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身黑色西裝,領口微敞,發絲稍顯淩亂,坐在輪椅上一派從容。


    西禾看了他半晌,忽然好奇:“你在床上也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嗎?那些女人不會被嚇到?”


    程闕隻是靜靜看著她,眼神毫無波動。


    西禾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輕咳一聲,說明來意,“我會盡量救你出來,但是程氏這個大集團底子幹不幹淨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程闕,五個億的債務,你作好準備了麽?”


    程闕不說話,但西禾知道他會做到,因為上輩子程闕出了監獄一輩子都在還債。


    說來,二人還是青梅竹馬,但程闕早年忙於學業,程氏父母出了車禍後又忙於公事,兩個人名義上雖是未婚夫妻,其實接觸並不多,況且倆人之間還有五歲的年齡差,代溝不可謂不大。


    原主決定致程闕於死地時就給自己想好了退路——和戚遠遠走高飛。


    臨走前,她把保險箱裏的那份材料賣給了程氏對手公司,於是,程氏集團偷工減料導致工人傷亡就這麽成了板上釘釘之事,程蝶又是不中用的性子,十八歲接手程氏集團總裁之位,風光十幾年的程總裁就這麽入了獄,竟無一人伸手援助。


    而和戚遠遠走米國的原主其實最後也沒落好下場。


    她和戚遠隻是露水鴛鴦,原主沒錢後兩個人徹底分道揚鑣。


    原主在國外沉浮了幾十年,最後年老色衰才回國,彼時她故地重遊,在廣市見到了已經嫁人生子的程蝶,跟著程蝶她見到了程闕。


    寒風凜冽的街道上,老者拄著拐杖在賣早餐。


    原主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西禾笑吟吟望著對麵輪椅上的青年,五個億,不是五萬,五千萬,許多人窮盡一生都達不到的數字,而程闕,卻全部還完了。


    打工,撿垃圾,遊走在法律邊緣,隻要有錢他什麽都願意幹。


    西禾眨了眨眼,眼前似乎又出現程闕進入底下黑色場所,求著人買自己qg的一幕,那是最後三十萬,他把自己的命交代了上去。


    然而此刻,青年坐在她對麵,眉眼疏離卻風華正茂。


    西禾唇角上揚,站起來:“那你先在裏麵好好待著吧,過段時間咱們法庭上見。”打開門離去。


    程闕放在腿上的手忽然微微蜷縮。


    文件作為證物交上去,西禾又申請了律師,請求上訴,這才離開,卻在警局門口遇到了大鬧不休的程蝶,她走過去對警衛說了聲‘抱歉’,揪住人直接離開。


    程蝶使勁掙紮:“溫笙你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


    車門打開,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跌進去。


    西禾走到駕駛座,踩下油門,車子衝了出去,程蝶驚叫:“你去哪?下車,下車!我要見我哥!溫笙!溫笙!”


    “喊什麽?”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見了,所以呢?”


    程蝶:“……”


    胸口上下起伏,氣得小臉通紅,最後‘哇’哭了出來:“以前你就欺負我,現在還欺負我!明明是你的錯,你憑什麽這樣對我?嗚嗚,我要我哥,哥——”


    咧著嘴哇哇大哭,妝容花了,哭得直打嗝。


    西禾沒忍住,笑出聲。


    程蝶立刻控訴:“你還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西禾搖頭歎息,抬手抽一張紙遞給她:“都二十歲了,怎麽遇到事還是隻知道哭?讓你哥看見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程蝶一把接過:“本來就是你欺負我。”


    西禾勾了勾唇角,心情卻沒多少放鬆,想要把程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推倒並在上麵狠狠剜一口肉咽進肚子裏,很顯然,原主隻能算其中一環,那些人早就布下天羅地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今她手中的證據暫時還沒人知道,但不出兩日,肯定有人找上門來。


    所以她現在必須盡早找到相關證據,帶到法庭上。


    這樣想著,西禾車子一拐,進入梧桐巷。


    程蝶看著被貼上封條的別墅,眼淚再次決堤:“嗚嗚,我想爸媽想我哥了,溫笙,真的不是你把機密泄露出去的嗎?還有,我哥什麽時候能出來?”


    車子在溫家門前停下。


    “過兩天。”


    西禾打開車門,轉頭對她道:“在車裏等我。”


    程蝶瞪眼:“憑什麽?我也要下!我還要告訴叔叔阿姨你是怎麽欺負我,欺負我哥的!”


    西禾直接把車門鎖住,轉身進入別墅,程蝶氣得差點撓牆。


    別墅內鬧哄哄,一群富太太正嘰嘰喳喳暢聊,看到她立刻住嘴,西禾掃了眼徑直上樓,身後隱隱傳來‘幸好你家笙笙當眾退婚了,不然現在你們也跟著遭殃’‘誰說不是,誰能想到程闕小小年紀卻幹出偷工減料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還害了人,聽說至少關十年’……聲音關在門外。


    正在窗邊和友人打電話的溫父:???


    “嗯嗯好,老梁,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再和你說。”掛上電話,看著西禾,臉立刻沉了下來:“當眾退婚,溫笙,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西禾拉開椅子,在書桌對麵坐下:“所以我現在後悔了,決定彌補自己的過錯。”


    溫父眉頭皺緊:“什麽意思?”


    西禾笑吟吟:“意思就是,我決定幫程闕度過這次難關。”伸出手,“所以爸,把公司還給我吧。”


    溫父是個溫和儒雅的中年人,四十多歲的模樣,人到中年和溫太太出門依舊帥氣到能讓人小姑娘不顧矜持要聯係方式,但,此時此刻,某個中年人的臉卻瞬間扭曲了。


    “什麽公司?溫笙,你要鬧到外麵鬧去,別在我麵前撒野。”


    “撒野?”


    “爸,我知道您年紀大了記性可能不太好,但您忘了我可沒忘。我清清楚楚記得當時外公走的時候他把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給了我,母親手裏隻有可憐的百分之三……”


    說到這,她停下,臉上帶了哀傷:“本來我以為我不愛程闕,直到看到程闕這麽慘,我才發現自己是愛他的。”


    “爸,您是過來人,不會不理解女兒的心情吧?您放心,程闕是個有能力的人,且對我死心塌地,等他出來,一定會再親手創造個程氏!到時候我也會讓他給您一個公司玩玩……”


    “溫笙!”


    溫父氣急敗壞,指著門:“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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