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寧跟著ryan上了天台,但是並不知道他找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麽。


    ?33? 天台一片漆黑冷清,隻有風呼嘯而過,遠處的點點燈火給了這裏熹微的光芒。ryan走在後麵,走上去後不動聲色地將天台的鐵門關上。


    “這個城市夜景倒是不錯。”ryan望著遠處的樓宇感慨道。


    “是啊,”上官寧跟著他眼神的示意,走到天台邊緣,看了一眼。這座酒樓有些年頭,天台上除了一個水箱沒有別的東西,日常並沒人上來,所以護欄並沒有及時整修,隻是細細的兩道鐵欄杆,隻到人膝蓋的位置,“隻是你今晚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情?”


    “我和程祈商量了一下,我們的下一步工作可以開始了。”


    “現在就開始嗎?”上官寧有點吃驚,“我總覺得不太保險,畢竟我們的這些東西,一經專業人士檢查,就會發現是假的了。”


    ryan聽完大笑起來:“上官,你真有趣,難道你一直不知情嗎?我們打撈上來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什麽?”上官寧一時反應不過來,“可是……”他將事情從頭到尾又想了一遍,這次“歸墟”買賣他是從回了中國之後才接手,之前海上的事情他確實毫不知情,“我以為……可是……那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好東西也需要做廣告,”ryan毫不介意地擺擺手,“何況,我們確實還沒查清楚這艘船的來曆,管它是鬼船還是遺跡,讓他們去查好了。”


    “這……”上官寧還是轉變不過來思路,隻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卻並沒有想出來,且ryan神態自若,實在不像說謊話的樣子。


    何況,他有什麽必要騙我呢?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上官寧想到這裏,也就不再考慮,全然相信他。


    “那我們下一步……”話沒說完,他忽然停了下來,手指著ryan,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


    “你……你身後……”


    ryan隻當他在開玩笑:“好了上官,這種小把戲不要在我麵前搞了,我們把事情商量一下,就該下去了。”


    上官寧咽了口唾沫,費力道:“你身後!快看!”


    “我身後?”ryan也察覺到他的神情不像在玩笑,便跟著轉過頭去,就見自己身後的牆上有影子蜿蜒盤旋兒上,竟是詭異扭動的蛇影!


    “mygod!”ryan大驚之下想往後退,結果腿腳不利索反倒自己絆倒了自己,摔倒之後他想向上官寧求救,結果神色反而更加焦急:“上官!你肩頭!”


    上官寧的臉側本來就有微風吹過,此刻被ryan這樣一說,他突然覺得那涼颼颼的觸感……分明是誰在自己耳邊吐氣!


    他連看都不敢看,連忙向一邊躲去,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心髒劇烈跳動,負荷不住,他顫抖著手連忙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藥瓶,旋開來掏出一粒藥仰頭就吞了下去。


    這時倒在地上一派老相畢現的ryan忽然恢複平靜,他站起來拍了拍手,帶著點同情厭惡的笑容,一步步踱到了上官寧身前。


    “你……”上官寧的心髒還沒恢複正常,他望著ryan,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ryan嘲諷地笑起來,他低頭看著他,高高在上,就像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不是我,是你。”話畢,他兩手一用力,就將上官寧從天台上推了下去。


    此刻大廳中,有人瞧見有什麽東西從高處墜落下來,摔到了泳池之中,登時尖叫出來。葉辰及時出現,安撫群眾,室外躲在草叢中魏協的人也都在上官寧跌入的一瞬間跳進泳池,將他救了出來。


    天台上的ryan正待功成身退,準備去角落裏把他藏在那裏的小玩意兒收起來,鐵門被猛地踢開,幾束強光瞬時照了進來。


    “什麽人!”ryan也心知不好,抬手擋住眼睛後,又叫道,“我剛剛聽到天台上有聲音,連忙跑上來看。”


    “你這解釋也挺有意思,可惜對不起之前的安排。”池尋兩手插兜,慢條斯理從韓冽身後走出來,“上官寧掉下去的時候,你的演講才剛剛結束,視頻的時間設置的那麽巧妙,結果卻和眼前情形相悖,ryan,兩者之間,你總得承認一個是假。”


    ryan腦子轉的挺快:“我確實講了謊話,不過,即使我現在站在這兒,又能說明什麽?”他認定上官寧已經死了。


    這時唐暮歌打過來電話,三言兩語解釋了被掉包的藥。是三環類抗抑鬱的藥,這種老式抗抑鬱的藥血液快速流向心髒,造成心跳異常,上官寧在心髒不舒服時吃下這種藥,再從高處摔進水裏,幾乎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ryan自以為將一切設定的很好,昨天錄製的視頻,可以作為他的不在場證據,而上官寧猝死,則將以前的事情止步於他的身上。到時候任警方怎麽調查,橫豎隻能查到一個死人。


    池尋知道ryan不是個笨蛋,懶得跟他多解釋,走到角落裏把那個小小的投影儀撿起來,隻對他說了兩句話:“上官寧沒死,我救了。掉包的人抓著了,趙清的事他也肯說。”


    ryan心知一切敗露,臉上倒不露驚慌,反倒冷笑了一聲:“你定不了我的罪,我可不是中國人。”


    池尋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ryan被抓不到十分鍾,即有律師出來申請保外就醫。他是個向來懂得給自己留退路的人,雖在中國境內被抓住,但當即聯係美方的人。


    他落不到k局二組手裏,法律背後總有政治。


    晚上十一點,他已經躺在醫院的床上,空調溫度打的很舒服,他蓋著被子,透過米黃色的窗簾看外麵的燈光。


    特殊房間,門鎖三重設置,房間外也有警方看護。監控的很嚴,另一方麵來說,他很安全。


    結果房門無聲息被人打開,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等到ryan發現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悠閑自得,溫文爾雅地望著他。


    “你是誰。”ryan警覺起來。


    那人卻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眼尾有細密的褶皺,眼窩略深,眼睛大而溫和:“我家裏有一個小姑娘,被人欺負了,自己又討不回公道,所以我來看看。”


    ryan忽然覺得害怕,那麽好看的一張臉,他卻因被盯上而從心裏發寒,這是一種純粹自然的心理反應,甚至不需要他去推敲。


    然後那人笑起來,對他伸過手:“你好,我叫沈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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