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雨慌得跪在地上說道,“姑娘恕罪,我這就陪姑娘回去換衣服,要打要罵隨姑娘。”


    薑令儀罵道,“你怎麽這樣不小心,髒了我衣服是小,辜負阿珠姑娘的一片心意,敗壞了姑父的興致是大。”


    阿珠見了心生不悅,到底不能發作,隻是強笑道,“沒有的事,你快回去更衣吧!改日再來坐坐,我和妹妹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你沒事過來坐坐,咱們說說話。”


    薑令儀笑著答應道,“好。”


    薑令儀兩主仆離開。


    走出綠苑,靜雨一麵歉意的為薑令儀整理了衣衫,一麵說道,“小姐,衣衫濕了,很不舒服吧?”


    薑令儀笑道,“這碗羹湯要不是灑在衣服上,隻怕我就活著出不來了。”


    靜雨唬了一跳,忙說道,“小姐,不是已經買通了青兒了嗎?是不是青兒不能相信?”


    薑令儀笑著說道,“不是青兒不能相信,隻是今日她們蓄謀已久,我們防不勝防,所以隻能萬無一失才能出手。”


    兩人走著。一個身影迎麵疾步而來。正是徐伯卿。


    他俊郎的臉上滿是急躁,跑的快了,發鬢有些散亂,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他看到薑令儀又驚又喜,急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薑令儀微微有些感動,可是這點感動不足以驅逐徐府帶給她的寒冷。她微微的搖了搖頭,隻是淡淡的說道,“沒事。”說完覺得自己太過冷淡,又加了一句話,“我能保護自己。”


    徐伯卿神色恢複如常,心裏卻滿是擔心,“我這兩天有點事情要忙,二嬸嬸那邊又正鬧得不可開交,等中秋過後,我想辦法送你去祖宅,到時候多派幾個護衛,讓你過幾天安生日子。”


    薑令儀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隻是說道,“嗯,過了中秋再說。”


    兩人道了別。


    薑令儀回了滿園,先回房喚了衣服,這才見了薑氏,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在滿園發生的事,因為怕薑氏生了恨心,她並沒有提及徐正禮和阿珠阿玉的唵囋心思。


    兩姑侄聊了回天。


    而綠苑這邊,徐正禮對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吃的是索然無味。


    阿珠看在眼裏,隻是一副貼心的樣子,勸道,“爺若是動了心不如直接喚了夫人明說,薑家不過是個農戶之家,又絕了戶的,夫人一向唯爺馬首是瞻,爺隻管說,不怕夫人不答應。夫人若是鬆了口,一切就順理成章多了。”


    徐正禮這一回並沒有反駁,隻是皺著眉頭思索。


    八月十四。


    徐正義回來了。雖然隻是一個人回來,不過整個府裏都在傳二房有一個養在外麵的庶子。


    這樣一股流言愈演愈烈,以至於綠苑的一些小小的動作不被眾人所注意。


    徐老夫人專程在鬆鶴園設了宴,薑氏身為名義上的長嫂,到底要去。


    徐府一家聚會,徐正禮為了顧全麵子,親自過來接了薑氏,朝著薑令儀說道,“廚房裏已經備好了飯菜。你自己吃。”


    這便是說薑令儀不用去了。


    薑令儀瞧著徐正禮那個一反常態的殷勤樣子,心裏隱隱有了幾分擔憂,她握了薑氏的手,“姑母。”


    薑氏倒是覺得侄女憂心太過了,她隻是寬慰道,“你也知道,你二叔回來,我非去不可,不過我去了也隻是個擺設,坐坐就會回來。”


    徐正禮薑氏走後。


    薑令儀獨自待在院子裏。她命靜雨帶了她精心配置過的幾盒玉顏膏到百草堂去找成大夫,問問能不能放在藥店試賣。自己隻歪在踏上看書。


    天色漸晚,靜雨回來了,薑氏並沒有回來。


    靜雨帶回來了好消息,她笑嘻嘻的說道,“成大夫對這玉顏膏極感興趣,直說是好東西,問是從哪裏來的?我就故作高深的問他,能不能放藥堂試賣,那成大夫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靜雨興高采烈的說著藥堂裏的事,這才注意到薑令儀的眼睛裏滿是憂慮。她忙止了口,說道,“小姐,是擔心夫人嗎?”


    這時院子裏傳來小丫頭的聲音,“小姐,這是綠苑的青兒姐姐送來的紙條。”


    薑令儀心裏的隱憂似乎落到了實處,她急切的接過紙團,展開一看,隻見紙團上寫著,“夫人在綠苑,薑姑娘速來。”


    薑令儀扔了紙團便疾步出去,靜雨忙緊緊跟上。


    綠苑。


    徐正禮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你嫁進來十幾年了吧,一直沒個孩子,終究是我虧待了你。”


    薑氏一晃神,徐正禮從未這樣對她說過話,她以為他是因為徐正義和錢氏的事情有感而發,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我現在很好,有令儀在身邊,日子倒也過得去。”


    聽到薑令儀的名字,徐正禮的聲音有了一絲異樣,“令儀今年十三了吧?過年就十四了。我有個法子讓她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薑氏聽了一喜,以為徐正禮是說的是徐伯卿。她仰著頭,有了幾分期待。


    徐正禮的臉上微微有些尷尬,他沉聲說道,“我想將她留在身邊,以後有了孩子,也是你的依靠。”


    薑氏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徐正禮說的是什麽意思,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忍不住開口大罵,“徐正禮,你個畜生,令儀是我的侄女,她還是個孩子。”她隱忍慣了的,此刻心裏卻恨急了,恨得滴血,即便知道落胎是被人算計時也沒有這麽恨過。


    她用力的撲了過去,雙手使命的抓在徐正禮的臉上。


    她的指甲每日裏剪的整整齊齊,此刻用盡了力氣,雖然沒有抓出血來,也在徐正禮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暗紅的印記。


    徐正禮猝不及防的被抓了一大下,他有些吃痛,用力的把薑氏推了出去。


    薑氏力氣小,被推到桌邊,額頭磕在桌角上,登時磕了一個小小的窟窿,頓時鮮血直流,薑氏顧不得疼,忍痛站起身來又撲了過去,“你個畜生,我和你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你的奸計得逞。”


    然後薑氏隻是剛剛靠近。


    徐正禮伸出一腳一踹,薑氏又倒在了地上。那血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落在衣衫上,紅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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