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氣獸肚子裏的表層附有白色黏液,有軟化硬物質的功能,喜愛吸食桑花毒,肉厚十米深,對普通傷害免疫,還愛嬉戲玩耍,獸年六歲。


    夜枯草後背朝下,右手被黏液纏住,臉部右側,咆哮道:“嘯天你快點起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因為身上這黏液,根本動彈不得。”嘯天無奈道,兩手試著撐起身子,起來一點點,很快又反彈回去。


    弱氣獸委屈的趴在地麵,張嘴把桑花毒吸進肚子裏,將四隻爪子收起來,在空無一人的林子中滾了一圈,沒東西玩耍,無聊的靠在一棵樹上,想打會盹,不料樹木撐不住它的體重,一同倒下去,哇哇大哭起來,發泄的撞擊周圍的樹木,震得樹上鳥兒受驚的飛走了。


    弱氣獸開口說話:“哥哥們都不要我這個弱弱了,出了封印也不要找我玩。”


    夜枯草臉部扭曲,一下倒掛,一下被震得頭暈眼花,隱約聽到有小孩子的聲音,隨後被自己想法打斷,身子拚命掙紮,怒吼道:“真是夠了,嘯天快想想辦法,它再這麽折騰下去我要吐了。”


    “我正在想辦法,你不要亂動。”嘯天說道,臉部與夜枯草的白胡子粘在一起,稍微移動了一下。


    夜枯草疼得大叫:“哎呀!疼!疼!你別動,那是真的胡子。”


    嘯天繃著臉說:“你什麽時候有胡子,還以為貼上去的,未明有沒有說怎樣可以複原?”


    “都這個時候了,不是應該關心怎麽脫身嗎?”夜枯草生氣道。


    嘯天噗呲一聲,笑著說:“你把容貌變回來,胡子就沒有了,我的臉也不會粘在你胡子上麵。”


    “可是......”夜枯草為難道。


    嘯天催促道:“快點,沒有時間了,你在猶豫什麽?”


    “我喜歡你......”夜枯草說完,臉部緋紅。


    嘯天頓時傻眼了,重新再問一次:“你剛剛說什麽?”


    “別想多了,什麽都沒有,隻是一句口訣。”夜枯草說道,下巴的白胡子消失了,容貌恢複過來,與嘯天粘著的臉也分開了,使勁支起半個身子,頭部靠近他的後腰,嘴巴含住匕首,精疲力盡的倒回原地,對著他眨眼睛,暗示。


    嘯天收到暗示,左手一點點挪到夜枯草的嘴邊,拇指和食指碰到了匕首,握緊之後,一個反手往肉肉的地上插進去,被反彈出來。


    夜枯草瞄到一條長長的紅色管道,那個地方有可能是胃道,順著往下有個小洞口,殘留的桑花,被侵蝕半邊葉體,會不會是排泄雜物的通道?過濾了一下看到的東西,激動的說:“嘯天你看前麵那個小洞口了嗎?你試著爬過去,用你的匕首在洞口周邊插進去,如果你出去了,去找人幫忙,不要跟這隻怪物硬碰。”


    “我試一下。”嘯天說道,強行運功挪動身體往前傾,拿著匕首往前爬,腳上骨頭陣陣酥軟,不得已的情況下,右腳蹬在夜枯草肚子上。


    夜枯草喊了一聲:“你幹嘛!”


    嘯天不好意思的說:“可能得委屈下你,不知為何在弱氣獸的肚子裏呆久了,身體有種散架的感覺。”


    “那你快點到洞口去。”夜枯草催促道。


    嘯天挪了半天,身子靠近洞口邊緣,將匕首在肉肉裏來回劃動。


    弱氣獸的外型變成綠顏色,伸出四隻爪子,砰的一聲,嘯天被排放出來,震出十米遠。


    嘯天見弱氣獸還沒恢複狀態,兩腳輕點在樹上,一個翻跳落在樹杈上,一棵接一棵像猴子一樣消失在林子裏。


    夜枯草歎了一口,輕聲呼喚:“萬顏你得救我,我是不指望嘯天了。”


    “不是我不想救你,是真的很難搞,隻有讓弱氣獸現真身,它這個體型免疫很強,都是靠桑花毒來維持,有一種辦法可以試試。”萬顏無奈道。


    夜枯草追問道:“什麽辦法?”


    “它胃裏不是有很多桑花嗎?接下來靠你把那些桑花弄枯萎,沒有了桑花它就會變成小孩子。”萬顏說道。


    夜枯草聽完,與黏液鬥爭起來,又扯又拉,慢慢向胃道挪去,伸手去抓了兩下,沒找著,再用力把身體往上拖,按住胃道,胃裏桑花還沒消化就枯萎了。


    弱氣獸惡心的吐出一口黃色液體,把夜枯草一同吐了出來,整個外形發生變化,慢慢化為人形,一個六歲的小男孩映入眼中,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托腮看著前方。


    夜枯草躺在黃色液體中間,從地上爬起,身上黏液都沒有了,也沒粘上黃色液體,驚訝的瞪著眼前小男孩,再看看周圍,難道弱氣獸跑了,疑惑的問:“你怎麽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你娘呢?”


    小男孩的眼淚飆了出來,誇張的抱住夜枯草的大腿,哭著說:“娘!”


    夜枯草無言以對,扯開小男孩的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萬顏噗呲一聲,忍不住笑道:“小男孩是弱氣獸的真身,你有福了,它居然認你做娘,想收服他的人不在少數,你看著辦。”


    “我才不要......”夜枯草崩潰的咆哮,推開小男孩,拔腿就跑。


    小男孩嚎啕大哭,死死抱住夜枯草的大腿,抽泣的說:“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啊......”夜枯草瘋狂的抓著頭發,救救我吧!


    林子中突然多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其中一人喊道:“枯草。”


    夜枯草慌張的對小男孩說:“這樣吧!本小姐暫時收下你,不過你要老實待在簪子裏,以後再帶你回巫穀。”


    小男孩臉上淚水馬上收了回去,開心的說:“好,娘說什麽就是什麽。”


    夜枯草無奈的取出梅花銀簪放在地上,對小男孩指了指。


    小男孩走近簪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夜枯草對著簪子,提出疑問:“萬顏,為什麽他進不去,你怎麽可以隨意出入。”


    “我是魂,他是獸,此簪子是百煉老人打造的魂簪,又稱魂氣簪,簪子分為兩個世界,魂的世界可以自行出入,是因為我們碰不了主人以外的東西;而獸的世界是不能自行出入,它們會攻擊人,隻有口訣的傳送,萬家曾得到過一句口訣叫嗚喵嗚喵魂簪收,食指與中指並攏,點在小男孩的額頭,然後念出口訣,你對他說來看看。”萬顏說道。


    夜枯草麵無表情的盯著小男孩,這麽蠢的口訣,還有這麽奇妙的魂獸世界,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嗎?將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點在小男孩的額頭上,試著念口訣:“嗚喵嗚喵魂簪收。”


    梅花銀簪一道綠光閃過,小男孩瞬間被綠光帶進簪子裏,夜枯草撿起簪子看了一眼,上麵梅花紋路居然變精致了,立刻裝進兜裏。


    飄飄柔柔的聲音響起:“恭喜你獲得魂氣簪升階,以後你就是簪子的主人。”


    夜枯草四處觀望聲音的方向,低頭想詢問萬顏,看見有人影靠近,警惕的向後退。


    嘯天與井山趕到,見夜枯草安然無恙,四處尋找那隻弱氣獸,井山詢問:“枯草你不是在它肚子裏嗎?怎麽出來的?”


    夜枯草回避井山投來異樣的眼光,撒謊說:“它把我吐出來就跑了,可能是嘯天的匕首刺對地方了。”


    “是這樣嗎?”嘯天質疑道。


    井山打岔道:“好了,別理弱氣獸,夜將軍與少將軍還在前線,我們去看看。”


    “我就不過去了,之前我和稻尚未明假扮嚴老先生的事情,夜將軍與少將軍還不知道真相,你們幫我轉告給夜將軍,嚴老先生已經走了。”夜枯草解釋道。


    嘯天拉過夜枯草的手腕,帶到一邊,避開井山後,小聲詢問:“你是不是怕夜將軍認出你是府上的丫鬟?”


    夜枯草垂眸,小聲的說:“不是的,小桃的死還沒查清楚是誰下的毒手,我想早點回將軍府。”


    “你不要命了嗎?先跟我到長勺城去,待告別了夜將軍,我們就回青州。”嘯天嚴肅說道。


    井山看著兩人在講悄悄話也不讓他聽,生氣的說:“你們還要講多久?走不走了?”


    嘯天牽著夜枯草,對井山說:“來了!來了!”


    夜枯草默默跟在後麵,低頭不語。


    出了幽鬼林,嘯天把拴在一棵小樹上的馬牽了過來,對魂不守舍的夜枯草說:“發什麽呆?快上馬。”


    井山牽著馬過來,眼紅的盯著夜枯草,把他拉了過來,不滿的說:“小白臉就交給我了,他怎麽配坐嘯天你的馬。”


    夜枯草抬頭看了一眼嘯天,一掌拍在井山腦門上,恢複狀態的說:“你是不是欠扁啊?你跟嘯天騎一匹,我自己騎這匹馬。”不忘踹他一腳。


    井山暴怒:“好你個小白臉,你剛剛就是裝給我看的是吧?”


    此時此刻這個熟悉的場景,讓嘯天額頭上冒冷汗,這兩人又要鬧騰,表麵上不悅的表情,心裏卻是開心的。


    井山哼的一聲,轉過身躍上了嘯天的馬,得瑟的說:“我們走吧!”


    夜枯草斜了一眼井山,這兩人就是斷背範例,左腳踩上馬蹬子,躍起身,右腳一個長幅度豎跨,姿勢不對,腳尖踢在馬屁股上,勉強跨上了馬背,右腳還沒來得及放上右邊的馬蹬子,馬叫了一聲,一個起跑,與嘯天的馬擦身而過,不受控製的往前跑。


    夜枯草受馬的衝擊,背部向後仰去,身子顛簸,左手使勁抓繩索,右手貼在馬背上。


    駕——嘯天驅使馬兒,奮力往前追,井山趁機抱住他的腰,把頭貼在後背上,開心的偷笑。


    “井山你幹什麽,把頭給我抬起來,手給我鬆開,不然踢你下馬了。”嘯天咆哮道。


    井山撅嘴,委屈的說:“知道了。”鬆開了雙手,放到自己大腿上,撇開頭,立直了腰。


    馬兒好像受過訓練,認路的往長勺城方向奔去,夜枯草抓不住繩索,身體慢慢往下滑,最後摔了下來,在地上被拖了兩步。


    嘯天的馬趕到,正好看見夜枯草摔馬狼狽的姿勢,井山幸災樂禍的說:“小白臉變小黑臉了,看看那臉蛋撲得一層灰。”


    夜枯草手臂擦傷,右腳膝蓋流血,假裝若無其事的爬起來,對井山說:“不就是摔馬嘛!有什麽大不了,你們去跟夜將軍會合,我就不過去了,我等你們談完事。”


    井山提醒嘯天道:“走吧!夜將軍還等著我們,小白臉我看他沒什麽事。”


    “好吧!枯草你自己小心點,我去去就來。”嘯天說完,與井山離開。


    夜枯草坐在一塊石頭上,一身粗布麻衣的婦人抱著琵琶,身邊跟著小男孩,走了過來。


    “你好像受傷了,去我那處理下傷口,小心感染。”婦人好心說道。


    夜枯草認得這琵琶和小男孩,不好意思的開口:“麻煩大嬸了。”


    隨著婦人進了一住處,竹木圍起的一個院子,簡陋瓦房有修補過的痕跡,小男孩進屋內把私藏的一個長盒子打開,一件淡藍色的素衣,特別的折疊方式放在盒子裏,捧著盒子出了屋外,遞給夜枯草。


    夜枯草疑惑的問:“這是給我的?”


    “大哥哥你衣服破了,先穿我這件,這是娘做給我長大後穿的。”小男孩一臉真誠道。


    夜枯草摸著小男孩的頭,捧著盒子進了屋內。


    婦人提醒道:“房間裏麵我給少俠放了幾瓶藥,待會你要跟我們去方家嗎?聽說夜將軍和幾位少俠,協力將北國軍隊擊退,大勝而歸,方家正給將軍們接風洗塵。”


    夜枯草拿在手上的衣服猶豫了一下,感傷的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換掉一身土灰的衣服,手臂上抹了藥,膝蓋摔得不輕,咬著唇,對膝蓋灑了點藥粉,疼到後背冒汗,處理好傷口穿上淡藍色的素衣,推開房門,隻見婦人和小男孩都不在了。


    夜枯草一個人到處瞎溜達,走在街上,發現前麵的百姓往一個方向奔去,擁擠在方家大院,所有參戰人士都進了院子裏。


    百姓呼喊著:“我們勝利了,今天我們要為將士,為各位英雄好漢洗塵。”


    夜晚降臨,方家大門敞開,燈火亮起,所有人開心的坐在圓桌上吃著美食佳肴。


    夜枯草落寞的站在遠處,偷偷觀望,也許有那麽一天,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坐下來和家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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