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晟臉色暗沉:“東西在哪裏!”


    女子抬起滿含泥沙的指尖指了指腦袋,笑道:“自然在我的腦袋裏,真正的魯公秘錄早在一年前就被焚燒,化為了灰燼,天地之間隻有我能默背魯公秘錄,東郯想一統郯國,複興江山,隻能依靠我。”


    仇晟嘴角一勾,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心中也不免驚訝,要知道將魯公秘錄記錄頗廣,錯中複雜,裏麵更是有不少軍器的構建圖,要將其深牢的記在腦海中,沒有個三年五載是絕對不可能,看她眸色篤定,必定是早些年就對四國起了心眼,他掩去眼中的蔑視,聲音溫潤道:“既然如此,那公主便好生等著。”


    女子見他要走,心中一急,看著他英挺的背影道:“哈赤斯與東郯利益相連,我也是被形勢所逼,公子的相救之情,我感激不盡,至今都不知如何稱呼公子。”


    仇晟轉過側臉,輪廓鮮明,聲線疏離:“再未出麒麟坊之前,公主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女子看著他隱在黑暗中,頃刻沒了蹤跡,眼神黯淡起來。


    仇晟剛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緊閉的輝煌殿門被徐徐打開,剛吃完冰鎮雪梨前來的北墨淩揮袍而入,一陣涼風滲入,帶著人皮膚的不適,看來天氣是越發的冷了。


    穩健的腳步聲漸漸襲進,跪在殿中央的女子瞬間精神抖擻,如臨大敵,帶著眷意的清麗雙眼頃刻蒙上懼意,消弱的肩膀也有輕微的顫抖。


    北墨淩從她身側走過,卻猛地頓住腳步,一雙雪白的祥雲鞋踩在暗墨的大理石上,折射出刀尖的鋒芒。


    隻見他緩緩皺起眉頭。目光逡巡,眼若寒星。


    “怎麽了?”滕簡立刻上前,感覺主上身上散發的寒氣,隻覺不妙。


    隻見男子勾唇一笑,紅唇如血。狹長的鳳目冷的仿佛能滴出冰來。


    跪地的哈赤斯公主早就察覺一股滲人的殺氣。渾身更是顫的厲害,男子就站在她的麵前,讓她有一種窒息而亡的感覺,難道是發現有人進來過?


    “看來,我不用提審你什麽了,想必答案已經不問自破。”


    聲線冷慢至極,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劃過女子的心口。頭發淩亂的女子猛地抬起驚訝的雙眸。壓製心中恐懼道:“你什麽意思?”


    北墨淩眼眉上挑,冷血而笑:“想必你已經見到想見之人了,來人,將她押回尚律閣。”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女子汙垢的麵容有一瞬間扭曲,此時的她不知如何打消他的懷疑,隻能強壓著恐懼,不讓他看出太多的端倪,心中隻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門外候著的侍衛聽到傳喚。手腳利落的進殿將麵色驚恐的女子拖了出去,女子腳上的火紅鹿皮長靴在摩擦中發出刺耳的聲響。留下一地灰塵。


    北墨淩緩緩皺起眉頭,異常嫌惡道:“讓人清理幹淨!”


    滕簡嘴角微抽,連忙喚了侍女進來清理地麵,清理完畢,那個盛氣淩人的男子才微微展眉,這人的潔癖真是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侍女續了清茶便垂首的離開大殿。


    殿首端坐的男子端起清茶輕輕抿上一口,也不開口說話,大約是在等著滕簡發表疑問。


    滕簡自然知道這是在間接的教他,索性也端起青瓷杯緩緩喝上幾口,眉頭微微蹙起,沉思不已,突然他抬起眉眼,驚道:“難道有人潛入了大殿?”


    “不錯。”北墨淩眉眼未抬,嘴角清淺的笑意足夠表達他的讚賞。


    “麒麟殿守衛森嚴,不可能有人潛進來,難道是……。”滕簡話到此處,心中一驚,微微抬眼觀察北墨淩的神情,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卻不知是否接著往下說。


    氣氛越發陰沉起來,空氣中的寒氣也格外沉重,耳邊隻有茶蓋輕動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滕簡似乎也沉不住了,謹慎道:“四院跟麒麟殿的守衛布局雖然一直都是甄月負責,但沒有確切的證據說明是她放人進來,不過屬下不明白,主上是如何察覺有人潛了進來。”


    北墨淩放下茶杯,垂下的濃密睫毛掩蓋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嘴角的冷笑是不易察覺的苦澀,聲音依舊清冷:“空氣中有沉香的氣味。”


    此話一出,滕簡立刻明白事情原委,詫異主上靈敏的鼻子的同時,也驚歎主上驚人的警覺,主上素來喜香,對香味格外的嚴格,沉香是多數男子喜愛的香氣,而哈赤斯公主一直被關在尚律閣,數月未沐浴,不生出異味倒數異常,更不可能會有香味,大殿的沉香還未散去,便是來者才離開不久,想起方才哈赤斯公主驚訝的神情,便更加堅定了這一結論。


    滕簡皺眉道:“那甄月在長廊與我們相遇便不純粹了,明顯拖延了時間,兩者之間不可能這麽湊巧。”


    此話自然說中了北墨淩心中的一道暗傷,男子狹長的鳳目如寒冬之霜,薄唇緊緊抿著,身上的煞氣越發滲人。


    滕簡見主上沉著一張臉,斟酌道:“既然一早就察覺甄月有問題,為什麽不讓屬下繼續派人監視,反倒撤消了跟蹤。”


    北墨淩緩緩闔上雙眼,俊美的臉龐好似蒙了一層霾,朦朧的讓人看不真切,又不敢直視,他聲若蚊蠅,用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低沉苦澀道:“她說的信任原來這般傷人。”


    滕簡一時未聽清,不知如何開口請示,頓了頓道:“那是否繼續派人監視甄月?”


    “不用了。”北墨淩緩緩睜開鳳目,如出柄之利劍,冷冷說道:“不要打草驚蛇。”男子半眯著眼接著道:“這次他們潛進來倒是省去了我很多事,哈赤斯公主手中有魯公秘錄的事情也得到了證實。”


    “沒錯。”滕簡接話道:“如果哈赤斯公主手中沒有秘錄,這幫人斷然不會再留她的性命,現在看來這個公主分量不小,想必下一步便是要營救她。”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行事。”


    “是。”(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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