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後的杓芝和魏梁,倒也很是恩愛了一段時間。


    定國公府就魏梁這麽一條根,因此,所有人的關注點都集中到了杓芝的肚子上。


    自古常言道,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還是很現實的。因為杓芝進門三個多月,肚皮卻一直沒什麽動靜,定國公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好些所謂的神醫來給小兩口調理身體。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倒也配合,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一碗碗黑乎乎的湯藥灌到肚子裏以後,卻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再加上那些神醫們也說不出來什麽,隻說兩人都無事,隻要放鬆心情調養著就好,因此上,杓芝和魏梁漸漸開始相互指責。


    起初,魏梁敬著杓芝是公主,出口的話都還收斂著,可誰知杓芝越來越過分,況且這這指責有一就有二,杓芝看到魏梁話少,就當他心中有愧,言辭越發的過激。


    想那魏梁,出身將門,長於行伍,身上自有一股驕傲之氣,哪裏能容忍被杓芝這麽個婦人每日裏指著鼻子罵,被激出火氣之後就忍不住用更激烈的言辭回擊過去。


    如此一來,一個天之驕女,一個將門虎子,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將個好好的定國公府鬧的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每日裏雞飛狗跳好不熱鬧。【零↑九△小↓說△網】


    原本還在羨慕他們兩個風光大婚的年輕男女,都歇了原來的心思,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時間一長,兩人的事情也就慢慢鬧到了宮裏,韋伊蓮每次看到跑來哭訴的女兒,覺得自己額前的皺紋都多了好些。但這畢竟是小兩口的閨房之事,她也隻能將定國公夫人找來明裏暗裏說上幾句,無非是杓芝才進門,有什麽好心急的。


    定國公夫人在韋伊蓮麵前點頭稱是,出了順義宮的大門就忍不住拉下臉來。這都半年多了,居然還好意思說才進門幾天,想想前年自己的女兒出嫁,那可是進門當月就見喜,現在她的小外甥都兩歲多了呢。


    這日子過起來也快,在杓芝和魏梁的吵吵鬧鬧中,一轉眼就過了兩年。


    這兩年裏麵,新婚時的夫妻之情早就被吵沒了,且魏梁也漸漸的不再回房睡,最後索性搬到了練功房去住,每日裏叫上一些好友來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


    在杓芝的哭鬧之下,魏源將魏梁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收效甚微,反倒將魏源氣到臥病在床。


    定國公夫人因為心中對杓芝不滿,便整日裏伺候在魏源的病床前,裝著什麽都不知道。


    這下,魏源更是沒了任何忌諱,簡直要胡鬧到天上去,最後,居然被杓芝從京城最大的百花苑裏抓了個正著。


    這下事情鬧大了,魏源拖著病軀動了家法,將魏梁打了個半死,然後綁著他到金殿上給景元帝請罪。


    事情的結果後來大家都知道了,景元帝將此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小孩子家家的,誰不貪個新鮮,日後誠心改過也就是了。”


    韋貴妃因此吵鬧,卻被景元帝以杓芝不能為定國公府開枝散葉為由責罵一通。


    後來,魏梁納了杓芝的貼身婢女綠汀為偏房,可不料事到最後,反倒害的綠汀一屍兩命,同時杓芝和魏梁的夫妻之情也走到了盡頭。


    “父皇,當年你不把芝姐姐指給魏梁,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景元帝看著沒有一絲笑意的杓蘭,忽然就不想開口,便示意秦艽,讓他來說。


    秦艽點點頭,對著杓蘭簡明扼要的說道:“若是皇上不把杓芝公主指給定國公世子,就不能麻痹韋太師一黨,說不定還會激怒他們,使出什麽下三賴的手段來陷害定國公。隻因一房小妾就丟官入獄的禮部侍郎就是前車之鑒。”


    “父皇既然知道韋太師一派所為,為何還要姑息他們?”


    “蘭兒,韋太師在朝堂上經營多年,根深蒂固不可輕動,皇上這也是不得已。”


    “搭上芝姐姐一條命,也是不得已嗎?”


    看到杓蘭仍在杓芝的事情上糾纏,景元帝索性將話說到最直白的程度:“杓芝托生在了韋氏的肚子裏,身上流著韋家的血,她這條命,遲早保不住!”


    看著景元帝一向和藹的臉變得猙獰,杓蘭忽然間福至心靈,“蘭兒明白了,不隻是芝姐姐,但凡跟韋家有關的人,父皇都不會放過,因為父皇要給大皇兄報仇。”


    當年雙頭蛇一事,杓昀奉旨暗中調查,最後查到了韋家的頭上,景元帝當即決定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所以就算杓芝是他親生的公主,也難逃宿命。


    杓蘭坐在那裏,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呆的說道:“三皇兄的身上也流著韋家的血,父皇打算怎麽辦,也要了他的命嗎?”


    景元帝長歎一聲,道:“虎毒不食子,朕怎麽會要勍兒的命。”


    杓蘭忽然激動了起來,“可是父皇要了芝姐姐的命!”


    “要芝兒命的不是朕,而是芝兒的外祖父和親娘!若不是他們貪圖定國公手上的軍權,芝兒怎麽會掉進定國公府這個火坑!”


    “父皇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如不是你,芝姐姐早就生出了孩子,也不會芳年早逝。”


    景元帝閉眼嗬了一聲,“若是芝丫頭生出了孩子,魏梁和韋韌連成一氣的話,堂堂大彧朝,怕是就要改姓韋了!”


    一方麵,杓蘭心疼景元帝,為了平衡朝堂,居然無奈到要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另一方麵,她又暗恨景元帝,居然真的對女兒下得去手。


    這兩種情緒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杓蘭隻覺得一顆心被撕扯的生疼生疼的,忍不住伸手捂著心口,慢慢的將身子伏在了桌子上。


    秦艽就見她這個樣子,心裏擔憂的厲害,但是當著景元帝的麵又不好伸手相扶,隻能簡單問一句蘭兒沒事吧。


    杓蘭沒有理會秦艽,而是對著景元帝問道:“父皇,若是為了平衡朝堂,有天必須要犧牲蘭兒,你下得去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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