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聯歡會接近尾聲的時候,會場大門從外麵被打開,一個身穿黑色係帶裙式羊絨大衣,腳上穿著過膝長筒靴的女人走了進來。


    隨著長筒靴落地時,發出的“嘎嘎”腳步聲,會場裏的工作人員和孩子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這個突然闖入的女人。


    很快,大家便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竟然長著一張酷似冬蘭的臉。隻不過,冬蘭是短發,而門口走進來的女人,卻是一頭披肩的長發。


    女人走進會場後,便停下了腳步,微仰著下頜,目光向會場四周環視了一下。


    很快,女人便尋找到了目標,然後,邁步朝著目標,款款地走了過去。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許多年,而在前不久,才橫空出現的,寶寶的母親,白伊雪。


    從白伊雪一走進會場,夏紫涵便已經看到了她。


    看著白伊雪微仰著下頜,目光裏帶著一絲挑釁,邁步朝著自己走來。


    夏紫涵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等著白伊雪一步步地走近。


    來到夏紫涵麵前,白伊雪用微帶挑釁的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夏紫涵。


    稍後,白伊雪收回目光,淡淡地對夏紫涵說了句:


    “夏園長,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你單獨談一下,可以嗎?”


    夏紫涵稍稍沉思了片刻,轉身低聲向孫凝交代了幾句。


    隨後,夏紫涵目光看向白伊雪,平和地說道:“可以,請吧,到我辦公室去談。”


    說著,夏紫涵邁步率先走出了聯歡會會場,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


    走進辦公室,夏紫涵來到辦公桌前,在轉椅上坐了下來。


    神色淡然地看著白伊雪,夏紫涵平靜地問道:“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見夏紫涵並沒有讓自己坐下的意思,白伊雪便老大不客氣的,在夏紫涵桌子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目光盯視著夏紫涵,白伊雪微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夏紫涵,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覺得有幾件事情,咱們應該當麵好好談談。”


    白伊雪說著,伸手拿過黑皮鑲鑽的手包,從包裏掏出了一張診斷證明,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隨後,白伊雪將目光緊緊盯視著夏紫涵的眼睛,仔細觀察著夏紫涵眼中的細微地變化。


    看著白伊雪放在桌子上的那張診斷證明,夏紫涵心髒的部位,不由地緊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開始不斷地充斥進她的腦子裏。


    此時此刻,夏紫涵放在辦公桌上,蔥白纖細的小手,已經無法當著白伊雪的麵攥起,隻能靠著把手腕的部位,緊緊壓在桌子上,來努力緩解和控製著,自己紛亂複雜的心緒。


    在捕捉到了夏紫涵眼中,瞬間流露出的一絲慌亂後,白伊雪得意地笑了。


    伸出手去,緩緩地把診斷證明,往夏紫涵的麵前推了推。


    然後,張合著塗滿唇彩的紅唇,一字一句地,把診斷證明上的內容,像用鑿子鑿刻般,一個字,一個字深深地刻進了夏紫涵的心髒上。


    “我懷孕了,孕期4周,孩子是睿的。。。”


    夏紫涵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嘴唇不受控製地微微打著顫,心髒在胸腔裏,劇烈的起伏,狂跳著。


    果然跟她預感的一樣,白伊雪真的懷孕了。


    盡管剛才,從白伊雪拿出診斷證明的那一刻,夏紫涵心中就已經有了預感,可是,當她真真切切從白伊雪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後,內心還是難以壓抑,澎湃洶湧而來的痛苦。


    ‘孕期4周,’


    那就是說,寶寶的事情辦完後,淩梓睿便和白伊雪住在了一起。


    看著夏紫涵雖然咬著牙堅持著,卻依然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


    白伊雪心裏微微冷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這招,還是非常奏效的。


    那天中午,聽到淩梓睿拒絕去她那裏吃飯,白伊雪氣的渾身直發抖。


    坐在沙發上,白伊雪恨恨地想著,這些年,自己吃的苦,不能就這樣白費了。


    於是,白伊雪便開始籌劃擠走夏紫涵的事情。


    細細的琢磨了一番,白伊雪決定,利用淩梓睿出差的這幾天,想方設法,也要擠走夏紫涵。


    如若不然,等淩梓睿出差回來,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再動手腳,恐怕就難了。


    想到這,白伊雪立刻著手,把已經掌握的信息,進行羅列,仔細地分析,看哪些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分析了半天,白伊雪總覺現有的這些信息,都並不足以對夏紫涵起到一擊即斃的作用。


    於是,白伊雪便想到“懷孕”這個老掉牙的方法。


    這個方法雖然老,但是,殺傷力卻很大。不是有人曾經說過嗎,招不在新,貴在好用。


    而如今,這個老掉牙的方法,也的的確確讓白伊雪看到了它的威力。


    夏紫涵,這個一進辦公室,便高高在上地坐在辦公桌前的女人,此時此刻,已經全然被她懷孕的消息打懵了。


    看到夏紫涵失魂落魄地,瞪著空洞著兩眼,毫無目標地望著前方,那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白伊雪心中暗自得意地想著:‘看來不用自己多費力氣,隻要再稍稍加把火,夏紫涵便會徹底崩潰了。’


    想到這,白伊雪決定主動出擊,絕對不能夠給夏紫涵留出絲毫喘息的時間。


    於是,白伊雪便開始自編自演,聲情並茂向夏紫涵講述起她和淩梓睿住在一起的經過。


    “孩子,是睿的。在處理完寶寶的事情後,睿便安排人,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給我買了套房子。


    從那時起,我和睿便住在了一起。


    這件事,也許你會看不起我。


    不過,想必你也知道,我和睿原本就是一對戀人,之前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才被迫離開了一段時間。


    但是,這段時間,睿一直沒有停止對我的愛。他告訴我,他每天都麵對著我的照片,深深地思念著我。


    麵對睿的一往情深,我又怎麽能夠不感動呢?


    於是,在睿提出想要與我歡好時,我便沒有拒絕他。讓我們沒想到的,竟然,這麽快,我便懷了睿的孩子。”


    白伊雪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了副害羞的樣子,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癟癟的肚皮,滿臉幸福地看著夏紫涵。


    夏紫涵呆呆地看著眼前,幸福地難以言表的白伊雪,心髒像是被一把生了鏽的鈍銼,在一點點的來回拉扯,鋸磨著。


    看著夏紫涵臉上流露出地難以自持的痛苦,白伊雪感到心裏萬分地痛快。


    為了能夠讓夏紫涵確信不疑,白伊雪又把那天在咖啡廳的事,稍加篡改著講述了一遍。


    “那天,睿陪著我去醫院檢查,在確切知道我已經懷上他的孩子後,睿興奮地連接下來,要開得重要會議,都給推掉了,還主動陪著我去逛街。


    唉,說來說去呀,就是睿,太疼愛我肚子裏的孩子了。


    當時,我害喜想要喝咖啡。


    原本睿是不同意的,他告訴我,懷孕的人,不能夠喝這些刺激性的東西,會對孩子不好。


    可是怎麽辦呢?當時,我就突然饞了這一口兒。我想在這點上,你也是生過孩子的人,是能夠明白懷孕的人,在害喜的時候,想要吃的東西,要是吃不到,那可是不行的。


    沒辦法,睿隻好答應了。但是,他要求我,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隻能喝一杯。


    到了咖啡廳,我明知道睿是從不喝咖啡的,但是,我故意撒嬌,非要讓睿陪著我喝‘心心相映’卡奇諾咖啡。


    睿實在拿我沒辦法,隻好*/溺地陪著我,把咖啡喝了。”


    說到這裏,白伊雪故意用小手捂住了嘴,連聲嬌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夏紫涵感到自己的心髒,已經痛得快要失去知覺。


    原來,那天淩梓睿之所以會出現在咖啡廳,是因為白伊雪懷了他的孩子,害喜想要喝咖啡。


    看著夏紫涵原本平視自己的目光,已經慢慢垂下,眼眶也在泛著紅,白伊雪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


    於是,白伊雪突然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輕聲地說道:


    “不過,有件事,睿,一直覺得非常對不起我。


    從咖啡廳回到家裏,睿跟我講述了你們之間的事情。


    睿向我坦白地說了,他之所以會娶你、會給你投資辦這所幼兒園,全都是因為,他曾經在今年,最大的那場暴風雨中,看見你抱著個孩子,冒雨站在路邊上,攔他的車子,要去醫院。


    睿說,當時看到你的樣子,讓他突然想起了我。。。”


    “你說什麽?”


    白伊雪的話音未落,夏紫涵的頭猛地抬了起來,大聲地問了句。


    夏紫涵突然的發問,把正在自說自話的白伊雪嚇了一跳。


    她不解地將遲疑的目光,在夏紫涵的臉上,來回的掃視著,一時拿不準,這件事對夏紫涵能起多大的作用。


    白伊雪心裏暗自思忖:‘如果夏紫涵不知道淩梓睿就是那天幫助她的人,那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做做文章。’


    於是,白伊雪微帶著試探性地對夏紫涵說道:


    “怎麽?這件事你不記得了嗎?當時,你懷裏抱著孩子,冒著風雨站在路邊,攔截了一輛黑色商務車,當時,那輛車並沒有給你停下,而是繞過你,開走了,可是後來,這輛車又倒了回來,聽到你說要去醫院時,車子盡管不順路,但還是調轉了車頭,送你去了聖瑪麗醫院。”


    聽著白伊雪還原著那個暴風雨夜時的情景,夏紫涵頓時傻傻地跌靠在了座椅上。


    夏紫涵萬萬沒有想到,在那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夜晚,停下車來,幫助她和女兒的人,竟然是淩梓睿。


    稍稍醒過味來後,頓時,激動地淚水,順著夏紫涵的麵頰流淌了下來,隨後,夏紫涵流著淚笑了。


    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找到當時幫助過自己和女兒的恩人了。


    可是,讓夏紫涵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和女兒的恩人竟然一直就守在她的身邊。


    看著又哭又笑的夏紫涵,白伊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剛想要張嘴繼續說下麵的話題,不想這時,夏紫涵朝著她擺了擺,示意她不用說了。


    伸手從旁邊的紙巾盒裏抽出了幾張紙巾,夏紫涵醒了醒鼻子。


    稍後,夏紫涵哽咽對白伊雪說道:“不用再說,我知道該怎麽做,我會成全梓睿的。”


    話一說完,夏紫涵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夏紫涵的話,倒是讓白伊雪愣怔了半天。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夏紫涵竟然會這麽痛快,便同意了放手。


    看到夏紫涵坐在那裏,淚流滿麵,卻又滿臉幸福,欣慰地笑著,白伊雪心裏不免有些發毛。


    想著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了,白伊雪連忙站起身,目光盯著夏紫涵,輕輕伸出手去,把那張醫院的診斷證明拿了過來,緊緊地握在了手裏。


    隨後,白伊雪從包裏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輕輕地放在了桌角上。


    然後,轉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悄悄離開了。


    此時此刻,坐在桌子旁的夏紫涵,全然無視白伊雪的離開。


    她的心裏,現在全部被知道了淩梓睿是她和女兒的恩人這件事占據著。


    流著淚,夏紫涵默默地回憶著,曾經與淩梓睿在一起時,溫暖幸福的點點滴滴。


    回憶的同時,夏紫涵的心裏,也充滿了無盡地遺憾。


    遺憾這件事情,自己知道的,實在是的太遲了,


    遺憾自己還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對淩梓睿說,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要為淩梓睿做。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已經都來不及了。。。


    站起身,夏紫涵走到衣架旁,拿起大衣,走出了幼兒園。


    走到車子旁,夏紫涵打開車門,坐上車,淡淡地對石坤說了句:“回家”


    石坤連忙發動了車子,緩緩駛離幼兒園,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一路上,夏紫涵靜靜地看著車窗外,熟悉的街景。心中默默記錄著通往家的道路上,每一處建築,每一棵花草,她要牢牢記住曾經是通往家的方向,是個什麽樣子。。。


    車廂裏,石坤打開著收音機,正在收聽著交通頻道播報著路況信息。


    在節目的中間,插播了一段音樂,播放的是一首信樂團演唱的歌曲《離歌》。


    目光看著車窗外麵,夏紫涵靜靜地傾聽著這首傷感的歌曲。


    一開始我隻相信,


    偉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


    強悍的是命運,


    你還是選擇回去。。。


    漸漸地,夏紫涵內心中無盡的哀傷,被這首傷感的歌曲深深的觸動了。


    在聽到:


    跟你借的幸福,我隻能還你,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隻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沉默,


    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


    夏紫涵便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卻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車子緩緩停在了別墅門口,推開車門,夏紫涵走下了車子。


    靜靜站在院子裏,夏紫涵思緒萬千,深情而又充滿眷戀地環視著,幹淨整潔的院落中,每一寸土地,她要把它們牢牢地刻進自己的腦海裏。


    推開鑲著金花的琉璃門,夏紫涵回想著自己第一次走進扇門時的情景,回想著寶寶接過玩具時,開心的目光,還有那胖胖的小手拉著自己時軟軟的感覺。


    漫步走進客廳,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幾個月,溫暖而又熟悉的環境,想到自己即將就要離開,夏紫涵的心裏,真是萬分的不舍。


    細細地撫摸著房間裏,每一件家具,每一麵牆,一路觸摸著樓梯的扶手,夏紫涵慢慢走進了臥室。


    看到臥室裏那張寬大的雙人*,夏紫涵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和淩梓睿尷尬的第一次,想起了自己和淩梓睿在*上的所有恩恩愛愛。。。


    整個下午,夏紫涵走遍別墅的每個房間,細數著過往自己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


    包括她從未踏足過的,淩梓睿的書房。


    邁步走進淩梓睿一塵不染的書房,夏紫涵伸手輕觸著整麵牆的書櫃裏,那些碼放著整整齊齊的圖書。


    腦子裏,想象每天晚上,淩梓睿就是在這樣一片茫茫書海中,孜孜不倦地忙碌著。


    來到書櫃的盡頭,夏紫涵放眼環視著書房裏,那些精致地擺設和書房裏寬大書桌。


    當目光看到書桌上麵,擺放著的相框時,夏紫涵猜到了那相框裏麵,裝著的照片,肯定是白伊雪。


    盡管如此,夏紫涵還是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輕輕拿起了相框。


    絲毫沒有意外,相框裏麵,是淩梓睿和白伊雪青蔥少年時的合影。


    而在兩人的照片下方,是那張減掉了夏紫涵,淩梓睿與寶寶的大頭像。


    看著照片中,已經沒有自己的頭像,夏紫涵的鼻子微微有些發酸。


    但是,夏紫涵並沒有生氣。


    畢竟,這些可以證明,今天,白伊雪所說的,並沒有騙她。


    把照片放在了原來的位置,夏紫涵邁步離開了書房。


    走上樓,夏紫涵來到臥室,從書包裏拿出了白伊雪留下的那份離婚協議書,轉身走出了房間。


    坐在淩梓睿書房寬大的板台前,夏紫涵從抽屜裏拿出了簽字筆,可是在簽自己名字的時候,夏紫涵的眼角還是流下兩行不舍的淚水。


    但是,夏紫涵並沒有猶豫,因為她知道,這是她唯一可以報答淩梓睿恩情,所做的事情了。


    簽好名字,夏紫涵眼中的淚水,已經像泄了閘的洪水般布滿了整個臉頰。


    微微抽泣著,夏紫涵在財產分割欄上,寫上了“放棄”兩個字。


    放下手中的筆,夏紫涵抬手擦了擦已經布滿水霧的眼睛,最後一次,深深地眷戀地看了眼,照片上的淩梓睿。


    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轉身走出了書房,輕輕帶上了房門。


    跑回臥室裏,夏紫涵撲倒在*上,把臉埋進了枕頭裏,蒙著被子放聲痛哭了起來,隻有這樣,她才能把自己萬般的不舍和無盡的傷感統統發泄出來。


    盡管知道淩梓睿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但是,夏紫涵的心裏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家,愛上了這裏的溫暖,愛上了這裏的一切。


    整晚,夏紫涵抱著淩梓睿的枕頭,靜靜地和衣躺著。


    一直到了天光逐漸放亮,夏紫涵才慢慢鬆開已經被淚水打濕的枕頭,緩緩從*上坐了起來。


    盡管萬般的不舍,但是,分別的時刻,還是來臨了。


    此時此刻,夏紫涵心如刀絞,緩步走進淩梓睿的衣帽間,把自己最後見他時,穿的襯衣緩緩地拿起,輕輕貼在臉上。最後感覺一次,感受著淩梓睿的氣息和他的愛撫。


    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夏紫涵在心中輕聲地提醒著自己。


    又稍過了一會兒,夏紫涵這才一咬牙,慢慢走出了衣帽間。


    簡單洗漱了一下,夏紫涵換上了那天和叢曉蝶他們一起逛商場時,買的衣服。


    抬頭看了眼桌子上,自己平時上班拿著的背包,夏紫涵緩緩走了過去。


    背包裏麵,夏紫涵隻放進去了她的證件和那本跟隨了她多年的日記本。


    其餘的東西,夏紫涵什麽也沒有帶走。


    轉過身,夏紫涵又環視了臥室慢慢地離開了房間。


    盡管,心裏已經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可是,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夏紫涵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刷刷的流了下來。


    一步三回頭,夏紫涵緩慢地走下了樓梯。


    看著眼前鑲金花的琉璃門,夏紫涵深深吸了口氣,暗暗告誡自己:


    “紫涵,必須走了。梓睿是你和女兒的恩人,他現在已經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還有了孩子,你不能夠自私的繼續留在這裏。”


    想到這,夏紫涵狠了狠心,咬著牙,伸手推開了那扇鑲著金花的琉璃門,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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