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夏老太眼睛一亮,趕緊朝屋裏喊,“小禾,好了嗎,長青來接你了。”親親熱熱地把人拽進院子裏。


    屋裏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馬上。”


    緊接著堂屋的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上半身白色襯衫,下半身藏青褲子,紮著高馬尾,腳踩千層底的妙齡女子走了出來。


    五官柔美,笑起來嘴邊兩個小小的梨渦,黑眸明亮有神。


    狗子嘎嘎樂:“西禾你看起來好土,哈哈哈嗝。”


    西禾心無波瀾地關了它禁閉,笑著走到紀長青麵前,健康紅潤的臉上脂粉未施:“吃早飯了嗎?”


    紀長青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吃了嗎?”


    西禾水眸透亮:“吃了。”


    倆人準備出發。


    夏老太一拍大腿:“等等!”匆匆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裏多了兩個雞蛋,往倆人兜裏揣,“拿著路上吃!”


    不等紀長青拒絕,催促著他們快走。


    “再晚點太陽就出來了。”


    此時天剛亮,樹梢還有些霧蒙蒙的,村裏家家戶戶都起來了。


    紀長青踩著自行車在前麵蹬,西禾坐在後座,屁股下還貼心地墊了墊子,一點也不硌。


    二人路過,村民們紛紛打招呼:“長青帶小禾去趕集呀?”


    紀長青笑著點頭,西禾也叫笑著叫人。


    夏老太笑眯眯看著倆人走遠,心滿意足地回屋,路過院子看見二兒媳李蓮花眼巴巴望著自己,白了她一眼:“杵這當門神呢?”


    肩膀狠狠撞開她,昂頭挺胸地進了堂屋。


    李蓮花急急扶住牆壁沒摔倒,抬頭看到小輩們都盯著自己,臉頓時又紅又白,狼狽捂臉進了屋。


    這幾天夏蘿一直被關在村東頭破屋裏不能出來。


    她是求也求了,哭也哭了,可她婆婆就咬死了夏蘿心思歹毒,非要送公安局。


    幸好紀長燁找到村長求情,這才勉強把人留下來,但後麵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這會看到夏禾和紀長青親親熱熱的樣子,心裏別提多複雜了。


    自行車‘嘎吱嘎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田野,一排排楊樹。


    西禾一隻手撐著座椅,一隻手攥著紀長青的衣角,清晨的涼風吹在臉上,十分舒爽,她轉頭,瞧見紀長青結實的手臂,堅毅的側臉。


    “怎麽了?”紀長青詢問。


    西禾挑眉,警惕性還挺強。


    “今天人好多。”


    她說。


    路上遇到了好多趕集的村民。


    紀長青回頭看了她一眼,轉過頭:“今天是集市人肯定多。”


    西禾齜了齜牙,沒接話,自覺結束了這場沒營養的話題,沒多久倆人就趕超村民到了集市,直奔供銷社。


    這年頭吃飯要飯票,買肉要肉票,扯塊衣服也要布票,而且還供不應求。


    這回供銷社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一窩蜂擠到窗口,伸著手大喊著自己要買的東西。


    西禾頓時咽了咽口水,這比後來的春運還要擁擠。


    紀長青看了她一眼,直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仗著自己大高個直接擠了進去:“大娘大爺讓讓啊。”


    惹來一陣陣罵聲。


    西禾愣神,隨即失笑,看不出來啊。


    紀長青在前麵開路,西禾亦步亦躇跟在後麵,廢了老大勁才走到窗口,售貨員直接問:“要買啥?”


    “等等。”


    紀長青反手從後背揪出西禾,舉到窗口:“看要什麽?”


    後背貼上一具炙熱的身軀,腰間被一隻手臂牢牢錮著,西禾紅了臉,然而周圍吵吵嚷嚷大娘大媽都喊著快點,她連忙看向裏麵的商品。


    糕點,搪瓷缸,肥皂,雪花膏……


    西禾趕緊拿出布票:“扯塊紅布!”


    售貨員看了看布票上的尺寸,利索卷起包給她:“拿著。”


    西禾推了推紀長青準備走,誰知道紀長青卻指著雪花膏:“拿一個。”她瞪大眼睛,這個好貴呢。


    買了雪花膏,紀長青又拿了糖果、餅幹,這才帶著她突出重圍。


    把東西放在自行車上,紀長青又帶著西禾進了國營商場,指著櫃台裏的衣服讓她選,西禾看過去,都是碎花衣服,好點就是白襯衫,長筒褲子。


    售貨員坐在櫃台後磕瓜子,沒搭理他倆。


    西禾扯住紀長青的袖子,小聲道:“我有衣服,不用買,我們快回去吧。”


    紀長青掃了眼她身上得衣服,其實已經非常講究了,白襯衫幹幹淨淨,褲子也不是之前洗的發白皺巴巴的樣子,沒有一個補丁,但莫名讓人覺得她該穿得更好些。


    他身軀站得筆直,道:“你選一件。”


    西禾:“……”


    這還帶強買的?


    她掃了眼售貨員,悄悄勾住他指尖,眨著漂亮的眼睛:“那些衣服不好看。你要想給我買,等我們去了營地,你再買布我自己做,好不好?”


    掌心裏的手柔弱無骨,眼前的人兒黑眸水潤,眼中隻有自己。


    紀長青喉嚨滾動,道:“好。”


    出了國營商場,紀長青帶著西禾去了國營飯店,這次西禾沒再拒絕,倆人好好吃了一頓,回去的時候還特意給家人帶了好些肉包子。


    今天花了好多錢,東西都把自行車堆滿了。


    沒辦法,西禾隻能紅著臉,坐在了前麵的單杠上,一路慢悠悠回家。


    “你,想清楚了?”


    太陽很熱,西禾嘴裏啃著冰棍。


    她自己咬了一口,瞅了瞅四周,發現沒人,立刻遞到紀長青嘴邊:“快嚐嚐。”


    哧——


    自行車忽然一歪。


    紀長青長腿踩在地上,穩住自行車。


    他垂眸望著她,西禾被看得忍不住低下頭,紅暈從耳朵染上臉頰:“不然我買紅布幹嘛?”


    抬起頭,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舉起手裏的冰棍。


    “你到底要不要吃啊?”


    紀長青眼睛特別亮,嘴角緩緩上揚:“嗯。”輕輕咬了一口。


    冰涼的、甜滋滋的冰棍在口中化開,帶來一絲絲涼意,紀長青麵色泛紅,一瞬間仿佛充滿了力量:“我回去就打結婚申請報告。”


    西禾臉上綻放出笑意,想起什麽:“我多久才能去部隊?”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顯得太急切了。


    趕緊轉身目視前方,一本正經仿佛沒發生過。


    紀長青眼中泛起笑意,蹬起輪子:“很快,等結婚報告打好就可以了。”


    回到家,夏老太看到那麽多東西都驚了,哎呦喂,這破丫頭咋不知道收斂著點?這懶饞好花錢的毛病,好歹等到結婚後再暴露吧。


    現在就大手大腳,萬一紀家後悔了怎麽辦?


    紀長青一走,她蒲扇般的大掌就落在了西禾屁股上:“你這丫頭,我教你的你都忘了?”西禾哎喲哎喲叫,趕緊一溜煙跑了。


    西禾以為紀長青的結婚報告要很久才好,誰知道沒兩天就下來了。


    紀長青解釋:“領導早就在催了,隻是我一直沒時間這才……”


    西禾表示了解,畢竟紀長青已經二十八了,村裏像他這麽大,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笑他:“你比我大這麽多!”


    整整八歲呢。


    此時,距離紀家兄弟離開已經沒兩天了。


    紀家和夏家趕緊給倆人辦酒席,熱熱鬧鬧,整個村的人都來了。


    遠在村東頭的夏蘿也聽見了聲音,她臉上瞬間現出癲狂,二癩子瞧見了立馬嗤笑:“你再嫉妒也沒用,夏禾嫁的就是比你好!以後也會過的比你好。”


    夏蘿瞬間瘋了,她最聽不得這些話。


    撿起地上的土疙瘩就朝二癩子砸,神情凶狠:“你閉嘴!”


    二癩子被砸中了眼睛,痛的哀嚎,要不是兩個人之間隔著欄杆,他早就衝上去暴揍夏蘿了。。


    夏蘿呆呆坐在地上,雙臂抱緊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長燁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西禾跟著紀長燁給村民們敬酒,走到紀長燁麵前,他一臉的不情不願,被紀長青掃了一眼,才不甘不願端起酒杯:“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一口仰頭喝下,隨後坐在了位置上。


    他找過夏禾,讓她不要揪著她姐姐不放。可夏禾不答應就算了,還把他哥喊了過來,害的他被爸媽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他就不明白了,她這不是沒事嘛,幹嘛還要不依不饒?


    夏蘿都這麽可憐了,她就不能讓她一次?


    西禾表示:啥玩意?


    她這還沒叫讓?她都沒把夏蘿送警局,隻是讓她在牛、棚裏幹活,這還不夠嗎?隻能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晚上,西禾坐在床上等紀長青回屋。


    他們的新房是紀長青以前的房間,窗戶上貼著喜字,被子枕頭都換上了嶄新的紅色,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樣紅。


    吱呀,門打開,紀長青進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軍裝,五官硬朗,趁得整個人手長、腿長,渾身充滿了爆發力。


    西禾下意識站了起來:“你,你回來了?”


    紀長青解開扣子,脫下外套放在桌子上,看向她:“要洗臉嗎?”


    西禾連忙點頭,她今天都要熱死了!


    紀長青就打開門出去,沒一會兒端了盆水進來,然後就做在了桌子前的凳子上,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


    她眨巴眨巴眼,轉身開始脫衣服。


    紀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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