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麽色彩斑斕過,這是頭一次。


    不過他從不後悔遇到了簡淩夏。


    “啊?”上官雪落又是慢半拍反應過來,隨即又哭又笑的看著簡淩夏。


    簡淩夏也點了點頭,這才確認了白景逸的話。


    “討厭,淩夏,你為什麽要逗我嘛,我真的愧疚死了,剛才都想著死了算了!”上官雪落瘋狂的大哭起來,這段時間壓在她心上的壓力就像是千斤頂似的,險些把她給活活壓死,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簡淩夏沒想到她陡然一下子哭得這麽凶,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


    “對不起,對不起……”上官雪落不停的衝著簡淩夏循環著這三個字。


    壓抑在心頭這麽長時間的情緒,陡然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猛然爆發出來,但卻覺得身心全都舒坦了,再也沒有絲毫的壓抑。


    *


    風衡子仍然還在沉睡著,他因為太久沒有睡覺了,所以需要很長的時間去複原,他也需要再度的治愈他的藥精靈。


    而簡淩夏和白景逸則是手牽著手,大步走出了風衡子的空間,經曆了這次的事件,兩人的關係沒有一絲一毫的隔閡,相反比原來更近一步。


    一走出空間,白景逸也顧不得周圍還有沒有眼睛看著,就猛然扣住她的後腦,深情款款的吻了上去,簡淩夏先是一愣,然而還是沒有抗拒。


    這個久違的吻,不僅是白景逸,就連她,也是等了很久,這份感覺又再度回來了。


    她為自己所做的事而深深自責懊悔著,她怎麽唯獨忘了他?這真的不可饒恕的罪過!


    “淩夏,你還會忘了我嗎?”愛情就是這般,容易讓人變得患得患失的東西,所以強大如同白景逸,都忍不住多嘴的問了這麽一句。


    簡淩夏踮起腳來,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說,“景逸,今後就算我遺忘了這天下,遺忘了所有人,也不會再忘記你了。”


    兩人太久沒有纏綿,這會兒的吻就像是引燃一切的導火、索,幹柴和烈火一觸即發。


    白景逸將簡淩夏抵在了牆上,唇舌之間瘋狂的糾纏著,都可以聽到牙齒激烈碰撞的聲音,這是他們宣泄彼此感情的一種方式,如此劇烈,如此昂揚。


    最後,簡淩夏氣喘籲籲的軟在白景逸懷裏,完全是軟化成了一灘水,仿若沒有骨頭似的。


    白景逸深邃的眼眸注視在簡淩夏身上,“今後,有什麽打算嗎?是準備繼續留在這裏學習煉藥,還是隨我一起回國師府去?”


    簡淩夏和他十指緊扣,很堅決的說,“同你一起回國師府。”


    以前若是不知道風衡子的心意,那也就算了,還能做普通的師徒和朋友關係,但現在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畢竟兩人之間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包括失憶這段時間,風衡子和她之間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風衡子一直恪守著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麽越線的舉動,然而他的眼神出賣了他自己,濃烈得化不開的情愫,像個牢籠將他深深困住,他仿若早已戴上了感情的沉重枷鎖。


    白景逸點點頭,她回去,他自然是萬分開心的,一來他更加放心,二來不用承受相思之苦了。


    可是她的煉藥怎麽辦?難道這一次她真的要半途而廢了?  明明她在煉藥方麵非常有天賦。


    簡淩夏仿若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麽,“之前,我因為跟其他人比試,所以風衡子把治療記錄給我了,有了這本治療記錄,就相當於我仍然在向風衡子學習,無論我兩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在我眼裏,他永遠是我的師父。”


    “嗯。”白景逸對這一點也表示讚同,雖然這次因為淩夏的事,他和風衡子之間出現了很大的裂痕,但他始終不會放棄風衡子這個朋友的。


    他本身性格就是極為冷淡,麵上也是過分湛靜,無論愛情也罷,友情也好,他都是非常慢熱的人,能交到一個朋友,實屬是不容易的事,但既然他和風衡子已經相互選擇了,成為彼此的朋友,那麽他就會一直認定風衡子是自己的朋友。


    *


    又三天過去,一大清早,簡淩夏就發現診療又重新開啟了大門,風衡子又開始繼續坐在熟悉的位置就診了,她欣喜若狂,仍然和上官雪落一起上前去給他幫忙。


    他雖然臉色仍然很差,但卻什麽也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就繼續診療著病人,除了診療三個病人,其餘的時間仍然用來睡覺。


    等到黃昏時分,眼看著他是難能可貴的清醒狀態,簡淩夏趕緊走上前,想要跟他道別。


    雖然這場道別需要莫大的勇氣,但她仍然必須說出來。


    “風衡子,我必須離開了。”


    “為什麽?”風衡子之前都是努力把她當做空氣,刻意去忽視她的,但是聽到她這句話,他再也沒辦法忽視了。


    之前他一直漠視她,就是為了讓她認為,兩人之間的事已經徹底翻篇了,他不會繼續在乎,不會再愛上她,因此她也可以放心大膽繼續在這裏留下來,他可以多看她兩眼,仍然繼續能和她朝夕相對,隻要這樣就好。


    然而簡淩夏就是這樣一種人,一旦認定一個人對她是有愛情方麵的心意,而她又對他沒有那方麵的愛意的話,她便會當機立斷,絕對不給對方任何希望。


    這可以說是一種殘忍,但何嚐又不是一種最佳方式呢?


    或許對愛上她的人很痛苦,但也是一種快刀斬亂麻。


    簡淩夏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風衡子,我覺得我的煉藥師修煉已經差不多了,之前和白景逸約定的是在一年之內,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不,你錯了,我還隱藏了很多東西並沒有教你,如果你想要學有所成,就必須繼續留在這裏,繼續修煉學習。”風衡子堅決的說道,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袖子,拽得很緊很緊。


    簡淩夏哽咽了半響,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但是她知道,現在必須用最鋒利的刀刃斬斷這一切。


    於是她決絕的說,“風衡子,我必須離開了。”


    說完,就準備用手一根根拂下他的手指,可風衡子無法阻止她的動作,隻能在言語上堅決了許多,“簡淩夏,如果你堅持要這麽做,那我風衡子隻能從此以後不認你這個徒弟,將你完完全全從我的徒弟中除名,你再也無法籠罩在風衡子唯一徒弟的光環之下。”


    簡淩夏眼裏閃爍著淚光,但仍然還是幽幽吐出幾句話來,“風大人,如果這麽做能讓你心裏好受一些,我願意!還有不管你怎麽認為,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師父。”


    簡淩夏說完,就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上官雪落原本還想要在風衡子這邊多修煉一些時日,然而看到風衡子和師父還有淩夏鬧得這麽僵,她覺得她也沒有理由再繼續待下去了,於是就準備和淩夏一同離開。


    眼看著簡淩夏和上官雪落走到了瀑布的邊緣處,來的時候是那幾隻大鳥帶她們進來的,等出去的時候,她們還是準備如法炮製,可正當她們要飛躍出去的時候,陡然那些鋸齒從天而降,簡淩夏帶著上官雪落慌不迭的躲開。


    這是這藥穀之中的陷阱,連男女童子都沒資格啟動這陷阱,能啟動的隻有一人,那便是風衡子。


    簡淩夏連忙回頭,正對上風衡子決絕的視線,他原本因為簡淩夏的關係,都已經後退好多步了,但這一次他是真的不能再退讓了,不能看著簡淩夏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鋪天蓋地的鋸齒從天而降,簡淩夏帶著上官雪落逃竄著,而最為關鍵的是,不止隻有這些鋸齒,四麵牆由四周壓迫過來,傾軋著視線和空間,最後簡淩夏和上官雪落被困死在了這四麵牆裏。


    “哎。”上官雪落很無奈的說,“之前我就說應該趁風大人在沉睡的時候,我們兩就離開,可你和師父都不同意,而現在徹底逃不出去了。”


    “不,景逸會來找我們的,風衡子不想通,這對於他來說,會是個愈發巨大的傷害,那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樣不會放過我。”


    上官雪落竟然無言以對,之前就知道風大人是個怪人,而他呢,又是一個執著的怪人,這便是愈發雪上加霜的事,還有更嚴重的,他又是一個執著且實力強大的怪人,這便愈發增添了危險性。


    上官雪落毫不費力的就可以想象出他追著淩夏,追到天涯海角的樣子。


    因為簡淩夏和上官雪落被困在地牢之中,這一次風衡子終於不用在時時刻刻的守著她,而可以放心大膽的睡覺了,他閉上眼睛,因為簡淩夏不會再離開了,而他能夠安穩的入睡了。


    剛一入夢,藥精靈就閃動著翅膀飛了過來,“哎,真不明白,你幹嘛非要守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呢,她根本是不識好歹,你為她險些丟掉性命,她卻一點都不珍惜你,這根本是不公平的嘛。”


    “你是藥精靈,所以你不懂愛情,感情的事,根本不是說控製就能控製的,我這也是第一次才知道。”風衡子幽幽的說。


    他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藥精靈自然也就不多勸他什麽了,“可是啊,風衡子,你可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女人而把命搭進去了,你若是死了,我也就沒命了。”


    麵對藥精靈的勸慰,風衡子卻並沒有答應它,因為他沒辦法給它肯定的答複。


    為簡淩夏舍棄性命麽?他就是這麽死心眼的人,會為了得到她而願意舍棄性命,也同樣會為了保護她,而甘願舍棄一切。


    不過,這些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簡淩夏和上官雪落期期艾艾的等待著,沒過多久就在牆外聽到了白景逸的聲音。


    “淩夏,你聽得到嗎?”


    “聽得到。”


    “風衡子真是瘋了,我現在帶你們出來。”白景逸說到做到,立刻就準備摧殘這四麵牆,可外麵響起了風衡子的聲音,“白景逸,我知道你想做什麽都是瞬間的事,可是……你如果這麽做,簡淩夏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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