她的記憶還沒找回來。”


    原來是借著失憶冒充了寧府的千金,單旭堯理解沈靜姝話中的意思。說道:“既是如此,微臣的疑惑也算是解了。”


    沈靜姝本想將吳紅袖的本來麵目拆穿的,可是一來她不適合和單旭堯說太多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來不是非說不可的事情,必定這是自己和吳紅袖的私人恩怨,單旭堯很少來宮裏,自己隻要提醒一下單旭堯離吳紅袖遠些便是,何況單旭堯本就對吳紅袖沒有一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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