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垂首應著,將鳳傾城帶到了後麵的一個青色營帳,備好水,留下了一身幹淨的衣衫之後,就退了出去。


    泡入水中的鳳傾城,打量著營帳裏的布局。


    幾張床鋪依次排開,上麵疊放著簡單的衣物被褥,有的床側還放著簡單的梳妝匣子,想來是丫鬟婆子們的住處。


    她幽幽的一聲低歎,無力得趴在浴桶的邊緣,茫然得看著自己換下來的那髒兮兮的衣衫。


    那些衣衫雖然眼熟,可是和那個男子的話語一樣,她隻是在記憶之中依稀模糊的記得一些零星片段。


    可是當她想要仔細深究這些片段的時候,卻又忽然變得模糊一片。


    縱然是如今的她會說話,也無法回答那個男子的問題,因為她此時已是不記得了自己究竟是誰。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冰封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骨子之中的本能警覺讓她知道,在這樣一個對於她來說陌生而詭異的地方,少說話才是王道。


    再加上那名世子爺一口咬定她是個啞巴,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營帳外麵傳來了婆子不耐煩的呼喚聲。


    “你洗好了沒有?世子爺還在等著回話呢……”


    ……


    金色大帳之內,白狐裘衣的男子正興致盎然以一根特製的馬尾鬃為引,逗著青瓷罐中的一隻土黃色的極品蟋蟀。


    而在他的對麵,一名淺藍色衣衫的俊美少年也極是興奮的以馬尾鬃逗引著另一隻烏黑油亮的大蟋蟀。


    “世子爺,這要是天佑贏了,世子爺可是有什麽要賞的?”


    白狐裘衣的男子頭也不抬的回道:“書房之中的古畫,任你挑一幅……”


    “那古畫有什麽好玩的。”


    “夏天佑,你口氣可不小啊……”白狐裘衣的男子斜睨了他一眼,挑眉道:“你老子可是想那些古畫都要想瘋了……”


    “那是他,不是我。”夏天佑眯著眼睛在營帳之中四下打量著:“咱們換個有趣的賭法……”


    “哦?”白狐裘衣的男子顯然來了興趣,放下手中的馬尾鬃,悠閑的坐在了地毯之上:“夏天佑,現在你我不是主仆,你就是夏天佑,我就是墨止,咱們之間公平決鬥,你想賭什麽,咱們就賭什麽。”


    夏天佑的目光終於落在了營帳門口的卷簾之上,狡黠一下,惦著腳尖將卷簾放了下來。


    “咱們今天就來個新鮮的賭約,若是我贏了,世子就將第一個進來的人賜給我……如何?”


    墨止的臉上忽然顯出了一抹興奮的笑意,飛身坐好,眉開眼笑:“這個玩法好,準了……隻要你贏了我,這進來的第一個人,本世子就賞給你了……”


    青瓷蛐蛐罐中的兩隻蟋蟀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之後,奮力得到廝殺在一塊,營帳之內,兩個人的叫好之聲和蟋蟀大的亢奮鳴叫之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黑色蟋蟀終究因為個大體重,壓迫性的咬掉了那隻土黃色蟋蟀蟋蟀的大腿,完勝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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