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瘦嬤嬤低聲向胖嬤嬤說道:“四小姐說的也有道理,大太太要餓她們三天,這期間想必也不會有人來過問。”


    胖嬤嬤沉思了片刻道:“也是,這都一天了大太太那邊連個人影兒都沒派來,隻有我們辛苦的挨凍受冷在這裏守著,雖是個庶出的,但我看這玉鐲子成色不錯,不能就這麽錯過了。”


    “看你說的,她雖是個庶出的小姐,可庶出也是那也是個小姐,小姐穿戴的自然都是好的。這玉鐲子我們就收了,反正隻是給點吃的,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會看見,玉鐲子那可就是銀子,咱姐兒倆不能傻不拉幾的把送上門的銀子往外推。”


    “自然不能,之前都是丫鬟婆子關在這,窮的哪有東西給我們,這下來個了小姐,還一直沒人過問,可不就是給我們送銀子嘛”


    兩人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著,都是給她們自己找著借口,理所當然的收了沈靜姝的玉鐲子。


    於是,這件賄賂的事情就成了!


    大太太將沈靜姝關進省室的事情雖說園子裏的人都知道,但除了沈文宇嚷著要去放沈靜姝出來被大太太也關了起來,其他的人都隻是坐觀其變。


    侯爺知道了也是說了句後院的事情他不多問。


    老太太那邊自然是瞞著的,她上次暈倒身子欠佳,身邊伺候的人自然是不敢把這件事情告知與她,大太太要不怎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把沈靜姝關起來呢!


    那是她知道這會子她頭頂上的人沒人出來管她。


    已經入夜,清冷的月光在薄霧裏若隱若現,別有一番美意。


    “上次落水,怎麽就不淹死她。”大太太坐在暖閣的木炕上,提起自己女兒和侄兒女被沈靜姝整的哭天搶地,直恨的是牙癢癢。


    沈靜萱和劉芸現在也都在暖閣裏做著,二人說起這事情來還都是淚眼汪汪的。


    大太太見她們委屈的要死的樣子,更是煩躁的歎氣,指著她們說道:“哭哭哭,還好意思哭。以為給我說這事情是你們相互作弄引起的我就信了,你們兩個不成氣候的就會給我惹事兒。”


    沈靜萱被母親這樣一說,就抹了把淚說道,“女兒這也是不想讓母親煩心,那沈靜姝就是個禍害。”


    大太太心裏知道自己的女兒嫉妒沈靜姝的美貌,每每提起沈靜姝都是妒忌的牙癢癢。


    可這次的事情若不是因為單國公府那邊沒出了事情,怕是沈靜萱和劉芸也不會好端端的還坐在這裏。


    “她是禍害,那你們也是兩個禍害精,你們都參與了菊花糕的自作還敢下藥,真是腦子進了水。”大太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要換做是她,就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劉芸在一旁說道:“我可沒下藥。”


    沈靜萱自然更委屈了,“我下藥也是為了你,母親,你可得為女兒做主。”


    大太太卻故意說道:“不是你說這件事是你們相互作弄的結果,那便是你們自找的。”


    沈靜萱低了頭,偷偷抬眼查看著大太太的神色,道:“母親心裏不是都知道了麽,不然也不會把那賤丫頭關起來。”


    沈靜萱話音剛落,大太太如寒光般冷冽的眼光便落在她身上,她見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這般厲色的看著自己,就又壓低了頭。


    大太太收了眼光,眼神深邃的看著木炕上小桌子的犄角。


    那****讓管嬤嬤去洛大夫那裏取些安神的藥,正好撞見沈靜萱向洛大夫要些令人上吐下瀉的藥,又得知單旭堯讓沈靜姝幫著做些菊花糕給單國公夫人,沈靜萱和劉芸也都伸手幫忙,就知道沈靜萱的藥是要做什麽。


    於是她便派了管嬤嬤去把給單國公府的菊花糕給攔下來,免得之後惹出什麽亂子。


    隻是管嬤嬤去的時候見丫鬟靈兒已經不小心打翻了食盒,也就回望舒苑複命去了。


    “不知哪個不長眼的將沈靜姝推進了池塘裏,她定是把這件事情也算到了靜萱和芸兒身上,才會用這下作的手段報複她們。”大太太心中念叨著。


    沈靜姝落水的事情她已經問過沈靜萱她們幾次了,每次都說不是她們做的,看來就是真的了。


    這沈靜姝在這園子裏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沈靜萱和劉芸這兩日住在望舒苑的東西廂房,這會子她們也困了,便都回去了。


    管嬤嬤送走她們就關了門,回頭卻見大太太眼裏泛著淚光,那淚光裏隱含著仇恨。


    管嬤嬤她知道大太太這是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整的出醜大哭,便想起了令她心醉的過往。


    管嬤嬤小心翼翼的上前說道:“這事都過去這麽久了,奴婢勸大太太就莫要傷心了,切莫再傷了您的身子。”


    大太太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敢害我孩兒,我一定不會讓她們母女好過。”


    原來,大太太除了有沈靜萱和沈文宇一兒一女外,還有過一個兒子,而且是最早出生的孩子,隻是在三歲的時候不幸從假山上摔下來,摔到了頭部,便早早去了。


    孩子摔下來之前乳娘是五姨太身邊的丫鬟叫走的,孩子死的時候手裏抓著的珠花上的珠子也是五姨太的,可五姨太早在幾日前就說這個珠花丟了。


    事情怎麽就這麽巧,大太太覺得她都是早就計劃好了。


    “真是可憐我的孩兒。”大太太想著,心裏絞痛難忍。


    管嬤嬤趕緊給她倒了杯熱茶,又勸慰道:“您看看現在三少爺和二小姐,一個英俊瀟灑,一個美貌如花,大太太終究是個有福的。”


    “我有什麽福,就連老爺也不知心疼我半分,我兒三歲去的,憑什麽他沈文佑出生後就是長子,要說有福那二姨太才是個有福的。”


    “候爺不也是聽了方士的話才這樣做的,您和五姨太的兒子都沒保住,那方士說大少爺是金命,能鎮住這邪。當時二姨太不也不情願,怕這樣大少爺也保不住。”


    管嬤嬤這樣一說,大太太的麵色也緩和了一些。


    每次大太太為此事難受,這番話都是管嬤嬤必說的,也隻有這番話能讓大太太心裏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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