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垂眼:“那你見她瞅為夫,不管?”不聞不問不管,就是不在乎!


    柳金蟾汗淌:她怎麽管,那想男人想瘋了的陳先紅,還天天兒讓她禮讓呢?但……這話一出口,別說殺豬飯徹底無望,就是今晚睡個好覺都是夢想了。


    硬著頭皮,柳金蟾隻輕輕兒咬耳朵道:“這管得住眼,也管不住心……”


    話剛到這兒,北堂傲那垂下的眼瞬間抬起,滿是犀利,嚇得柳金蟾趕緊補上一句:“這……不是相公你生得太好了麽?就是……為妻……天天見著,不也……把持不住……”


    “去去去——大門口的,混說什麽呢?也不怕人聽見笑話!都是當娘的人了!”也不知道避諱避諱!


    北堂傲一聽柳金蟾說正經事,又要扯這些個不著調的私房話,趕緊喊打住,隨便送了柳金蟾嬌羞不止地又一掐,然後繼續嗔道:


    “你啊,就會花言巧語的,若真是為夫生得好,那你剛在簾子後瞅什麽呢?鬼鬼祟祟的,眼珠子都沒瞪離了去?”覺得他好,就好好守著啊,朝三暮四,吃著碗裏,想著鍋裏的……


    “為妻是看那陳……到底走不走!”柳金蟾立刻一臉君子色辯白。


    北堂傲拍拍“依依呀呀”的孩子兒,推開柳金蟾,就著柳金蟾剛瞅的角度也悄悄兒往屋外瞅了去,果見那黑家夥一個大背對著這頭,還在哪裏誇誇其談著:


    “這一個女人,不說考個進士光宗耀祖,起碼也該中個舉人,讓自己夫君出門被人稱道一句‘老爺’吧?”


    “所以,我陳先紅自小就打定了主意,沒有功名,絕不議婚……”


    北堂傲一聽這話,暗暗地嗤笑了一聲:果真和柳金蟾是一丘之貉,怪道臭味相投稱知己,和著都是打算耍一輩子流氓的女騙子。


    “為妻沒說謊吧?”


    心虛的柳金蟾踮細了腳尖,以天鵝舞之姿仰脖於北堂傲之上,乍見陳先紅的闊肩肥腰後,趕緊表自己的清白。


    北堂傲抿唇,斜過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的西門芹,放下手中的簾子,複又包好肥嘟嘟的萌寶,轉過臉,斜眼瞅柳金蟾:


    “妻主心不虛,又何必表白?”此地無銀三百兩!果然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男人一不自重,女人們就跟聞到了腥味兒的貓兒似的,狂蜂浪蝶似的往上湧!


    柳金蟾無語:這也不信?


    “為妻不是怕你又多心?”柳金蟾佯裝不開心。


    北堂傲拍拍在肩上玩兒的孩子,若是過去,他定然不敢再追問,但而今他養了女兒,又是柳金蟾的長女,他怕誰?當即,嘴一撇: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妻主你而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這樣的人還是少往來的好!你看看她那瞅見男人,就跟餓狼似的模樣,一瞅就不是什麽好人!你啊,少跟著她,省得讓她帶壞了去!”


    “……是麽?”至於麽?


    柳金蟾臉抽抽,沒敢說她在書院最好的姐妹除了墨兒,就是先紅姐了。


    “什麽是不是的?‘不中舉人不成親’這鬼話哄誰呢?那個舉人是在成親前中的?就是妻主……”北堂傲欲拿柳金蟾做了例子吧,他們夫妻的事兒有點特殊,所以……


    北堂傲少不得改口:“就是孫姑娘,能和妻主一並提名等同恩科舉人,那也是和她相公成了親,才能有的,不然……就她孫家那點家底兒,能得這恩典?”做夢呢!


    柳金蟾微微一怔,她怎麽覺得北堂傲這話好似話裏有話呢?什麽“恩典”?難不成這翰林院欽點的小恩科,裏麵還藏著不可告人的貓膩?


    “相公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柳金蟾著實忍不住開了口:“‘就孫家那點家底兒’?”是不口氣了大了點啊?孫大人可是當今朝廷的四品官兒,縱然是個副四品,但也是個等同於國家文化部的公務猿了吧?她大嫂這輩子,能當上七品縣令都幾乎脫了兩家一層皮。


    北堂傲一臉不以為然,淡淡一笑,滿臉不屑道:“為夫自幼隨軍,一入營,皇上就欽點正三品的參……”


    得!


    柳金蟾明白了,相公病又犯了。


    “相公……喝口茶!”


    柳金蟾這次不再等聽到“國公”二字,就趕緊雙手奉茶遞與北堂傲,斷了那後麵的滔滔不絕。


    北堂傲一見柳金蟾端到嘴邊的茶水,忍不住把唇一抿,有些氣惱:“妻主,還是不信為夫的話麽?”怎麽就這麽頑固呢?


    “信!為妻怎麽不會信相公呢?”你就是說你是皇上,我也說信!


    柳金蟾笑著,也不待北堂傲說不口渴,第二個動作就是抱過自己的寶貝,省得一會兒北堂傲六親不認時,第一個戳得不是她柳金蟾,而是她十月懷胎的妞妞妹兒。


    “妻主,不是要出去麽?”


    北堂傲一見柳金蟾此刻毫無預兆地要抱走孩子,下意識地立即抱緊了孩子不放。


    “相公不累嗎?”


    柳金蟾抱不回孩子,再一瞅北堂傲緊張的樣子,心不禁一軟,突然想起了她兒時族裏那個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也要把孩子緊緊護在自己懷裏的瘋男人……


    “孩兒才剛起,如何會累?”


    北堂傲小心翼翼地揣測著柳金蟾眼底的眸光,不知為何,他剛才忽然有一種好似心要被剮去的恐懼,自心間擦過。


    “夫人怎地眼忽然紅了?”


    北堂傲狐疑的眼兒,敏捷地捕捉住柳金蟾眸底,那一閃而過的不忍,心湖起了不詳的波紋。


    柳金蟾垂眼片刻,然後咬咬唇,方抬眸好似打定了什麽主意似的,看向北堂傲,微微帶著商量的口氣道:


    “相公啊……”


    “恩?”


    北堂傲下意識地再一次抱緊了孩子拍撫,盡管臉上一排輕鬆,但一顆心也因柳金蟾臉上一反常態的正經,而繃緊了心弦。


    “為妻……和你商量個事兒,可好?”


    柳金蟾鼓起勇氣,盡管心裏說北堂傲不會答應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征求一下,北堂傲作為孩子父親的意見,畢竟……他有病,又不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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