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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雲一直積壓於胸臆間的殺氣和戾氣,此時此刻完全爆發出來了。身上的殺氣,眼中的殺氣,槍中的殺氣,匯聚成一往無前的一擊。這一刻,韓雲仿佛化作了手中的裂天槍,久違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靈與肉都凝聚在一點槍尖上,直奔土帝桓厚而去。


    桓厚麵色冷峻,身前黃芒閃動,一團迷朦的混沌憑空而現,亙古滄桑的氣勢撲麵而至。


    蓬!


    韓雲衝進了無盡混沌之中,裂天槍一往無前地擊碎眼前混黃的世界,轟隆隆地掃滅一切阻撓,突然,混沌之中一道巨木橫掃而來,將韓雲連人帶槍砸飛出去。


    乍分乍合,驚天一擊!


    桓厚麵色凝重地托著一塊土黃色的板磚,桑堅卻是持著一根紫黑色的長棍,顯然剛才那一棍是他砸的。二人手中的法寶表麵看起很可笑,好像街邊流氓地痞使用的大殺器,其實都大有來頭。


    板磚叫元始印,相傳是天地初開之時,混沌之力沉積而形成的法寶,故名元始印。元始印施展起來威力浩大,仿佛混沌天地重臨,被困其中者休想衝出來。不過韓雲的裂天槍卻是元始印的克星,可惜因為受損,威力不足一成,否則剛才那一下便要刺個通透。


    桑堅手上那紫黑色的木棍叫扶桑木,又叫太陽木。扶桑木就是抽取億萬年太陽木的木芯煉製而成的,堅硬無比,是世上最堅硬的三種物品之一,而且靈性通達,可短可長,可粗可細,不畏水火,倒是有點像孫猴子的如意金箍棒。這根扶桑木是韓雲當年意外得到的,因為自己已經有了裂天槍,所以便賜給了桑堅,這家夥現在厚顏無恥地拿出來對付韓雲。


    韓雲淩空而立,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戰栗的殺氣,雙眸布滿了血絲,淩厲凶狠的眼神即使是桓厚和桑堅都心中打鼓。不禁想起當年追殺韓雲時那慘烈的景象,十二名帝級高手死了八人,仙君六十三人,五百名大羅金仙盡滅,即使是上尊也被殺破了膽,最後還是桑堅拿昭瑤的屍體威脅才迫得他放棄了抵抗,眾人乘機將其打成重傷。盡管如此,強悍的戰神還是突然發難,將連同上尊在內的眾高手擊傷,搶了昭瑤的屍體躍入了輪回漩渦當中。


    現在眼前的景象仿佛又回到了百萬年前,英雄末路爆發出來的可怕殺氣,讓早已經晉級到帝級後期的兩名仙帝感到萬分不安。桑堅雙手持著扶桑木,沉聲道:“桓厚,今天不殺了此人,後患無窮!”


    桑堅怕桓厚出工不出力,所以故意出言提醒兩人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倒黴了,你也跟著倒黴,別想著獨善其身。桓厚這段時間深受韓雲之害,孫子桓淳更是被扯斷了手腳,對韓雲可謂是恨之入骨,即使桑堅不提醒,他都會全力以赴,除掉韓雲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桓厚沉喝一聲,率先一板磚向著韓雲當頭拍下,無盡的混沌將韓雲籠罩其中,一塊塊沉沌如同十萬大山不斷地砸向韓雲的身體。韓雲手持長槍疾飛衝殺,一邊將砸下的沉沌擊碎,一邊企圖衝出元始印的籠罩。假如韓雲的修為已經恢複了巔峰,假如裂天槍威力不減當年,假如……一切都是假如而已。此刻的韓雲卻是被困在元始印中衝殺不出來,萬萬重大山無窮無盡地壓下讓他窮於招架。


    桓厚見將韓雲困住了,不禁鬆了一口氣,厲笑道:“韓雲,你不是很狂麽?有本事再打碎本座的元始印!”


    桑堅陰損之極,手中的扶桑木一拋,衝進混沌當中,夾雜在沉沌中給了韓雲當胸一記重擊。


    蓬!


    韓雲身上的龍骨戰甲當場寸寸碎裂,心髒受到致命的一擊,鮮血狂奔而出,胸口那塊黑玉牌子在帝級高手的全力轟擊下竟然破碎了,封印在裏麵的能量如同長江之水滾滾湧入韓雲的體內。


    韓雲猛然爆發了,裂天槍龍吟大作!


    轟!一聲震天巨響,桓厚身體猛然一震,駭在發覺一抹銳利的黑光從元始印中衝了出來,千分之一個呼吸的瞬間便到了跟前,桓厚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黑光穿胸而過。


    韓雲散亂的長發飛揚,淩立在神木之,手中的裂天槍散發著強橫氣息,一對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那是一對野獸的眼睛,隻有殺氣和戾氣。桓厚胸前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卻沒有血流出,修為到了他這種境界,不是輕易會流血的,這傷還要不了他的命,不過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桓溫胸前那大洞在慢慢的愈合著,手上托著板磚驚駭地提防著韓雲趁機襲擊。桑堅雙手持著扶桑木,眼神忌憚地盯著韓雲,心裏已經萌生了退意。


    “他走火入魔了!”桓厚忽然大聲道。


    韓雲身上的氣勢強大卻是波動劇烈,好像根本不受控製,一對眼完全沒有了清明,顯然是神誌不清。桑堅這時也看出來了,不禁大喜,兩人大喝一聲再次撲上去。


    韓雲此刻確實走火入魔了,先前就有根基不穩的隱患,加上殺氣戾氣積壓,由於黑玉牌子內剩下的力量盡數湧入,還有其中封印的記憶片段湧入神海,諸多誘因加在一起導致了走火入魔。


    現在韓雲體內力量橫衝直撞,根本不受探製,神海中也是一片混亂,意識裏隻有一個“殺”字!


    桑堅當頭一棍砸下,韓雲幾乎是下意識地舉槍反刺桑堅的胸膛,根本就不躲不閃。桑堅眼神一厲,拚著胸口挨上一槍也要將韓雲的胸袋給砸碎了。


    就在此時,一道恐怖的劍影突然殺至,咣當的架住了扶桑木,韓雲手中的裂天槍哧的刺穿了桑堅胸口,與此同時,一道七彩光刃疾斬向撲來的桓厚。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電之間,桑堅慘叫一聲,從裂天槍上掙開,飛身落在桓厚的身邊,警惕地望著來人。


    隻見一名籠罩在七彩光氣中的女子,踏著神木而來,一把長散發著恐怖劍意的長劍橫空而懸。


    桓溫和桑堅對視了一眼,怒喝道:“鋒鐸,既然來了為何不敢現身?”


    籠罩在七彩光氣中的女子飛奔到韓雲的身旁,見到韓雲目下的情況不禁臉色一微閃,正要伸出手去,韓雲口中卻是吐出一個字:“殺!”手中的裂天槍疾刺而來。


    女子急忙閃身躍開,桓厚和桑堅趁機祭出扶桑木和元始印偷襲而來,沒有半點帝級高手的風範。


    “小心!”一把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懸在半空的長劍向著桑堅斬去,同時一股罡霸的仙力蓬的襲向桓厚,迫得兩人撤回法寶招架。


    “鋒鐸,真的是你,你膽敢背叛上尊!”桓厚又驚又怒地大喝。


    一道白色的人影終於出現在虛空之上,背著一把金光閃爍的長劍,神情冷酷,目光銳利,竟然正是金帝鋒鐸,跟下界的鋒鐸果然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氣質上有著天淵之別。


    “韓雲已經走火入魔了,最好別碰他!”鋒鐸一邊提醒彩衣女子,一邊盯著桓厚和桑堅。


    桑堅又驚又怒,喝道:“鋒鐸,當年你也有份追殺韓雲,別指望他會放過你,今日不殺了他,你遲早會後悔的!”


    鋒鐸冷笑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他之間遲早有一戰,不用你操心!”


    桑堅恨得緊咬牙關,喝道:“既然如此,就不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鋒鐸不屑地道:“有什麽本事即管使來,本座從沒把你這得誌小人當回事!”


    桑堅一下子被戳著了痛處,不禁氣得七竅生煙。當年他是韓雲的手下,靠著謀害了韓雲坐上青帝的寶座,金帝一直對他嗤之以鼻,從來沒給過他半點麵子,桑堅早就懷恨在心了。


    “哈哈!”桑堅怒極反笑,一指金帝道:“你可以瞧不起我,但在我眼中你隻是一個自以為是,被人利用的蠢貨而已,可笑之極!”


    鋒鐸眼皮抽了一下,兩眼屏出一股殺氣,背上的金劍錚的出鞘,瞬時劍意衝霄,厲喝道:“今天本座便斬了你這小人!”一劍飛斬向桑堅。


    那邊的彩衣女子卻是猛衝向韓雲,韓雲下意識地舉槍疾刺,彩衣女子竟然不躲不閃,任由裂天槍穿腹而過,痛哼一聲,雙手疾抱住韓雲,身上七彩光華爆發,一朵七瓣奇花憑空而現,將兩人包裹起來,滋的疾飛而去。


    “鋒鐸,此地不宜久留,快撤!”一把動聽的女音遠遠傳來。


    鋒鐸和桑堅對砍了一劍,長袖一揮,金劍嗡的幻化出漫天的劍影,劍影消失時,人已經不見了,隻餘凜凜的劍意。


    “日後再取爾小命!”鋒鐸鏗鏘的聲音在神木間回響。


    桑堅麵色陰沉,不悅地瞪著桓厚,責問道:“剛才為何不出手?”


    桓厚搖頭道:“憑你我之力殺不了鋒鐸和那女子,何必鬥個兩敗俱傷呢!”


    桑堅冷哼一聲道:“現在他們聯合在一起,以後對付起來更難了!”


    桓厚沉著臉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應該要出來收拾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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