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來人隻是安南巡撫的特使,若安南巡撫親自前來,宴桌上的人估摸這會已經忍不住跪下參拜


    這裏坐著吃酒的人大都是靈山縣人,周圍的百姓、村民居多,而且他們大概率隻在靈山縣周圍奔波、生活,不少人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或許隻有安州府,至於踏足安南府,怕是少之又少,畢竟沒有多餘的財力支撐,想要去安南府,對他們而言難如登天,所以這裏的人有近九成的人沒有去過安南府,有九成九之人沒有見過安南巡撫...這個比例興許還要往上走。


    因此,對於安南特使的到來,他們感到非常的震驚與不敢置信,沒想到淩雲的婚禮,竟然驚動了朝廷的封疆大吏,這是何其恐怖之存在?


    讓他們如此震驚的原因,還是源於鄉親們的短見,他們覺得安南巡撫的官職一定會遠高於淩雲的官職。


    他們並不認為,以淩雲當官的年紀和歲月,能登臨像安南巡撫這等封疆大吏的境界。


    其實不然,若非被乾熙帝貶為庶民,以淩雲正三品鎮南大將軍的官職,他絲毫不虛安南巡撫這等身份之人。


    然此一時彼一時,現如今的他,今非昔比。


    即使如此,身為白身的他,也不用懼怕安南巡撫這等人。


    又或者說,在安南他不用懼怕任何一人,尤其是官職越大之人,隻要對方官職越大,對方對他的威脅越低,因為再不濟他也曾身為大乾鎮南大將軍,為大乾南征北戰、出生入死,立過赫赫戰功,倘若他出了事,相信乾熙帝不會置之不理,更何況以他的名字而言,在朝廷之上可以算得上威名遠揚,與他有仇之人,頂多賊贓陷害、羅列罪名上報朝廷,不會直接下手。


    鑒於以上種種,他堅信,安南巡撫高啟強再怎麽與他不對頭,也不敢加害於他,甚至不敢讓他在安南境內受到一絲生命危險,否則那日追究起來,高啟強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這是淩雲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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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對於鄉親們的震驚與驚訝,淩雲的心裏卻感受到了對方的圖謀不軌。


    可以說,他有今日,回到這裏...全拜安南巡撫高啟強所賜。


    所以高啟強,與他有不可磨滅的死仇,如若有機會,淩雲一定會誅殺此僚。


    就在剛剛,特使來臨至今,聽到安南巡撫特使寥寥數字,淩雲內心早已燃起熊熊烈火,怒火衝天,如果此刻不是在他自己的婚禮之上,或許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淩雲斷定,這幾人的到來絕非真誠祝賀,一定是想讓他出醜,甚至顏麵掃地...不管是那種情況,他都不能心急,因為此時的他,早已不是手握大軍,位高權重的大將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下官程金瑞,恭迎特使!”興南府知府程金瑞第一個走了上去,向來人拱手行禮。


    程金瑞這個殷勤的舉動,無非是想借此機會討好高啟強,證明他心裏裝著高啟強。


    其餘兩名知府見狀,心裏叫苦不迭,暗歎錯失良機,如此好的機會竟然讓程金瑞這家夥搶占了先機,可恥、可恨、又可惡!


    倆人心中後悔的同時,也忙在反應過來後,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


    其過程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征詢淩雲的意見。


    “下官邕州以後劉誌豪,共迎特使!”


    “下官合浦府知府花永承,共迎特使!”


    劉誌豪和花永承兩人,雖然是在程金瑞身邊上來,但他們相對於程金瑞更精明、老練,因為他們直截了當地向對方表明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對方即使不認識自己,也能在其心中留個印象,倘若回去高啟強問起,也能在第一時間回答。


    妙,果真妙不可言呐!


    在三人之後,不斷有縣令跟在其後麵上前行禮,這些人無一不是略過淩雲直接上前,隻有安州知府張德寶和靈山縣縣令沒有動,當然張德寶沒有上去,安州府的官員大部分也沒有上前。


    張德寶為何沒有上去?


    畢竟來人是高啟強派來的特使,就代表著高啟強,而張德寶身為安州知府,屬於高啟強的管轄範圍,下屬見到上司,自然要行禮,這是大乾的禮法,規矩一向如此。


    而今,見到高啟強的特使,張德寶依法上前行禮,這是情理之中,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可那怕三位同僚都上去了,大部分縣令也屁顛屁顛跟著上去了,他依舊沒有動靜,又或者說他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忘記這裏是什麽場合,所以才遲遲沒有動靜。


    這裏乃是淩雲的婚禮現場,正常而言,特使代表高啟強前來,是為淩雲而來,就算要上前行禮,也要在淩雲之後,不然就是搶了淩雲的風頭,奪了淩雲的主場。


    這種行為,對淩雲來說是極大的侮辱,甚至會讓淩雲覺得這是看不起他。


    當然,淩雲沒那麽迂腐,自然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而耿耿於懷又或是記恨於心。


    他此刻站著不動,目光死死盯著特使,不是因為官員上去行禮作輯的事,而是警惕,擔心這幾個家夥借祝賀的名義前來搗亂。


    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


    淩雲心裏本來就覺得虧欠子萱,所以在回來之後,就一直琢磨著給子萱補辦婚禮,所以才會有梁氏不經意間說得那句話。


    事實上,這世間那有什麽巧合與不經意間,全都是淩雲心中所想,心中所念...隻為了讓圓子萱以及圓他的一場婚禮。


    子萱待他如何,他一清二楚,之前沒有機會暫且擱置,如今無職一身輕,當然要行動起來。


    而他確實沒有辜負子萱,婚禮雖然沒有達官貴族,將相王侯...但在安州府,乃至安南府都是絕無僅有的浩大場麵,其隆重程度雖不能算作世間之最,但重視程度亦沒有辜負子萱。


    賓客匯聚一堂,周圍說笑聲不絕於耳,每個人的臉上的洋溢著開心的喜悅,卻因為這這位所謂的巡撫特使,一下子將場麵弄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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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在鄉親們心中,覺得安南巡撫能在淩雲的婚禮上派來特使祝賀,是淩雲的無上殊榮。


    可淩雲卻知,這人並非真心實意前來祝賀,而是心懷鬼胎,想要讓他出醜...


    淩雲臉色凝重,緩緩走向特使,期間沒有笑容,也沒有說話,一反常態,讓不少精明之人看出了端倪,尤其是張德寶,他非常明白淩雲的為人,倘若來人是客,喜宴之上,淩雲絕對不會這副神情,“這般看來,該不會是...淩大人與巡撫大人有恩怨,這這怎麽可能?”


    張德寶臉色大變。


    “我早該想到了,早該想到了...”望著淩雲部下的臉色,他此刻終於看出了端倪。


    “特使來此,有何貴幹?”淩雲盯著來人,目光如炬,而又寒冷如冰,其含義似乎在警告對方不要惹是生非,不要自誤。


    可來人又怎麽會懼怕?


    如果淩雲還是大將軍之身,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到這兒來惹是生非。


    可恰恰正是因為淩雲現在是一階庶民的原因,來人對於淩雲隱秘的警告,不僅沒有一絲的收斂,反而越發肆無忌憚,眸中迸出一道利光,直視淩雲,絲毫不懼,與此同時,嘴角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可這微笑並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充滿挑釁與不屑。


    好像在對淩雲說,“我身為巡撫的特使,而你不過一階白身,見到我到來,還不快快跪下磕頭行禮?”


    倆人對視著,氣氛不容樂觀,周圍的說笑聲漸漸沉寂了下來,目光不斷停留在兩人之人,甚至有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


    特使楊輝一點也不著急,反正這裏又不是他的婚禮,這麽多人圍觀,丟臉的也不是他。


    再說了,他到此地,就是為了淩雲難堪。


    此舉,更合他心意。


    “巡撫大人得知淩大人今日成親,故而特遣派本使到此祝賀!”楊輝邪笑道,光是看他說話的語氣和肢體行為,就足以證明此人不怪好意。


    “那就有勞特使了?”淩雲客氣說道。


    此話說完,淩雲既沒有向對方拱手,也沒有請對方入場之意,而是對視著,火藥味十足!


    “難道淩大人不請本使進去一坐,沾沾喜氣?”楊輝端著身份,笑嗬嗬道。


    表麵上看,這楊輝真像是真心來祝賀之人,然如果真的是真心祝賀,又豈會端著身份,語氣高高在上?


    而且話裏有話,又豈會是真心來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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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一點,他楊輝隻是巡撫的特使,還不是真正的特使,這麽說話,真的正常?


    “特使若是來吃喜酒,好菜好酒招待...不過無論我怎麽看,都覺著特使不像是真心實意來祝賀之人,更何況我這地方簡陋,怕是...”淩雲依舊保持著笑臉,話說一半突然停下來,直勾勾盯著楊輝,因為淩雲堅信,對方知道他的意思。


    淩雲話裏話外,都在提醒和告戒對方,不要咄咄逼人,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


    “哈哈哈...”楊輝聽聞哈哈大笑。


    笑聲充滿魔性,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大笑起來,不禁在心裏疑惑,難不成是他們錯過了什麽,又或者是他們沒有聽出兩人意味深長的話?


    楊輝沒有解釋大笑原因,而是撅著嘴補充道,“大人真不愧是我大乾王朝正三品鎮南大將軍,這說話不僅有見地,還非常有先見之明,本使佩服佩服。”


    楊輝假意拱手,作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又繼續語破天驚道,“倘若大人還是當初的大人,本使到這自然是帶著真心實意來道賀,可現在的你,不過區區一階白身,況且還是帶罪之身,而此時本使貴為巡撫特使,你我二人身份猶如天塹,有天壤之別,本使又豈會屈尊到你這吃酒祝賀?”


    “你覺得,是你高估了你自己,還是覺得本使會作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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