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行再度被寶葫蘆給放出來,身子輕輕的落在地麵上,他捂著胸口,還心有餘悸,剛才的情況確實是險象環生,很險很險,若是他稍微慢一步,隻怕現在就直接被紫淵祺那把刀給切得身首異處了……


    況且紫淵祺那把刀並不是普通的刀,也不就是切割那麽簡單,單單隻是接觸到刀刃上的劍氣,就會讓人流血不止了,更何況是直接和刀刃相接觸?那真的是想也不敢想。


    不過,他不會放棄的,以前是因為絕望,害怕妖姬就這麽死了,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才會萌生出自暴自棄的念頭,但現在妖姬已經見到了,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希望之光,整個人生又重新因為她的出現而被照亮,那麽他又怎麽可能重新放棄自我呢,這絕對再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那房間的房門,房門仍然緊閉著,剛才在經曆了那樣的命懸一線,妖姬也始終沒有出來,她到底是沒有感受到,還是真的對他不再心疼,不再掛念了呢?


    “還有時間分心?隻怕很快,傾顏看到的就是你的屍身了。”紫淵祺麵露寒光,忽而又一刀刺了過來,這一次他手中的小匕首居然變幻了,驀然變成了一把巨大的月亮彎刀。


    “好家夥……”上官雪落忍不住嘖嘖讚歎,“沒想到這神器居然還能自由的變換形態,可以根據不同的情況隨機應變啊,這下子是棘手了。”


    “雪落……”簡淩夏看了她一眼,現在紫淵祺還在,她說話這麽大聲,紫淵祺很明顯聽到了她說的話,唇角都彎起來了,“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哦。”上官雪落鬱鬱的應了一聲,也及時的住嘴了。


    接下來的時間,愈發的刀光劍影,兩人的身影快得都幾乎看不見了,這完全是高手和高手的對決。


    而且雖然紫淵祺法器眾多,淩天行隻有一個寶葫蘆與他為伴,但是沒關係,他的這隻寶葫蘆常伴他左右,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法器,跟著他一起走過太多的腥風血雨,也是成長了很多了……


    到最後形成的結果就是,紫淵祺的刀比在了淩天行的脖子上,而淩天行的寶葫蘆也正好對準紫淵祺的脖子,來了個相互要挾,兩敗俱傷的下場。


    原本在旁邊嗑瓜子的胖嬸,這會兒終於慢半拍的衝上前來,就在上官雪落和簡淩夏以為她終於要行使妖月樓的權利,要開始管事的時候,她果然大叫,“使不得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你們兩個美男子要是都死了,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嗎?況且你們兩個都這麽俊美,不如死的那一個就留給我胖嬸拿回家,隨便玩……”


    眾人:“……”


    至於紫淵祺和淩天行則是感覺到心底有股惡寒升騰了起來,簡直難受得緊,死了之後,還要被這胖嬸把屍體拿回家,他們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他們兩人都同時放下武器,紫淵祺惡狠狠的看著淩天行,“你輸了,現在應該兌現你的諾言,永遠的離開仙域。”


    “這話應該是我說吧。”淩天行絲毫不弱的回擊道,“剛才我的寶葫蘆也比在你脖子上了,照道理說,應該認輸的是你……”


    兩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一個若黃鸝般好聽的聲音徐徐的沒入每個人的耳朵,“住手!”


    房門被推開,一身穿紅衣,身段妖嬈,容貌絕美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的紅裙拖曳至地,而且紛繁複雜的層層疊疊。


    這張容貌就跟狐狸精似的,那眼神勾魂攝魄,當真是一個絕色大美人。


    方才是在台下看,還沒有這麽深刻的感觸,這會兒近距離看過去,連簡淩夏和上官雪落都有幾分把持不住,而後臉蛋微紅,像是被她奪走了呼吸。


    簡淩夏怔愣了好久,然後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看向白景逸,白景逸看著妖姬的眼神倒是沒有帶著任何的熱切,一直眼神淺淡,碧波無瀾。


    簡淩夏心中忍不住一暖,白景逸這也實在太厲害了,就連她都被這美人的美貌所蠱惑,然而白景逸呢,卻像是根本不感興趣似的,該是說他走過的這麽漫長的歲月之中,見到的美人實在太多了,還是說,在他心中,就是認定她是最美的?


    想到後者這種可能,簡淩夏心神久久的難以安寧,唇角微微勾勒,臉上完全笑開了……


    眼見著妖姬現身,最為激動的還是紫淵祺和淩天行兩個了,兩人都是上前一大步,原本是肩並肩的狀態,努力想要比情敵跨的步子更大,努力想讓妖姬最先看到自己。


    然而,兩人的心思都是雷同,也因此跨出的步子是差不多一樣大,肩膀又撞到了一起。


    淩天行狠狠的瞪了紫淵祺一眼,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而後他調轉向妖姬,像是又換了一副神色,言笑晏晏著,癡癡的看著妖姬,“妖姬,我就知道,你是因為心疼我,所以才走出來了。”


    “胡說什麽,傾顏姑娘分明是因為心疼我。”至於紫淵祺也立刻不甘示弱的說道。


    兩人又針鋒相對起來,眼神裏電石火光,激烈得一塌糊塗。


    妖姬緊皺著眉頭,忍不住發了脾氣,“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這兩個大男人一聽她這麽說,立刻乖乖的閉嘴,不再多說什麽了。


    活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在等待著訓話似的。


    妖姬側過頭去,率先看向淩天行,最先得到妖姬的矚目,淩天行驕傲的伸長了脖子,活像是勝利的大公雞。


    而紫淵祺則是緊鎖著眉頭,之前都覺得一定要除掉這個男人了,這個男人和傾顏姑娘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一般,而現在傾顏姑娘的所作所為,則是愈發讓他確信了這一點。


    然而妖姬雖然是最先看向淩天行,但是說出的話語,卻是很擊碎人心的句子,“這句話我隻說一遍,我並不是什麽妖姬,我的名字叫做傾顏。”


    “不是,你是我的妖姬……”淩天行一聽她的否認,立刻就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差點就要拽住妖姬的手,結果被胖嬸給攔住了,胖嬸也不知道是什麽妖,從鼻子裏重重吐出粗氣,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


    “哈哈……”紫淵祺幸災樂禍的不得了,笑的前仰後合,笑的腰恨不得都直不起來了。


    “切,還說自己愛妖姬愛得要死要活呢,到最後連自己的愛人都認錯……”他剛說完,妖姬看向他,“還有你,我是絕對不可能服從於你的,你死了這條心!”


    妖姬大氣淩然的說完這句話,而後又重新走向那道房門,“砰”的一聲,狠狠的關上門。


    雖然妖姬一下子拒絕了兩個大男人,而且還同時讓這兩個大男人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的,但不得不說,簡淩夏和上官雪落在自己的潛意識中,還認為這個妖姬很帥氣呢!


    在妖姬離開之後,沒過一會兒,紫淵祺就離開了,反正也等不到妖姬出來,他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調查清楚淩天行和妖姬的關係,至於淩天行則是執著的站在妖姬的麵前,不吃不喝。


    上官雪落拿來飯菜,想要勸說淩天行吃一點,但淩天行隻是搖頭。


    上官雪落歎道,“淩前輩,你這麽做,隻怕妖姬姐姐還沒原諒你,你就先把自己給餓垮了。”


    “雪落丫頭,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很可笑,很不可思議,當初我追妖姬的時候,也是憑著這種非凡的毅力,憑著死纏爛打,要不然她怎麽能看上我呢?”


    上官雪落幹幹的笑,看著淩天行這副憔悴的樣子,實在是笑不出來。


    *


    紫淵祺回去之後,就立刻去調查淩天行和妖姬之間的事了,然而妖姬換了名字,改頭換麵,他對於她之間的事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是,她很有可能是妖族女王妖姬。


    這時候,紫靜姝拖著疲累的身軀走了過來,回來的這段時間,天天被爹爹哥哥們責罰,沒日沒夜的鞭笞,她整個人已經累的精疲力竭,渾身疼痛,而且對於簡淩夏的恨意也是與日俱增。


    都是簡淩夏,要不是簡淩夏,她怎麽會需要承受這種痛苦?


    紫淵祺眼見著紫靜姝過來,頓時計上心來,朝著紫靜姝招手,紫靜姝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雙腿像是灌了鉛,遲遲不敢過去。


    要知道,她所有的哥哥裏麵,這個紫淵祺雖然說是最厲害的,但同樣也是最為記仇的,他上次就對她的態度差到了極致,他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麽,還沒有隨其他哥哥一樣鞭笞過她,莫非,他是想到了什麽新玩法,更加惡毒的玩法,到時候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紫淵祺顯然對他這個白蓮花的妹妹沒什麽耐心,見她遲遲不願意過來,他暴躁的怒吼,“還不過來?”


    紫靜姝腳下像是生了風,見著紫淵祺發怒,這下子便不敢再磨磨蹭蹭了,慌忙跑了過去,“淵祺哥哥,你找靜姝有什麽事?”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跟我?”哥哥和妹妹做交易,在常人看來,貌似是很不正常的事,但是在他們這個紫家卻是經常的事,而且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事也是非常多的。


    “沒錯,隻要你把淩天行和妖姬之間的事告訴我,我便免除你的責罰不說,到時候還會在爹爹和其他哥哥麵前多美言你幾句。”


    “此話當真?”紫靜姝一聽,欣喜異常,畢竟她現在身體都有點承受不住了,所以這後麵的半句話對於她而言,實在是巨大的誘惑,讓她眼眸都泛濫著無限的晶亮。


    “當真,我紫淵祺有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過嗎?”


    紫靜姝沒有絲毫的猶豫,畢竟這又不算是什麽背信棄義,而且隻要為了她自己,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什麽背叛,根本就是不在話下的事。


    於是,紫靜姝把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確實不清楚妖姬和淩天行之前到底是因為什麽誤會而分開的,我隻知道他們原本是戀人關係,而且淩天行尋找了妖姬很多年……”


    紫淵祺聽了,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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