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山鄒著眉心看了眼被硬塞到手裏的手機屏幕,摁了下接聽鍵,沉而帶著疏離的戾氣,“喂,哪位?”眼角餘光瞥了眼某女。


    對方沒有聲音,高一山又說:“不說話掛了。”


    “你,我找寧萍。”一個低沉明顯略帶著沙啞的男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高一山垂了下眸,瞥了眼邊上低眉順眼的女人,直接把電話摁了個外音,“寧萍是我女人……你是誰?”


    寧萍伸手就去拿電話,她真是暈了,怎麽都沒想到他怎麽可以說她是他的女人!她什麽時候是他的女人了?


    李文遠拿著電話往身邊看了看,“讓寧萍接電話。”此時的李文遠就在寧萍她們的樓下站著。


    高一山這麽多年來還沒遇上過一個真正的對手呢!便直接側顏對著寧萍挑了挑眉,“媳婦兒,找你的,接嗎?”臉上洋溢著流裏流氣的痞勁兒。


    寧萍反正也無法淡定了,此刻手機是外音,所以她對著手機,說:“誰啊?什麽事?”


    李文遠凍得揉了揉鼻尖,“我在你樓下等你五個多小時了,你在哪裏?”


    寧萍垂了下眼簾,“不好意思先生,你打錯了。”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回頭對高一山,說:“開車進去,謝謝。”


    高一山的車子直接進了小區,對著他們樓梯口處打了兩道刺眼的燈光。


    李文遠往後躲了下,用手遮了遮眼睛,這才看清楚車子裏坐著的人是寧萍,再看她身邊的駕駛室,竟然是一位身穿軍裝的男人,他恐怕就是高一山吧!


    寧萍和高一山同時從兩邊下的車,她直接忽略了身邊的男人,等著高一山把她的行李箱從後座拿了下來。她也沒拒絕高一山上樓,兩人就很有默契的準備上樓。


    而樓梯口的李文遠徹底被當成了空氣,他自己也是石化了,怎麽可能?原來高一山還是個扛著幾星幾道的男人!


    在越過李文遠時,寧萍的胳膊被他一把抓住,“寧萍,我有話要問你。”


    寧萍蹙眉看著他的手,李文遠似乎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寧萍冷冷道:“放開。”


    李文遠喉嚨動了幾下,“萍萍……”


    “閉嘴,萍萍也是你叫的。”寧萍對著他厭惡的低吼了一聲。


    高一山把箱子放到一邊走到兩人的跟前,長臂一伸把寧萍攬進懷裏,李文遠的手就順著那股勁兒給鬆開了。


    “我不管你是誰,再敢糾纏我的女人信不信小爺廢了你,滾。”高一山冷冷嗬斥道。


    李文遠瞥了眼高一山肩膀上的簡章,“是嗎?除非你不想穿這身皮了,你盡管廢了我,你的女人,哼……”


    高一山又往上衝了一步,被寧萍轉身抱住,仰著頭,乞求道:“別,你打了他會違反紀律的,劃不著。”


    高一山唇角微微勾著一抹像是笑得弧度,抬手揉了揉她的秀發,“好,聽媳婦兒的。”


    寧萍被他的一句媳婦給雷的怔愣了下,腰間就被某人的爪子給狠狠地捏了捏,眼神威脅她。


    寧萍這才瞪了他一眼,說:“我們上去吧!”


    李文遠本來就在那裏站了五個多小時了,雖然他也有著軍人的體魄,可是又冷又餓得站著,再被寧萍和高一山這麽一刺激整個人就跨了。他打了個趔趄,一臉的頹廢,對著寧萍的背影喊道:“寧萍……我專門坐飛機過來就是要問你一句話,就一句話。”


    寧萍頓了下腳,對高一山說:“你先等我一下。”說完,她走到李文遠跟前,“邊走邊說吧!”說完,她就朝著大門口走了過去。


    李文遠跟在寧萍的身後也朝著大門口走去。


    距離高一山有段距離時,寧萍停了下來緩緩轉身淡淡地看了眼李文遠,“你說。”


    李文遠打量了一番寧萍,她頭發剪短顯得更加俏皮可愛,唯獨比之前清瘦了好多。


    “上個月來柳市出差正好看見丁香出事,沒來得及和你說話。”李文遠說道。


    寧萍瞥了眼遠處的高一山,他斜靠著車頭朝他們倆人的方向望著。


    “說重點。”寧萍涼涼的語氣說道。


    李文遠垂著眼簾深噓口氣,“對不起……”


    寧萍不冷不熱的表情看了眼她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此刻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隻是,那天在柳上軒,他還真是來了,這麽說,李文遠和那天的主辦方有合作項目?!


    寧萍仰了仰頭,扯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沒關係,你本來就欠我一個對不起,我收下了,再見。”


    她的手被李文遠一把拽住,再看到寧萍嫌惡的看著他的手時,李文遠手慢慢鬆開,唇瓣突突跳了幾下,“我的孩子呢?”


    寧萍感覺心突然像是被人給緊緊地抓了個稀巴爛似的痛,痛的她全身直抽了下。緩緩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什麽孩子?不懂。”


    李文遠喉嚨咕嚕嚕動了下,“寧萍,告訴我,孩子呢?”


    寧萍看了看李文遠良久良久,看他此刻的樣子和最近突然給她打電話來看,他知道了?!


    “就在你和我最好的閨蜜把我趕出家門的那個晚上,孩子就化成了一灘血水,死了。”說完,寧萍突然覺得自己心裏不是痛而是無比的輕鬆和麻木。


    李文遠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幾步,良久才抬眸,瞬間一臉的滄桑和頹廢看著寧萍,“寧萍……對不起,我混蛋,我不知道……我……”


    寧萍也不哭不笑平靜的看著麵前的李文遠抓狂,而她卻淡定如初,“沒關係,一般情況下,種馬都不知道自己做了會留下什麽。”


    李文遠看著寧萍笑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最後,他仰頭看著天幕,說:“寧萍,我不想解釋什麽,也不想為自己推脫什麽,我隻想告訴你,我們五年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隻愛過你,沒有第二個人了。”


    寧萍冷笑,“我信。”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在為了麵前這個男人流淚,可是此刻她還是落淚了。兩滴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在月朗星高的夜裏尤為刺眼,刺得李文遠一陣急促的窒息感襲來,鼻尖酸澀的不行。


    他上前將肩膀抖動的女孩攬進懷裏,這次寧萍沒有掙紮,她偎依著他站了片刻,推開他,“都過去了,你走吧!”


    李文遠抬手擦了擦她的淚痕,深深噓口氣,抬手揉了把她的短發,“怎麽把頭發剪了?”


    “一切從頭開始嘛!”寧萍說著,自己抓了幾把頭發,說:“我累了,你走吧!”


    李文遠側了下身體,“好!”一聲,道:“我下月結婚,但是新娘不是蔡洋。”說完,他仰了仰頭,“寧萍,我活該在悔恨中度過後半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寧萍別過臉,“我會的……”


    李文遠緊鄒著眉頭,“寧萍,高一山對你好嗎?”


    寧萍轉過身瞪著大大的眸子,“你怎麽知道他的?”


    李文遠上前一步本來是要將她重新拉入懷裏的,但抬起的手又回落了回來,苦笑一聲,“這一年多來,你所有的舉動我都知道,可我唯有不知道我親手把自己的孩子殺了,把那個最愛我的女人給弄丟了,我該死……我不配……”


    寧萍吸了吸鼻子,良久便說:“都已經過去了,你走吧!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不要見麵了。”


    對,既然情已斷,那就從此不要再相見,便可不牽絆!


    李文遠微微闔了下眼,“你先上去吧!”


    寧萍別過頭,“你先走,我就在自己家樓下。”


    李文遠緩緩轉身,每邁一個步子覺得像是整條腿上都灌了沉重的鉛似的沉重。


    寧萍感覺身邊又道熟悉的味道朝她靠近,她倏地轉身瞪著已經走到她跟前的高一山,盡量怔了怔嗓子和精神,推了他一把,“你幹嘛……”


    高一山回瞪了她一眼,“臭丫頭,利用完了我就這樣對我,嗯……”


    寧萍咽了口唾沫,“你,幹脆好人做到底,幫我把箱子拎上去,可以嗎?”


    高一山一手拎著箱子一手幫寧萍拎著包包,痞痞道:“累了的話,你可以趴我背上,背你上樓。”


    寧萍距離他遠了一點,“才不要呢……”


    到門口時,寧萍的電話響了,她今天對這個電話鈴聲有強烈的恐懼感。拿出一看才發現是丁香打得,她摁了接聽鍵,“香香!”


    丁香噓口氣,“寧萍……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到家門了,你們趕緊休息吧!這幾天可能就沒時間去看你了,照顧好自己,周末我們再約吧!”說完,兩人囑咐了幾句就掛了。


    高一山把寧萍的行李放到她的門口,挑了挑眉,“我還沒吃飯呢!家裏有吃得沒?”


    寧萍鄒了鄒鼻子,“應該沒有的,我走了都一個多月了……”


    高一山瞪了她一眼,“開門,你先進去,我下樓買點吃得回來。”說著,在寧萍的頭上狠狠地揉了一把,“沒良心的臭丫頭。”


    寧萍嘟了下嘴,把門打開,高一山把箱子給她放了進去,轉身就下樓。


    寧萍喊道:“哎?那個,我要吃斜對麵的烤魚……”


    高一山轉過身來瞪了她一眼,“進去,門關上。”


    寧萍嘟著嘴巴,剛剛哭過的眼睛紅腫的像兩個小兔子,在高一山眼神的威逼下閃進門裏,趕緊將門“砰”的一聲給拍上。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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