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琳紅著眼睛對王大夫道:“王大夫,還請你為我做證。”


    王大夫點頭,對少池成道:“少莊主,兩年前,老夫確實在安胎藥裏發現一些碎末,隱帶微紅,因事關老夫聲譽,耗費幾個時辰細細提取出來,確認是紅花無疑。老夫當時不敢隱瞞,告知少夫人聽。但老夫不得解,為何少夫人要將此事隱瞞下去,獨自承受喪子之痛?”


    鮮小琴在旁冷笑道:“大夫人怕是心裏有鬼,才不敢告訴阿成,我平日極少去大夫人院子,這荒唐事兒虧你們姐妹倆編的順溜,還買通大夫做偽證。阿成,大夫人如此編排誣陷我,你要主持公道啊!”


    明修琳怒而起身,悲憤填膺,“鮮小琴,是不是我在編造,自有老天在看,王大夫在台城聲譽有加,德高望重,你怎麽說我都可以,但不可以詆毀王大夫的名聲。”


    少池成狐疑不決,看向明修琳:“修琳,若真是鮮小琴所為,為何兩年前不告訴我?”


    明修琳淚眼朦朧望著丈夫,隻覺回腸九轉,無限悲涼,慘然笑道:“池成,你一心疼愛鮮小琴,當時盡享天倫之樂,我說與你聽,你會信嗎?我嫁與你八年,從最初的期望,到最後的幻滅,我以為,能有一個屬於你的孩子陪伴我,此生也知足了。可這小小願望還未成形,竟被夭折。身體的痛,遠不及我心裏的痛!


    我不想再生事端,這次能再懷上你的孩子,我很開心,也凡事皆小心,我把藥爐架在門外,親自監看,就是不想悲劇再生。”


    少池成的心,被狠狠刺痛了。這個皇上賜婚的女人,要多大的勇氣,默默黯然承受著身心之痛?他的確忽略她的存在,對他而言,不過是多一具暖床工具,他還不喜用之。


    鮮小琴仔細著丈夫的表情變化,忽流兩行淚淒淒:“阿成,我錯了,那天不該發你的脾氣,這些天我一直想跟你道歉,可又倔著小性子。。。阿成,你原諒我的任性好不好?大夫人有孕在身,或是情緒失控口不擇言,我不與大夫人計較。阿成,我那麽愛你,又怎會謀害你的孩子?阿成,你要相信我啊!”


    少池成沙啞著聲音,心中愛恨交加,“小琴,你證明給我看,我便還信你。”


    鮮小琴微一怔,丈夫叫她小琴?不是琴兒?她的麵色驀地變了,慌道:“阿成,你不相信我?我也是做娘的人,怎會去謀害大夫人的孩子?阿成,你要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外麵走進一中年婦人,正是兩年前被鮮小琴辭退的下人阿普嬸。鮮小琴一見,失聲道:“你怎麽還在台城?”


    阿普嬸畏懼怨恨地看她一眼,躬身對少池成和明修琳道:“小的見過少莊主、大夫人。”


    看向王大夫時,麵色稍微緩和:“王大夫也在。”


    明修琳頷首,溫聲道:“阿普嬸,近來可好?”


    阿普嬸聞言,頓時怨恨地瞟眼鮮小琴,“回大夫人話,小的這兩年四處打零工,撫養家中老小,因舉家遷離台城回山裏過活,日子極是難過。”


    “阿普嬸的氣色,確實沒以前好,瘦黑多了。”明修琳同情地說道。


    鮮小琴厲目逼視阿普嬸,心裏恐慌萬分,情急之下她突然轉而指著對少池成道:“阿成,當年我辭退她,是因為她好偷懶,還偷竊你送我的東西,我不想重罰她,便將她辭退了。”


    阿普嬸聞言,怨氣衝天地大聲道:“四夫人,我阿普嬸雖然窮,但從不幹偷雞摸狗的事。當年要不是一時貪念,受了你的那點兒錢,替你行凶謀害大夫人,我也不必舉家搬離台城,住進山裏。我丈夫常年臥床不起,三個孩子要吃要穿,你給的那點子錢隻夠我一個月開支,若不是你恐嚇我也不想搬走,不想離開少容山莊四處顛沛。”


    鮮小琴怒罵道:“你這下作婆子血口噴人!我待你不薄,你回來不是看我也就算了,詆毀我你擔當得起嗎?當年我就該送你去衙門!”


    “夠了!都給我住嘴!”少池成一拍桌子,麵色黑沉,怒目而視,“阿普嬸,今日你將兩年前大夫人流產之事,如實說來,如有半個字眼造假,休怪我下手無情!”


    阿普嬸何曾見過少莊主勃然大怒,驚得跪下道:“少莊主,小的敢指天發誓,當年四夫人給我點兒錢,讓我想法在大夫人的安胎藥裏下紅花,我思來想去,將紅花碾磨細末,分兩次放入安胎藥中。當時是由工兒那丫頭負責煎藥,那丫頭跟我們關係不錯,平日笑鬧什麽的挺好處,小的就是利用了她,在她茶水中放入一點瀉藥,令她離開之際,成功放入紅花。”


    明修琳身後一直站著的工兒,聞言麵容霎時慘白無色,竟是自己間接害了少夫人。撲通一下跪倒明修琳跟前,痛哭道:“少夫人,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要離開的,都是奴婢的錯,不該輕易信人,害了少夫人。奴婢罪責在身,願意接受少夫人一切懲罰。”


    明修琳歎口氣,扶起工兒心酸道:“我怪責你,孩子也回不來了。這事錯不在你,我不罰你。今後你長教訓便是。”


    工兒感激涕零磕頭拜謝:“謝謝少夫人寬容之恩!奴婢今後做事一定小心謹慎。”


    鮮小琴氣急敗壞,突然衝過去照著阿普嬸的臉甩手就是兩巴掌,潑罵道:“賤婆子你敢誣陷我,她都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跟我作對?我當年就該滅了你的嘴,讓你一輩子說不得話!”


    阿普嬸往後倒退,捂著臉惱怒成羞,哭喊道:“我賤我下作,因為我需要錢給丈夫治病,總好過你這表裏不一的女人,人前演戲充善女,人後惡相不當人是人。你就是嫉妒害怕大夫人生了兒子,永遠牢固正室夫人的地位,你那點齷齪心思,別人不知道,我阿普嬸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想大夫人永遠不能生孩子,你好霸全少莊主,日後再生個兒子,占有少容山莊的一切!”


    被戳穿內心秘密,鮮小琴一時慌亂失措,更後悔當初沒有給阿普嬸下啞藥,胭脂的水紅也掩不住她的臉色慘白,內心的慌亂惱羞全透過雙眼寫在臉上,她折身拉著少池成的手,使勁搖頭,兩眼含淚道:“阿成,這女人盡跑來亂咬人,她說的都不是真的,一定是大夫人嫉恨我得你寵愛,才唆使他們做假證陷害我,阿成,你不要被他們迷惑了,我才是最無辜的人。”


    一直觀望的明惜惜,忽然開口道:“最後一個證人,如果還不能證明你就是凶手,我就不叫明惜惜。”


    她拍拍手,從門外又走進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男子,他一進來便跪下,指著鮮小琴和阿普嬸道:“我叫阿兵,就住在大滿街巷。我認得她們,那天我正好賭輸,是她們讓我去買紅花,過後給我五兩銀子酬謝。”頓了頓聲音略低,很是局促不安道,“若知道是少莊主的夫人,小的斷不敢接那五兩銀子。”


    少池成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拂開鮮小琴,失望心寒至極,更是怒不可遏:“賤人!我真是瞎了眼睛,被你蒙蔽多年。今日起,你我夫妻情分不再,馬上給我搬出少容山莊,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阿成,阿成!不要啊,阿成,我沒有。。。真的沒有,我不是故意的,阿成,阿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給我改過機會好不好?看在女兒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好不好?阿成。。。”鮮小琴痛哭流涕,抱住少池成大腿不讓他走,哭著哀求。


    少池成看默默流淚的妻子,再低頭看淚水花了妝容的鮮小琴,狠下心來,痛心無比道:“你變了,不再是我當初認識的鮮小琴。女兒自有人照顧,無須操心。肚裏的胎兒,趁還未成形去掉。以後,你好自為之。”


    立即有兩名家丁上前,拔開鮮小琴的手,少池成頭也不回地走出前廳。


    鮮小琴坐在地上,傷心地哭著,辛苦經營多年,瞬間倒塌無法承受,她突然轉頭看向明修琳和明惜惜等人,眼含歹毒:“看我被休,你們如意了,哈哈哈!明修琳,你還是得不到少池成的心!我知道,我走了,他的心也丟了。還有你,明惜惜,你這女人臭不要臉,永遠別指望少池成會看上你!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明惜惜喃喃:“這女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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