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也是備受煎熬的,生怕風大人已經決定了不救他,那麽他就因為這一念之間的差錯,就要和人世訣別了。


    好在離他的死期不遠的時候,風衡子終於收起了他的惡趣味,“那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治療你吧。”


    而那位病人已經被風衡子的話嚇得出了一身的汗,衣服全都被浸濕了,但這會兒還是因為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得到鬆懈,忍不住痛哭流涕,整個人完全放鬆了。


    簡淩夏也就在一旁學習著風衡子治療黑火病的辦法,永恒寶典上對於黑火病的描述,那可是不治之症,而這裏呢,風衡子不僅認為是有救的,而且他居然還有信心,將病人留到離死期不遠了再去治療,可見他對自己的醫術真的是極為有信心的,所以拿捏得非常精確。


    他從白火病的病人身上取了一點東西,看上去也是透明的,但裏麵似乎有精髓一類的東西,也就是簡淩夏在回答風衡子問題時,那兩個童子所沒有想到的“元”,將這元直接砸進了丹爐之中,然後再添加了一些藥引而其他一些珍貴的輔助藥材。


    風衡子煉藥的關鍵並不在於這些輔助藥材,這些輔助藥材其實是和尋常煉藥師沒什麽區別的,他的關鍵在於他擅長提取這個“元”,再另外就是他技術的爐火純青。


    尋常人煉藥的話要集中精神,足足煉製好幾個時辰,最快也要三個時辰以上,而他煉藥呢,就像是玩兒似的,也沒看他多麽集中精神,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漫不經心的盯著,扇了兩下風,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就煉好了。


    尋常人煉三個時辰以上,會覺得精神特別匱乏,而他呢,才用了一刻鍾的時間,練完之後便是哈欠連天,連連輕呼著“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然後將丹藥遞給了簡淩夏,要她分發下去,接著他便下去睡覺了。


    簡淩夏盯著那藥丸,想要仔細研究一下,所以盯著盯著,幾乎盯出了對眼。


    這個風衡子,還真是個奇人,一刻鍾煉出來的藥丸卻比人家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煉出來的純度精度都要高得多,都不需要怎麽仔細的辨別,就可以感受得出來一股濃鬱撲鼻的清香,這種香味鑽入鼻子,單單隻是聞著這種香味,都可以感覺得出來,這一定是極為厲害的藥丸。


    簡淩夏不敢研究太久,畢竟那個病人已經危在旦夕了,沒有多少時間好活,而且藥下肚之後,起到藥效同樣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簡淩夏趕緊將藥丸放在桌上,那病人慌忙的將藥丸吞了下去,剛吞下去,他身上的火焰立刻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仿若根本不用消化的。


    簡淩夏看得是目瞪口呆,而永恒寶典跟隨著簡淩夏,也算是大開眼界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觀。


    “這真的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壓根不用消化吸收,就能立竿見影的!”永恒寶典忍不住喟歎道。


    簡淩夏心頭的驚訝也好不到哪裏去,驚訝和盲從同樣是鋪天蓋地的,那病人連連道謝,雖然簡淩夏都沒說什麽,但他還是留下了一眾寶物,緊跟著才離去。


    簡淩夏瞠目結舌的看著桌上那一眾罕見的寶物,看來煉藥師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職業了,來錢快不說,而且還受萬人景仰。  現在風衡子去睡覺去了,一早上的時間,他就治療了一個病人,進度慢得嚇人,簡淩夏終於知道為什麽他一天隻能治療一個病人了,因為他白天大把大把的時間都要用來睡覺。


    而他睡覺的時間,簡淩夏則是用來負責看守他的丹爐,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他的煉藥爐,通體呈現一種神秘的紫色,看起來也不是太過名貴的樣子,上麵鏽跡斑斑的,而且還比較陳舊。


    這時候,兩個童子走了過來,他們一走過來,簡淩夏立刻捏起鼻子,滿臉嫌棄,不怪她太過敏感,實在是因為別人在茅廁要是蹲坑蹲久一點,身上都會沾染上那種惡臭,更何況他們是在茅廁待了一早上,所以無論怎麽洗都洗不幹淨那種味道。


    “簡淩夏,你什麽意思!”兩個童子很明顯被簡淩夏的舉動給刺激到了。


    簡淩夏攤開手,滿臉無辜狀,“沒什麽意思,實在是你們身上太臭了。”


    “敢說我們身上臭?我們受盡這種責罰和屈辱,這都要怪誰啊,還不是應該怪你這個賤人?”兩個童子將眼睛都瞪得很大,眼珠子瞪得好似要凸出來,神情極為駭人。


    簡淩夏一臉“怪我咯”的表情,“分明是你們自己硬要撒謊,硬要陽奉陰違,師父都給了你們好幾次機會了,結果你們還死不悔改!”


    “師父?喲,你這聲師父叫得好順口哦,不就是想嘲諷我們待在風大人身邊這麽久,也沒能成為他的徒弟嗎?”男童子突然表情極為猙獰的說道。


    簡淩夏擺擺手,“隨你們怎麽想,反正你們隻要離我遠一點就夠了。”


    兩個童子實在受不了簡淩夏那滿臉毫不掩飾的嫌棄,立時將她包圍起來,“嗬嗬,就算你現在成了風大人的徒弟,那又怎樣?我們摸清楚了風大人的習慣,他一旦睡著了,除非到了時間,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吵不醒他的,等到這段時間,我們就可以盡情欺負你,哪怕把你欺負致死也沒關係。”


    簡淩夏麵色不變,“那也得你們有這個本事才行!”


    “可是你搞清楚,你現在是需要保護這丹爐的,我們就算不欺負你也行,一個人負責和你對打,一個人負責摧毀丹爐,我承認你是有幾分本事,但你就算再這麽厲害,也分身乏術,不可能同時保護自己還保護丹爐,必然會有一個受到傷害!”其中一個童子陰險至極的說道。


    簡淩夏麵色漸冷,他說得確實不錯,她已經承諾了風衡子,要替他看好丹爐,別說他是她的師父,就算他不是她的師父,她隻要承諾別人的事,就算是不惜性命,也一定會完成的。


    於是這兩個童子立刻開始玩起了“聲東擊西”的戰略,但是怎麽可能隻許他們有策略,她怎麽可能沒有對策呢?


    “小球!”簡淩夏一聲呼喊,一個小東西立時不知道從哪兒衝了出來,一口咬住那準備大舉進攻簡淩夏的童子的脖子。


    “哎喲喂!”童子大聲嚷嚷起來,而另外一個準備進攻丹爐的童子惶惶然的環顧四周,“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


    他們兩壓根就沒看出來,簡淩夏手上的那枚戒指壓根不是普通的戒指,而是空間戒指,而且是一個極其浩大的空間。


    小球並不是攻擊類魔獸,所以隻能抵禦一會兒,簡淩夏立時搶在它受傷之前,就把小球給弄了回來,那童子捂著帶血的脖子站了起來,衝著簡淩夏,滿臉的憤怒,“簡淩夏,我跟你拚了,不好好教訓你一下,我誓不為人!”


    “你本來就不是人,連東西都算不上!”簡淩夏這張櫻桃小嘴,別看嘴小,說話卻極為毒辣,常常可以把人說得一口氣都順不上來。


    那童子的怒氣值愈發的上升再上升,又窮凶極惡的朝著簡淩夏撲來,這一次簡淩夏直接喚出了青寒和赤熱同時現身,青寒和赤熱現在的配合也是相當默契了,青寒直接附身在了那女童子的身上,男童子在一旁茫然的看著女童子的手附上了自己的脖子,而後稍微一用力,她疼得大叫不已,但卻始終沒有放開自己的脖子。


    “你在做什麽傻事!”男童子大叫,完全的不明所以,可是女童子的雙手仍然沒有鬆,仍然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這一刻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一樣。


    青寒把自己的靈體在劍身和童子之間來了一席完美的轉換,一邊掐著童子的脖子,一邊讓她感受著極致的痛苦,他將自己的附身術運用得愈發爐火純青了。


    至於赤熱劍則是毫不顧忌的步步猛攻,全都刺向那男童子,讓男童子根本無暇去顧忌女童子了,因為他就連自保都吃力。


    簡淩夏則是牢牢的站在丹爐跟前,避免丹爐會被打架而殃及到,她完全克忠職守。


    她並沒有發現丹爐上突然綻開了一隻眼睛,偷偷的瞟了她一眼,而後又默默的閉上了。


    赤熱和青寒完全將兩個童子玩弄於鼓掌之間,而空間裏的永恒寶典則是激動死了,甚至比正在打鬥的赤熱和青寒還有激動得多,“哎,你們不要下手這麽重嘛,總要留一點給我玩嘛。”


    然而事與願違,它最終還是連出場都沒能出場,兩個童子就被打趴在地。


    上官雪落晚一步趕來,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童子趴在地上的畫麵,她趕緊衝了過去,兩隻腳無所顧忌的正好踩在兩個童子的頭頂上,然而卻是徑直朝著簡淩夏跑去的,她大聲嚷嚷道,“淩夏,你沒事吧?”


    “我沒什麽事。”上官雪落匆匆趕過來,是準備幫助簡淩夏的,但她沒想到簡淩夏壓根就不需要她幫忙,反倒是那兩個童子被打得鼻青臉腫,早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上官雪落指著他們,笑得見牙不見眼,“喲,你們都是誰啊,我怎麽一點都認不出來啊!你們是豬頭轉世吧。”


    肆意的嘲笑著兩個童子,兩個童子艱難的爬起來,恨恨的瞪了簡淩夏一眼,但他們自知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打敗簡淩夏的,這丫頭陰謀詭計太多了,況且她又古靈精怪,而且手上的法器武器還有奇奇怪怪的魔獸都多,除非他們能找到一些旁門左道,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打敗簡淩夏。


    不過這一次,多多少少讓他們了解到簡淩夏的實力了,相信等到下一次他們下定決心的時候,一定能一舉打敗簡淩夏!


    兩個童子離開之後,上官雪落還肆無忌憚的在他們身後做著鬼臉,等到回過頭來,正對上簡淩夏的臉,她又變得規矩了不少,而且還滿臉的崇拜,“淩夏,你太厲害了,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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