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儀知道這是程錦兒派歡兒來看看徐伯卿去不去偏院。


    徐伯卿想也沒想就揮手打發了歡兒。“快回去,讓程姨娘早些休息。”


    歡兒撅著嘴走了。滿臉的不高興。


    薑令儀回房。


    徐伯卿跟了上來。


    靜雨倒是十分歡喜,替薑令儀打好水過來進行梳洗。


    薑令儀看著賴在房裏的徐伯卿欲言又止的。


    徐伯卿轉身出去了。


    薑令儀這才鬆了一口氣。進了沐浴房。


    薑令儀洗完澡,隻穿了裏衣,披散著頭發出來,發現徐伯卿歪在軟榻上看書。


    她羞得滿臉通紅,不好發作,忙在衣架上拿了一件薄薄的披風披在身後。


    靜雨明知故問,“小姐,馬上要就寢了,還披什麽披風。”


    薑令儀死死的瞪了一眼,“我明兒就把你嫁了,看你還嚼不嚼舌頭,還不出去。”


    靜雨笑道,“少奶奶莫惱,我這就出去。”


    屋子裏頓時隻剩下兩個人了。


    薑令儀撇了一眼軟榻上的男人。


    他靜靜的看著書,仿佛並沒有聽到幾人的談話。


    她頭發濕濕的,不能睡,而且這幾個月她住慣了一個人的屋子,突然多出一個人來,覺得十分不喜歡,便下逐客令了,“你也出去。”


    徐伯卿放下書籍,淡淡一笑,“我出去做什麽,這是我的房間。”


    薑令儀氣的發顫,“這個我已經住下了,便是我的,再說當初是你自己搬出去的,你還是住你的書房去。”


    徐伯卿搖了搖頭,“今兒永輝去我的書房學字,問我在書房裏擺個床做什麽,說太擠了,我想想也是,便打算明兒一早便讓人撤了。”


    薑令儀又道,“你可以去程錦兒那裏住。”


    徐伯卿搖了搖頭,“那裏也住的不舒服。”


    薑令儀罵道,“瞎說,你昨天不是住的挺好的嗎?”


    徐伯卿笑道,“你吃醋了?”


    薑令儀沒好氣的說道,“少自作多情了。”


    徐伯卿已經放下書冊,朝薑令儀走過來。


    薑令儀站起身來,後退一步,“你做什麽。”


    徐伯卿走到她的跟前,柔聲說道,“我昨兒睡在偏院的東廂房。沒和她睡一起,令儀,這是你為我納的妾,並不是我自己想納的,我不會碰她,昨天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薑令儀隻覺得臉有些發燒,她別過臉去,“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我不感興趣。”


    徐伯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以為你會想聽的。”他似乎十分失落,不過依舊說道,“令儀,你別害怕,你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你,我希望你能讓我睡在這個房間裏,我就心滿意足。”


    他說的傷感,薑令儀想拒絕,終究還是不忍心,她隻是說道,“隨你。”


    這樣的兩個字,徐伯卿心裏卻是樂開了花,他嫻熟的從櫃子裏拿出了被子鋪好,一副生怕薑令儀會反悔的樣子。


    兩人各自睡去。


    一夜好眠。


    相比之下,程錦兒就沒有這樣幸運了,喜兒打了水過來服侍她梳洗,剛巧歡兒一臉不高興的回來,“大少爺去了少奶奶房裏。”


    程錦兒大怒之下,一把掃落了水盆,隻聽得哐當一聲響,水被打翻,流的滿地都是。


    程錦兒近乎瘋狂,“你不是說他們沒有同房嗎?如何表哥今兒就搬過去了。”


    歡兒十分委屈,“不是我說的,是常青說的,常青說大少爺一直睡的是軟榻。”


    程錦兒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我不信,就算以前沒有,今天表哥也搬過去了。”


    喜兒在一旁勸道,“小姐,興許表少爺搬過去了也依舊睡得是軟榻。”


    程錦兒問著歡兒,“常青還說了什麽?他有沒有告訴你薑令儀和叔文表哥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麽?”


    歡兒忙說道,“我問了,常青一聽提及大少奶奶和二少爺,立馬就和我翻臉,說府裏斷沒有這樣的事。小姐,我們那日什麽也沒看到,你如何就這樣武斷?”


    歡兒不懂,這便是一個女人的直覺,女人總是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知道她所感興趣的消息。


    程錦兒說道,“我才不信,我一看那個薑令儀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一雙桃花眼勾人的很,你看看那個大夫為了她都敢打人,那天我不過隨意說了一句,二表哥就翻臉了,現在連表哥也護著她,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弱點。”


    程錦兒翻來覆去的一夜未睡,第二日起來,眼圈黑黑的。


    歡兒喜兒服侍她換好衣服。幾人便去給薑令儀請安。


    薑令儀已經從鬆鶴園請安回來,正與徐伯卿用著早飯。


    程錦兒早晨起的晚,所以這便是來的有些遲了。


    她站在那裏,看著薑令儀坐在徐伯卿對麵,心裏充滿了嫉妒,隻是不情不願的行了一個禮。


    徐伯卿看在眼裏,就對程錦兒說道,“錦兒,以後你不必來請安了,沒事的話就待在你自己的院子裏。”


    程錦兒聽了並沒有喜悅的感覺,能夠得到相公的認同不給主母請安,這是多少多少妾室夢寐以求的,可是程錦兒知道徐伯卿這安排,並不是因為寵愛她。如果她不能來請安,他又不去她的房間,那麽她費盡心思的嫁進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同在屋簷下,卻不能見麵,那麽遠一點和近一點又有什麽差別呢?


    程錦兒咬緊牙關,悶悶的應道,“是。”


    薑令儀看著程錦兒不甘心離去的身影,心裏不知為何咯噔一跳。


    她太理解女人求而不得因愛生恨的感覺,程錦兒從來就不是一個甘心認命的女子,要讓她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裏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果然程錦兒走了幾步,轉過頭來對著徐伯卿說道,“表哥,我想去蝶園拜會一下姑父姑母,你陪我好不好,就這一次。”她一副你不去便是不孝的表情,含情脈脈的看著徐伯卿。


    徐伯卿卻是不願意妥協,他喚道,“常青,你陪程姨娘去蝶園走一趟。”


    程錦兒憤憤不平的出去了。


    薑令儀抬了一眼,“你應該陪她去的。”


    徐伯卿也不理,隻是對著徐永輝說道,“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走。”


    丫頭們上來撤掉碗筷。


    薑令儀便吩咐靜雲,“你派人”剛說了幾個字,棋兒便來稟報,“少奶奶,吳媽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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