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軍妻,072 奪傅氏較量開始,巴掌的代價


    酒吧內音響巨大,激情又放肆的音樂令都市男女無一不在此刻為之瘋狂。舒睍蓴璩


    星星點點的燈光如同流蘇一般傾瀉下來,讓此刻原本昏暗卻充斥迷離的酒吧場內多出了一束光明,少了一束曖昧,揮灑汗水之間,扭動的身姿,舞動的手腳在這明滅不定的燈光下繼續進行。


    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情況,也沒有人會有時間在這個最好的時間段放棄嗨皮而選擇張望周圍,傅月溪所在的位置雖說不是角落裏,但卻也與會場舞池有著挺大一段距離。


    傅賓然比傅月溪要高上幾公分的身軀僵直在原地,籠罩下來一大片陰影,她臉上帶著憤怒的色彩,雙目更是因為急火攻心而變得有些奇怪泛紅,生氣讓她的眉頭緊蹙,發泄讓她的臉龐卻皺成一團。


    “你那是什麽眼神?難道我說的有錯?你怎麽不好好想想當年你在傅家的時候,沈曼青那樣刁難你,我是怎麽幫你的?那時候雖然你還小,但是至少也是個有記憶的人吧?到了現在長大了非但不懂得孝敬我,竟然跟我兒子對著幹?你就是這樣叫我姑姑的?”


    打了她一巴掌卻根本沒能將心頭的怒火撒盡的傅賓然心口微顫著,迎向傅月溪此刻透著幾分冷意的眼,咽下一口氣,她冷冷說著。


    幾年不見,這是她第一次再見到那個以前的養女如今的傅氏真千金。


    哪怕此刻是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混亂的場合中,但她還是清楚的發覺到了傅月溪的改變。


    現在的傅月溪,真的還是以前那個寄人籬下,任人宰割的傅月溪?不但是外表上的變化,就連她身上的氣勢,都有了巨大的變動,那種變動使得傅賓然這種常駐在上層社會中的貴婦都有些肝顫兒。


    對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她是有一瞬緊張的。


    可隨即她就想起來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她的長輩,這個身份擺在這裏是永遠都改不掉的。


    這麽一想心底便又一次有了底氣的傅賓然卻沒有意料到傅月溪的確是變了,而且不僅僅是外表和氣質而已,更多的,是她此刻為人處世的原則與方式。


    “姑姑,幾年不見,沒有想到你不但沒有越活越明白,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關於我與鄭毅之間的賭約已經生效,現在多說任何話都是無益,既然你那麽肯定是我向他挑戰,向他挑釁,那你又何必再來問我呢?”


    伸出手,傅月溪眯了眯此刻綻放著銳利光芒的鳳眸,粉紅唇瓣輕啟,聲音不大,可卻足夠讓她聽清楚。


    垂下頭眨了眨因為微醺而有些難受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扯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看了一眼漆黑無比的地麵,隻覺得現在的社會根本就是太過於黑暗,顛倒黑白?真是好本事。


    抿了抿唇,將內心翻湧的情緒逼回去,她抬起頭看著因為她一席話而吃驚無比的姑姑彎了彎唇角:


    “還有!姑姑不是知道自己家兒子的本事麽?你也說了,我沒有什麽本事和能力,所以去挑戰鄭毅根本就是自找苦吃。您既然早知道我一定會輸給他,又何必再來奚落我呢?你不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的擔憂了不是麽?可我就不明白了,姑姑你如此憤怒又是為哪般?難道隻是因為我挑釁了鄭毅?僅此而已?”


    因為喝了幾口酒,傅月溪那白皙的肌膚本就開始泛著潮紅,但是此刻被傅賓然一個耳光甩過來,臉頰就不再隻是紅暈這麽簡單了,而是有些深紅色澤,手指印就像是刻在上麵一樣清晰無比。


    雖然這裏沒有鏡子,但她伸出手指撫摸都能夠感受到臉頰上不正常的浮腫,手指劃過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輕浮腫,痛的*辣的臉蛋兒並不能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真正讓她覺得可笑的是姑姑口口聲聲的指責與肯定。


    震耳欲聾的音樂就在她們的耳邊響起,但是誰都無心欣賞。


    傅賓然睜大了眼看著口齒伶俐能說會道的傅月溪,心頭哪裏是震驚二字可以形容的?這真的是當年那個被沈曼青罵過打過也不會有任何反擊舉動,甚至隻能默默承受的柔弱女孩麽?


    不錯。


    傅月溪說的的確沒有錯。


    既然自己清楚兒子較於她可以說是過人的能力,那麽此刻衝到這裏來打她一巴掌,究竟是為了什麽呢?被她這番話給徹底噎住的傅賓然也不禁伸出打她的手,看了看鮮紅的手掌,剛才那一巴掌帶著她全然的憤怒,就連手心此刻都還隱隱作痛,更何況是傅月溪那嬌嫩的臉頰呢?


    “姑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天我就不奉陪了,畢竟一切答案就在明日了。還有,今天我沒有追究不代表這一巴掌不需要付出代價。”看出了傅賓然此刻察覺到自己錯誤的模樣,傅月溪淡淡挑眉一笑,沒有再看她,直接往前方的吧台走去。


    她這一笑,像極了傅子玉。


    傅子玉強硬起來的時候,就喜歡挑眉,尤其是用那種不鹹不淡的眼神兒盯著你看,那眸色裏流轉出來的深沉與平靜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既不如炬又不銳利,卻異常犀利的視線中被打敗。


    或許是近日倆人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不知不覺之中,她竟是自己都未能發現這一特點。


    但是她不發現卻不代表別人不會發現。


    就如同此刻的傅賓然,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當年那個怯懦的在傅家毫無地位的養女如今會麻雀變鳳凰,變身成為傅氏的真千金?最讓傅賓然詫異的,其實都不是這些,而是她在離開之前的那一句話,與那一個挑眉。


    轉身的那一刻,她那精致無比的鵝蛋臉上綻放出來的東西,傅賓然這一輩子也不可能看錯,那是一種叫做鋒芒畢露的光芒。


    呆愣在原地的她感受著耳邊的嘈雜,人卻靜默了下來,看著她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傅賓然蹙眉微眯著雙眼,心底暗道:傅月溪,就算你現在從養女的身份變成了傅氏真千金的身份,你也不要太得意。


    幾年前你不過如此,我就不信幾年後你會突然有了飛天遁地的本事。


    深吸了幾口氣,卻察覺到這酒吧裏全都是煙味兒和酒味兒,一股股香水溢出的濃鬱在其中參雜,甚是惡心,厭惡的瞥了一眼舞池中放縱瘋狂的男女們,傅賓然也快步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到家中,鄭毅早已經換好了一身家居服在大廳內坐著看報紙,整個人安靜的流淌在暖色的燈光下,溫和又謙誠。


    繼承了母親姣好五官的鄭毅真正算起來,也是個難得的美男,隻不過與傅子玉身上那股若有似無優雅清冷之處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是個真正的溫潤男人,哪怕是一個微笑,也都給人一種十分謙虛的感覺,令人看起來很舒服。


    收斂鋒芒,以笑待人。


    這乃是鄭毅從小到大以來的為人宗旨,在他還是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對他說過這八個字,並且要他牢牢謹記以至於這後來他完全就是按照傅賓然所期待的模樣成長。


    “兒子。”


    傅賓然放下手裏的包包走了過來,乍然聽見她的聲音鄭毅轉過眼,對上的就是母親略顯疲倦的臉龐,大約是因為今日才下飛機,還沒來得及休息,所以現在夜深十分,她竟是露出了平日裏少見的疲憊。


    “媽!回來了。”放下手中正看著的最近商界時報,鄭毅走到她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


    “兒子,今天晚上媽媽見到了傅月溪,三年沒見,沒有想到醜小鴨也變成天鵝了!哎,世事無常,這一次的事情雖說你有把握,但我還是覺得你得小心一點,畢竟幾年時間裏我們對傅月溪的所有一無所知,尤其是她的實力。傅氏接班人的位置固然重要,但卻不急於一時,這一次就算你不能將她打敗,這傅氏未來也還是得交到你的手中。”


    來到沙發上坐下,傅賓然輕輕拍著兒子的手,先是歎息一聲說話,而後卻在說到關於賭約事件的時候話鋒一轉,就連語氣都強硬了幾分,可見對於傅氏接班人落入傅月溪的手中這個消息,她是有多麽的不甘心。


    聽出母親話外音的鄭毅自然知道她是在擔心明日的賭約與投標,其實完全大可不必這麽上心的,區區一個傅月溪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裏,想到這裏他腦海裏就浮現了那一日在傅家大廳中的時候,傅月溪狂妄無比的話語,頓時間心頭就覺得好笑,一個女明星也敢跟他叫板?


    真以為新拍了一部以商界為主的愛情題材電影,她就真的是女王了嗎?


    隻是鄭毅沒想到母親竟也會這麽再三叮囑他。


    “媽,我已經跟你說了,她之前在美國的三年都在好萊塢混,跟商界沒有任何一毛錢的關係,你就不要擔心了,明日的投標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我相信事情的發展與我所預料之中的結果不會有太大的差異。”


    他信心滿滿的話語以及對傅月溪這三年來在美國所做一切的肯定,令今日見到傅月溪而有了一絲忌憚的傅賓然心頭大悅,之前的疲倦也伴隨著兒子的話一掃而空,留下的全是喜上眉梢的喜意。


    “這樣?那媽就不多過問關於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不管這一次的挑戰到底是誰先開口的,反正都是逃不掉的,哪怕不是她開口的,我們家也是要開口的。如果說之前傅氏交給傅子玉,那我心甘情願,也願意退後一步,可是傅氏交到她一個初生茅廬的手中,媽媽是絕對不同意的。”


    家中也沒有外人,在這個時候,傅賓然可以將內心深處的話語全數袒露,況且傅氏是個香餑餑,就算現在有點小波折,以後也必然是要站在京都中所有的企業之上的。


    倆母子串通一氣,再繼續交談了幾句關於明日投標項目上的一些重要事宜,隨即倆人都各自回房去休息去了,明日的投標對於鄭毅來說,那可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關上房門,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新消息,傅氏地產那邊買通的工作人員已經給了肯定的回複。


    看來萬全之策也已經是準備好了,傅月溪,這一次,你好像要輸定了呢?到時候,不要輸得太慘……


    鎖定手機,鄭毅陰陰一笑,腦海中隻要一浮現傅月溪的名字,他的臉上就會不自覺的露出頗為不屑的笑意,死到臨頭了竟然還無比的嘴硬,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屬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種人。


    ==


    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早,大約許多人都在關注著傅氏的最近消息,也都知道傅氏真千金剛剛回到公司中就答應了旁係鄭氏提出的賭約,這不可謂不是大八卦。


    與鄭毅一樣,大家不但想要知道這一場賭約最終贏家是誰,更想知道的其實是這個傅氏真千金的實力。


    暗潮湧動的京都世家都在第二日起了個大早,之前對於傅氏地產那塊所屬京都環城路路係的地皮就有些小心思的眾多世家也在這個時候整理妥當準備出發。


    原本大家就都在爭奪,現在卻因為傅氏的豪賭而放棄的眾人一樣想要前往投標現場目睹一切情況,每個人都巴不得自己是那個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一個傅氏,這賭注,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有機會,就算是頭破血流,每個人也都想要跟鄭毅一樣,去試一試呀。


    當然,既然是豪賭,又有賭注,那麽相同,押注的人一樣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在得知鄭氏集團也答應在輸的結果下雙手奉上鄭氏的所有股權以及鄭毅此刻在鄭氏中的身份所有名頭淨身出戶以後,這群物以類聚的奸商竟然也是忍不住感慨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換做是他們,也一樣會願意去賭。


    誰讓傅月溪的賭注比起鄭毅想要的傅氏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呢?


    今日。


    京都街頭的車輛比起往日裏要多上許多,好些長時間不在出來活動的上流權貴們也都一一出動,為了見證這一場21世紀以來整個華夏再沒有第二次的巨大豪賭。


    車道上的豪車接壤而來。


    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無數人側目望去,眾人心頭隻覺得震驚無比,如此之多的豪車在京都的人行道上路過也不是沒有,但卻很難得齊聚一堂,可以說此刻才不過早上九點鍾不到,車道上卻已經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百萬豪車在這裏根本得不到發揮的作用。


    再好的性能,再快的速度,再牛逼的改裝,都比不上京都的堵車來的偉大。


    但幸好都是對此習以為常的豪門世家,也沒有搖下車窗就破口大罵的現象,素質上層顯示的非常好,也就令這一場堵車隨著時間的流失而過去了。


    傅家大院門外,英菲尼迪早已經安靜的停在不遠處。


    準備好了手頭上一切事物的傅月溪與一臉沉默的傅老爹一同出現在大門外,剛走出來,那輛原本靜止著的英菲尼迪就緩緩的發動了引擎往他們的方向開了過來。


    這一看就是在等他們,而傅月溪與傅老爹也並無任何意外的坐上了此車。


    隻是令傅月溪微微詫異的是今日的司機竟然是好幾天沒見的周離。


    “小姐,好久不見,傅少讓我來接您跟首長,是直接前往投標場地麽?”周離嘻嘻哈哈一笑,略顯得不正經,但說話的語氣卻是一本正經,臉皮厚心髒承受能力超強的周離早已經放棄治療了。


    這一生,他都不正準備再治療了……


    他就是傳說中的:


    為什麽要放棄治療?——八卦君。


    我最討厭別人問我為什麽要放棄治療,說的我還有救似的!——周離。


    扯遠了。


    “嗯。”頭也沒有抬,傅月溪輕應一聲,隨即在車廂內把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所有資料給拿了出來,再次分開放,這些資料都是她針對這一次投標所做的功課。


    投標這東西其實跟拍賣差不多,隻不過性質不大一樣,還有就是兩者之間的屬性不等。


    價錢高的,用處好的,就自然率先得到。


    傅氏的名頭太大,以至於她若是用傅氏的名頭前去投標,別人會說她這是明顯的欺負鄭氏,所以為了這一場賭約最終不被任何人說閑話,她決定以自己的私人名義投標,也就是傅月溪這個名字。


    這個想法是她昨日從酒吧回去以後才萌生的,卻並未來得及跟父親商量,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打算說了,自作主張的確不好,可是為了傅氏,她一定要讓這一次的投標完美收官。


    “溪丫頭,這一次的賭約,其實是無論怎麽樣都會有的,你也不要有壓力,不管結果什麽,老爹永遠都是你的靠山。”一路靜默的車廂中忽然響起傅賓鴻的聲音,這聲音中充滿了父親的慈愛與寵溺,沒有說話,傅月溪伸出手緊握住父親的大掌,用力握緊。


    對於傅月溪來說,這麽一句話無疑是滿滿的正能量!


    原本還因為這一場賭約而自責的傅月溪這一刻卻是再無任何心理負擔,父親說的對。


    鄭氏這一次的行為說白了其實就是想要奪權而已,他們的目的所在的意圖根本就不是什麽不看好她傅月溪,而是不甘心就這樣將傅氏如此之大的家族產業交付於她一個女人的手中。


    他們有野心。


    她明白。


    對於接手傅氏,她自然也有喜悅成分在其中,但更多的乃是責任,傅氏這麽多年來的產業一直久居京都世家所有企業之上,是有一定名聲積累的,如今到了她的手裏,她就會用一切能力去守護。


    她絕不會讓任何人覬覦屬於傅氏家族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塊肉而已。


    鄭毅狼子野心太過於顯露,這是不太好的現象,可惜他自己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步棋走得多麽錯誤,而昨日在酒吧中被姑姑甩的那一個耳光,也徹底的把她給甩醒了。


    鄭毅哪裏是什麽想比比能力?他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傅賓然的行為和舉止也已經泄露了她內心深處對於權勢金錢的渴望早已多過於親情。


    沒有把她傅月溪放在眼裏,她並不生氣,但這件事情她甚至不敢告訴父親,因為那一刻傅賓然打的不但是她傅月溪的臉,還有整個傅氏家族以前的曆代家主以及如今的家主父親。


    按照傅老爹如此暴躁自如的性格,恐怕昨兒個晚上鄭家就已經翻天了吧?哪裏還會有什麽今天的賭約?


    半個小時之久,車子才緩緩駛入了環城路的邊圍,大約是因為所有大家族都知道今日傅氏有一場荒唐的賭約,所以不少人都是抱著看笑話以及看窩裏反相鬥的散漫態度前來的。


    當然,也有想要真正看見結果的人,更甚於也有一些還想要親手從傅月溪與鄭毅手中把這塊地皮搶過來的商界能者。


    可這些都不是傅月溪此刻應該擔憂與思考的問題。


    昨日至回到家中用冰塊敷了臉頰以後,可算是消了腫,否則今日的投標,她還真不知道怎麽有臉來參加。


    幾分鍾後,幾人相繼從車廂中探身而出,眼前全都是早已經停好了車位並未整齊有序的豪車,眯起眼往遠處看了過去,隻見對麵幾十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微風中對著這一片空曠之地指手畫腳的聊著一些什麽。


    這裏就是環城路最新開發出來的地皮了。


    轉眼往左側看去就可以瞅到一座座高聳無比的商業大樓以及傅氏地產開發的住宅區。


    而這塊地皮的右側則是無數的街區,這一代已經算是十分熱鬧的了,且不說這地皮拍賣出去以後幾年會是如何,就這一代的位置以及住宿人群來說,就已經算得上是比較高端豪華的了。


    這大塊空地可以滿足任何商人的需求。


    這也正是這一塊地皮如此搶手的原因。


    對麵人聲鼎沸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眼睛發亮,看見了這頭剛剛下車的傅氏幾人,頓時就蹙眉自言自語:“咦。那就是傅氏過來投標的人?”


    這話一出!


    哪怕在場的都是些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商界巨鱷以及豪門權貴,但還是在所難免的掀起了一陣嘩然。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迎麵走來的不但有如今剛被傅賓鴻宣布將會成為傅氏繼承人的親生女兒傅月溪,還有傅賓鴻的親自到場,他多年在軍界打滾,幾乎都未曾真正出現在商界之中,如今卻是為了見證這一場豪賭,都親自出馬了。


    大家能不驚訝麽?卻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大家這才意識到,這一場傳說中的豪賭,並不隻是傳說而已。


    察覺到一道道目光赤果果的鎖視著她,傅月溪不躲不閃,粉嫩的紅唇微掀,勾起一抹淡定自如的淺笑迎上了眾人各有不同的目光,在這一道道如炬的視線中,她能感受到各種異樣的眼神,懷疑、驚訝、輕蔑、諷刺、不屑等等。


    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她挽著父親的手閑適的往前走去。


    放在包裏的手機這個時候卻震動起來,本不準備掏出來看看的傅月溪在父親與周離皆好奇的視線中無奈拿出了手機,卻見屏幕上傅子玉三個字閃爍著,打開信息她垂首看去,這一秒,她忍不住鼻頭一酸,心口的跳躍也因為這黑色字眼而加速。


    “我知道你要強,但是女人適當的時候,也該柔弱一下,否則我怎麽有機會護你周全為你上天入地?”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在這一刻有些煽情了。


    但這條信息的主人那名字,那三個字卻是讓她看一眼便可以覺得瞬間心安的名字。


    等到她抬起頭的時候,隻見一側左顧右盼的周離臉上明顯寫著‘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的自白,而父親則是伸出手握成拳輕輕放在唇角處輕咳一聲,被這話語給嚇到的傅老爹頓時覺得自己跟不上時代了。


    泡妞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


    “走吧溪丫頭,大家都等著呢。”咳了兩聲後,傅老爹淡笑一聲帶著女兒昂首挺胸的往前方走去,周離始終如一的跟隨在傅月溪的身側默默不語,心底卻是在狂吐槽,傅少啊傅少,您什麽時候也學會了甜言蜜語這一項泡妞技能啊?


    這是要開啟調戲模式的節奏麽?


    比起他們三人之間這微妙又溫暖的氣氛,前方無數大男人之間卻是湧動著競爭者麵對麵才會有的銳利氣息,鄭毅更早到達這裏,但是關注他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甚至他的出現根本就沒有引起如同傅月溪出現一般的反響。


    這讓他心底十分不悅。


    不過不悅也隻是那一秒而已,今天以後,大家再見到了他鄭毅,自是會親自上前打招呼,傅月溪算什麽?他鄭毅才會是今年真正的商界能人!


    不遠處正緩緩駛來的炫目跑車在這會兒大家沸騰的時候飆了進來,蕭縱不悅的扯動著自己身上的西裝領帶,微斂著眸子往對麵人群之處看去,搜尋無果之後,他甩了甩因為開車極速而被風吹得淩亂碎發,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麥色性感的肌膚配上這不羈的碎發,尤其今日他一身酒紅色西裝加身,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狂傲與不羈充斥著要命的狂野,整個人都將味道二字給詮釋的淋漓盡致。


    戴上墨鏡,他快步往前走去。


    今日是她要麵對戰爭的時候,無論如何,他蕭縱哪怕是清楚得不到她,卻也絕不會放任自己親眼看著她被旁係之人攪和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就在蕭縱出現的那一霎,在這塊地皮斜對麵到底第十五樓層上,拿著望遠鏡正對向這邊的某人手臂微微一頓。


    “怎麽了傅少?”


    察覺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驀然間穩住,身後年過四十的男人忍不住心頭冒汗,緊張的情緒由他那有些顫抖的話語裏稍稍顯露,但男人英俊的側臉此刻卻浮現了一抹散漫的微笑:“沒什麽,就是看見熟人了。”


    如果僅有一麵之緣的情敵也能稱之為是熟人的話……。


    “傅少是要準備下去了麽?”男人正是目前這塊地皮的主人,當然他在傅氏地產旗下工作,隻是門麵上也充當了一個boss的角色,在外界人看來,幾乎是很難會將這傅氏地產與傅子玉聯想到一起。


    傅氏家族企業足夠十個傅子玉優渥一世,他用得著再開外掛麽?


    不為人知的事情,總是暗藏著玄機。


    “嗯,是時候下去了。”傅子玉收起手中的望遠鏡,薄唇勾起一抹慵懶的弧度,整個人因為站在窗口處,因而給人以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他挺拔又修長的身軀籠罩下來一片黑暗陰影。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內裏白色襯衫幹淨得紮眼,這本該是白馬王子的套裝卻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股蠱惑的迷人。他長得英俊但卻並不陰柔,眉眼處上挑的弧度時刻令他這張顛倒眾生的深邃輪廓仿佛帶笑,那如同上古希臘神話之中的阿波羅神清雋的五官清晰到令人迷醉。


    立於此處,他背對此人,竟是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氣勢縈繞在他的周身,他是那頭頂上的烈日都無法媲美的耀眼,更是那千萬軍人都為之臣服的存在。


    站在身後的男人望著他的背影,竟也有了一絲恍惚。


    仿佛此刻世間萬物於他都是渺小的存在,他不需要說話,不需要冷下臉來,自有一股他人不可比擬的高高在上。


    這樣的傅子玉,無疑是所有手下都懼怕的。


    “準備一下你也該開始這一場投標了。”雙手整了整內裏的襯衫,傅子玉狹眸半眯著盯著遙遠處的某一個點,靜默兩秒鍾,而後轉身大步離去。


    ==


    除了商界的一眾人等,在無人發覺的角落裏,站著零零散散的幾個看客,她們似乎是刻意的在掩飾自己的存在感,隻在人群最少數的地方待著,不著急向前走去,更不著急無法進入投標會場。


    這一行人每一都身穿世界品牌的最新款女裝時裝,隻是不同之人,氣質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孫靜一身英姿颯爽的騎馬裝出現在會場中,她掃視一眼周圍,卻意外的發現了並不陌生的麵孔,當然,她自是不會去特意打招呼的,今日出現在這個場合,不過是為了見識一下傅月溪在商場的風姿罷了。


    能盡量低調便不高調的孫靜也根本不喜歡與京都幾個世家中的女人打交道,在她看來,那些成天把心思花在裝扮自己與人玩樂的女人都是沒有資格跟她孫靜站在一起的,即便隻是閑聊,她也看不上她們。


    將頭頂上帶著的帽子壓低,她快步往前走去,準備近距離觀賞傅月溪此刻的姿態。


    就在孫靜離開的位置上不遠處,安琪手提著提包站在那裏,一雙眼緊緊的鎖視著前方已然踏入人群中的傅月溪,眼底深處有著緊縛於心的痛恨與陰森。


    跟孫靜的想法不太一樣,她可不是為了欣賞傅月溪此刻的身姿,如果按照原計劃行事,現在傅月溪恐怕都已經沒有機會出現在這裏了,但是為了欣賞她失敗的樣子,安琪將計劃延遲了半天。


    前方人潮湧動,聲音喧鬧,幾乎都是來自於男人的寒暄,到場的女性根本不多,而傅月溪是其中為數不多的一個,她與傅賓鴻走近大家之時,幾乎是所有世家權貴都紛紛把視線移了過去。


    隻見她一襲灰色修身風衣加身,內裏黑色襯衫本該是嚴肅無比,此刻因為陪著她清美妖嬈的五官,竟有股誘惑味道。


    因為陽光的折射,她那如瓷般白皙的臉蛋兒上竟然恍若沁出一層薄薄的光暈。


    長發直接挽起,不留一縷發絲,嚴肅卻又別樣驚豔!


    世家宴會上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權貴們除外。


    毫無例外的,每一個人的眼底都有著無法掩飾的驚豔,是的,那是隸屬於驚豔的色彩,在他們的眸子裏湛然盡放。


    “傅小姐麽?”


    “傅小姐這一看也根本不像是才認回來的啊。”


    “這渾身都是女神範的就是傅小姐麽?”


    “花瓶吧?腦殘了吧?竟然答應了那旁係無理的要求,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響起來,她臉上淺笑不減,不動聲色的掠過所有不愛聽的話語。


    人活一世,過得更好,乃是為了自己,何必向不值得的人證明什麽呢?


    “我們傅家世代都是軍閥家族,講究一言九鼎。既然前幾日她答應了來自於旁係鄭氏鄭毅的挑戰,那麽最終結果也將會在今天揭曉。這事情說起來雖然挺胡鬧,但是卻也不失為她成長的一個機會,人麽,畢竟都是逼出來的。”


    說著這話的傅賓鴻聲音並不嘶聲力竭,甚至沒有大喊,他年歲雖大可聲音渾厚,常年在軍中待著,語氣中全都是嚴肅與公正的味道,如同他給人的感覺,兩個字,威嚴!


    不遠處的鄭毅聽著舅舅的話,心底有了一絲冷意,但麵上卻還是笑的溫和。


    傅賓鴻這樣挑明了說話,根本不是在宣布賭約開始,而是在眾人麵前埋汰他鄭毅,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握成拳藏進褲袋,鄭毅借著眾人的背影對傅賓鴻投去敵意的一瞥,隨即收回視線。


    原本他還對傅家存在於一絲心慈手軟,可是照著今天這樣的趨勢下去,舅舅,您這是在逼我您知道嗎?


    既然他不給自己麵子,那麽自己也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掏出手機,他撥出了一則電話,正是昨日收到回複消息的那個號碼,此人乃是傅氏地產中占有不小地位的一個部門經理,今日的投標他也在其中,不過卻不是來投標的,而是來篩選投標的決策者之一。


    這一次傅氏地產一共選擇了五個決策人,每一個都是傅氏地產在京都分公司中的部門經理。


    由於這些個人都是從最初的建築工人開始做起,因此最有決定地皮標給哪位投標人的權利!


    通話短短幾秒,但已經確定下來最終答案,心下了然且有了十足信心的鄭毅這才挺身走了出去,直直的往傅賓鴻的方向而去,他的出現令場麵氣氛有片刻的詭異。


    傅賓鴻鏗鏘有力的話不但是將鄭毅把傅月溪逼上梁山的事實說了出來,也是將他傅家的家族醜聞給爆料了出來。


    可既然家族中都有這樣的奪權纂位的旁係,他傅賓鴻磊落一生還需要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真相?


    “嗬嗬,舅舅,你這話說的也太嚴重了,我隻是把這一次的挑戰當成是一次對表妹的曆練,沒有想到舅舅竟然這麽認真。”鄭毅淡笑著從後邊兒走了出來,一邊兒說著一雙沉默的眼卻望著傅月溪,銳利逼人到幾乎要刺穿她。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這一刻,傅月溪早已經死在鄭毅如刀子般的目光下了。


    但是不好意思。


    她也從來就不是善茬兒。


    對上鄭毅的銳利目光,傅月溪紅唇微動,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動人臉龐上卻寫著幾個字:走著瞧。


    “鄭毅,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廢話,老子是什麽人,在場的恐怕沒有人不知道,今天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從你對小溪提出這個挑戰的那一刻開始,以及你們賭約生效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你的舅舅。因為無論最終結果是誰輸誰贏,你我倆人,總有一個是要被清理門戶的。”


    傅賓鴻冷笑一聲,犀利逼人的目光穿過眾人直直射向鄭毅,這充滿了幾十年殺氣的眼神,鄭毅都幾乎吃不消。


    當著眾人翻臉,傅賓鴻根本不需要擔心麵子,他本就是個粗人,軍隊裏生長軍隊裏老,這一輩子都跟扛槍分不開,別指望他這種渾身都是殺氣的人能夠斯文到哪裏去。


    而大家一聽這話,更是明白,老首長這次是真的怒了。


    而這傅氏的窩裏反相鬥,也的確是坐實了……


    不由得,與傅賓鴻交好的世家看向鄭毅的目光中都暗藏鄙夷,奪權纂位這種事兒是鄭毅這個身為外甥的人能幹的嗎?


    而與傅賓鴻交情平平的眾人則是懷揣著幾分好奇,就一個投標項目,可以決定最終誰坐上傅氏接班人的寶座——


    是鄭毅?


    還是那個一看就像花瓶的傅家真千金傅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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