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慌接著一個慌地,寶兒壓根就不敢麵對仇花,尤其看她對團團圓圓那個上心,她就有種負罪感。


    別說這會還與她同坐一輛馬車內,寶兒後背僵硬地坐在那裏,目不斜視地。


    仇花頓覺好笑。


    “你不必那麽緊張。”


    為了舒緩她的緊張,仇花特意與她聊了一些家常,突然話鋒一轉,仇花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聽說,你把九王府的美人,留在攝政王府裏調教?”


    見寶兒點了點頭,仇花接著道。


    “她莫不是得罪過你?”


    想了下,寶兒半真半實道。


    “她曾經傷了王爺的師妹,步步緊逼,也算是害死她的凶手。”


    “哦。”仇花了然地點了點頭,“也難怪一向不與女人過多糾纏的風兒,會允許你在府裏這般了。”


    “隻是,你身為他的王妃,也要注意身份,莫要被人抓住把柄。”


    “是,新兒知道。”


    說話間很快就到了離京城最近的寺廟。


    寺廟正殿內,是一尊幾乎占滿全殿的高大佛像,站在他麵前,寶兒感覺人真的很渺小,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其中也慘雜著一些不爽,若是每個人的人生都在他翻手覆手間,那些悲劇,他隻會冷眼看著,說不定還不時化出一抹冷笑吧。


    “拜一拜吧。”


    點了點頭,寶兒雙手合,做了做樣子,她的人生,不靠佛緣,隻靠自己爭取,她娘親也是個信佛的人,結果呢,每日燒香也未換得她周家一世安穩,她不再信。


    接過小師傅遞過來的香,上完香後,仇花道。


    “你在這等會,我去求支簽。”


    點了點頭,寶兒乖乖站在一旁。


    眼神瞟向外麵來往的香客,突然眼神一定,勾唇冷冷一笑,衝暗處使了個眼色。


    這時,一蓄著老長白色胡須的老和尚走了出來,頗有些仙人的架勢。


    一進來就緊盯著寶兒,邊縷著胡須,邊笑著點頭。


    寶兒似乎被他看穿了一般。


    “施主,可否到後院一敘。”


    勾唇一笑,寶兒道。


    “好啊。”


    到了後院,方才知這後院,竟連著一處崖壁。


    老和尚率先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寶兒也不客氣,坐到對麵,直接道。


    “老和尚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縷了縷胡須,老和尚當即道。


    “施主便是周寶兒。”


    語氣倒是肯定,隻是。。。。。。


    寶兒差點沒一頭栽下去,還以為,他會像別的穿越劇裏什麽的,來句,施主,你不是這個時空的吧,搞笑了你。


    寶兒茫然地眨了眨大眼。


    “老和尚,你說笑呢吧,我這張臉,這身份,怎麽著也不像吧。”


    老和尚哈哈大笑幾聲,道。


    “施主不要慌,是老納的好朋友,太虛真人講的,要老納務必交給施主一樣東西。”


    眉尖狠跳,寶兒在心裏,把小老頭撕了個粉碎。


    “什麽東西。”


    老和尚至懷裏拿出一個錦盒。


    寶兒打開一看,竟是一塊玉佩。


    “這是太虛真人,為施主辦的,名為魅影,施主拿著令牌,到青街的怡來苑便知了。”


    怡來苑,那不是蘇慕哲的地盤嗎?滿意接過,怪不得她在山上幾年,小老頭老是時不時地出去,原來。。。。。


    還是自個師父對自個好啊。


    “謝謝師父,我婆婆還在等我,先走了。”


    走出老遠,耳邊傳來老和尚的聲音。


    “施主,凡事莫強求,不要引出血腥才是,你想的,未必適合這個國家。”


    寶兒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姐我不喜血腥,但是,要是血腥能解決問題的話,也未償不可,必境,姐我很討厭別人在我身上引血腥。”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徒離老和尚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出來時,便見仇花正要進馬車,揮了揮手,見她表情愉悅,想來,這簽求得,很滿意吧。


    坐上馬車,仇花就開始給寶兒講她求的簽,果真是上上簽,有個心理寄托也不錯,一臉高興地附和著,希望她老人家高興地活著。


    寶兒手心緊握著玉牌,心底不感動是假,這個小老頭,就是一老小孩,倒是對自己,他倒從來沒有含糊過。


    馬車突然咯地一聲停下,寶兒無奈撫額。


    仇花不明所以。


    “怎麽了?”


    “幾個愛鬧的蒼蠅而已。”


    掀開車簾,寶兒看著前麵整齊的黑衣人問道。


    “幾位大哥,可是天氣熱,討水喝來了。”


    幾人不語,齊齊把劍抬起,瞄向馬車,當中一人冷喝道。


    “把仇花留下,饒你一命。”


    寶兒轉頭看了眼仇花,見她雙眉緊皺,似乎還挺淡定的,想來是知道誰要傷她。


    壞壞一笑,寶兒猛然轉頭,一臉驚喜地看著黑衣人。


    “你說的是真的?”


    黑衣人與仇花均是一愣,隻是兩者想的卻不同。


    黑衣人:這丫怎麽那麽好說話,婆婆都送出去了,還一臉高興,不怕回家她相公一腳把她踹到嶺南種地去。


    仇花:風兒的女人,絕對不會不仗義,難道她有什麽好主意?


    寶兒掀簾車簾,蹭蹭蹭地圍著黑衣人轉了一圈。


    “那個,大哥,真的交出仇花,你們就對我們其他人,不動手嗎?”


    “真的放了我們?”


    “真的,真的,真的嗎?”


    圍著他們一通說,其中一黑衣人,一把把她揪住,嚇得寶兒連連尖叫。


    “你們都是大騙子,來人呐,殺手說話不算數了。”


    這一嗓子,好家夥,還好是空無一人的官道。


    當然,這聲慶幸,絕對是殺手的。


    其中一個黑衣人,果斷點了寶兒的穴,露出的眼睛惡狠狠地叮著寶兒。


    “你敢再叫,小心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了。”


    寶兒乖乖地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


    仇花十分給麵地一掀車簾,怒喊道。


    “你這個不孝的兒媳婦,竟為了自己的小命,把婆婆給出賣了。”


    黑衣人勾唇一笑,冷道。


    “這叫識實務者為俊傑。”


    一把把寶兒推向路邊,寶兒一個踉蹌直接跌地上。


    丫,知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車夫嚇得,拿著鞭子,哆嗦著身子,靠在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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