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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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雲正在胡思亂想,黃衣女子突然抱著頭痛呼起來,全身像痙攣一般抽搐著,那張臉白得嚇人,銀牙緊咬,嘴角滲出一縷鮮血。


    韓雲見情景詭異,急忙抱著吉吉躲得遠遠的,黃衣女子突然雙腳一蹬,兩手像僵屍一樣抬起前伸,十指彎屈,拚命想抓住點什麽,掙紮了兩下便仰麵躺倒不動了!


    韓雲一下子傻了眼,就這樣掛掉了?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隻見黃衣女子臉上酡紅如火,嘴唇嬌豔欲滴,胸口一起一伏,顯然還活著。韓雲看了一眼,不禁有點蠢蠢欲動的感覺,這寒冰一樣的女人,竟然也有這麽動人的時候,眼下麵若三月桃花般紅豔豔的,雙目微閉,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簾上,櫻唇有點微微上翹,還偶爾發出一兩聲呻吟。


    “啾啾……嘰嚕……”吉吉突然飛了過去,輕易如舉地穿過了黃衣女子布下的法陣。


    “吉吉,回來!你想幹什麽?”韓雲輕呼道。


    吉吉回頭啾啾地叫了兩聲,兩隻小錘子般的手按在自己腦門上,兩團綠光便從吉吉那對純淨的的大眼睛中射出,打在黃衣女子的眉心處。黃衣女子馬上停止了燎人心思的呻吟,麵色也漸漸地恢複了正常。


    韓雲不禁摸了摸鼻子,原來吉吉這小家夥在救助黃衣女子。沒想到這小家夥還能治療神識海創傷,究竟是什麽靈獸呢?而韓雲最氣憤的是,這小家夥竟然不經過自己同意就救人,吃裏扒外,枉自己這麽疼它,以後一個月不給它靈石吃!


    隔了半個時辰,吉吉才搖搖晃晃地飛了回來,看樣子是累極了,邀功地叫了兩聲。韓雲還想給它點臉色瞧瞧的,這小家夥竟然一頭栽倒在韓雲的懷中睡著了。


    韓雲哭笑不得地敲了它一記!


    “你叫什麽名字?”那黃衣女子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語氣沒了冷冰冰的氣息,多了兩分平和。


    “韓雲!”韓雲頭也不抬地道。


    “嗯!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後如果有需要,拿著這塊玉牌來找我,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替你完成!”說著一揚手,一麵綠色的玉牌和一隻“築基果”輕飄飄地飛了過來,落在韓雲的跟前。


    韓雲剛想問一下她叫什麽名字,上哪找她,黃衣女子已經消失了,想來是出了葫蘆空間了。


    韓雲拾起“築基果”和那綠玉牌子,隻見那牌子一麵寫著“枯木”,另一麵刻著一棵參天古木,下邊是一個“君”字。


    韓雲隻覺得這幅古木圖案看起來極是眼熟,不知在哪裏見過,突然心中一顫,摸出自己那塊黑玉牌子一對照,兩棵古木還真的一模一樣。韓雲瞬時傻了眼,心髒不可頭竭止地狂跳起來,呼的衝了出去。


    隻見夜色彌漫,涼風習習,天空中星光點點,哪裏還有那黃衣女子的身影。


    韓雲猛吸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


    跟韓雲身世有關的唯一線索就是那塊黑玉牌子,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塊跟黑玉牌子相似的綠玉牌子,韓雲哪能不激動。


    父母的概念在韓雲心中的感覺很淡很淡,小時候看到村裏同齡的孩子都有父母,除了一點點羨慕或偶爾猜想一下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怎麽樣的,便不往深處想了。他們既然狠心把自己放在一塊巨葉蓮上自生自滅,那從自己活過來的那一天起,自己就跟父母不再有任何關係。所以韓雲一直不想去弄清自己的身世。


    現在突然覺得有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韓雲心中卻是翻起了一股強烈想弄清自己父母是誰的念頭,他們是生是死?或者質問他們為什麽要把自己放入河中飄走,任自己自生自滅……


    “啾啾嘰嚕……”吉吉不知什麽時候竟然醒了,抬頭睇了韓雲一眼,拍了拍肚子舔了舔嘴,這是典型的討吃動作。


    韓雲見狀揉了揉它的腦袋,正想返回葫蘆中,前麵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還有法符爆炸的聲音。那慘叫聲聽起來有點熟悉,韓雲把吉吉往懷中一塞,收起地上的古紋葫蘆,披上隱身衣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潛了過去。


    隻見一處開闊的地方正燃著一堆熊熊篝火,數人倒在血泊當中。一名白衣少女正被一名臉色陰戾的青年逼到了一株樹下,白衣少女手持長劍挨在樹身上,一截裙腳破了,露出一部分雪白的大腿。


    “嘿嘿,小賤人!竟然敢傷吾體,等會本少一定要好好地疼一下你!保證你欲仙欲死,求哥哥用力點兒!”陰戾青年抹了一下麵上的血跡,惡狠狠地道。隻見他本來瘦削的臉上被劍鋒割了一下,皮肉都翻卷起來,顯得十分的憎獰可怖。


    白衣少女出奇的鎮靜,劍尖斜指地麵,雙目冷冷地盯著陰戾青年。


    突然,躺在地上那名大漢彈身跳了起來,出奇不意地死死抱著陰戾青年的腰間,喉嚨處不停地滴著鮮血,發出拉風箱一般的呼呼聲,隱約可以聽到他在喊:“月妹子,快逃……快……找韓雲去吧……郝大哥……不……能再保護你了!”


    “郝大哥!”白衣少女悲呼一聲,長劍向著陰戾青年當胸刺去。


    “給我死!”陰戾青年肘子猛一發力!


    蓬!


    那大漢被一肘子撞在臉上,骨折的聲響起,整張臉都塌了下去,脖子都歪到後邊,眼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雙手仍然緊緊地抱著陰戾青年不放。


    哧!玄月的長劍刺在陰戾青年的胸口,卻是怎麽也刺不進去。陰戾青年厲笑一聲,竟然一伸手拽住玄月的劍身,用力一折!那長劍被折成了兩截,接著兩手電閃般抓向玄月的胸口,口中淫笑著道:“先看看貨色!”


    嘶!那件中品法器級別的防禦裝竟被他撕開一道口子,露出裏邊的抹胸來。


    玄月飛身向後急退,蓬的撞入了一個人懷中,不禁大驚失色。


    “別怕,是我!”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玄月狂喜,猛地轉過身去,先是一愣,接著緊緊地摟著那黑袍人嗚嗚地痛哭起來。


    韓雲歎了口氣,輕輕地拍著玄月的粉背,安慰道:“哭吧,痛快地哭一場,那樣會好受點!”


    “郝大哥……他們……他們都死了!嗚……”玄月抱著韓雲放聲地大哭起來,眼淚把韓雲胸前的鬥蓬都打濕了。


    陰戾青年舉起一隻白瑩瑩的手,手上戴著一隻手套,顯然不是凡品,不懼刀劍!


    “嘿嘿,哪裏來的垃圾野種,竟然敢管本少的閑事?我是禦獸宗的白殿風!識趣的把你的懷中的美人留下,馬上滾蛋!”陰戾青年一邊掰開郝大通的手,一邊冷冷地喝罵,最後一腳把郝大通的屍體踹開,還狠狠地踩了兩腳,把郝大通的頭都踩爆了。


    一股怒火從韓雲胸口升騰起來,手中鬼頭小刀猛然射出!


    “噗!”一股血花從陰戾青年的喉嚨處爆開!


    陰戾青年猛地抬頭盯著韓雲,喉嚨處的鮮血汩汩而出,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一雙三角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已經報上了禦獸宗的名號,這人竟然還敢動手殺人。


    “你……你……死定了!”陰戾青年費力地抬起右手指著韓雲,撲通的倒在地上,一股血光從那身上飛了出來,沒入夜空中不見了。


    玄月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哭泣,見到韓雲竟然殺了白殿風,麵色瞬時慘白。


    韓雲見狀,輕笑道:“怎麽了?這人不該殺?”


    “快走!這白殿風是禦獸宗首席長老的孫子!他的本命蠱逃走了,很快就有人殺到!”玄月驚慌地叫起來。韓雲愣了一秒,飛撲過去扯下白殿風的儲物腰帶,收回鬼頭小刀,扯著玄月急急逃開。


    韓雲前腳下剛走不久,兩名金丹期修者便破空而至!當看到白殿風的屍體時,驚得全身都發起涼來。


    “追!”其中一人怒喝一聲,化作一團火雲順著韓雲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另一人揚手放出一團焰火,瞬時間,八團同樣的焰火在不同的地方射起。八道強橫的神識以先升起焰火的地方為中心拉網式地掃了過來,這個範圍內的修者都被牢牢鎖定了,逼著向中心靠去。


    韓雲本來想騎著紫凰逃出“迷瘴穀”的,見到升起的九團焰火,當機立斷地扯著玄月進了古紋葫蘆當中,葫蘆剛好掉落在一條湍急的小河上,一股神識這才掃了過來。


    玄月全身都發著抖,嘴唇冰冷慘白,緊緊地摟著韓雲的腰不放,淚眼迷蒙地低泣道:“韓雲,都怪我……都怪我……我是害人的災星!”


    韓雲摸了摸鼻子,輕叫道:“玄月,別怕!他們找不到我們的!”


    玄月突然仰起頭來,摟著韓雲的脖吻了上來。韓雲隻覺嘴唇一冷,已經被玄月吸住,一條火熱的舌頭破關而入。


    韓雲一驚,一把將玄月推開,玄月卻像瘋了一般又纏了上來,兩眼淚汪汪的,還不停地道:“韓雲,我們就要死了!我要在死之前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


    韓雲又好氣又好笑,手上一用力,玄月雙眼一翻便軟倒在韓雲的懷中,那對軟軟的峰巒壓在胸口處,讓韓雲心猿意馬了很久才舍得把玄月給推開平躺在一側,從這個角度看去,玄月胸口那對嬌挺顯得特別的挺拔。


    韓雲舔舔嘴唇,有點心虛地伸出手去,正在猶豫是不是摸上兩把的時候。


    “啾啾嘰嚕……”吉吉揉著臉從韓雲懷中鑽了出來,一對純淨的眼睛睇著韓雲,舔了舔嘴兒。韓雲急忙把手收了回來,輕咳一聲罵道:“吃貨,就不能遲點再出來!”


    掏出一把靈石,惡作劇一般放在玄月的胸口上,嘿嘿地笑道:“吃吧!”


    吉吉歡叫一聲,躍了過去,一屁股坐一邊山峰上捧著靈石吃起來。韓雲側著身,一手支著腦門,羨慕地看著吉吉大塊剁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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