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德損失的並不是很多,他明顯是以這個為借口來要挾金哲。畢竟那天確實死了不少人,如果王寶德要是這麽算了,那麽也說不過去呀,出來玩肯定要為自己的兄弟負責。


    和俊哥狗子我們三站在金哲的後麵,其實我的手心裏都已經滿是汗水了。我可以感覺到氣氛的漸漸凝聚,俊哥也是一臉凝重,相反狗子倒是看不出絲毫的緊張,我不知道這小子是假裝的,還是真的不在乎呀。


    金哲看著麵前的酒杯,他拿起來,輕輕的搖晃了兩下,一口就喝了進去:“阿德,我真的很奇怪?你的人死了,你來找我要交代?”他指著自己的臉:“我就這麽好欺負嗎?”


    誰要是認為你好欺負,那就是不知道怎麽死的了。在心裏我嘀咕了一句。


    王寶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惡狠狠的盯著金哲;“是你的人突然出現的,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金哲毫不在意的淺笑了一下,比劃了一個手勢:“坐下,坐下、這麽大歲數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激動呢?”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我的人為什麽出現在你哪裏,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是過後才知道的。我也說了,下麵人多,有些人總是不停管的嗎?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了,天天的看著他們吧?”


    “你特麽的當我三歲小孩了。”王寶德有些惱羞成怒的說著。


    金哲搖了搖頭;“沒有,我說的隻是實話。”他有些微胖的臉堆滿了笑意,就連眼睛都變成了兩條縫了。


    砰的一聲,王寶德用力的敲了一下桌子。阿飛和那個小子瞬間掏出槍來,指著王寶德。在一瞬間過後,我們三個也拿出了槍指向了王寶德。


    雖然心裏很怕,可是有些事情沒有選擇,同樣也不能後退。麵前兩個幽深的槍口宛如死神即將要睜開的雙眸,可以吞噬一切,看的人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飯桌上一片靜悄悄的,誰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隱約中我感覺到有汗水劃過我的額角,就連呼吸似乎都要靜止在了此刻。


    小熊收起指甲刀,輕輕吹了一下修飾過後的直接,懶洋洋的說道:“這是幹什麽呀?這麽嚇人,快,收起來,收起來。”他看了我一眼:“這裏還有小孩呢,被嚇到小孩。”


    金哲和王寶德眼睛死死的對視著。王寶德的視線在我的臉上一掃而過,冷哼一聲;“阿哲,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拚一下子。”他不易察覺的看了小熊一眼,意思很明顯,若是他們兩個人真的拚起來了,那麽隻會白白的便宜了別人。


    他倆誰都不可能這麽傻的,雖然現在下麵的小矛盾不斷,但是始終都是隱藏在下麵的。最起碼麵子上過的去,若是真的撕破臉皮對誰都沒有好處。


    “不想。”金哲聳了聳肩;“現在我年紀也大了,隻想好好的賺點養老錢。”他輕笑了一下:“楊文軍那筆錢不是落在你的手裏了嗎?你的養老錢應該賺夠了吧?”


    王寶德伸了伸手,阿斌他們兩個人把槍都收了起來。同樣,我們也是如此。


    沉默了片刻,王寶德才開口說道;“我還沒老,我還能給三哥報仇呢?”


    金哲咂了咂舌,有些譏諷的開口:“說的真好聽呀。如果要是三哥聽到這番話,他都能氣的從下麵跳起來給你一巴掌。”


    王寶德的拳頭陡然握緊了,眼中痛苦的悲哀一閃而過。金哲接著說道:“當時害死三哥的可也是你呀,你要想報仇,你直接自殺得了。”他一臉誠懇的看著王寶德:“我相信若是三哥看到你真的自殺,為他報了仇,他肯定會原諒你的。”他說的很是大義凜然。


    我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金哲,心裏竟然想笑,實在想不到金哲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勸人自殺都能說的這麽振振有詞。這不要臉的精神和狗子有的一拚,想到這裏我不易察覺的看了狗子一眼。


    王寶德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一臉怒氣的站起身,低喝了一聲:“是你出賣三哥的。”


    金哲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承認是我。可是裏頭也有你的事吧?”


    “我那是被你利用的。”王寶德眼中閃過痛苦的掙紮。


    金哲噗笑了一下,笑聲中帶著濃烈的譏諷:“你別告訴我,當時你不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麽?你說是我利用的?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其實咱倆都一樣,誰也別說誰。如果沒有你,三哥會死嗎?”


    看來王寶德雖然會被金哲利用,但是有很多的成份,甚至是他自願的吧。這麽看來當時害死阿三的並不隻是金哲,應該還有王寶德摻雜在了其中。隻是讓我不解的是,楊文軍的公司怎麽也是阿三的呢?看來這裏麵牽扯了太多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那麽一天,當風吹過的那一刻起,覆蓋在上麵的灰塵漸漸消散,而露出原本不為人知的輪廓?


    金哲的話仿佛是刺入了王寶德心裏最深處的傷口,他臉色陰晴不定,似乎是在光明和黑暗中掙紮著迷失的魂魄。許久之後,我聽到他空洞淒涼的聲音,宛如從空曠的孤墳中傳出來的悲哀:“是我對不起三哥。”這句話他說的很艱難,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那你還說什麽為三哥報仇。”金哲冷笑了一聲:“說到底還特麽的不是為了你自己?是你的野心,大過了兄弟的情誼。”像他們這樣的人若是沒有野心根本也走不到現在,也許所有的情誼在他們的心中早就已經變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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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濃烈的情誼也抵不過強大的利益。無所謂忠誠,隻是背叛的籌碼不夠。


    看著俊哥和狗子我有些憂心忡忡,我們會不會也走到這一天。俊哥似乎看出來我的想法,輕笑了一下。狗子對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相信,我們是不會的。雖然利益誘惑力強大,但是這個世上總會一些堅定不移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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