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幾個當裁判的仙師,到底是根據什麽判定了張成道的勝利,在林凡看來,就算張成道的情況要好一些,但要真的看誰先恢複過來,取得勝利還是未知之數。


    “李然那些人慌了。嗬嗬,大比的規則安排,可是讓他們已經自亂陣腳了。”


    任壽忽然在林凡耳邊說道。


    林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然等人,見到他們頗有些戒備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不再如之前般親密無間,擺擺手,也沒有在意,“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必理會。”


    任壽就忍不住歎了口氣,就算他一向覺得自己不輸於人,但此刻麵對林凡的氣魄,也不得不甘拜下風,有些無奈道:“我服了。李然他們那些人好歹是這次大比前十的有力爭奪者,怎麽到了你嘴裏就成了一群烏合之眾了。”


    林凡笑了笑,“他們這些人有修士的手段,卻還是凡人的心態,蠅營狗苟,勾心鬥角,上躥下跳的想要對付我,我沒有說他們是一群跳梁小醜已經很給麵子了。”


    “而且說來也奇怪。我現在都還有些沒弄懂。你說我是吃了他們家大米,搶了他們媳婦兒,還是殺了他們老子?至於嗎?怎麽就跟我有深仇大恨了?我已經很低調了,你說他們怎麽就盯著我不放呢。”


    林凡也有些想不明白這些家夥的思維構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沒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任壽沉默一下,看著林凡一臉我很無奈,怎麽也想不通的樣子,嘴唇動了動,還是不好意思說,其實你有些時候,真的挺欠揍的。


    “果然你也想不明白了吧?哎,看來應該還是我太出色了,不管怎麽樣隱藏,低調,都無法遮掩住我的絕世風華。罷了,罷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道理講不通,那就隻好用拳頭了。”


    “咳。我們還是看下一場吧。不知道是你先出場,還是我先出場?”


    任壽有些聽不下去了,連忙轉移話題。


    “像我這樣的,一般都是壓軸出場。”


    林凡無所謂的看向又再度閃爍起來的光幕,很快兩個麵孔定格,果然沒有他的份,同樣也不是任壽,不過其中一人倒也是林凡認識的。


    “是秦漁啊。”


    任壽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見林凡沒有在意,低聲道:“秦漁前段時間有了奇遇,據說是機緣巧合下收服了一頭妖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這樣的事情?”


    林凡皺起了眉頭,諸天世界中人族和妖族雖然不像人族同魔族那般勢不兩立,但也絕對算不上是盟友,妖魔,妖魔,在很多人族大能眼中,妖族的威脅還在魔族之上。


    如果是仙佛之流出手,度化降服妖族,林凡倒也不奇怪,但秦漁不過一個先天境的小修士,就算收服的隻是一頭修為相當的妖族,也是一件頗為讓人驚訝的事情。


    而聽任壽的語氣,秦漁收服的那頭妖族恐怕不隻是先天境那麽簡單了。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林凡對秦漁的印象不是太深,之前也沒有仔細注意,此刻望過去,果然發現了秦漁的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此刻白衣飄飄,羽扇綸巾,器宇不凡,讓人眼前一亮。


    也沒有看見任壽口中說的秦漁收服的那頭妖族,秦漁就這麽信手而立,器宇軒昂,卻是一下子就將他對麵的那個對手給比了下去。


    而秦漁的對手,雖然場麵上被秦漁壓了一頭,但聽周圍的聲音,那人也不是一個無名之輩,穿著僧袍,做和尚打扮,手中抓著一柄胳膊粗細的金剛杵,那金剛杵上有鎏金的羅漢蓮花,銘刻咒文,光芒不顯,但絕對不是凡俗之物,至少也是一件九品法寶。


    林凡從任壽口中知道,這和尚叫做大智禪師,乃是曉月禪師的好友,兩人的實力,也不相上下,是頗為有名的一個人物。


    雖然這一次曉月禪師那些人隻是來走個過場,但聽任壽的意思,這大智禪師如果真的要爭的話,應該還是有望前二十的人物了。


    而就是麵對這麽一個堪稱高手的大智禪師,對麵的秦漁卻是兩手空空,信手而立,不慌不忙,笑著對大智禪師打了個稽首,“想不到竟然第一場就遇上了大智禪師,還請大智禪師手下留情才是。”


    大智禪師回了一禮,悶哼一聲,沒有說話,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曉月禪師和秦漁那邊達成的默契,心中有些不願,但大勢所至,他也沒有反駁,隻是心中打定主意,就算要輸,也至少要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來,免得被這些道門的人給看輕了。


    “想不到第二場就出現了大智禪師對秦漁這樣的強強之爭。雖然我聽說曉月禪師那邊在這次大比之中沒有準備爭一爭,但大智禪師這個人恐怕也絕對不會放水,手下留情。”


    任壽侃侃而談,雖然看起來他的風頭在這場大比中還遠遠比不上李然那些人,但林凡知道李然那些人的名氣很有些都是在這場大比前炒作起來了,看任壽對周圍眾人如數家珍的模樣,就知道任壽的人脈,手段,卻遠遠不是李然那些人可以比擬的。


    也難怪,任壽在以後能夠成為整個蜀山大世界當然無愧的領袖,無人能夠與之爭鋒,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便是林凡自忖可以在修為進度上不輸給任壽,但說到長袖善舞,廣積善緣這種事情,卻又是遠遠比不上任壽了。


    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在這一年裏經曆了什麽事情,原本還有些鋒芒,頗有個性的一個人,現在卻是感覺有點像個老好人的味道,和光同塵,似乎誰也要給他幾分麵子。


    便是自己不也和他交好嗎?


    想到這裏,林凡搖搖頭,也不多想,這種本事是天生的,羨慕不來的。


    “所謂的強強之爭,我倒是不怎麽在意。我隻是覺得怎麽好像大家都很富啊。”


    林凡是真的有感而發,之前那個張成道還有牛驚鴻,不過是無名之輩,但手上就已經出現了九品法寶,而這大智禪師和秦漁雖然還沒有出手,但林凡看得出來,這大智禪師身上的法寶絕對不隻那金剛杵一件。


    而秦漁,想到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就能夠將庚金神雷到處送人,林凡就知道秦漁這家夥的身家恐怕比起大智禪師來,隻高不低。


    “也不知道這秦漁到底會拿出什麽樣的法寶來。”


    林凡回想了一下任壽給他的資料,除了他早就知道的戍土劍丸之外,還有一把七禽扇,除此之外,便是眾所周知的秦漁所收服的那一頭妖族了,隻是誰也不知道那頭妖族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


    而且林凡並不認為任壽收集到的資料就一定是正確的,不管是誰藏著一兩件壓箱底的法寶,也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他也是這樣幹的。


    “馬上就知道了。咦?他竟然還有一件琴型法寶?”


    任壽驚訝一聲,林凡目光向著上天台望去,就看到白衣飄飄的秦漁反手一招,一把玉琴就出現在手中,精致華麗,與秦漁的氣度打扮,相得益彰,不帶一絲煙火氣,出塵逍遙。


    “媽蛋,這個敗類!簡直是衣冠禽獸!”


    林凡忍不住咒罵一聲,看了看秦漁手中的法寶,又想到自己手上的法寶,心中難免有些鬱鬱,為什麽別人家的法寶就那麽仙氣條條,那麽華麗精致。


    自己手上的就是些破銅爛鐵,唯一一件不像破銅爛鐵的無量山河圖,還是用破銅爛鐵打造出來的。


    任壽就忍不住笑,安慰道:“你怎麽也跟那些女人一樣,見不得這種好看的東西。不過說真的,本來你的長相和秦漁比起來還是要勝出一籌的,但是他有了這玉琴,就又比你高出那麽一點點了。”


    林凡不說話,隻是看著場中賣弄的秦漁冷笑,心中琢磨著有沒有機會能夠將那玉琴弄到手,這種好東西,明顯跟他更配才是啊。


    “大智禪師。我偶有奇遇,得了這七尾琴。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便是大比鬥法,也難免有些不太好。倒不如我彈上一曲,隻要大智禪師能夠聽完,我便認輸如何?”


    秦漁盤膝坐地,玉琴橫放膝前,朗聲說道。


    大智禪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既然秦道友有此打算,貧僧也隻好奉陪到底了。請。”


    說著,大智禪師同樣盤膝坐地,手中金剛杵一丟,橫落雙手之中,大智禪師也不管其他,閉上眼,開始念誦佛經。而秦漁也是輕輕一笑,伸手一撥,琴聲響起。


    “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林凡看著好好一場鬥法,被秦漁這麽一弄,變成這個樣子,不由冷笑道。


    任壽哭笑不得的看了林凡一眼,“行了。你不就看秦漁現在風度翩翩,把你給比下去了,但也不至於說什麽陰謀吧。”


    林凡頓時惱火,轉過頭來,“老任,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會說話了。什麽叫……”


    林凡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任壽一聲驚呼,然後近乎異口同聲的,仿佛整個會場所有人都在低聲咒罵,“媽蛋,這個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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