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破產之後這個名字就被注銷了。”老人吸了口氣,繼續說道:“然後我又把這個名字注冊了回來,在這裏盤下一個店麵,繼續用這個名字。”


    “盤下一個店麵?”段天道四下湊了湊:“您的意思,這裏不是以前那家方正的分店?”


    “不是。”老人幹咳了一聲:“原先那家分店就在這裏不遠處,現在的東家不肯租給我,租給了別人,現在叫皇寶齋。”


    呃……


    段天道怔了一怔。


    搶了方正地頭的皇寶齋?


    這事聽起來,怎麽就這麽有內容呢?!


    “第三個條件。”段天道嗑瓜子磕的快上火了,滿處找水,沒找著,隻得嘶聲道:“您這麽能幹,想重起爐灶,也應該能很快開始賺錢……如今卻為什麽……”


    “這雲海古玩城的店麵轉讓費用尤其貴,盤下這個店麵花掉了我所有的積蓄。”老人今天似乎是找到了知音,今一天歎的氣比一年都多:“幹我們這行,賺錢靠的就是低買高出,本來以我的本事,開張掙錢並不算難。可每次隻要有人到我這裏出貨,好不容易談的差不多了,那幫皇寶齋的人就會半路橫插一杠,用高於我的收購價把東西收走,有的時候甚至會不賺錢甚至溢價收貨。”老人終於想起給段天道倒杯茶:“他們這是以本傷人,我哪裏爭得過,開張半年多了,一單買賣都沒談成,實在無法,隻好開始做鑒定,賺點店麵費。這不,剛剛有些起色,他們就又來了。”


    段天道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一杯茶:“這皇寶齋跟你有仇?”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老人搖了搖頭:“不過可能上輩子殺過他們全家。”


    段天道:“……”


    這老頭說這話的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先生還有什麽條件麽?”


    “有!”段天道瞪大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最後一個條件!”


    “講。”


    “再給我一杯水!”


    老人:“……”


    段天道心滿意足的喝了個飽,打個嗝都覺得有股子茶葉味:“好了!條件說完了!我很滿意!”他把瓷瓶朝老人麵前一推:“這事就交給你了!不過一定要稍微快一點,最近我差錢。”


    “就……這些?”老人兀自不敢相信:“你就問了點問題,就把這麽大的便宜給我占?難道你不知道,在這裏你隨便換一家,就能多拿很多萬?”


    實誠!實誠啊!


    現在這種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不不不,是根本就沒有!


    段天道摸了摸腦門,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吧,我是看上您孫女了……”


    老人幹咳了兩聲:“老伴死的早,兒子女兒我一個都沒有……”


    段天道實在沒轍了:“你就當我發神經行不行?!”


    老人很認真的把他看了很久,點了點頭:“行。”


    覺得這兩個老頭都在發神經的樂佳怡:“……”


    “殷先生。今天很感謝你陪我逛街,我也學了很多古玩方麵的知識,這樣,我先回去換身衣服……現在已經五點多了,一個小時後我請您吃飯。香蜜湖雲來居素食館,恭候殷先生大駕。”兩人出了門口,樂佳怡看了看時間,巧笑嫣然的拉了拉段天道的衣角。


    “啊!當然好。一會見。”


    段天道看著樂佳怡美妙的背影吸了口氣,確認她真的走了,這才摸出電話,撥通了穆冷卉的電話。


    穆冷卉似乎很高興,美妙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殷先生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麽?”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說話方便?”


    穆冷卉猶豫了片刻,嘻嘻一笑:“我正和你的手下木棉聊天,照道理應該是方便的吧?”


    段天道:“……”


    搞了半天,楊胖子說的都是真的,這個穆冷卉沒事就扯著木棉在一起,也不曉得在搞什麽。


    不過……


    想起木棉,段天道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並沒有深究:“嗯,也好,反正他也不是外人。我問你,我們在雲海是不是有關於古玩方麵的產業?叫方正?”


    穆冷卉怔了怔:“嗯,是有的。不過去年已經關張了。”


    “為什麽?”tqr1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穆冷卉吸了口氣:“我隻是聽從上麵的吩咐,將方正十二家鋪麵都賣給了一家叫做皇寶齋的。”


    “噢?”段天道皺了皺眉:“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命令是誰下達的?”


    “殷先生。”穆冷卉有些沒好氣道:“你這話說的就好像你不是黑兵的人一樣。我這個級別,怎麽可能知道命令出自什麽人?我隻知道,命令的級別是二級。”


    “唔。”段天道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記住將我今天的問話保密。”


    “那我可負不了責。”穆冷卉嬌笑道:“我旁邊的木棉,可是豎起耳朵在聽呢。”


    段天道:“……那算了,我自己負責。”


    收了線,段天道就摸出了墨鏡,翻查了黑兵在整個雲海的整個產業鏈,黑兵的產業涉及各行各業,名目繁多,如果不是刻意搜索,很難一一記住。


    為了防止自己的搜索落在有心人的眼中,段天道事無巨細將所有的產業都看了一遍,如此就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的目的究竟何在。


    但果然就很奇怪。


    雲海所有的產業中,偏偏就沒有關於方正的任何記錄,就好像黑兵從來沒有開過這家店一般。


    黑兵本身對於藏蹤匿跡就有極深的研究,假如不是段天道今天湊巧看到了方正的舊招牌,不是湊巧遇到了楊掌櫃,也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這件看似簡單而尋常的小事不自覺的引起了段天道的興趣。


    隻不過是關閉幾個古玩店而已,有什麽必要做的如此小心?隨便找些理由都可以冠冕堂皇的報損……這麽小一件事為什麽卻做的這麽細致……為什麽唯恐讓人知道?


    段天道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件事的背後,說不定有些奇怪的秘密。


    雖然他一直不大理會黑兵裏麵的運轉,但連擁有最高權限的他都無法查找的記錄,就必定是底下的人私下進行的。


    莫不是損公肥私?


    唔……段天道摸了摸下巴,黑兵一向以管理嚴苛著稱,看來還是沒辦法完全杜絕蛀蟲啊……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


    誰自家的牆角被挖不著急啊?


    這件事能把手尾處理的這麽幹淨,自然不是幾隻小魚小蝦能做到的……


    段天道冷笑了一聲,不管是誰做了這件事,你都完蛋了!


    不過現在……


    查找資料耗費的時間還是很長的,眼見和樂佳怡約會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他上車直奔香蜜湖,在半小時內,趕到了樂佳怡說的這家素食館。


    下了車,段天道就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了這家素食館幾眼。


    這雲來居素食館的裝修算是一種特色文化,雖然加入了點滴西方元素,但依舊屬於十分傳統的華式風格,比如靠窗卡座和服務生,還是猶如中式茶樓一般,在保持心不動意不動的同時,還沒忘要擺尊佛像給人沒事拜著玩。


    這種超凡脫俗的世外高妙氣質在繁華的香蜜湖的商業區內顯得格格不入。


    所謂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


    鬧中取靜,給人一種回歸自然的輕鬆。


    雖然館內人潮如織,但發出的聲音大都很小,顯得有些異樣的清靜。


    “這位先生,請問有預訂麽?”門口一位長得很漂亮,妝容淡雅的禮儀小姐熱情的走上前來,跟段天道打了個招呼。


    “我沒訂。”段天道使勁看著禮儀小姐旗袍下鼓囊囊的胸膛搖頭。


    “很抱歉,如果沒有預訂……”禮儀小姐鄙夷的掃了一眼這個眼睛不老實的老頭:“您就不能進去了。”


    “不過樂佳怡應該訂了。”


    禮儀小姐一愣:“您貴姓?”


    “殷。”


    “啊!殷先生!原來是我們樂總請的是您,她已經在等您了!”禮儀小姐臉上登時熟練的浮現起招牌似的笑容:“請跟我來。”


    噢?


    這間餐廳……也是樂佳怡的?


    段天道跟在禮儀小姐身後,匝吧匝吧嘴,看著禮儀小姐不停扭動的豐臀,這樂佳怡挑的小妞都不錯啊:“小姐晚上幾點下班?下班之後有沒有興趣一起散個步?”


    禮儀小姐:“……”


    看來整個二樓都是包間,看起來特別清靜,禮儀小姐推開一間叫做‘花香’的雅間,登時有一股淡淡的菜香撲鼻而來。


    這個雅間很大,裏麵的桌子也很大,主位上那個正端著酒杯細品的妖嬈女子,正是樂佳怡。見段天道出現,很熱情的微笑起身迎了上來。


    一個小時已經足夠做很多事了。


    樂佳怡似乎拉直了她黑亮的長發,襯出一張清純唯美俏臉,凹凸明顯的嬌軀在緊身的裙衣下跌宕,穿著絲襪的曼妙長腿從套裙下方露出,惑人心誌。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特別的香味,就是滿室菜香也遮掩不住。


    她今天的妝容和剛才變化很大,薄施粉黛的臉頰水嫩嫩的且帶有清純的氣息,柔順的長發披肩,小巧的俏嘴上的柔軟的嘴唇染著嬌紅欲滴,讓人欲一親芳澤的亮色,明亮的眼睛透著十七八分的魅惑性感。


    似乎每次段天道看見她,得到的享受都是五彩繽紛的。


    能把性感和清純,成熟和單純這些截然不同的氣質組合的這般天衣無縫的,普天之下,這也就是她獨一份。


    看見樂佳怡的瞬間,段天道就把找禮儀小姐要電話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雖然都是美女。


    這差別也他娘滴太大了!


    花了足足兩卡車的力氣,段天道總算把注意力從樂佳怡那飽滿的曲線上移開,很高興的握了握她粉嫩的小手,坐了下來。


    轉眼間,滿滿一桌大量運用菌、野菜、花等的菜式就充斥了他的眼簾。


    “殷先生,別客氣,這家素食館的菜式還過得去,嚐嚐。”樂佳怡笑的有些官方,不過伴著這充滿誘惑力的聲音下飯,也算是一種享受。


    當然,如果能把這個樂佳怡也拿來下飯……


    就再好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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