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也有可能沒命,那麽倒不如搏一把!


    “沒錯,我就是這麽認為的,大家也是這麽認為的……”男童子遍尋四周,然而大家都慌不迭的低下頭顱,他自己下水也就算了吧,偏偏要拉所有人都下水,實在是太可惡了!


    男童子繼續肆無忌憚的說,“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反正我要把這種不公正訴說出來,憑什麽簡淩夏這麽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踩在我的頭頂上成為風大人的徒弟,成為煉藥師協會的客卿?我不服!”


    白景逸懶懶的勾唇,一雙眼看透了他,“相信,後半句才是你的真意吧。”


    “是又怎樣?替我抱不平的人多的是,相信大家都是這麽想的,剛才還有不少人說簡淩夏是走後門的呢,又不止我一個!是不是啊,大家?”男童子拔高了音調,但卻是鴉雀無聲,和之前的連聲附和不同,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附和他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去附和他的話,無異於找死。


    男童子麵色有點僵,但是既然他已經說了,那就是本著豁出去的態度,他已經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了。


    “既然不服,那就來戰,拿出你的看家本事,這一次淩夏來和你比試,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你輸了,就得死!”白景逸最後一句話險些讓男童子嚇尿了……


    輸了,就得死?何其恐怖的魄力。


    “那她呢?”男童子挺起胸膛,雖然他暫時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答應,但還是要表現出十足的強硬來,“我輸了,我就得死,簡淩夏輸了,是不是也得死?”


    “本座會拿出一件你願意用生命去換的寶物,若是淩夏輸了,這東西就是你的。”


    “嗬嗬,開什麽玩笑,堂堂國師大人也是如此大言不慚,有什麽寶物是值得用性命去換的……”他話都還沒說完,陡然一道光照射進他的眼裏,他完全被吸引了過去,癡癡的看著,“這是……”


    煉藥師協會的會長最先激動萬分的走上前來,“這不是失蹤多年的上古神器之一,神鼎嗎?傳說,這鼎如果落到新手手上,也能讓新手成為頂級煉藥師,要是落到頂級煉藥師手上,那更是會如虎添翼。”


    他話剛說完,就被風衡子一把給擠開了,風衡子這個藥癡,愛不釋手的輕撫著神鼎,與此同時,眼淚汪汪的瞪著白景逸,“白景逸,你這個壞人,你不是說你沒有神鼎的嗎,你居然騙我。”


    就連風衡子都心動了,可見這神鼎是何其神奇的東西。


    就更別提這男童子了,早就貪婪得不行了,這確實是值得用命去換的好東西,如果得到了,那就相當於一步登天了。


    一旁女童子拉扯他一下,小聲勸慰道,“不能大意啊,這個簡淩夏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來乍到的簡淩夏了,她擁有這麽多人的幫助,你如果輸了,可是死路一條啊,國師大人在這,是不會讓你輕易逃脫的。”


    男童子猛地掙脫開女童子拽著他的胳膊,“婦人之仁,如果不冒點風險,怎麽可能得到這麽好的東西呢,而且我相信,這個簡淩夏才不過學習了幾天而已,難道能比得上我們學習了這麽多年的深厚功力?你未免也太小巧我,也太小巧自己了。”


    女童子的眼皮一直在跳,她很是不安,他們倆個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倒在這個簡淩夏身上了,這並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不長點心,不長點教訓,完全不行啊。


    可男童子現在眼裏心裏已經隻有神鼎了,能讓風衡子都垂涎的好東西,他自然是非常想要的,極度想要。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甚至都沒有經過權衡,“我決定了,我同意,但是一定要保證公平公正,我申請要尋找一個更加權威的人,我申請要藥老來做考官。”


    藥老……雖然是個非常公正的人,但是大家並不知道藥老和他是有親戚關係的,他就是抱著這樣的私心,準備和簡淩夏背水一戰。


    雖然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但是大家仍然是很迫不及待想要看這場比試,因為比試的結果事關上古神器神鼎的歸屬。


    所以有人忙活著去請藥老,有人去尋找病人,有人布置場地,通通都忙得不亦樂乎。


    很快,藥老就被請來了,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白眉白發的,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他正好對上白景逸和簡淩夏,看向白景逸的時候,那副姿態真恨不得彎腰成九十度,隻可惜他這麽大的年紀了,他的老腰實在是不允許。


    看向簡淩夏這種年輕的後輩時,他又變得牛氣哼哼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簡淩夏和男童子分立在兩個藥鼎邊上,男童子挑眉,“那天,你煉藥純度達到了八成以上,是我失算了,但這一次不一樣,事關神鼎,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簡淩夏隻一句話秒殺,“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也能有。”


    男童子:“……你。”


    女童子在一旁緊張兮兮的盯著,雖然這些年過去,她倒也沒有和男童子成為情侶關係,對他也沒有半分愛情,可是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不是親情勝似親情,那種革命感情,卻也是無法比擬的!


    所以,她很是為男童子擔憂,畢竟是事關生死的比試,一次次失利於簡淩夏,早已讓她對這個簡淩夏充滿了戒心。


    “開始吧。”藥老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的宣布道。


    簡淩夏和男童子的比試很簡單,同樣一個病人,看誰能在最短時間內將其治好,可是這個病人卻也不是普通的病人,身中二十多種奇毒,而且這些毒都是高級煉藥師才能解開的,首先要把這些毒分辨出來就已經是很難的事了。


    旁觀的人們也沒閑著,對煉藥有興趣的人,通通都在合計著誰更有可能贏,甚至自動形成了一個賭桌。


    雖然簡淩夏有風衡子和白景逸護著,但這一次比試可不是糊弄人的,需要真材實料,所以大家都認為脫離了風衡子和白景逸,簡淩夏就是廢材一個,大家都很一致的壓在男童子身上,而簡淩夏這邊則是空空如也。


    白景逸忽而壓了一個東西壓在簡淩夏這邊,他每次真的是要麽不出手,要麽就是驚世駭俗的。


    那一個寶物,居然就抵他們這麽多人押注所有東西的價值了,大家熱血沸騰著,在心裏愈發的希望簡淩夏能輸,如果輸了,這東西就落入他們的手中了,不說可以讓誰獨得,但至少賣出去,賣一個好價錢的話,每個人至少都能分好幾萬兩銀子。


    國師大人就是如此的財大氣粗,如此為自家媳婦兒撐場子!


    然而這還隻是一個拋磚引玉而已,緊跟著,更多的寶物被白景逸拿了出來,他就像是一個移動寶庫似的,身上的寶物,永遠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風衡子也不甘示弱起來,拿出十幾顆丹藥,眾人傻了眼,他們雖然站的是同一個人,但他們這是在暗地裏比拚嗎?


    為什麽有種硝煙彌漫的味道呢?


    每當風衡子拿出一顆新的珍品丹藥出來,白景逸就會立刻拿出一樣有過之無不及的寶物去鎮壓他,而後風衡子便會聳眉,拿出更加厲害的丹藥。


    呼聲一波比一波高,大家也越來越期待兩人接下來會拿出來的東西是什麽,這股好奇儼然壓過了對簡淩夏和男童子比試的好奇。


    白景逸和風衡子就這般你來我往之間,簡淩夏正和男童子奮戰正酣,簡淩夏很明顯已經有思路了,開始用白景逸給她的小丹爐煉藥了,而男童子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其實誰先煉藥都沒關係,關鍵誰能笑到最後,這點還說不準呢。


    男童子和簡淩夏都緊閉著眼,運轉著氣息,高手對決,果然格外好看,成功把大家從風衡子、白景逸鬥財力的比拚中吸引過去了,氣氛一下子變得格外緊張,緊張得讓每個人手心裏都是汗水。


    簡淩夏忽而睜開眼睛,迅速的走到丹爐跟前,揭開蓋子,藥老手中的茶杯蓋子嚇得險些摔出去了,“這小丫頭,居然這麽快!”


    簡淩夏已然揭開蓋子,濃鬱的藥香彌漫在四周,男童子都沒有睜眼,事實上也是不敢睜眼,他知道簡淩夏那死丫頭的藥丸多半是練成了,他一陣心慌意亂,隻惟願自己能夠煉製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是……越是如此焦躁,越是辦不到!


    而簡淩夏已經將藥丸放到了病人的跟前,正準備讓病人服下去,“慢著。”藥老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極為的不善。


    “怎麽了?”簡淩夏看著他。


    “為了對病人負責,我決定檢查一下你的藥,更何況你是在這麽短時間內練成的。”雖說是這麽說,其實男童子心領神會,藥老這麽做,就是在幫自己拖延時間呢,他聽罷,嘴角咧開,笑容差點就要擴大到耳後根去了。


    現在的心情也算是特別放鬆了,不再那麽焦躁,終於可以慢悠悠的集中精力煉藥了。


    藥老將簡淩夏所煉製的藥丸放到了鼻子跟前,先是嗅了嗅,眼看著又要咬一半,簡淩夏狠皺著眉頭,“你這麽做,如果直接咬了一半的話,藥效會大打折扣!”


    “你一整個丹爐隻出了一顆藥?”藥老佯裝著駭人聽聞的樣子,“我真的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也對,也就隻有你們這種新手才可能一丹爐出一顆藥,這麽說來,我更加必須對病人負責了!”


    那病人也是怕死之人,壓根就不在乎簡淩夏和男童子的輸贏,隻在乎自己的生死,於是他連忙衝著藥老央求道,“藥老,您把丹藥吃掉一半吧,我沒有意見,有您幫我把關,我更放心。”


    藥老聽罷,以勝利者的姿態看了簡淩夏一眼,簡淩夏沒再爭辯什麽,反正就算是半顆,這病情也能得到充分的緩解!


    她,贏定了!


    藥老咬了一半,麵露驚訝,還真的是純度很高的藥丸,他當裁判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純度這麽高的,連他都忍不住驚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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